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日進鬥金,二樓。
“所以說啊,這武功秘籍哪有財帛動人心?”金玉聽了手下人的彙報,冷笑着說道。
“……”男人低着頭裝作什麽都沒聽到。
金玉見他這樣也不在意揮揮手便讓他出去了。自己卻又重新坐在妝奁前,描眉、敷粉、上胭脂、抿口脂……插上金釵,金玉披上了大紅夾金的褙子、帶上了紗巾。她微微側首望向銅鏡,眼波流轉之間便帶起了一股子風流媚态。
這會兒她又是風流天成、嬌媚無比的日進鬥金女掌櫃了。
金玉下樓時便帶起了一陣香風,熏的路過的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呦,這不是王大人嗎?今個兒您可一定要吃好玩好。”
“哈哈哈,那金掌櫃可一定要讓我滿意哦!”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抓住金玉的手摸了又摸。
金玉卻是面不改色的笑道:“當然、當然,今日啊包您滿意!”同時使巧勁兒把手從那對油膩膩的豬蹄中把了出來。“您先去坐,我去迎迎其他大人們。”該死的老色鬼,不過一個兵部侍郎還敢吃老娘豆腐!
“李大人今日來的可真早啊,瞧瞧這不是張大善人嗎?”
……
日進鬥金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很多時候都不用金玉出面了,金玉自己也不喜歡跟這群人虛與委蛇,然,今日不同……今天是個頂頂重要的日子。
多年經營,如今正是關鍵時刻,金玉自然不願意出半點差錯。
這次日進鬥金舉辦的“瓊林宴”請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在不也是富賈豪商一方巨富之類的人物。莫說金玉了,日進鬥金裏每一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了甚差錯,招惹了貴人……怕是連小命都沒了。
“師傅,你說,這金玉到底是要作甚啊?無緣無故找了這麽多人來。”
“哪裏來的那些廢話!好好盯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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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二人便是張淩師徒。這師徒二人自成一派,也無人束縛,超喜歡天寬地闊到處亂跑。
話說那日張淩遇到了自己的師傅,他還想着兩人一起去塞北好好瞧瞧這大漠風光。要知道他張淩讀過東邊書,賞過北國雪,聽過南邊調,就是沒看過西邊沙,實在讓他引為大憾。
誰知他師傅卻幹脆的敲了敲他的腦袋:“成天就想着到處玩兒,有沒有點出息?你看看人家季荀明!在瞧瞧你,半點作為也沒有,到時候有哪個閨女願意嫁你!”
張淩聽了卻是敢怒不敢言,心道,你徒弟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少俠,哪裏就不如季珩了?不過憑着他對自己師傅的了解,這會兒要是犟嘴後果更嚴重。“那您說吧,我們幹嘛去?”
“去日進鬥金。”張淩師傅一改平時散漫閑淡的模樣,說起這話來格外嚴肅。
“什麽?!還去啊!”張淩忍不住哀嚎,“這前段時間我才去過的啊!”他一點都不想面對金玉那個女人好吧。
“這可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
如此,師徒二人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兩人趴在屋頂上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什麽稀奇的——怎麽瞧都是一次很“正常”的宴會而已。
不過,請的人有些特殊罷了。
這頭師徒二人正認真聽裏頭的說話,那頭宴會才剛剛開始。
“諸位都是日進鬥金的常客了,日進鬥金如今的樣子也離不開各位傾力相助。我敬諸位一杯!”說罷金玉微微掀開面紗,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金掌櫃好氣魄!”其他人還是很給金玉面子的——一則金玉是美人,男人對美人總是有些不同的;二則,也是因為金玉背後的靠山了。
“金玉不過一弱柳浮萍,哪比得上諸位英雄蓋世呢。”只要金玉願意,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就能比蜜還甜。只可惜,那人不愛吃蜜……金玉面上笑語嫣然,心中卻忍不住劃過一絲悲苦。
“金掌櫃的這話可不對!這麽大個日進鬥金你可打理的頭頭是道,哪裏是甚弱女子,要我說明明是女中豪傑。”
“對對對,女中豪傑、女中豪傑。”
……
又聽了半晌,張淩還是沒發現有甚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說師傅,咱要等到啥時候啊?”張淩壓低了聲音問,“我聽了這麽長時間也沒甚可疑的啊。”
還不等張淩師傅回答,便有人一聲輕喝:“誰?”這聲音裏頭聽不見,張淩師徒卻是聽的真真的,無奈之下只得遁離,萬一打草驚蛇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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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倒是告訴我啊,沒事兒咱們盯着日進鬥金幹嘛?”張淩雖然口中這麽說,心裏卻也有幾分猜測。
“你說呢?”一葉道士白了張淩一眼,自己這徒弟也不是甚麽傻子,他就不信他猜不到些什麽。
“我、我哪知道呢!”張淩心中一緊,無論如何他也算和金玉有份香火情,并不願意她摻和到這些事情裏來。
“你啊你哦!”一葉道士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徒弟,然而此事關系重大,不能因為自己徒弟就誤了事。“我卻不信你猜不出來,她金玉一個弱質女流結交那麽多官員幹嘛?且還有不少要員!”
一句話就把張淩堵的說不出話來,不論什麽原因,金玉背後之人所圖不小。
“不過師傅你怎麽知道金玉她……?”
“哦,老頭子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順耳朵聽了幾句,覺得有趣就來看看咯。”一葉道士不以為意的說。張淩知道肯定沒這麽簡單,但是要從自己師傅嘴裏套話比登天還難,他幹脆就不說。
金玉啊金玉,你那般聰明,可切莫自作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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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盛傳一則消息,玉帖書原來壓根兒不是什麽武林秘籍!而是一張藏寶圖!
“切,甚玩意兒,一會兒武功秘籍一會兒藏寶圖,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耍不成?”這是個陰謀論的,“這裏頭定然有什麽陰謀。”
“嘿,你還別不信了!沒聽人家張掌門都說了嗎,武林大會之後去尋寶呢!”
“就算尋寶也是那些大門派的事情,和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有什關系?”
“欸,這話卻不是這麽說了。”另一個人有加入了話題,“咱們這些人雖然是小魚小蝦但是要是緊緊跟在那些大門派後頭撿個漏也不是甚難事啊。”
“對對對,到時候咱們就跟在大門派後頭!”又有人忙點頭。
擁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這年頭什麽傳的最快?消息,特別是江湖消息,那速度和長了翅膀似的,不到十日就連京城的顧斯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什麽?你再說一遍?”顧斯抓着小徒弟的手,滿臉震驚,“玉帖書?你是說玉帖書是藏寶圖?”
“對、對啊,外頭都是這麽傳的。”小徒弟被吓得說話都有些打磕絆。
“江莫離,你莫不是還不肯放過我!”小徒弟還從來沒見過自己師傅這麽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對那江莫離也有了絲好奇,究竟是什麽人能讓師傅這般,痛恨?
而顧斯口口聲聲念着的江莫離正在京城。
***
京郊一農莊。
“委屈江先生了,只能呆在這小小的農莊。”
“這莊子沒甚不好,大人多慮了。”江莫離笑的溫文儒雅,真真好似神仙不沾煙火氣。“我倒是覺得這莊子遠離車馬喧嚣,樂的清靜呢。”
“江先生果然大才,不過……”男人露出了略顯遲疑的表情。
“大人可是為玉帖書一事?”江莫離文音知雅,他笑笑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大人移步,容江某為大人細細說來。”
“如此甚好。”
……
“什麽?玉帖書一事是假的?”男人驚訝的問。
“大人請聽在下慢慢說來。”江莫離心中暗道老狐貍!口中、面上卻依舊是恭敬而不失風骨——從這個層面上來說,二人不過五十步笑百步。
“這玉帖書其實并沒什用處,不過是那顧斯的家傳之物,在下當初只是拿出來誘他入籠,誰知道這人竟然不入套。”
江莫離頓了頓,“後來我便讓人将藏寶圖一事放了出去,只為請君入甕。再者,藏寶圖一事一出,朝廷必然無暇他顧,這不正是大人的好時機嗎?”
男人深深的看着江莫離,接着緩緩笑了:“果然江大人智記百出。”
“若是這玉帖書真是甚藏寶圖,在下恐怕早就私吞了怎會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呢?”江莫離一臉坦然的看着男人。
“江先生多慮了,在下當然是相信江先生的。”他拍了拍江莫離的肩膀,“等我成就大事定然不會忘了江先生的!”
“那江某便指着這一天了。”言罷兩人相視而笑。
“走走走,我這農莊別的不說,果子酒倒是臻品,今日便和江先生痛飲一番!”
“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我只是忘記發了………寫了居然忘記發……這記性………-_-||
對了解釋一下上一章為毛那麽多人去了就是沒有舟一橫………很簡單人家根本沒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