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加快速度行進。”雖說離開了金玉客棧,洪澤的表情卻是越顯嚴肅,他又側首沖季珩和顧随禹道:“非常時期,萬望二位見諒。”說罷一揮馬鞭率先上前。
其餘镖師不用說,二當家的都發話了他們聽令便是,顧随禹和季珩對視一眼,也自發跟上了步伐——只是苦了林姑娘主仆了,小路不平,坐馬車本就颠簸,這會兒又加快了速度,更是受罪。
金玉看着镖隊遠去帶起的滾滾煙塵,臉上倒是帶了抹妩媚至極的笑,這姓洪的倒是和傳聞中一樣是個謹慎奸猾之輩;季珩嗎,膽色不差,卻不知其他如何了。還有那位,顧公子,也是個趣人呢,金玉雖說這麽想卻并未把顧随禹放在眼裏。
“回去吧。”金玉扭着腰肢進了客棧,“咱們的貴客快要來了呢。”因着那些子人耽擱了一天的生意可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呢!
擡頭看,那金玉客棧的匾額不知什麽時候竟換成了——日進鬥金。
……
“停。”洪镖師暗自思忖,狂奔了半個白日,想必此處離金玉客棧有段距離了,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在此地休整一番,一個時辰之後再走。”
等到夏荷扶着被颠的渾身無力的林姑娘下了馬車時,洪镖師還不等夏荷抱怨便迎上前去:“林小姐真是對不住,只是我瞧那金玉客棧實在是太過奇詭,想着早早離開才是,倒是忽略了小姐了。”
“無礙,洪镖師以大局為重并無錯處。”林姑娘的聲音裏還透着虛弱。
“不在那裏停留不就好了?”雖然自家小姐發話了,夏荷還是免不了嘟囔幾句。
對此洪镖師也只能苦笑以對了,到了那個地方哪裏是你說不進就不進的。
“好了夏荷!去把水囊拿下來。”
顧随禹這會兒有些酒瘾上頭,掏出水囊抿了一口。季珩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卻不知謹之何時對林小姐如此關注了。”
“莫不是,心悅于林小姐?”語氣中不乏調笑之意。
“噗,心悅?!”顧随禹一口老酒噴出半尺遠,“你想到哪裏去了?”他只是好奇!好奇懂嗎!
Advertisement
季珩是頭次看到顧随禹炸毛的模樣,覺得頗為有趣。“怎的被我說中心思了?”
“季大俠可真閑,若是無事不如去看看天練練劍,莫來拿我尋開心。”
……
過了金玉客棧镖隊再沒遇到其他意外,倒是行進速度快了不少。
不過,這日,天色還早,洪镖師卻早早的找了客棧,定了房間,付了兩日的銀錢。
“接下來大約是要走水路了吧?”
前面的路雖偶有不平,但南方地界起伏總歸不大,又多官道,路還算好走。又因走旱道總是要比水道快些,洪镖師為了節約些辰光,便走了旱道。
不過這後邊的地區可就不一樣了,崇山峻嶺衆多,若是走旱道怕是一年功夫也到不了。且此地此地環境較為封閉,民風彪悍又多排外,走水路能省不少是非。
果然接着洪镖師便說接着要走水路的事情。
“此次亦是後日起行,三位若是有些什麽缺的不妨多購置些,咱們後頭走的是水路,上岸可就不容易了。”
“應當的應當的。”這時離玉雕大賽還有些将将三個月左右,時間尚算寬裕。
後日,才将到渡口,便見一條寶船、一條貨船靜靜泊在渡口。見顧随禹一臉驚嘆的模樣,難得的臉上露了幾分自滿之色。“顧小師傅,覺得這船如何?”
“江南多水,船到常見,不過多細流少大江大河,倒是難得見到這樣的寶船。”顧随禹這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江南少大江大河是真,然不少地方都是直接與大海相連——出海的寶船自然比眼前這船氣派的多。
“那可不是,這可是我們威風镖局的船!”有镖師立馬自豪的說。顧随禹适時表達了自己的崇拜之情。
“果然不愧是威風镖局!”
“這是當然,這樣的船我們镖局還有不少分散各處以方便我們镖師即使調用。”
“李思!”洪澤回頭呵斥,見那青年镖師悻悻道的閉了嘴,這才對顧随禹道:“哪裏那麽誇張,不過是江湖人混口飯吃罷了。”
“洪镖師過謙了過謙了。”顧随禹笑着同洪澤打哈哈,心裏頭倒是覺得是件好事,起碼這镖局越大,他們也就越安全不是?比起洪澤的話,他反倒對這條船更感興趣。
這條船和顧随禹所見過的寶船頗有幾分神似,不過船身窄了許多。船有兩層,但高度和寶船完全無法比肩。兼之寶船出海多多少少代表朝廷顏面,其用料之考究、做工之精良、刻畫之仔細……皆是這船所不能比肩的。
但這船卻也有好處,比起寶船那般的大塊頭,顯然這船更加适合在江流中穿行。
“這船平時不用的?”瞧這木頭顏色卻不像。
“哪裏有好好的船放在那裏不用的道理,平時若不用,這船會拿來運客的。”洪澤笑着應道。
“原來如此。”
不多時等着船工幫着把東西裝上貨船一衆人便上船了,從禮縣渡口出發一路向西。
雖有兩層,但實際房間極為有限,顧随禹和季珩自然被分到了一間。
“林小姐的東西都裝上貨船了,有镖師押運,一天一換,小姐大可放心。”
……
“果然沒猜錯,這房間可真小。”顧随禹說不上多失望,不過地方太小兩個人有時都轉不過身來就實在不怎麽和他心意了。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謹之多多忍耐吧。”
……
真的不是誰都能适應船上搖搖晃晃的感覺的。這點是顧随禹切身之感——這世間并沒有江南人定能适應船只的道理。所以,顧随禹有輕微的暈船之症并不是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難免被嘲笑罷了。
“沒想到顧公子除了油嘴滑舌之外,暈船也是一把好手。“夏荷不知怎麽的,對顧随禹極是看不順眼,沒事都要刺上兩句,何況好容易抓住了顧随禹的一個“弱點”。好在,顧随禹暈船并不十分嚴重,在船上呆習慣了反倒是治好了這暈船的毛病。
不過,暈船的時候他整日昏昏沉沉,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到不覺得日子難熬,反倒是好了之後覺得日子愈加漫長了。
閑得無聊時顧随禹便拉着季珩下棋,兩人棋力不相上下一局棋夠他們磨上半天了。
“謹之技高一籌,季某輸了。”季珩投子認輸。“可還要再下?”
“總算贏了一回了。”顧随禹伸了個懶腰,神色輕松愉悅。“不下了不下了,下棋可是個累人的活計。”
“再過十日,這船也就該靠岸了。”
“你問過洪镖師了?”這些時日顧随禹多多少少有些暈乎,哪裏還會管船什麽時辰靠岸呢!
“嗯,洪镖師說,不過十日必然能到的。”這一路來風霜不斷,天天盼着早些到錦城,快要到了,卻有些恍惚了。
“玉雕大賽啊……”顧随禹摸了摸下巴,心裏還是挺期待的,不過,“若是我沒拿到擂主,咱們估計就要跑一趟忻城了。不過,要是真去忻城那來回……怕是‘去時翩翩少年郎,歸來已是滿頭霜’了。”
“這……”季珩到沒去過忻城,但卻也聽過他的鼎鼎大名——一是玉,二是地勢。忻城産最好的玉,有些最險峻的地形。
“其實我一直好奇來着。”顧随禹這會兒卻低着頭沒看季珩,“你家就沒有你娘的其他異物了?還有,憑我的技術,即使是有人相助,完成靈芸夫人玉像至少需要一年時間……如此還真的有必要非要這玉像嗎?”顧随禹心中最大的疑問卻并不是這個——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既然季珩下定了心思要重現靈芸夫人玉像,季家堡的勢力和財力不至于找不到雕工比他更好的,鬼雕不在人雕卻尚存人間呢。
然而當初縱使疑問重重他依舊答應了季珩,如今要問,也不是想要個答案。
“謹之,我……”季珩欲言又止,他想告訴顧随禹自己并非存心欺瞞,所言也并非全然是假,但,說謊始終是說謊,再怎麽解釋也抹不平。
“啊,外頭天氣似乎不錯的樣子,我要出去曬曬太陽。”顧随禹伸了伸懶腰,頗為慵懶。
“謹之,”就在顧随禹離開客房的一剎那,季珩叫住了顧随禹,“季某是有所欺瞞,然實在情非得已,眼下并非解釋的時機,但某保證,總歸有日子會把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唉,最近天可真熱。”顧随禹聽了季珩的話,面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總歸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件事情……讓我慢慢說。
第一……恩古代喝水的東東貌似叫水囊……我前面寫成水壺了……懶得改大家知道就好_(:з」∠)_
第二……作者是個地理廢……對,文科生也可以是地理廢的……本來錦城代指新疆……但蠢申稍微計算了下……發現,除非,季珩全程用武功,且不眠不休才能三個月到達……只能說……幸好我寫的是架空_(:з」∠)_萌萌噠尼萌發現不對勁是正常的……不過請大家默念這是架空架空架空━┳━ ━┳━
第三,唔這章因為是過渡章蠢申有些不在狀态……但素又寫不出更好的……于是就這麽寫了……(┳_┳)... 萌萌噠尼萌不要吐槽求……啊。寶船那個是我瞎編的大家帶入明朝的寶船就是……當然是縮小版的,額微縮版的就好~
第四打滾賣萌求作收+文收……
還有啥……好吧我不記得了萌萌噠尼萌晚安(o-ωq)).oO 困,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