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鳳绮這個妃子做擺設。而李氏一族是寒族，即使這幾年發展迅速，但是短期內不會影響帝位的統治，甚至于有利于帝位的穩固，所以李妃和 皇子，不到萬不得已，皇帝是不會殺的。”燕紫薇一口氣說完這段利害關系。

回頭看見司書慘白的臉，她輕移蓮步，走上去，撫摸她的臉，她的臉在秋天的寒氣侵襲下很冰冷。

“這是皇帝早就預算好的事情。如果說中間有什麽變化，那就是現在的我要引起他的興趣。可你要知道，男人是最不忠實的動物。他明天說不定就轉移他的興趣。到那個時候，我拿什麽保護自己?更何況，就算他沒有對我失去興趣，那我的下場也不過是被廢，然後被他關起來，做他的玩物，直到他膩了或者我死了為止。你說這樣活着有什麽意思？”燕紫薇感覺自己的手在慢慢變涼了。

司書的淚掉落下來，“難道沒有其他選擇的嗎?”

“我現在就是要他對我産生厭惡，甚至恢複以前那種狀态。只有這樣，我才有更多時間和空間謀劃我的後路。”燕紫薇微微一笑，眼睛瞬間變得很明亮。“就算這招失敗，至少我還可以利用我一些長處，讓他不會這麽快對我動手，所以我和他的距離不可以太近，也不可以太遠。”

司書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娘娘，剛才你故意幹政，既可以讓皇上對你産生抵觸心态，亦可以讓群臣将你為韓福雲求情的事情傳出去。到那個時候，皇上想廢你，就得考慮燕商那邊。”

燕紫薇很滿意的笑，繼續道：“這是其一，其二，皇帝短時間內不管是不是真的厭惡我，他都不可以接近我，只要他不接近我，我就有一個後招用來對付李妃。其三，你莫忘了，密室裏那個丫頭，呵呵，據我所知，他父親的死與景帝沒有關系，與我更加沒有關系。但是我要是利用好了，她就是一枚好棋子。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不信韓家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那下一步怎麽做？”司書問道。

“皇帝一定會放韓家，不管我有沒有求情。到那個時候，天下人就會将這頂帽子蓋到我的頭頂上。你說，那個丫頭還飛的出我的手心嗎？”燕紫薇的眼睛裏波光流動，整個人神采飛揚。

司書聽完她全盤的計劃，不禁暗嘆，原來她連這個也算計到，看來皇後的計謀絕非常人可以想象的到。

瑤姬心事

禦花園內，菊花一棵棵綻放，将整個花園裝扮的姹紫嫣紅。微風輕吹，已經黃透的樹葉無力從樹枝上掉下來。而在花園中心的美人湖，波光粼粼，水面上到處飄着那些殘紅枯枝，一片蕭索的景色。

瑤姬帶着小皇子在禦花園中玩耍。看着束金冠，穿錦衣的小皇子，瑤姬的臉上洋溢出屬于母親才有的慈愛光芒。

李雪兒被皇帝派去禮佛，她只好代為照顧她的稚子。不過，皇子脾性乖巧，倒也不難帶。

笑了笑，瑤姬輕輕梳弄自己被風吹亂的黑發。

“好漂亮的姐姐，還不知道你是哪個宮的。”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腦後傳來。瑤姬轉身，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站在眼前。她身穿紫紅色的高腰長裙，上身穿着殷紅色錦襖，還罩着一件銀灰色的鬥篷。仔細審視她，就發現她膚色很白，在紅色的襯托下，竟顯得瑩瑩生光。柳眉鳳目，面如芙蓉，活脫脫的一個大美人。

燕紫薇不動神色看着她，瑤姬，早聽聞是個尤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她眉如彎月，雙目如寶石一樣閃閃發光，鵝蛋型的臉孔裏隐隐透出紅光，穿着一套粉紅色的裙子，俏麗而不失端莊。若不是迷香閣的資料寫着她是妓女，燕紫薇還真把她當名門淑女。

迷香閣資料說她原本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有一年，李雪兒被人拐賣，荬進青樓，她哥哥趕到，想要替她贖身，誰知錢帶不夠，沒有及時贖回來。那無良的老鸨就将李雪兒的初夜賣給一個老員外，多虧瑤姬拼死相救。可惜，李雪兒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這瑤姬當晚就被老鸨找來幾個員外進行□報複。後來李勁想盡辦法借錢，終于将她救出火坑，她也一直留在李家。

“大膽，見了娘娘還不行禮。”身邊的太監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視。

“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瑤姬多次進宮，對宮中的規矩并不陌生。

“起來吧，這皇宮裏動不動就跪着，多累人。你說是嗎？瑤姬。”燕紫薇看着她說。

瑤姬很慌亂，她早就知道這個柳後很有手段，想不到今日就撞到。

“宮裏不比他處，自然是不同的。”淡淡的話語，像是敷衍似的。

“母後，你怎麽來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放風筝。”皇子對這個皇後很是親近，燕紫薇将皇子帶到身邊，替他整整衣裳。

“皇兒乖，母後有些事情和你瑤姑姑談，你和司書姑姑去玩，好不好。”皇子聽話，牽起司書就走掉。瑤姬很想起身跟去，她心裏隐隐有些擔心，畢竟這是雪兒的骨肉。

最終她還是呆在原地。燕紫薇看着她似笑非笑，半響才說道：“不如，到本宮宮裏坐坐。反正閑着沒有事。”瑤姬拒絕不了，就随着燕紫薇回宮。

鳳曦宮完全和雪霏殿不同，鳳曦宮在外觀上比雪霏殿雄偉宏大，進去以後，反而不如雪霏殿那麽金碧輝煌。也許是年代久遠的關系，鳳曦宮給人感覺陰沉肅穆。

不過，鳳曦宮栽了很多梧桐樹，樹冠很大，看上去也有些年歲，殿閣樓宇四處環繞，比起雪霏殿來說，地形複雜而且寬敞明亮多。

此刻的瑤姬心中十分忐忑，那寧神茶喝了幾口，還是靜不下心來。

燕紫薇看着她緊緊的握着杯子，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心裏的不安。

“你放心，本宮不會害你的，害你本宮又沒有什麽好處，不是嗎?”燕紫薇看她的摸樣，知道自己再不出聲，這個瑤姬恐怕緊張過度而死。

瑤姬聽她的言語，還是沒有辦法放松，不過心裏也清楚，皇後害她的确沒有益處。

“聽說大将軍上個月剛納了一個妾室，瑤姑娘，你說這消息是屬實還是宮裏那些丫頭瞎編的。”燕紫薇吹了一口氣，茶水太熱，不宜入口。

“啓禀娘娘，此事屬實。”瑤姬欲行禮，如意制止她，說道：“娘娘問你話，你直說就是，無需行禮。”

瑤姬點頭，表示明白，坐回椅子。瑤姬心裏明白，皇後來找她，絕非喝茶那麽簡單。

“如意，你幫本宮弄些糕點好好招待咱們的瑤姑娘。”燕紫薇可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戲。

“那奴婢下去。”如意行禮後就告退，其他侍女也紛紛退出去。

瑤姬心裏的不安在擴大。她很害怕一個人和皇後相處。一個女人失了寵愛，還能夠反敗為勝，可見她的手段與心機。瑤姬并不蠢，相反很聰明。

“瑤姬，你對大将軍一往情深，令人欽佩，可是大将軍為什麽遲遲不肯納你為妾。”燕紫薇派到将軍府的密探密報說瑤姬對李勁一往情深，半年前還為李勁懷了孩子，不知道什麽原因孩子沒有了。而李勁前段時間就娶了另個青樓名妓蘇蘇。

瑤姬臉色慘白，嘴裏還是硬挺着。“娘娘，你說笑了，奴婢身份低微，怎麽敢和大将軍攀上關系。”

燕紫薇抿了一口茶，笑道：“什麽低微不低微，本宮看你的面相就不是福薄之人。那齊國的貴妃紀仙兒還不是一樣是青樓出身。遠的就不說，你的好姐妹雪兒姑娘當初不也是公主府的歌姬嗎？”

一句話擊中了要害，瑤姬的臉色一下子由白轉紅，由紅轉青，變了好多次。

“唉，陛下跟本宮說了很多次，想封你做三品夫人，賜婚給李将軍。不過，咱們這位大将軍眼光還真高，說什麽門第不和，不宜相配。本宮還真奇怪，當初他不也是寒族出生的嗎?”

燕紫薇的話刺痛瑤姬的心裏那道疤，他不是嫌她門第問題，是嫌她髒，要不，府裏那幾個侍妾身份也不見高到哪裏去。就因為是清倌，就因為那個守宮砂，眼淚簌簌落下來。瑤姬的心裏一下子裂的很大一個口子，令她疼痛異常。多年來，她默默守在他身邊，就只盼他能回頭看她一眼，可是再一次次的失望，瑤姬深知這是不可企及的距離。

燕紫薇故作驚慌，連忙拿起手帕，擦擦她的臉。還假意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本宮是不是說錯話，唉，本宮要知道，就不告訴你這件事情。”

這些年，李勁娶了名門千金做夫人，納了幾個侍妾，唯獨沒有給瑤姬名分，燕紫薇就知道，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