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喊老公
“哈欠”印斜陽打了個噴嚏。夜幕降臨,海島上的氣溫驟降。只是這片星空太過璀璨;二十多層高樓鳥瞰而下的風景太過迷人;迤逦甜蜜的氣氛太令人無法抗拒……最重要的是,懷裏的人那麽令自己眷戀。他們坐在天臺的水箱上,保持着擁抱的姿勢久久不願分開。
“冷?”司徒墨白将環抱着他腰的手抽出,改為摟着他的肩膀,讓他的背貼着自己的胸,将他整個人環住。
印斜陽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将腦袋靠在他的頸窩處:“你想家麽?”
司徒墨白想了一下,他的父母從事科研工作,一年裏他能見到他們的時間用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而且這難得的幾次見面,還都是通過互聯網進行的。他的父母太忙了,更何況他自己也不是一個讨人喜歡的孩子。從小到大,父母與自己的對話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句。相對于自己,他想他的父母也許更關心自己的科研項目吧?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呢?”
窩在戀人溫暖的懷裏,印斜陽有些困頓:“我想回去。我爸媽年紀大了,該是我照顧他們的時候了。其實……”他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分享給自己此刻最愛戀的人:“其實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據我外婆說,我是我媽撿回來的。那時候我才剛出生,被人包在襁褓裏,扔在了爸爸小車的引擎蓋上。那時候正好是大年三十,那一年天氣很冷,遇上了g省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寒流,我的臉都快凍得發青了。爸媽心疼我,又想到正是大過年的,就把我抱回家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我身上又沒有什麽缺陷,還是個男孩子,為什麽我的親生爸媽不要我呢?”
确實,一般福利院裏的棄嬰多半是女孩子,要麽就是身有先天性殘疾的孩子。進入22世紀,國家終于富強起來,人民普遍生活水平都很高。像印斜陽這樣身體健康的男嬰,一般人家怎麽舍得丢棄?
以司徒墨白的低情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戀人,只能将他抱得更緊,讓他依靠。
印斜陽知道這是來自戀人笨拙的安慰,他笑着拍了拍司徒墨白的手:“沒事,我沒在感傷。爸媽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們對我很好,把我當親生兒子養大。他們後來給我生了個妹妹,他們也從來沒對妹妹偏心過。我妹妹長很可愛喔,就是太腐了,見到兩個帥哥在一起就能幻想出一篇幾萬字的小說。回去之後要是介紹你們認識,她估計會樂暈了。啧,現在想來我之所以直得不堅定,難道是被我妹給帶歪了?”
印斜陽又接着絮絮叨叨自己從小到大的一些趣事:“我在宿舍養了一只倉鼠,那家夥圓成了一個球,最喜歡在我換下來的臭衣服裏打滾,而且它還愛啃自己的籠子,有一次它成功“越獄”,我找了半天,最後竟然在我的臭球鞋裏找到它了,你說它那是什麽臭毛病?口味也太重了……”
司徒墨白嘴角也挂着笑,心裏卻在想,以後你的衣服、被子、毛巾、襪子、內褲全歸我了!我要埋在裏面打滾。那只小畜生想也不要想碰一下!
說着說着,印斜陽嘴邊一直挂着的笑容漸漸淡了:“出來的時候把它交給同學照顧,現在也不知道它怎麽樣了。沒有我的臭衣服、被子它适應得了麽?”他嘆了口氣:“我好想回家。”
司徒墨白:“那我們就回去。”語氣從容卻堅定,仿佛他們只不過是出來約會的小情侶,現在到點了該回家了一般。
印斜陽被他淡定的語氣逗樂了:“怎麽回?四號島都沒了。我們自己造飛機飛過去?”他突然想到這群家夥連那種電視裏的牛逼戰車都能改造出來,沒準還真能造個飛機輪船什麽的。他突然有些興奮:“如果我們自己能造飛機,那就能直接飛回去了,還去什麽五號島啊?”
司徒墨白戳破了他的異想天開:“能源不足。”
确實,要飛到最近的陸地他們需要大量的燃料,粗略估算一下,最少需要2000l的燃油。這座小島上會有這麽多燃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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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斜陽突然想到:“我記得高能社那兩個家夥開的是越野車。”那麽說來,他們應該會有汽油或者柴油。
司徒墨白:“不,他們那輛是環保車型,充電。”
印斜陽剛剛還鬥志昂然,現在整個人都洩氣了。
司徒墨白安慰他:“不必糾結這個,我們可以另外找方法到五號島。”
印斜陽:“你有辦法?”
司徒墨白低聲在印斜陽耳邊道:“喬楚對我們有所隐瞞。”
經他這麽一說,印斜陽也有這種感覺。确實,喬楚說的話有些含糊其辭。他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島上?這麽大一群人是怎麽到島上的?他們沒有詳細說明原因。
司徒墨白繼續道:“已知的幾個隊伍、組織幾乎都是高智商團隊,只有喬楚的西南海島聯軍是軍方背景。他們出現在這顯得很突兀。”
“所以呢?”印斜陽沒聽明白,這裏面有什麽聯系嗎?
興許是因為心情好,又或者因為對象是自己的戀人,司徒墨白難得地沒有開嘲諷模式,甚至還詳細解釋:“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我們被捉來這的原因嗎?來到三號島後,我推斷對方的動機,有可能這是一種競賽。”
印斜陽覺得難以置信:“競賽?!”
司徒墨白想了一下:“就跟大逃殺,或者真人逃脫游戲差不多。”
“你還看過大逃殺?”他還以為司徒墨白是沒有娛樂生活的呢。“不對,重點是,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人死掉,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演戲。什麽組織舉辦這麽不人道的競賽?!這是違法的!這是謀殺!”
司徒墨白推測:“也許是幾個富豪之間的賭博,也許是國家之間的博弈,有很多可能。而喬楚的西南海島聯軍,應該是會場安保以及仲裁者的身份。”
如果司徒墨白的這個推測是真的,那就太讓人氣憤難平了。竟然将活生生的人當成棋子般擺布,視人命如草芥,罔顧人權!簡直令人發指了!
見印斜陽眉宇間憤懑不平,司徒墨白安撫道:“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總之從西南海島聯軍處下手,我們一定會有收獲。”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只能流落荒島,過着男耕女織(攻耕受織?)的原始生活,再也不能回家見到自己的親人了。沒想到現在又有了希望,印斜陽頓時情緒又高漲了起來,他“吧唧”一下,在司徒墨白臉上大大地啵了一口:“親愛的,你真聰明!”糖衣炮彈不要大意的來一發。
司徒墨白頓時霸氣側漏:“叫老公,媳婦兒。”
“啥?”印斜陽額頭青筋綻露。
“哦,錯了。”司徒墨白想到自己戀人是g省人,遂改口:“老婆。”
“老婆?”印斜陽申訴:“老子才是老公!”
“哦?”司徒墨白挑眉:“要不咱們現在試試誰是老公?”說着,司徒墨白一個翻身,将印斜陽按在身下。
印斜陽手腳并用,好歹以手肘和膝蓋頂住了司徒墨白的身體,沒讓他壓下來。但他沒想到,司徒墨白的力氣竟然那麽大,一個粘手動作,便繞過了印斜陽的防禦,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雙臂高舉置于頭頂。
卧槽!這不是經典的被強x姿勢麽?!沒想到這個蘇破天還練過兩下家子,有點功夫底子,自己太輕敵了。
司徒墨白一手抓住印斜陽的腳踝,一手就去解印斜陽牛仔褲的扣子。
尼瑪!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當攻十年不晚!印斜陽趕緊大喊:“親愛的!寶貝……老公!你是老公行了吧?!快住手!萬一有人上來呢!”
天臺上晾了一些衣服和被褥,現在太陽下山了,應該會有人上來收衣服。
司徒墨白終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表情有些悻悻的,大概是覺得很可惜?
他在印斜陽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才不甘不願地放開了對印斜陽的鉗制。
印斜陽趕緊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x的!等着吧!等老子練好身手,讓你在老子身下喊“老公,我還要!”。
果然,不一會就有人推開了天臺的門。兩個阿兵哥上來收衣服,沒想到這麽晚了這裏還有人,他們有點意外。但見兩人衣衫淩亂,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晚上這裏露水重,回去吧,這裏辦事容易感冒。”
印斜陽簡直尴尬得臉都要爆炸了,他一拽司徒墨白的手臂:“喂,回去了!”
司徒墨白紋絲不動:“你叫我什麽?”
我去!剛剛認慫也就算了,當着別人的面他怎麽喊得出口?
他悄聲在司徒墨白耳邊道:“我說,我們都是男的,喊什麽老公老婆啊?多肉麻啊。我喊你墨白,你喊我斜陽,不好麽?”
司徒墨白搖頭:“不好。你什麽都好,就是名字不好。要是叫正陽多好。”
什麽?正陽?!什麽鬼東西?!好半天印斜陽才反應過來,你妹的!這該死的強迫症末期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