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溫梨不知道沈之珩心裏的這些小想法，但她說的也都是實話，她的确是害怕他太累。她又不會做飯，也不能幫上他忙，頂多給他打打下手。如果她會做飯……那大概溫梨也不會經常動手做飯吧。沒有人規定女人必須會做飯必須在家裏做飯。

“好吧，你覺得開心就好。”溫梨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起沈之珩上學時的經歷，“你上學時，我們學校有沒有什麽傳奇校花之類的。你大學交過女朋友嗎？”

聞言，沈之珩扭過頭靜靜地盯着溫梨，眼神過分灼熱直白，溫梨被盯得心裏發慌，“怎麽了？不可以問嗎？你要是不開心的話，你也可以問我。”

沈之珩搖頭，“不是，沒有不可以。你想問什麽都可以直接問我。”

“大學沒時間談戀愛，幼兒園可能喜歡過吧，但是我沒印象。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忙着學習，也沒空談戀愛。”沈之珩說的一本正經，語氣也頗為嚴肅。

但是，溫梨忽然就很想笑，他幹嘛要把幼兒園什麽的也都說上啊！“你……不會是第一次談戀愛吧。和我是第一次？”溫梨聲音低低的，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出聲。

沈之珩面容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他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你的确是我第一個正式交的女朋友。”

等下？有些不對勁。什麽叫第一個正式交的女朋友？溫梨抿了抿唇，試探着詢問道：“正式交的女朋友？是什麽意思？你以前暗戀過其他女孩是嗎？”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呀，別說幼兒園，小學我都有喜歡的人，但是沒有在一起。”溫梨語氣軟糯。

沈之珩哭笑不得，怎麽兩人的話題跑偏到了這兒。原本他以為，溫梨主動問他的過往是因為想要多了解了解他。結果最後才發現，他壓根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麽。

其實，溫梨的想法并沒有沈之珩想的那麽複雜，她只是覺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她不想讓兩人之間的氛圍那麽尴尬，她只是在努力找話題。只不過，最後的結果可能都不是兩人所設想的那樣。

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沒有變得很尴尬，但是溫梨聞到一股糊味。

“啊！菜！”溫梨指了指沈之珩身側的炒鍋，“菜好像糊了。”

沈之珩：“……”他竟然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溫梨感覺到廚房裏忽然多了一股低氣壓，她小心翼翼地瞅了沈之珩一眼。

沈之珩眉頭皺着，一句話也不說，低頭默默收拾剛才糊掉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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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超級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她問他問題，他可能也不會忘記還在炒菜這一茬。“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故意問你那個問題的。只是不想讓我們兩個人之間那麽尴尬。”然而現在，情況好像更糟糕了。

沈之珩沒有打算責怪溫梨，聽到她道歉反而驚訝了下，“為什麽要道歉，是我做飯不專心。和你沒關系。”

怎麽會和她沒關系，如果不是她問他問題，他也不會忘記菜還在鍋裏。溫梨再次道歉：“真的對不起。”

“真的沒事，”沈之珩語氣溫柔，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沈之珩做好飯後，溫梨很積極地把菜端到餐桌。兩人相顧無言地吃完一頓飯。

時間眨眼來到周一，中午一下班，溫梨就立即從單位回了學校。她和顧小鹿約了中午飯。

還是那家魚粉店，溫梨已經記不清兩人來了多少次。

等飯的間隙，溫梨把那晚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顧小鹿，“怎麽辦？我感覺自己老是好心辦錯事。”越想越暴躁，溫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唉，感覺自己智力已經退化到幼兒園階段。”

顧小鹿一個單身狗，平常吹到飛起，但是真的到了給好朋友出主意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懂了，“我覺得吧，既然你老公說沒事，那你就不用自責了啊。而且，一個菜而已，你家還缺那一個菜錢嗎？”

菜錢倒是不缺，溫梨就是覺得自己最近老是好心辦壞事，她沮喪道：“我現在越來越感覺，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了。”

“你現在怎麽了？你以前不是挺佛系的嗎？你倆談戀愛的時候，學長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席活動都沒見你鬧的。”顧小鹿也覺得溫梨有些奇怪了，她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

“那不一樣啊，那是他公司的行政總監。他們倆又沒有什麽。”溫梨輕輕地嘆了口氣，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就是覺得哪裏變了，我又找不到具體是哪裏變了。所以現在就呈現出一種很亂的狀态。一團亂麻的感覺。”

魚粉被服務員端上桌後，顧小鹿抽了雙筷子遞給溫梨，“我覺得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想太多。你倆又不是忽然就結婚了，你倆結婚之前是談過戀愛的。而且，你糾結的那些問題根本不是什麽大事。你和你老公是要過一輩子的人。難道一遇到點問題，你都要如此糾結？那你的生活得多累啊。學長都說了沒事，你還糾結，不開心不舒服的只有你自己。你平時挺拎得清的一個人，怎麽這回這麽迷瞪呢。”

溫梨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後，低頭開始吃飯。魚粉沒吃幾口，溫梨就飽了。顧小鹿還要趕回實習的律所，溫梨讓她先走了。

溫梨下午兩點上班，她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一點。所以，溫梨決定在學校裏逛逛。等以後畢了業就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了。溫梨繞着太陽湖走了幾圈，心情稍稍放松了些。正準備往單位走時，溫梨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你好，請問你是溫梨嗎？”

“我是，你找我有事嗎？”溫梨側過身，警惕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孩。

陳知舉起手中的手機，語調悠然，“我是陳知，和你一個實習單位的，也算是你的實習搭檔。上次加你微信，你沒通過。找了你朋友，讓她幫忙說一聲，你好像也沒通過。剛才在湖對岸看見你了，我就自己跑過來了。加下微信吧，平常實習方便聯系。”

溫梨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并沒有通過陳知的微信好友申請，她立馬拿出手機，“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忙，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陳知搖搖頭，笑得溫柔，“沒事，我不介意。加下微信，主要是為了工作方便，萬一有事，我們方便聯系。”

陳知把話說得很清楚，只是為了工作上的內容。于是，溫梨很快就通過了陳知的好友申請，“好啦，以後工作上多多指教。我是溫梨。”溫梨朝陳知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工作愉快。”

陳知勾唇笑了笑，回握住溫梨的手，“你好，我是陳知。”

溫梨點頭笑了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知叫住溫梨，“是要去單位嗎？一起吧，我也要去。”

還沒等溫梨回答，陳知就主動跟上來，“我也要去單位。”

溫梨沒吭聲，繼續安靜走着，心裏還在想：她最近和沈之珩的狀态到底是怎麽了。

等到了矛盾調解中心，溫梨才和陳知說道：“我先去忙了。”

話音甫落，溫梨就一個人率先進入了辦公室。陳知緊随其後。兩人在同一個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其他前輩看見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來，又都是大學畢業生，年紀正好，不免有些人起了說媒的心思：“小陳今年多大了？”

陳知瞄了一眼坐在他對面辦公的溫梨，溫聲說道：“22了，剛過22歲的生日。”

“哦。有女朋友嗎？”短頭發的前輩很是熱心腸地詢問。

陳知搖搖頭，“暫時還沒有，大學只顧着去學習了。”

前輩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了溫梨，“小梨有男朋友嗎？”

突然被提及的溫梨像個小學生似的，立刻坐直身子，“我結婚了。”

結婚了！平地一聲雷。砸得辦公室裏的人都愣怔了會。

“不會吧？你這麽年輕就結婚啦！”前輩似乎并不相信溫梨的說辭，又問了一遍，“你真的結婚啦？”

溫梨點點頭，語氣堅定，“真的，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是真的。”

陳知好像并沒有回過神，模樣呆呆的。她竟然結婚了，陳知覺得不可置信，她怎麽這麽年輕就步入了婚姻殿堂。陳知承認，自己有想追求她的打算，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泡湯了。

“這麽早就結婚啦！”短發前輩感慨地嘆了口氣，“我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都會很晚結婚。沒想到你這麽早就結婚了。”

溫梨嘴角彎了彎，聽着辦公室裏前輩們的讨論，沒有再吱聲，安靜地坐在電腦前。

陳知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她已經結婚的事實，“你和你男朋友是在大學認識的嗎？”

“不是，”頓了下，溫梨又改口道：“不過，也算是吧，他是我大學學長。”

“那應該也是我學長。他和我們同一個系的嗎？”陳知順勢問道。

聞言，溫梨眉頭皺了皺，疑惑道：“怎麽了？我老公欠你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