第33章 年輕人感情好是好事,但不要太拼

印斜陽什麽瞌睡蟲都被吓走了,瞬間清醒。這讓他想到小學時候曾經看過的《金田一少年事件簿》,裏面有一集也曾經出現過同樣的畫面。金田一一覺睡醒,發現窗外貼着一張白色的臉。

這又再一次令印斜陽想到林檬所說的暴風雪山莊模式,這情景實在是即視感太強,想讓人不聯想都難。

卞三星已經被吓哭了,隋小米摟着他輕聲哄着。

這個時間點,窗外的霧氣濃重,那張人臉有點模糊,只能約莫看出是人臉的輪廓,而且臉色白得出奇,甚至比司徒墨白這個混血兒的臉色還要白上幾分。

更奇怪的是,那張臉一直倒挂着懸在窗外,沒有任何動靜。印斜陽壯着膽子想要打開窗戶查看。他的手剛放到窗戶上,便被司徒墨白制止了。

“怎麽?”印斜陽不解地回頭。

司徒墨白:“只是一個人體模特。”

被他這麽一說,印斜陽覺得還真有點像。那絕對不是真人,真人的體重不會這麽輕,風一吹還會晃一下。

是誰将模特倒挂在他們的窗外?為什麽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對了!會這麽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像自己一樣的傻大膽打開窗戶去查看窗外的情況。那麽打開窗戶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窗戶有裝防盜護欄,以人的體型是鑽不進來的,但是一只像貓般大的老鼠要進來卻綽綽有餘。

印斜陽頓時一陣心驚後怕,幸好司徒墨白阻止了他。

印斜陽:“是誰把它挂那的?劉平?”

聽到這個名字,卞三星哭得更大聲了,印斜陽都怕他哭着哭着暈過去。

司徒墨白:“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确實,那個像劉平的怪物總感覺智商不高的樣子,與其說它像人,不如說更像是一頭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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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墨白沉吟一會:“先通知那一邊,別開窗。”

隋小米忙着哄卞三星,把對講機交給了印斜陽。

印斜陽按下通話鍵:“喂,喂,秦哥、芸姐,有誰聽到我說話麽?”

對方無人回應。難道他們都睡了?不可能啊,他們六個人在一起,總有人守夜吧?他突然有了點不祥的預感。他再次嘗試呼叫了一次。

這次等了大概一分鐘,對講機裏終于傳來來對方的聲音。

“千萬別開窗,也別開門!”是秦歌的聲音,那一邊非常喧鬧,有人高聲呼喊,還傳來“嗙!”一聲什麽東西被撞倒的聲音。

印斜陽急了,那邊明顯不太平:“喂!喂!秦哥你們怎麽啦?!”

對方沒有給回應,頭頂的燈泡閃了一下,驟然熄滅。印斜陽被吓了一跳,這是鬼片裏鬧鬼的節奏啊。

接着房門被什麽東西撞了,發出“咚咚”的撞擊聲,以及什麽東西抓撓的聲音。不像是敲門聲,也不像人體撞擊的聲音,倒像是什麽小型動物。

“難道是那些老鼠?”印斜陽的聲音有些發抖。

隋小米緊緊地抱着卞三星:“別怕,別怕。”事實上他自己心裏也驚恐極了,只是在硬撐。他的身體早已抖若篩糠。

司徒墨白随手搬起一張桌子頂在門上,回頭對印斜陽命令道:“傻站着幹什麽,搭把手。”

印斜陽這才反應過來,與司徒墨白一起将床豎了起來頂在門上,又再搬了領一張床橫放着撐住前面那張床。

印斜陽坐在床上喘着粗氣:“這樣能撐住麽?”

司徒墨白沒有回答,接着連窗戶都發出了被敲打的聲音。印斜陽回頭一看,差點被吓尿。窗戶外幾只貓般大小的黑影,雙眼發出綠光,正盯着房裏的他們。

對講機裏再次傳來聲音,秦歌高喊了一句:“點火!那些東西怕火光!”

印斜陽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那些怪物不會在白天出動,也不敢在燈火通明的時候出現。原來是因為它們怕光。

從這件事來看,這些怪物倒不是一點智力都沒有,起碼它們知道咬斷電源線,讓燈泡熄滅。也許是操縱它們的那個家夥真的具有人類的智慧。

房間裏點明火其實是很危險的,但現在他們也顧不得許多了,拆了椅子,鋪上床單,印斜陽從登山包裏翻出一瓶酒精,淋了點上去,點上火。“轟”地一聲,火堆燃燒了起來。

窗外的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張白色的臉随着山風吹拂而晃蕩着。

門外的撞擊聲卻沒有停歇。

印斜陽松了一口氣,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不能讓火熄滅。再找找還有什麽能燒的。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們得堅持住。”

司徒墨白:“不行就燒一張床。”

印斜陽有點為難:“沒有工具怎麽拆床?”

司徒墨白:“用手。”你不是自诩是猛男麽?

印斜陽:“……”

他是學過一點跆拳道,踢個木板什麽的沒問題。可那些表演用的木板都是薄薄的合成夾板,這可是五厘米厚的床板啊。

“小印,你們沒事吧?”秦歌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聽起來氣喘籲籲的。

印斜陽趕緊回道:“沒事,點了火之後它們就沒敢進來了。你們怎麽樣?”雖然不如他所說的那麽樂觀,但也确實不如一開始緊張了。至少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些怪物的弱點。

“剛剛我們房間的燈突然熄滅了,我想出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沒想到幾只大老鼠趁機鑽了進來,我們遭到了襲擊。”這一次是林檬的聲音。

果然,他就猜到秦歌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麽:“那你們沒事吧?”

“沒事,都只受了些輕傷,它們被我們點的火把吓退了。別的不怕,現在就怕那些怪物有病毒。”林檬說同時,那邊傳來林霸天哭爹喊娘地呼痛聲。

他能夠想象到剛剛秦歌他們那邊的搏鬥有多激烈:“你們那邊有藥麽?先消毒。”

“我們這邊有藥,放心吧。你們自己小心點,別讓火熄滅,也別開門開窗。只要熬到天亮就好了。”對講機又回到了秦歌手裏。

“行,你們也小心。”印斜陽放下對講機,打算試試自己的新技能——徒腳劈柴。就見司徒墨白已經埋首在寫寫畫畫了。

“你在幹嘛?”印斜陽好奇地湊過去看。

司徒墨白頭也不擡:“重新設計戰車。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确實,這個島實在太危險了。印斜陽見司徒墨白在車上設計了一個大網,還有一副複雜的電路圖。

司徒墨白邊寫邊喊隋小米和卞三星過來,給他們詳細講解,畢竟他們是技術主力。而且因為認真聽司徒墨白的講解,卞三星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這個新奇的設計上,已經完全止住了啜泣,小臉上挂着淚痕,卻嚴肅認真地思考着。

隋小米知道司徒墨白的用心,低聲給他道謝:“謝謝。”

也許司徒墨白太少與人接觸了,也很少能夠感受到別人的善意。他感到有些不自在,冷淡地道:“不是為你們,小鬼吵死了。”

雖然這樣說,但他不自在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果然是嘴上說不是,身體卻很誠實嘛。

卞三星是個小人精,又怎麽會不明白大人們的用心良苦,他咬咬筆頭,腼腆地對司徒墨白道:“一開始我覺得司徒哥哥好酷啊,一定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接觸之後才發現,其實你是個好人。”

司徒墨白收到了人生第一張好人卡,表情有點微妙。

是啊,印斜陽這才突然察覺到,司徒墨白似乎慢慢在改變。一年以前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根本就表現得如同自閉兒般,完全不與人有任何交流;到了島上他終于能說話了,卻只願意在沒別人的情況下,與印斜陽勉強說一兩句;再後來,他能夠在有別人的情況下也于印斜陽說話;到現在,他已經能跟別人簡單交流幾句了。雖然說出來的話,語氣非常拽,簡直欠收拾。不過他确實是在漸漸改變。

這是一個好的現象,印斜陽不覺看着司徒墨白淺笑。

司徒墨白卻似乎惱羞成怒,冷冷對印斜陽道:“看什麽?還不去劈柴?”

印斜陽“啧”,撇了撇嘴,就會使喚老子,明明你力氣就比老子大好不。不過想到相對于這群理工男來說,自己可能要被歸為智力欠費的範疇,能幫上忙的也就是一股子力氣了。他認命地撸高褲管,做好準備運動。

一個潇灑利落的高擡腿動作,肌肉勻稱的小腿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啊打!”

“啪!”什東西裂了。

兩秒後,印斜陽抱住自己的腿原地跳來跳去,哭爹喊娘:“尼瑪!老子的腿骨肯定裂了!”

“不嚴重。”司徒墨白上前擡起他的腳,給他檢查了一下:“沒用,坐!”說着,一把将印斜陽按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兇狠。

還嫌老子沒用?印斜陽正想辯解不是他沒用,而是敵人防太高。就見司徒墨白一拳砸在旁邊的床板上。

“噼啪”這次碎的是床。

印斜陽:“!!”

他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

第二天,天一亮。十人在大堂集合。

印斜陽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秦歌那邊六人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長。

最後還是秦歌抽空私下找印斜陽說了一下:“小兩口感情好是好事,不過你們也注意一點,別太激烈,對身體不好。而且你們房裏還有未成年人在,要注意點影響。”

印斜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秦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喂!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爾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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