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莫裏小鎮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厄運接二連三地降臨了。

自康德拉、彼得醫生、戴利老師之後,第四位不幸者又出現了。奇怪的是,這次的遇害者不是外來者,也不是男人,而是當地的一個獨居婦人——羅莎,三十九歲,莫裏小鎮唯一的女律師。

“很明顯,死者是窒息而亡,脖子這裏有一條明顯的勒痕。”安娜低頭察看着,“單從作案的手法來看,似乎與之前的三起案子沒有關聯。不過,我總覺得,這案子與之前的案子脫不了幹系,你怎麽看,讓?”

“現在還不好判斷,不過,”讓皺了皺眉,“我也有種感覺,這是同一個人作案,雖然作案手法不同。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他為什麽不延續之前的殺人手法?是故布疑雲,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梅,”安娜轉身望了眼剛剛進門的梅,“從羅莎律師的家人那裏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沒有?”

“是的,”梅打開了筆記本,“羅莎是莫裏小鎮的名人,不單單是因為她是莫裏唯一的一位女律師,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同性戀。她曾在報紙上發表過‘同性萬歲’的大膽言論,在莫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同性戀者?”讓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個異性戀,并對同性戀有着極強的憎惡。但是,兇手為什麽要殺掉彼得醫生和戴利老師呢?不過,這麽推測,的确很有道理,然而,這僅僅是個推測。”

“還有,事發當日,羅莎律師去了露西酒吧。你知道,那裏面魚龍混雜,幾乎成了肉體交易的場所。而且……所有的服務員都是女人。”梅聳了聳肩,“我想,羅莎律師很有可能是去找她的……呃,女朋友。”

“嗯,聽起來不錯。”安娜點了點頭,“好吧,莫裏小鎮內所有歧視同性戀的對象逐一進行排查。”

審訊室的天花板挂着一盞日光燈,晃晃悠悠,散發出清冷的白光。

“卡塞爾先生,你不必太過緊張。”安娜打開了筆記本,擡頭看向卡塞爾,“你知道,這不過是例行公事。雖然,你身上的确有很多疑團。好吧,言歸正傳,案發當日,你在哪裏,有人能夠證明嗎?”

“不,沒有,當天我是在葡萄園裏,你知道,那地方很偏僻,幾乎沒有人來。”卡塞爾皺了皺眉,伸手拂開一縷發絲。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同于讓,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鷹隼,随時準備着俯沖下來,抓住怯懦的獵物。因此,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麽說,就是沒人能夠證明了?”安娜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劃着,“好的,下一個問題。貝亞特的墓碑上為什麽沒刻文字,他為什麽沒有與你的父母埋在一起?還有,貝亞特曾經經歷過什麽?”

“我想你搞錯了,路易斯小姐,”卡塞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與本案并無任何關系,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就先回去了。”說着,作勢要走。

“卡塞爾先生,我想搞錯的人是你,”安娜笑笑地站了起來,“你知道,一切對于破案有幫助的審查都是有意義的,而且,我已經獲得上級的審批了,所以,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也只好如實向上面報告了。”

卡塞爾抿緊了嘴唇,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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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繼續這樣頑固下去,”安娜聳了聳肩,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很抱歉,卡塞爾先生,我不得不向上面申請拘捕令了。”

“對不起,路易斯小姐,”卡塞爾苦笑一聲,“可是,我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安娜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是的,”卡塞爾嘆了口氣,無奈道,“二十年前,我得了失憶症。”

“很抱歉,不過,關于你的父母……”

“是別人告訴我的。”卡塞爾深吸口氣,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都是聽別人說的。我和貝亞特被綁匪劫持後,遭受了極為……殘忍的對待。我的頭部受了重傷,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

“真的……是這樣嗎?”安娜目光複雜地盯着卡塞爾,好像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僞。

“是的,我想,我沒撒謊的必要,”卡塞爾皺眉望着安娜,“路易斯小姐,請你相信我,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有沒有想過,”安娜深深地看着卡塞爾,褐色的眸子裏散發着淡淡的光,“你的弟弟——貝亞特,根本就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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