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時是早上十點半,他們兩個學生在工作日穿着校服在校外溜達,本身就是件很引人矚目的事情。
所以出租車司機也便自然而然的開口:“你們兩個學生不上課,出來幹什麽了啊?”
若是上車的人只有蓋什,出租車司機可能句話都不會說,畢竟蓋什雖然穿着校服,但是他整體看上去根本和普通學生完全不同。
般學生哪有這麽恐怖的氣場啊?
可是現在郝可樂在的話就不樣了,郝可樂本身的長相和氣質都屬于溫和的類型,加上他無論什麽表情都看上去很是無辜的模樣,很大程度上就給人種強烈的無害感。
而且郝可樂看上去并不害怕蓋什,于是蓋什所帶給人的壓迫感也在郝可樂的和之下變淡了不少,出租車司機也就因為郝可樂才能夠在蓋什也在的情況下那麽自然的開口。
“這是我們的秘密!”郝可樂其實也不知道蓋什出來學校幹嘛,但這并不妨礙郝可樂試圖利用這話來對蓋什表示親近。
品品,仔細品品。“我們”和“秘密”這兩個詞放在起,如果是關系普通的人可能擁有麽?
當然是關系好才能夠擁有啊。
“噢,秘密,想當年,我和我兄弟也喜歡翻牆翹課,可惜那時候只讀了個初,現在想想還是後悔的,你們年輕人啊,別學壞了,都說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是吧。別聽那些什麽早出來工作,本科生給初生打工的垃圾話,那些都是扯淡的……”司機似乎打開了話頭,開始回憶過去,展望未來,勸誡車上這兩位曠課的學生仔。
“嘣——”還沒等司機說個爽,蓋什突然就腳踹到了駕駛後座的座椅上,那下讓司機立馬停止了話語,還吓得在路邊靠停了。
“你怎麽回事?你這年輕人不知道這樣多危險嗎?要找死也不要連累我,我上有老下有——”
蓋什沒耐煩聽司機教訓,這車才走了不到公裏,但他還是在車停穩後就下車了。
換做是之前,蓋什可能就不只是踹踹座椅後背那麽簡單,不過不知是否郝可樂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蓋什最終還是選擇快速脫離這個怪圈,不準備和郝可樂哔哔賴賴。
“啊,蓋什!”郝可樂也沒想到蓋什會直接下車,于是趕忙從兜裏掏出十塊錢給了司機,接着也下車追了上去。
“哎,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暴躁。”郝可樂塞的這起步價十元讓司機找回了冷靜,接着宛如過來人般感嘆着搖搖頭後重新挂上空車标志,并開到出租車候車位,繼續等待下單生意。
大人總要為了生活而遭受各種各樣的社會毒打,也就只有年輕的時候才能像剛才那小夥那麽莽撞無畏了。
蓋什的腿很長,他故意加快腳步的時候正常人是很難追得上去的,郝可樂就追得很是辛苦。
邊追,郝可樂還邊喘着氣,喘氣的時候心裏都是震驚的。
都說這裏是精神世界,他這位負責治療的人工智能可以在定程度上設定自己的身份。
按道理來說,連身份都可以設定的話,身體素質理應也是沒問題的才對。
可看着面前這個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冰藍色設定框,郝可樂卻驚訝的發現身體素質這個設定值由于世界主人蓋什的精神力極度不穩定,所以他也受了連累,無法進行設置。
郝可樂目前的身體素質指數趨向原始數據平均值(原始數據),因此他幻想着想要下子擁有好體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總而言之,郝可樂目前就是——
位柔弱的美男子。
“蓋什等等我呀。”郝可樂眼見蓋什越走越快,他都跑起來了,還是沒追得上,最後只能遺憾的停下腳步,撐着膝蓋在原地喘氣休息。
郝可樂:好久沒跑過步,這感覺太酸爽了。
成功甩開郝可樂的蓋什确定郝可樂已經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之後,走路的速度也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蓋什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他又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呢?
要知道容身之處,直是他不曾擁有的東西啊。
——
郝可樂雖然追不上蓋什,但要找到蓋什還是很簡單的。
不過由于蓋什對他的排斥過于明顯,郝可樂也知道過猶不及,便決定先去學校。
設定上自己就是之前便做好入學手續的轉學生,而今天就是自己第天去哈爾私立高的日子。蓋什即使多愛曠課,也不可能永遠不來學校的吧,所以在學校守株待兔也是個非常好的方法。
剛落地就直在找蓋什,郝可樂還沒什麽真實感。
現在他已經站在學校門口了,郝可樂有就點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學校大門。
哈爾私立高不愧是錢權之地,光是大門就是如此富麗堂皇,門寬足足十五米,高度三點五,從那鑲嵌的機關上,可以看出這門還是高級電動滑門。門的兩側還分別站立着兩塑金銅雕像。
就連面前這緊閉的欄杆,上面都有着精致的花邊,欄杆那尖銳的頂部都雕刻着精細的紋路。
由于此時是上課時間,大門被緊緊的關上了,可透過欄杆,就看到哈爾私立高和普通高明顯不同,他們的教學樓并無法使人站在門口就目了然,門內是條長長的雙向車道,道路兩旁種植着整齊排列的梧桐樹,幹淨整潔得如同個被照顧得很妥帖的公園,獨屬于哈爾私立高的金錢氣息,更是在種種簡單卻充滿着小細節的地方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才只是大門口呢,也不知道內裏是不是更誇張。
郝可樂扯了扯背包帶,然後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迷茫的眨了眨粼粼圓眼……
學校門口沒有保安大叔,他要怎麽打開門進去來着?
——
“這位同學?請問你正在做什麽?”
郝可樂剛才不知如何進學校,便繞着學校走了圈(這學校太大,走了很久)才找到個稍微矮點的牆,正當他終于攀上牆壁,小心的避開牆頂的尖銳鋼鐵時,個聲音幽幽的在牆下響起。郝可樂頓了頓,遲鈍的低下了頭,接着便看到了位戴着金框眼鏡的女士推了推眼鏡腿,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看。
女士那頭帖服的三七分黑發被綁成了低馬尾,她身穿米色女士正裝,a字裙下有着雙低跟亞光尖頭鞋,重點是,她胸口前還挂着個名牌。
郝可樂在看清對方後,面前又彈出了個冰藍框,冰藍框上正正顯示:
教導主任李薩拉:
性別女。
年齡40歲。
性格嚴厲,刻薄,為人不友善。
【誇你不是真的誇你,可能是在諷刺你。】
看到這介紹後,郝可樂這位已經離開校園很久的人兒心裏突,迅速就找回了當年在校園裏的感覺,并且有三個字以強調放大的方式在心反複出現:
完~蛋~啦~
哈爾私立高內行政辦公樓教導處。
“郝可樂同學,今天是你轉學到哈爾的第天,請問你要找什麽借口,來解釋你曠了個早上的課呢?”李薩拉女士坐在辦公椅上,對着面前乖乖站着,還垂着頭忏悔的郝可樂說道,她的語氣嚴厲而刻薄,即使郝可樂知道這裏是數據計算組成的世界,也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本能的對“老師”職湧起了強烈的敬畏之心。
“對不起,老師,我迷路了。”郝可樂沮喪的說道,謊話說得跟真的樣。
畢竟迷路這說法總比在馬路上遇到孕婦送孕婦去醫院這個借口要好點對吧。
希望李薩拉女士念在他初犯的份上,饒了他次。
“迷路,是的,迷路,人總會在新環境裏迷路的。不管是不是長了張可以問路的小嘴,還是手裏的手機有着日漸精确的導航技術,是個人都是會迷路将近四節課的時間的。”李薩拉女士諷刺的說着,很是嫌棄郝可樂,而她想表達的重點和字面意義完全相反。
就在郝可樂以為她還要說什麽的時候,李薩拉就翻開了桌上的花名冊,并推了推眼鏡道:“你的班級是高三()班,趁現在第四堂課還沒結束,趕緊去認認未來這學年你得待的地方吧。高三貧困生,若是直吊兒郎當下去,可保不住你的免學費課程。”
說着,李薩拉合上花名冊,雷厲風行的擡腳走在了郝可樂面前,并示意郝可樂趕緊跟上她。
郝可樂:……噶?
可見最後李薩拉女士确實饒了郝可樂次,不過并不是因為初犯,而是看在郝可樂在進行入學手續之前,還進行了哈爾私立高的上學期期末測試,并且試卷分數替代了蓋什的第名這份上。
郝可樂:我都不知道自己學習這麽厲害。
“聽說了嗎?今天轉來了個新生,他入學成績将近滿分,把年級第的蓋什給踢下王座了。”
“噫,這麽牛逼?不過你能不能別提那誰的名字,說出來你不覺得背後陰森恐怖的嗎?”
“嗨,蓋什又不在……”
“他在你背後呢……”
“草!……你他媽吓我呢?!”
郝可樂被李薩拉帶去教室的時候,第四堂課的下課鈴聲響起了,與其同時,郝可樂正好站在了班級門口,并恰好聽到有人在談論他和蓋什的事情。
不過這些同窗們是怎麽回事,這對話聽上去就是把蓋什當成厲鬼了吧?
“高三()班到了,這裏是火箭沖刺班,希望你個月後還在這裏。”李薩拉并不對郝可樂做其他安排,說完這句表面是鼓勵,實際純粹是嘲諷的話語後,她直接就走了,徒留郝可樂傻愣愣的走進班裏。
本來在下課期間說話的同學們終于發現走進教室的郝可樂,時間所有人的安靜了下來。
“你好?”郝可樂覺得就這麽站着也不是回事,便揚起貫可愛無害的笑容,随口問剛才說能不能不提蓋什名字的男同學:“請問蓋什的座位在哪裏呀?”
這位男同學,聽到郝可樂的問題之後吓得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
轉學生竟然認識那個蓋什??
這人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