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濃情
随着一場場冬雪降臨,穆京迎來了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節,穆龍軒命人在地窖裏儲了滿滿一地窖山泉水凝結而成的冰塊,以供來年酷暑使用。
到了十二月底,宮裏種的臘梅便也競相開放,宮內四處彌漫着濃郁優雅的清香,沁人鼻息,而禦花園內那滿園的各種深淺不一的豔黃,亦讓人賞心悅目,流連忘返。
這天早膳後,瑾之和穆勳在院子裏堆雪人,穆龍軒處理完朝政後,也來陪二人。不過雪人堆到一半,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瑾之擡起頭,看着漫天的白雪,将天地染成白茫茫的一片,不禁伸出手去接晶瑩的雪花瓣。
突然,後背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瑾之的手被穆龍軒握住了,然後,穆龍軒引導着瑾之開始做出舞劍的動作。
兩人的動作親密無間,招式華麗,一起在雪中舞動,恰似兩只翩飛的驚鴻,姿态優雅,氣氛唯美,唯一遺憾的便是手中無劍。
當最後一個動作也落下帷幕,穆龍軒雙手握着瑾之的手,用雙臂将瑾之牢牢環在懷中,輕輕在瑾之耳邊說道,語氣溫柔,聲音低沉,顯得極為惑人,“等來年你滿十六,朕便送你一把劍,到時候我倆雙劍合璧,豈不快哉?”
“好。”瑾之往後一靠,将重量都轉移給穆龍軒,然後微閉上眼睛,縮着身體,有些發冷。
“冷了嗎?進屋去。”穆龍軒牽住瑾之,迅速往內室走去,這時瑾之才想起穆勳來,連忙回頭看,卻不知穆勳早早在他與穆龍軒跳舞時,就被機靈的王如是抱走了。
等宮裏過了新年,天氣稍稍回暖,穆龍軒與瑾之又來了善德山莊,因為善德山莊的紅梅都開了,最适合賞梅。
這天,瑾之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狐裘披風,邊上還繡着湖藍色花邊,內裏搭配着同色系的棉衣,腳上則蹬着黑色繡着金線的棉靴,看着又精神又不失貴氣。
走到開得最盛的紅梅樹下,瑾之伸手撥下一枝紅梅,放到鼻尖嗅嗅,不如臘梅香濃,卻勝在幽淡,還有那一身铮铮傲骨亦讓人欣賞。
看着眼前滿園的紅梅,瑾之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芙蓉玉面将背後滿園紅梅都比下去了,顯得黯然失色。也不知,他在賞花,有人在賞獨立花海中的他。
正所謂,顏比花嬌,色勝紅梅。
突然,一陣風起,撩起了瑾之披散在背後的烏黑長發,烏發與白色發帶在空中糾纏飛繞,意境纏綿,更襯得滿目紅梅美得令人屏息。
穆龍軒滿意地眯起鳳目,不由覺得有些得意,因為是他親手将瑾之養成這般模樣的,瑾之臉上的紅潤是他寵出來的,瑾之比玉還柔嫩滑潤的手是他細養出來的,瑾之那頭比墨還黑、比綢緞還滑的黑發,也是他精心滋養出來的。所以,眼前這個絕世獨立的佳人,只能屬于他一個人。
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穆龍軒想:快了,等瑾之的美最濃烈之時,就是摘取瑾之這顆期待已久的果實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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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之後,穆龍軒突然讓瑾之學起舞蹈,是改良版本的霓裳舞,去掉了那些過于陰柔的動作,改編得更加華美大氣,正适合瑾之的氣質。
為了這支舞,瑾之苦練數月,所幸他從小學劍舞,身體柔韌性很好,任何動作做起來都困難不大,所以到他十六歲生辰之前,他就已經出師了。與此同時,宮裏為他縫制的華麗舞衣也已完成,所以,他決定在中秋節那日跳給穆龍軒看。
用過午膳後,瑾之便安排人在瑾玉閣做準備,等樂師各就各位,瑾之在宮女服侍下穿好了那件雍容豔麗到極致的大紅色舞衣。
舞衣從內到外共分為七層,越外層越輕薄,顏色也越深。舞衣的袖口極寬,還可以做出甩袖動作,下擺則半掩半露出瑾之白皙大腿,有種含而不露的誘惑,腰間還有一根紅色腰帶,将瑾之的腰線顯得極好,舞動起來時,帶起薄紗輕飛,美得恰似蝶仙翩翩從天宮翩跹而來。
瑾之的霓裳舞,去掉了那些繁複陰柔太過女氣的動作,變得更為華美、大氣、優雅,襯得瑾之面無表情冷豔的眉眼,愈加迷人。
穆龍軒目不轉睛地看着在他面前跳舞的瑾之,心裏的震撼伴随着強烈的情意一起洶湧而來,瑾之紅色的舞衣好似火種,點燃了他胸腔中所有澎湃的激情,最終彙成一股強大欲念,占有的欲念。
穆龍軒早就将這一生所有屬于人的感情都傾注到瑾之一人身上,即使是他的親生兒子穆勳,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可用來應付群臣、為江山繁衍的工具,只有瑾之才是他的一切,他的親情、愛情、知己之情,都是瑾之的,那麽瑾之就必須還他一樣的東西,即使瑾之從未有過選擇。
呵,也許做帝王就這一點優勢,那就是,他是主宰,想要什麽就可以擁有什麽,從今日開始,他就要瑾之做他的皇後,即使全天下人都反對,他也要創這舉世盛舉,叛宗祖,立男後,空後宮,一生獨寵一人。
誰言帝王定要為江山棄美人,誰言帝王必須無情才能成就千古明君,又誰言帝王就需享盡豔福,坐擁後宮三千,夜夜笙歌?他穆龍軒,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世間弱水三千皆是浮雲,只有身邊的瑾之才是他的真實。
當瑾之向後彎下腰完成最後一個動作,又慢悠悠站立起來,穆龍軒便擡手揮退了所有樂師,以及瑾玉閣內服侍的宮婢太監。而瑾之則還閉着雙目,微喘着氣,依舊停留在剛剛舞蹈的情緒裏,沒能抽離出來,直到他感覺到有人直接将他橫抱在結實的臂彎中。
疑惑地睜開眼,瑾之自然地擡手抱住穆龍軒的脖子,視線卻在觸碰穆龍軒那深如子夜的眼眸時,呆呆地怔住了。
“皇上……”情不自禁擡手撫上穆龍軒的眼睛,話還未出口,就被穆龍軒打斷了,“噓……不要說話,聽朕說。”
穆龍軒一腳踹關門,大步流星地走到床邊,并将瑾之放到大床上,緊接着,他也整個人壓上去,将瑾之牢牢控制在他雙臂間。
擡眸微怔,瑾之徹底被穆龍軒眼底翻湧的熱烈複雜情緒觸動感染了,雖不知穆龍軒要做什麽,臉卻莫名有些發燙,但他不想移開視線,只想穆龍軒熾熱的眼神就這樣永遠停留在他身上,希冀即使時光都已凋敝,歷史亦不複存在,這種感覺依舊恒久不變。
“皇上……”
“叫我龍軒。我的瑾之。”穆龍軒又往下壓了一點,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了,近到呼吸相纏,青絲互繞,缱绻氣氛氤氲中,綿綿情意不斷。
“這世上只有你可以這樣叫我。”穆龍軒補充道,手已經悄然滑到瑾之腰際那裏系着的腰帶上,随時準備解開腰帶,剝開瑾之一層層的紅色舞衣。
擡手按住穆龍軒解他腰帶的手,瑾之有些不解穆龍軒動作是為何意,不由語氣帶着詢問地喚道:“龍軒?”
“乖,把手放開,讓朕好好看看你,看看這些年朕精貴細養的美玉,是否變得更為……”說着,穆龍軒便不由壓低了聲線,眼底帶上了幾分邪惡的調戲,然後他單手扯開了瑾之的腰帶,手摸進下一層,将唇湊到瑾之耳邊,吐着熱氣,緩緩說出最後一個字,“……潤。”
臉徹底紅了,瑾之總算知道穆龍軒在想些什麽下流事情,不禁瞪了一眼話說得這般露骨的穆龍軒,什麽潤不潤,堂堂一國之君,倒也好意思說出口。
“明白了?”穆龍軒看瑾之雙頰紅似晚霞,不由眯起鳳眼,笑得不懷好意,輕輕道,“中秋本就是月圓人團圓之日,我們在今日成就好事,再好不過。這次朕要來真的,瑾之,你怕嗎?”
瑾之不是很懂,也沒人教過他,他一直以為之前兩人那樣赤誠相見,互相撫慰,或是穆龍軒用他雙腿……都已是親密的極致,哪知情人之間還有“牡丹滴露花心開,蝴蝶戲花采蜜來。”的那等風流韻事,所以此時他失去了拒絕的機會,傻傻地答了句,“你個昏君,我何懼之有?”
“呵呵,倒要讓瑾之好好看看,朕是怎樣的昏君。”話音落,穆龍軒不再多話,開始專注地剝瑾之的舞衣。
一層,一層,又一層,直至剝落所有花瓣,露出誘人花蕊。
只見龍床之上,瑾之烏黑的發絲鋪了滿床,與大紅色舞衣相映成趣,襯得他白玉似的身體好似浸染了惑人的魔咒,讓穆龍軒流連忘返,愛不釋手。
理智早已潰散,穆龍軒的動作充滿霸道的獨占欲,這是第一次,他的動作絕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因為他沒有與男人的經驗,不知道瑾之會這樣難過,也無法溫柔,因為他想要瑾之痛,痛到能将此刻牢牢記在心底,镌刻進靈魂深處,再無法忘記一個事實。那就是,從此以後,瑾之便跟了他姓,名喚“穆瑾之”,是大穆的皇後,與他共享人世所有繁華。
穆瑾之,就該生是他穆龍軒的人,死是他穆龍軒的魂。生生世世,他都要與瑾之糾纏不休,直至三魂七魄,盡數消散,才會罷手。否則,即使上天入地,轉世輪回,他們都已改了名字,換了面貌,他還是會找回他的瑾之,他的美玉,只因穆瑾之的靈魂只能跟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剛開完年會,在火車上碼的字……累成狗……學生還找我麻煩,真是煩死……親們用評論,安慰我吧……我真是很拼了……看到有親問後世篇,就是那個我的完結文《男後的重生(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