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切，我當然知道你喜歡男的啊。你要是不喜歡男的，你和學長結婚幹嘛？”顧小鹿緊緊抱住溫梨的胳膊，“姐妹，嗚嗚嗚我好開心啊！我的寶貝竟然是個富婆。你隐藏的也太深了！”
溫梨歪了歪頭，模樣乖巧可愛，語氣也可可愛愛，“隐藏的深嗎？我平時也沒有很摳吧？”
顧小鹿搖了搖頭，“你不摳啊。你為人和善，待人真誠，完美的不行不行的。”
溫梨無奈搖頭，笑道：“油嘴滑舌。”
雖然房子上周就已經定好了，但溫梨今天也是第一次來看房。沈之珩也有讓助理幫忙找合适的房子，但是溫梨拒絕了。雖然她沒有沈之珩有錢，雖然父母都離異後再婚，自己像個孤兒一樣獨自生活，但父母每年都大把大把給她錢。溫梨實際上并不缺錢。
“你真的要辦雜志？”顧小鹿上周看了溫梨自己做的計劃表，感慨道：“說實話，目前我們國內一些比較出名的雜志，幾乎都是國外經驗深厚的雜志社做的我們國內版本。我說的有點混亂，但你應該理解我的意思吧？”
溫梨颔首，漫不經心道：“我知道啊。但是，無論哪一行，或者說，無論做什麽事情，不付出就想收獲，怎麽可能呢？年輕大概就是永遠不缺少從頭再來的勇氣。”
“其實，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畢業後的自己想要做一份時尚雜志。不考研不代表着遠離學習，活到老學到老嘛，慢慢了解呗。大家都是在經驗中成長。我父母給我的錢，還能支撐我幾年。過幾年，說不定我的事業就做起來了，資金鏈就接上啦。”說完，溫梨淺淺地呼了一口氣。
顧小鹿跟着溫梨坐到大廳裏的長沙發上，問她：“那我幹嘛？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聞言，溫梨嘴角輕輕勾起，溫柔笑了笑，“你當然有事要做，你去幫忙找個設計師。算了，設計師我自己找。你幫忙招五個經驗豐富的時尚編輯。具體要求，你去參考一下別家的招聘信息。”
話音甫落，溫梨站起身環顧四周，自言自語道：“其實，不重新裝修直接換家具也行。”
溫梨和顧小鹿沒有在這裏待太久。她倆還要趕回學校，參加大學生涯的最後一次講座。
到達講座會場，溫梨和顧小鹿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下。講座聽着聽着就容易犯困。溫梨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些。
“唉，你論文寫的怎麽樣？”顧小鹿坐在座位上也昏昏欲睡，強打着精神和溫梨閑扯打發時間。
溫梨搖搖頭，小聲道：“不怎麽樣。确定選題後，幾乎沒動過。反正時間還早着。”
就是抱着這種還有時間，能拖就拖的心理。直到開題答辯的前三天，溫梨才把開題報告發給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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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題答辯結束後，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寒假緊跟着開始。
溫梨和顧小鹿坐在學校美食城新開的火鍋店，挨個發表自己的感慨。
溫梨涮了片牛肉，搖頭嘆氣道：“時間過的可真快。誰能想到？這一學期就這樣平平無奇地過去了。”不光是在學校平淡如水，在家也是一樣。溫梨的公婆帶着那位所謂遠房親戚儲依依游山玩水，溫梨這一段時間很少見到他們。和沈之珩的感情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進展，但似乎又是有進展且水到渠成。沈之珩的公司很忙，溫梨也要做自己的事情。她和他一般只在晚上見面，翻被交流，深入淺出地交流。只要有空，不死不休。
顧小鹿低頭看着碗裏的章魚小丸子，想起姜未來，笑了笑，說：“誰說不是呢？一學期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去了。除了時間，大概誰也記不得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
春節假期，沈之珩要去法國出差。溫梨原本想一個人去旅行，但是沈之珩拒絕了她的這個計劃。
家裏的阿姨請假回了老家，最近的飯都是沈之珩做的。一大早，溫梨就被沈之珩叫起來吃早餐。
“你要和我一起去法國。”沈之珩用的是陳述句。
溫梨的父母一個常年在國外，一個雖說在國內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父母除了給溫梨錢，其他方面都很少關心她。沒結婚之前，她都是一個人過年。
“可以不去嗎？”溫梨放下手中的飯勺，擡起頭，抿唇望着坐在她對面的沈之珩。
沈之珩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溫柔的不行，像是哄孩子一樣，“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而且我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我想和你一起過。你如果不想去法國，我們可以留在國內。”
平心而論，結婚以來，沈之珩從來沒有讓溫梨做過她不想做的事情。溫梨倒也不至于非得去旅行，只是就像沈之珩說的，這是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溫梨自己也很緊張。溫梨知道自己一直糊塗着，但是她又不肯仔細去思考，就那樣懵懂地一步一步往下走。未來會發生什麽，誰也猜不到。
“那我和你一起去法國吧。”溫梨不想因為自己耽誤沈之珩的工作。去法國也可以，就當換個地方散散心。
去法國的那天，沈之珩和溫梨起的很早，天氣也很好。
沈之珩坐在溫梨旁邊，正在用平板看文件。溫梨淺淺地瞄了他一眼，雖然動作很輕，但也被他察覺。
沈之珩以為溫梨不舒服，連忙溫聲詢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溫梨朝着沈之珩勾起笑容，甜甜地笑了笑，語氣也帶了絲嬌羞。
沈之珩摸了摸溫梨柔順的軟發，柔聲道：“今天你起太早了，待會兒到飛機上好好休息。”
溫梨點點頭，乖巧地應道：“嗯。”
這一次去法國，只有沈之珩和溫梨夫妻兩人。其他工作人員早在小年之前就已經先行抵達。
上了飛機，沈之珩給溫梨披好毯子，在她耳邊溫和說道：“先睡會，等會兒到了我叫你。”
溫梨軟綿綿地“嗯”了一聲後，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沈之珩又給溫梨調整了下座位，看她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才勾起嘴角笑了笑，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抵達法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沈之珩在下飛機之前，就已經通知助理來機場接人。
溫梨是被沈之珩叫醒的。沈之珩把行李交給助理後，牽着還在犯困的溫梨坐進車的後座。
“要直接回酒店嗎？”溫梨抽回被沈之珩捂得很熱的小手，聲音軟軟地問道。
沈之珩摘下溫梨的帽子，理了理她散落在耳旁的頭發，“先回酒店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安排。”
聽到最後一句話，溫梨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她拂開他的手，立刻問道：“明天你不工作嗎？”
沈之珩微微擰起眉，但語氣依舊很溫柔，“怎麽了？你想我去工作嗎？”
溫梨別過臉，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不再吭聲。
沈之珩幾不可察地呼了一口氣，輕聲哄她：“怎麽了？我這幾天休息，準備過幾天開始工作。”
溫梨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她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十分不舒服，“你是不是要帶我去我媽那裏。”
溫梨的母親再婚後，定居在法國。
沈之珩沒有急着否認，他反問溫梨，“你不想來看她？我們領證的時候，你母親沒有來。作為晚輩，來拜訪一下。”
還沒等沈之珩說完，溫梨就打斷他：“是我嫁給你？還是她嫁給你？你是和我過日子？還是和她過日子？”
沈之珩頓時啞口無言。
溫梨沒有打算等待沈之珩的回應，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對不起，是我态度不好，反應過大。抱歉。”
沈之珩把溫梨摟進懷裏，低聲在她耳邊柔聲道：“沒關系的。你不必道歉，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提前和你商量。”
開車的助理聽到後座的說話聲心跳加速，他可沒有聽老板和老板娘家務事的習慣。把車停在酒店樓下後，立刻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道：“沈總，到了。”
沈之珩松開溫梨，吩咐助理：“把行李送到我房間。這一周都不用來接我，車留下。”
囑咐完助理，沈之珩就和溫梨一起牽手下車離開。
街上的行人有很多，各自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溫梨撓了撓沈之珩牽她手的手掌心，小聲道：“真的對不起。”
沈之珩真的沒有生氣，他笑了笑，聲音穩沉道：“我和你置氣幹嘛？夫妻生活是一個磨合的過程。即便婚前戀愛過，也不能把對方百分之百了解透徹。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錯。”
溫梨低着頭，模樣看着乖巧又委屈，像個犯錯的小朋友，“我和我媽的事情，我沒和你講過，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但是，你肯定提前了解過了。”
沈之珩沒有吱聲，他牽着溫梨的手走進電梯，繼續聽她說。
“我和你結婚，我爸媽都沒有說同意，但也沒有說反對。不過，反對也無效。我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溫梨擡起頭，淡淡地望着電梯上正在變化的數字。
“她和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原因是性格不和。他倆結婚結的很快，認識半年就結婚了。”話落，溫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她扭頭望着沈之珩，清透柔軟的眼睛像是會說話般，靜靜地凝視着他。
沈之珩和溫梨，也是僅認識半年就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