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麽辦?”白洛氣餒的攤攤手,“莫籬,我沒有辦法變回去了。”
張君悅領着一行人候在外頭,見趙莫籬與白洛還末出來正想遣人再去請,忽見趙莫籬擁着渾身上下包的跟包子似的白洛走出來,白洛臉上還以輕紗覆蓋着。
白洛見到張君悅驚異的目光,只得嘿嘿一笑,說自己是吃錯了東西,現在臉腫的不能見人。
張君悅雖然心有疑慮可也不好多問,只關切了幾句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趙莫籬看出他的疑慮,心想着到了濟州一定要把這兩人分開才好,至少這些仆人,也沒見過白洛幾次,印像應該不深。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轉眼一年光蔭已過。又是一季春暖花開,秋水別苑裏芳草萋萋,柳條吐露着新枝,花園裏一片春意盎然。
假山背後穿過一道月洞便是白洛平日裏最喜歡待着的地方。書房裏的香爐裏青煙袅袅,陽光照在的書桌上,白洛蹙着眉右手執着筆認真的在寫畫着什麽,雪白的衣衫上盡是點點墨跡。口中還喃喃念道“我就不信寫不好這兩個字!”
趙莫籬悄然來到他身後,看着宣紙上歪歪斜斜的寫着白洛二字,旁邊似乎還畫着他的名字,不禁笑出聲來。
白洛放下筆轉身看到他,便提起紙張笑道“莫籬,你看我這回是不是寫得很好。”趙莫籬看了看那兩個字,再瞟了眼他,只得笑着點點頭稱贊“不錯不錯,進步多了。”
白洛揚揚得意道“我就說嘛,只是寫字這麽簡單的事,我怎麽會做不好。我再也不是什麽都不會的小狐貍了。”趙莫籬聞言一怔,心裏有些發澀。以前當他心思單純,什麽都不會放在心上,與他交談也毫無避諱,以前曾與他說過如果小狐貍是人的話,一定會好好教他斷文識字,以免讓人笑話之類的話,原來他都記在心裏。這小白洛不止是長大了,連這心智也越發成熟起來。
細想來,這一年中,白洛确實是有些不同了,也開始注意自己的舉止言語起來,倒是學的越來越像俗世中人。不過無論他怎麽變化,仍舊是他的小狐貍,自己對白洛的心意不會變。
趙莫籬扳過他的身體,接過他手中的宣紙放下,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小白洛,就算你什麽都不會,也沒關系。不要強迫自己去學這些。”
白洛笑道“我喜歡跟你學寫字,想變得和你一樣。”張君悅或者趙莫籬的一些朋友偶爾過來的時候,他就躲在窗戶低下聽他們在裏面談天說地,而那些什麽詩詞,什麽古玩的,自己都不懂。
剛開始還沒什麽,可是時間一長他就想,如果自己也懂這些,是不是也可以像他的人類朋友們一樣與他游玩暢談,而不是像小孩子似的整天要他寵着溺着。
白洛剛想說什麽,卻聽見門外下人喊“主子,陳大人求見。”這個陳大長原本是濟州鹽商,因為販官鹽常與官府打交道,這幾年也拿錢捐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為人卻仍是鹽商骨子裏的狡猾,多詐。趙莫籬來濟州訪查這麽久來,竟沒查出他一點毛病,這一年來倒是被他溜須拍馬的功夫給搞的不厭其煩。
“陳著材?他來做甚,不見!”趙莫籬皺起眉頭嘴一撇,沒好氣的回道。“呃。。可是,陳大人說有要事相告。。”外面的仆人頗為難,他也不想來碰這釘子,可是那個陳大人卻說如若不來請,日後可是會遭大黴的,吓得他也只得趕緊來報。
“他能有什麽要事。。。”趙莫籬一擡手準備打發仆人走時,卻被白洛攔下。
“莫籬,我知你煩他,可是再怎麽他也是個當官的不是,說不準這回還真有什麽大事,你出去看下,若是沒甚要事打發他走便是。”白洛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讓趙莫籬也找不着話來拒絕。
“這。。。好吧。。我去看看就回。”趙莫籬只得嘆口氣離開。走到門口處回頭朝書房裏望去,見到白洛重新鋪好紙張,又開始寫畫起來。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側面上,面容蛟好寧靜柔和,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讓他心裏為之一動。白洛總說自己什麽都不會,不能幫上他的忙,可是在他看來,白洛若肯永遠這樣陪在他身邊,就是他趙莫籬此生一大幸了。
趙莫籬冷着臉來到前廳端坐上位,丫環立即送上沏好的茶水。“趙大人,下官叨擾了。”一臉橫肉,着一身錦衣藍綢的陳著材立即站起身臉上堆着笑,恭敬道。
“陳大人,不必多禮,有何事請講。”
見他冷冷的一逼不情願的樣子,陳著材心裏雖不滿雖不敢表現出來,但想到他查到的事情心裏有了底也就沒了剛才的唯唯喏喏。直起身上,拱了拱手道“趙大人,下官日前聽人說,大人府裏養着小倌,而且還不只一個?”
趙莫籬臉立即黑了下來,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本官的事何時論到你置喙,你有何資格查我。”趙莫籬眯起眼睛指着他道“別說是你,就算是這濟州府衙也不敢管我私下之事。”
陳著材被他的氣勢吓到,立馬恭敬道“趙大人息怒,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己,并非敢管大人私下之事。因為那個人原來是罪臣後代,所以才想起來詢問大人是否知曉。”說話間偷偷打量着趙莫籬的表情。看他驚詫的樣子似乎并不知情。
“你說誰?張君悅?!”趙莫籬試探着問,其實聽他這麽一說,他便知曉一定是張君悅,有這麽一問是确定他不知道白洛是妖的事情,萬一他胡說,便可一舉把他拿下。
陳著材嘿嘿一笑道“正是此人,此人原名李清軒,是前禮部尚書李嘯,李大人之子,李大人當年不知因何犯欺了欺君之罪,被查抄罷官,當年他們家族裏不滿十二歲的子弟都被發配到邊城,只是這張君悅,哦,就是李清軒,為何偷天換日改名換姓回到京城,還當起了小倌。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這罪籍。。恐怕還在吧。”陳著材的話裏有話意有所指,審視的眼光瞟向趙莫籬。
趙莫籬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忙吼道“你的意思是我私底下派人做的,簡直荒堂!我乃當今皇後的胞弟,怎麽會做這種事!如真是罪臣之後,我定會好生處理,我會派人查明,你且回吧!”說完趙莫籬便再不理他佛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