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六子!快過來幫我把他弄下來。”禿頭大聲招呼着。

“哎,來了!”小六子小跑着上前。

兩人合力把布袋推到車邊,“媽的,你小心點,這可是大把的銀子,別把他給弄傷了。”禿頭罵罵咧咧的敲打叫小六子的小流氓。小六子賠着笑連聲說是,小心翼翼地把布袋搬下馬車。

等小六子把布袋背回客房後禿頭趕緊解開麻繩把布袋扒拉開,看到白洛閉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小六子撓着頭納納的問道“頭兒,這小子不會悶壞了吧!”

“滾!烏鴉嘴。他可不能有事,要不咱的工夫都白費了。”禿頭踹了他一腳啐道。

“去,拿水來把他潑醒。”禿頭伸手抹了把臉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心想着這白玉似的人兒,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還挺可惜的,不過看他胸口還在有規律的起伏着應該沒大礙吧。

小六子提起桌上的茶壺正準備朝白洛身上倒,白洛猛的睜開眼擡起頭瞪着他,吓得他手裏的茶壺打翻在地。

白洛打個哈欠站起身,斜眼問坐在凳子上大張着嘴瞪着眼望着自己的禿頭“這裏就是京城?”他一臉興奮的樣子倒把兩個流氓吓了一跳。

禿頭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點點頭,旁邊的小六子指着白洛結巴道“你。。。你你”

白洛快步走到窗邊望着下面的街道興奮的笑道“哈哈哈,我終于到了。”剛想轉身走人的他覺得後腦勺傳來一陣鈍痛,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舉着木棒的小六子,白洛摸着被打的地方,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問道“你為何打我?!”

“你為什麽不暈。。。”小六子一臉驚恐,他本以為像他這樣弱不經風的少年應該一下子就倒地的,所以剛才也沒能使出全能怕把他打壞了,沒想到這美少年竟然跟沒事人似的,還問為什麽打他。

白洛剛想回答就被後面竄上來拿着繩索的禿頭纏的死緊,還在他身上打了個死結,把他拖到凳子上按着肩膀坐下,順手在他嘴裏塞了一大坨布巾。

白洛怒瞪掙紮着又不敢用妖力,嘴裏發着唔唔聲,由着兩個人類把他困綁到床上。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被綁在床上的白洛還在努力掙紮着,旁邊的小六子摸着他滑嫩的臉蛋嘴裏啧啧有聲的說道“啧啧,小哥兒,您就別掙紮了,回頭再把這身細皮嫩肉給磨傷了。放心吧,你很快就解脫了。”

小六子哼着小曲吃起白洛的豆腐來,半晌過後門吱啞一聲被推開了,禿頭領着個濃妝豔抹渾身脂粉氣徐娘半老的女人走進房間。

禿頭殷勤的領着她走到床邊,讨好的笑道“您看看,我說的就是他,您是內行,您看看這值不值我說的價。”說完掀開床幔,眼神指示小六子閃邊去,把女人推搡着到床頭的位子。

女人看到白洛眼前一亮,心中歡喜臉上仍是淡淡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對禿頭說道“這料子嘛,是好料子,可是這又困又綁的是怎麽回事?我可不想要這種來歷不明的貨色。可不知是你們搶來的呀,還是朝廷命犯呀。”女人拍拍手打算擡腳走人。

禿頭趕緊把她拉到一邊胡謅一番說是自己的遠房親戚,家人都死絕了,只留這腦子有些小問題的小子,自己一個大男人帶着很不方便,這才想着把他困了置換些銀兩,可是要賣到尋常人家做仆役的話一來是他什麽都不會,二來是做粗使下人着實可惜,所以才想到賣去男倌,這實在也是迫不得己。

這女人原是京城最大的男倌館的管事媽媽,心知這禿頭在跟她胡謅賣巧,可又确實舍不得那漂亮少年落入別人家,只得裝着糊塗一番讨價還價後給了銀兩又叫人來帶走了白洛。

妓館老鸨怕白洛中途逃跑,命人把他綁在轎子裏眼前蒙着白布,一路上颠頗着送到京城有名的如意館裏。

此刻裝飾精致的房間裏白洛被扔在雕花大床上,等人都走出去後掙紮着坐起,嘴裏塞着的布已經被拿掉,努力掙脫眼前的白布映入眼簾的是大紅色的杭繡錦被,一陣陣香風襲來熏得他直咳嗽。

雙手仍被反剪在身後綁着,白洛閉上眼默念咒語,圓潤的指尖上原本齊短的指甲變的尖利,輕松割斷繩索後,拍拍手上的灰塵嘴角牽起一抹調皮的微笑,準備離開這裏。

白洛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推門。。咦,推不動,我再推,還是不動。歪着頭想了想正想使用咒語,師父的話卻在腦中響起,“白洛,有朝一日你若到了人間界,切記不可使用妖術,若是一旦讓人知曉你的真身必招大禍。”白洛吓的趕緊閉了嘴,想到自己剛才已經用過一次,心裏便有些後怕。不過回頭一想,這房間幸好現在只有他一人,不會有人知道,便放心下來。可是外面就說不準有多少人了,還是不要莽撞的好。

白洛只得走回屋中間苦惱的坐到圓桌旁用手支愣着腦袋癟着嘴死盯着那扇門,盯着盯着他揉揉酸澀的眼睛啪嗒一聲趴在桌上睡着了。傍晚時分華燈初上,煙花柳巷裏一反白天冷清寂靜的常态變得繁雜熱鬧起來。

“怎麽沒動靜,裏面的人還好吧?”如意館裏老鸨李媽媽穿着紅綢綠鞋,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白洛的房間門口甩着絲帕問旁邊守門的兩個打手模樣的壯漢。

其中一名胡須大漢恭敬的答道“這小哥兒可安靜了,自進去就沒啥動靜,也沒鬧騰。”

李媽媽不确定的問另一邊的黑壯漢“嘶。。這就真一點兒沒鬧騰,不會是跑了吧。”

“嘿,媽媽,這是三樓,再說了這窗都關的死死的,他怎麽跑呀。”大漢嘻笑着說。

李媽媽想了想了然道“是了,那人說他侄子腦子有點小毛病,或許是真的吧,這被綁被關的換了正常人早鬧騰開了。”老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這美人兒有點問題也是好的,至少省心不是,反正我也不要他學什麽琴棋書畫,只讓他伺候人就好。就這麽高興的一邊想着一邊推開門邁着碎步跨進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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