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遙像沒事人一樣跟蘭苑說話。

蘭苑瞥方遙一眼,按遙控的手勁很大,他一直不停地換電視頻道,“我不去了。”

“為什麽啊?明明說好的。”此刻方遙表情有點無奈,語氣像對待無理取鬧的小朋友。

“那座島,你和他也去過吧?”蘭苑轉頭冷冷問。

方遙眉頭微蹙,面無表情看蘭苑。

放以往,蘭苑斷然不會主動觸及雷區,但他今天氣得厲害,若不發洩一下,怕會氣出病來,所以他毫不退讓,目光森冷直視方遙。

“不去算了。”兩人較勁片刻,方遙先行開口,聲音如常,似乎沒有生氣。他戴上漁夫帽,扯過整理好的背包甩到肩上,一個人出門。

蘭苑一動不動坐了五分鐘,咬牙起身。

電梯口,蘭苑焦急的看着往上升的數字,生怕追不上人,畢竟耽擱不少時間。

快步走過大廳,蘭苑在酒店門口見到那熟悉的背影,方遙孤零零站在石柱旁,一副等人的模樣。

蘭苑上前,方遙瞥他一眼沒做聲,慢慢往不遠處等着載客的出租車走去,蘭苑默默綴在他身後。

“帥哥們,去哪裏啊?”司機大叔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問。

蘭苑眼珠微轉,偷瞄一眼旁邊的方遙,方遙抱着背包雙唇緊閉看窗外。

“雲浮碼頭。”見方遙不打算開口,蘭苑答道。

“怎麽?兄弟倆吵架了?”感受到車廂裏的壓抑氣氛,大叔随口問了一句。

蘭苑尴尬一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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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不好意思承認,舌頭和牙齒還磕磕碰碰呢,兄弟吵架正常。”看蘭苑的表情,大叔得意自己猜中了,大笑着傳授人生經驗,“吵架歸吵架可不能冷戰,無論兄弟姐妹夫妻朋友,冷戰都很傷感情的……”

在大叔絮叨中,兩人很快到達目的地。

不知是大叔的話起了開導作用,還是蘭苑自己想通,他心态轉變,面色平和。

“我去排隊,你找個地兒坐會。”蘭苑對方遙說。

“哦。”方遙懶懶應了聲,臉上沒什麽表情。

猶豫一下,蘭苑伸手揉揉方遙腦袋,“出來玩,能開心點嗎?”

方遙本想嗆蘭苑幾句,眼神接觸到蘭苑溫柔的笑容便忍下來,心裏嘀咕,不知道是誰在找茬。

兩邊嘴角往上扯,方遙做出笑的樣子,“知道了。”

半小時後,兩人随其他游客登上渡輪。

方遙暈船,吃了藥好像也沒什麽用,離開船艙,蘭苑陪他到甲板上看看海吹吹風。

“想喝水,幫我去包裏拿。”方遙靠着船舷對蘭苑說。

“好。”蘭苑答應,瞅瞅方遙的位置,不太放心,把他拉到甲板中央,“你坐這別動,我馬上回來。”

“嗯。”方遙乖乖點頭。

蘭苑腳步漸遠,方遙用手背抹抹額頭上的汗,他感覺渾身無力。昨晚胡鬧幾回,早飯因怄氣沒吃多少,現在又暈船,各種因素疊加在一起,讓方遙覺得自己此時的身體比林黛玉好不了多少,去島上玩真是失策啊。

“呀,我的帽子。”方遙摸頭低聲叫道,漁夫帽被海風吹飛,他伸手去撈,沒撈着,風裹着帽子又遠離幾步。

撲通——

蘭苑去而複返,卻沒見到方遙,他正四下搜尋,這時,七嘴八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媽呀,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誰會游泳?”

“救生圈救生艇呢,快扔下去!”

……

蘭苑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他小跑向漸漸聚集的人群,當看清海水中那顆載沉載浮的腦袋時,他毫不猶豫翻過欄杆跳入海中。

蘭苑游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繞到方遙身後捏住他下巴将人往渡輪方向拖,輪船上的救生人員反應迅速,已經放下救生艇前來接應。

“遙遙,遙遙……”将方遙放在救生艇上,蘭苑用力拍打他雙肩,“方遙!”

誰在喊他?好兇啊,感覺都要氣哭了,方遙恍惚地想。

“咳,咳咳咳咳……”

方遙眨了眨生澀的眼睛,才看清一張惶急後怕的臉懸在上方,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好疼。

“蘭苑……”方遙濕漉漉的手覆上蘭苑濕紅的雙眼。

“呼——”圍觀的救生人員吐出一口大氣,他們也被吓得要死,“幸好沒事。”

蘭苑喘了口長長的氣,仿佛憋了很久似的,他僵直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雙手卻像鐵鉗般緊緊抱着方遙不放。

紊亂劇烈的心跳聲傳入耳內,方遙莫名感到心安,剛剛自己在生死線上掙紮的情景就像幻覺一般。

心如擂鼓

看到方遙沒事,甲板上的圍觀群衆緩緩散開。

船上的服務員拿了兩條大毛巾和兩套衣服過來,“我帶兩位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吧。”

“謝謝。”蘭苑點頭,拉着方遙胳膊跟随服務員進到房間。

等服務員關門離開,蘭苑猛地扯過方遙,把他死死按在懷裏。

突如其來的熊抱讓方遙憋紅了臉,但他沒有掙脫這禁锢般的擁抱,只稍微調整一下臉的朝向。他半邊臉枕在蘭苑寬闊厚實的胸膛上,縱然聽到的心跳聲平穩有力,方遙還是感受到了蘭苑壓抑不住的恐慌。

方遙靜靜地任由蘭苑抱着,耐心等待他恢複到和緩情緒。

足足三分鐘,蘭苑全部異動的心緒才平複如初,他一想到自己差點永遠失去方遙,就立刻心亂如麻,現在懷裏人溫熱的體溫提醒他,方遙已經徹底沒事了,蘭苑才好受一點。

親親方遙額角,松開手,蘭苑沙啞的聲音響起,“去沖澡吧,濕衣服穿着怪不舒服的。”

“好。”方遙乖巧應聲。

脫掉上衣,手抓褲頭的方遙略有猶豫,對抱胸倚牆的蘭苑說:“你能不能先出去,哪有直勾勾盯人洗澡的。”

“睡都睡過了,現在才想起害羞?”蘭苑低低笑着調侃。

“倒也不是害羞,總覺得怪怪的,不自在。”方遙撇撇嘴。

聞言,蘭苑脫了衣服,“一起洗吧,兩人都光着就不別扭了。”

“……”

方遙嘆口氣,“要不你先洗?”他說完移動腳步準備騰出空位。

蘭苑出手如電抓住打算逃走的方遙。

“哈哈哈……癢。”為防止方遙遠離,蘭苑雙手環在他腰上,激起一陣癢意,後背貼蘭苑前胸的方遙笑得彎下腰。

清亮的笑聲在狹小空間中回蕩,蘭苑受到感染,雙眼也彎了起來。

“真好。”埋在方遙頸項間無聲深吸一口氣,蘭苑滿足地感嘆。

方遙微怔,直腰轉身,他雙手捧起蘭苑的臉凝視片刻,将唇湊了上去,仿佛蝴蝶落在花瓣上,一個個輕淺的吻印在蘭苑臉上。

蘭苑有點錯愕,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含一絲□□,它們溫柔如夢,帶着憐惜與安撫。

“遙遙……”蘭苑深情呢喃,垂眸看方遙,方遙水亮的眼睛也望向他,周圍空氣變得暧昧不清。

兩人心跳微微加速,刻意放緩的呼吸局促起來,但兩顆腦袋靠近的速度卻是慢慢的,纏綿的親吻也是細膩柔和的。

分開後,兩人額頭抵額頭會心一笑,單純淋浴後換上了幹燥衣物。

踏上海島,到達預定民宿,方遙換身衣服打算去潛水、沖浪,掉落海中無助掙紮的遭遇絲毫沒給他增添任何陰影,反而蘭苑在識破他意圖後,情緒變化很大,他說話的聲音帶着強制性,“不準去!”

彎腰翻找防曬霜的方遙直起身看向蘭苑,表情略顯無奈,“都說了,那是意外,我會游泳,游得還不賴。”

一次意外差點把他吓死,再來一次意外他該怎麽辦?假如早上賭氣他沒跟着方遙出門……蘭苑不敢深想下去。(腦補吧,懶得改了)

……

“這裏……我沒跟他來過……”理智出走的大腦似乎抓住了一閃而過的某種東西,用胳膊擋住雙眼的方遙聲音略帶哭腔道。

剛剛咽下口中之物的蘭苑微微愣神,随後眼中光芒大盛,他拉開方遙遮住半張臉的胳膊,居高臨下凝視着他。

“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心如擂鼓的方遙目光躲閃,被蘭苑略帶侵略性的深情目光鎖定,剛釋放一次的他又有點興奮了。

“我的錯。”蘭苑笑了笑,親親方遙鼻尖,“這時候應該少看多做。”

方遙臉蛋微紅,似乎有些羞赧,然而手腳卻緊緊纏上蘭苑……

“夠了,蘭苑……”有氣無力的方遙懶懶趴着,搭上腰間的大手讓他緊張出聲。

“寶貝,我有那麽禽獸嗎?”蘭苑故作埋怨。

方遙毫無威力瞪他一眼,“剛剛你比禽獸更禽獸。”

蘭苑雙眼含笑打量自己的傑作,“那當口,不禽獸的人是不是不行?”

在方遙被自己的目光惹惱之前,蘭苑打橫抱起他走向浴室。

“洗個澡再睡。”蘭苑将方遙輕輕放進提前蓄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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