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意
這還是那數年前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嗎,這幅場景簡直詭異的讓人害怕。
“我是不是瞎了。”塞潘郎喃喃自語似的說。
旁邊的小玉扶額道:“就當你瞎了吧。”
尊主這也未免太……太慣着羿寧了些。
另一邊,燕煊根本沒有察覺到衆魔的存在,反而上上下下把羿寧全身打量了個遍。
“嗯,清醒了。”羿寧輕輕答道。雖然他不記得中蠱後都發生了什麽事,但卻依稀記得是燕煊一路照顧他。
燕煊懸着的那顆心,至此才算稍稍落了下來。他把羿寧拉到座上坐下才道:“宮修賢給你下了什麽毒?”
羿寧輕嘆一口氣,伸手探向後頸,說道:“不是毒,是蠱蟲。”
他不知道宮修賢從哪來的這蠱蟲,他只知道,宮修賢現如今徹底變成了那本書中的模樣,陰險毒辣。
他記得,那書上寫這叫什麽——黑化?
想起這茬來羿寧就頭疼得很,不管黑化還是白化,宮修賢是留不得了。
如此縱他下去,遲早會走火入魔。
這難道也在符濯的計劃裏,若他不除宮修賢,宮修賢就會黑化。
若他除宮修賢,又得讓燕煊去做這件事,燕煊和宮修賢都會身受重傷。而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看我。”燕煊見他又出神,不由得急切起來,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道:“別想別人。”
要是再從羿寧嘴裏聽到“修賢”二字,他腦子裏繃着的那根弦,怕是真的要斷了 。
羿寧擡眼看向他,幹咳兩聲說:“剛剛就想問你,外面那群魔修是?”
燕煊專注在羿寧身上,竟沒發現這群躲在門後面偷看的廢物們,他臉色難看地道:“滾進來。”
魔頭們有些尴尬地走進來依次站好,打頭的小玉低着頭道:“尊主,您這是……”她是真不明白,羿寧有什麽好的。
人魔兩殊途,不論以後燕煊想做什麽都得看羿寧的臉色,圖什麽。
“能控人心智的蠱蟲,你們可有人知道?”燕煊沒有回答小玉的話,而是先問了當下最緊要的事。
一個帶着鬥笠的男人面露猶豫,半晌,擡腳站了出來道:“尊主,蠱蟲多産自南疆,何不叫四魔将過來,他們現在在南疆,定是比我們知道得多啊。”
南疆?羿寧的心緒猛然頓住,宮修賢和南疆有聯系?那邊不是已經淪為了魔修的領地麽。
聞言,燕煊從腰間抽出令牌來扔在那人的懷裏,說道:“通知他們,子時之前,誰不到場就等死吧。”
小玉他們對視一眼,各自都舒坦了幾分,這下不光他們跑不了,四魔将也都跑不了了。
“燕煊。”羿寧出聲叫他,唇色依然蒼白無色,燕煊垂眼看他,問道:“怎麽了?”
羿寧低低地嘆了口氣,說道:“沒事,多謝。”羿寧就是覺得,太麻煩他了。
中蠱之後的自己絕對很難纏,現在燕煊又為了他召集手下過來,實在讓他覺得虧欠。
燕煊輕輕嗤笑道:“不用謝我,早把那蠢貨殺了,你也求不到我身上。”
如果沒有宮修賢,現在羿寧依然會是在雲清山上避世不出的上仙,燕煊也會繼續被封印在不見天日的後山,等着羿寧每年來加固一次封印。
其實,曾經他覺得,就算被封印,只要還是在羿寧身邊就知足了。
沒想到,羿寧過得不好。
燕煊本想落井下石地笑他幾句,假裝幫他的忙。等占夠便宜,心情舒暢了,再告訴羿寧,其實我是耍你的。
以此報複羿寧将他不明不白地鎖在後山九年,報複他忘記自己那麽多年。
可羿寧在山洞裏擡眼看他的時候,清亮的眼底,帶着一絲緊張。燕煊莫名覺得,羿寧是把最後一點希望賭在他身上了。
又蠢又……讓人心軟。
“萬一,四魔将裏沒人能解蠱,那就用刀把它剜出來吧。”羿寧淡淡地說,打斷了燕煊的思緒。
他愣了愣,旋即皺起眉頭道:“胡說什麽?”
羿寧緊抿着唇瓣,好久才說:“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一次兩次還則罷了,羿寧從未如此受過他人的恩惠,燕煊的好,太讓他無所适從。
“閉嘴。”燕煊俯下身子看他,冷冷道:“折騰我這麽長時間,真覺得給我添麻煩,以後不許再跟宮修賢說話。”
“嗯。”羿寧看着他,又輕輕笑了笑說:“尊主沒別的要求嗎?”
幫他這麽大忙,條件卻是不讓他跟宮修賢說話。未免太簡單了些。
燕煊眸光微閃,從羿寧的臉上錯開目光道:“先欠着,以後還。”
羿寧不知他在想些什麽,只是點點頭道:“好,我記住了。”無論以後他們之間的關系變成什麽樣,他都會念及這些日子燕煊的恩情,到那時……
“尊、尊主,四魔将來了。”羿寧的思緒被打斷,這麽一會時間,門外已經站了許多人。那戴鬥笠的是鳥族一支,一柱香內把他們帶回來輕而易舉。
燕煊落座在羿寧身旁,淡淡道:“叫他們進來吧。”
他就不信,偌大的魔族裏,沒人解得了區區蠱蟲。
打頭進來的人模樣嫌棄地左右看了看,嘟哝道:“尊主,許久不見,怎麽落魄到要在這麽破的客棧開會了。”
見到燕煊後,他故意裝模作樣地用手中的扇子拍拍自己的嘴,又道:“瞧我這嘴,不會說話,尊主剛解開封印,想必法力還沒恢複多少吧。”
這是在試探他。
四魔将向來肆意跋扈,最想殺了燕煊取而代之魔尊之位的人,除了符濯,便是他們了。燕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聞思劫,我法力恢複了多少,你想試試?”
聞思劫臉上的笑意一僵,連忙轉移開話題道:“咳咳,尊主都把七人衆叫來了,還找我們做什麽。”
七人衆加上四魔将,這燕煊把手底下有名有姓的魔頭們,都給聚齊到一方小破客棧裏是想做什麽?
在南疆的日子那般快活,他可不想再給燕煊這個瘋子賣命了。這天殺的羿寧,當初怎麽不把這小畜生直接弄死呢。聞思劫展開手中的折扇掩去唇畔的冷意。
“在想,為什麽我還活着?”燕煊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嗤聲道:“放心,我死之前怎麽能留你們活在這世上呢。”
後面的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聽到燕煊的話,臉色都不大好看。
奈何,想打也打不過。
“聞思劫,嵇白發,小白。”七人衆站在門口偷偷窺探着裏面的情景,他們數了數,少了一個,“咒邪呢,他不想活了?”咒邪就是那在南疆重傷了陳濡風的那人。
四魔将比七人衆地位要更高些,随便放哪個魔頭出去都是為禍一方的霸主。
但是,咒邪沒來。
燕煊像是沒發現一樣,淡淡地朝他們招了招手道:“過來,看看上仙身上中的是什麽蠱。”
上仙??
在場的魔頭們都被這個稱呼給叫愣了。
這世上能被人稱為上仙的有幾人?西有桃陵上仙,北有羿寧上仙。
世間唯此二人矣。
這二人,無論單獨拿出來說哪一個都會叫魔修聞風喪膽。
燕煊見他們的癡愣的模樣不覺有些丢臉,聲音也冷了下去:“聽不懂?聞思劫,你先來。”
聞思劫執扇的手哆嗦了一下,硬着頭皮靠近了些,擡頭對上羿寧淡漠的面容時,心跳漏停了半拍。
好一個美人……
“這蠱是何症狀?”聞思劫的語氣瞬間軟和下來,完全不似剛剛明嘲暗諷燕煊時的模樣。
他最好美人,男女不忌,尤其是性子冷的冷美人。
羿寧看他的樣子,難以想象出此人會是傳說中的四魔将之一。不過倒也是,這裏站着的人,哪一個不比燕煊這魔尊長得兇神惡煞。
他緩緩道:“下蠱之人,可操縱我的神志。”
聞思劫聞言,搬開凳子,這會倒是不嫌棄店破了,殷勤地湊過去問:“那麽蠱蟲在何處呢。”
羿寧看了看燕煊,又看看聞思劫,輕聲說:“在後頸處。”
“原來如此,來,讓我看看……”他一邊說,一邊妄圖把手伸到羿寧的後頸去摸。
誰料伸到半途,就被一只鐵手死死扣住,仿佛要把他的腕子捏碎似的,疼得聞思劫臉都變了形:“尊主!你這是何意,我得幫上仙看看才行啊。”
燕煊眯了眯眼,道:“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算盤。”他轉頭對嵇白發道:“過來,試試。”
嵇白發算是四魔将裏,對燕煊最衷心的一人。此人慕強,且好鬥,當初燕煊連飲鸩都沒用,生生用拳頭把他打服了 ,此後他便對燕煊唯命是從。
他眉頭緊蹙,看了許久都沒看出來,淡淡道:“我不懂蠱蟲,咒邪喜歡玩這種玩意,說不定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話基本上就是認定了此蠱就是出自咒邪的手,不然他為何躲着燕煊不見?
燕煊若有所思地道:“小白,過來。”
剛剛還聽到有人談論起小白,此時不知跑到哪去了 。
堂堂四魔将,怎麽取個這樣的名字,羿寧疑惑地看過去。
卻見角落裏,一個還沒有甘兒高的小小少年伸手框住了角落裏的甘兒道:“談甘,上次俺去你族提親,你為什麽不答應俺。”
羿寧:……
這四魔将,倒是個性鮮明。
看着羿寧忍笑的模樣,燕煊更覺得臉上無光,早知如此就不叫這群蠢貨過來了。
“小白!”燕煊的聲音已然染上幾分冷意。小白卻像剛剛聽到一樣,緩緩松開了甘兒,有些不情願地走到了燕煊面前。
“他中的是心意蠱,對方把情根種在了他體內,只有除了情根,蠱蟲才會存活不下去自己爬出來。”小白抱着手臂不急不緩道,跟甘兒如出一轍的小大人模樣。
一屋子人都看不出來的蠱,這個小白竟然一眼便看了出來。
見他一語道破,燕煊臉色才稍好些,他低頭去看羿寧,低聲道:“怎麽除情根?”
小白上下打量了一遍羿寧,良久,吐出了句話:“簡單,讓他愛上別人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呵,女人們,去看我的預收,不要不知好歹否則我跪下來求你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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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部家底都擺上來了嗚嗚嗚,真的不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