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豔色

一夜無夢,穆龍軒難得地睡了個好覺,只是第二天醒來,難免有些宿醉的頭痛,他從床上坐起來,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陽穴,正準備喚人進來服侍,一雙溫柔手就觸碰到了他的頭上,開始為他按摩。

為穆龍軒按了會兒頭部的穴道,穆瑾之輕輕問道:“可好受些?”

“嗯。”穆龍軒睜開眼睛,轉身握住穆瑾之的手,并溫柔地捏了捏,柔聲道,“昨夜是朕的不是,不該喝得那般醉,累你一人守紅燭,還白白浪費了春//宵一刻,今晚補給你。”

抽回手,穆瑾之冷冷掃了一眼自說自話的穆龍軒,起身拉開床帏,喚了人進來服侍更衣洗漱,懶得理一臉假正經的穆龍軒。

“瑾之……”穆龍軒跟上去緊貼着穆瑾之,心裏翻湧着難以言語的甜蜜,只想就這樣抱着穆瑾之,直到永遠。

“啓禀皇上、皇後,太子正候在前廳,帶了禮過來敬茶。”門外傳來王如是的聲音,穆龍軒終于輕嗯了一聲,讓人進來服侍。

今日穆勳穿得極為正式,太子袍上繡着四爪蟒圖,人雖小卻已有皇家威儀,他恭恭敬敬地跪在穆龍軒與穆瑾之面前奉了茶,認真說道,“拜見父王、玉君殿下。兒臣祝父王、玉君殿下,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之後,又收了兩個大大鼓鼓的紅包,穆勳才笑眯眯地站起來,撲進了穆瑾之的懷裏,大聲喚道:“瑾之叔叔,兒臣好高興!”

寵溺地抱起穆勳,穆瑾之捏捏穆勳的鼻子,笑着問:“高興什麽?”

奇怪地看了眼穆瑾之,穆勳嚴肅地回答:“當然是高興您終于成為了我的母後啊!只是可惜您是男人,父王專門囑咐過我,不能叫您母後,只能在心裏想!還要叫什麽‘玉君殿下’,一點都不親密!”

癟癟嘴,穆勳說到這裏還有些小郁悶,他從小就沒娘,是穆瑾之一手将他帶大的,穆瑾之對他來說,就是無可取代的母後,即使穆瑾之是個男人。所以對于穆龍軒不準他稱呼穆瑾之為母後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聞言,穆瑾之臉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擡手摸摸穆勳的腦袋,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于是立刻轉了話頭,“早上這般早,還沒用早膳吧?留在玉君殿一起吃早膳,之後再去太傅那兒上課。”

“好呀!”穆勳高興地點點頭,十分珍惜能與穆瑾之一起吃飯的機會,因為平時穆瑾之大部分時間都被穆龍軒霸占着,真是難得能一起用膳。

用過早膳後,穆勳被送去了太傅那兒,穆龍軒則與穆瑾之出宮去了善德山莊,享受幾天新婚燕爾的獨處時光。

此時的善德山莊正是桃花相映紅、梨花也缤紛的時候,綿陽山上的桃花雖然臨近花期末季,遠遠看去,卻還是豔麗逼人,妖嬈得灼目。

此時,穆龍軒與穆瑾之正共騎一匹白馬,在郊外去往善德山莊的路上悠閑地漫着步,兩人雖然話不多,卻氣氛溫馨,有種歲月靜美的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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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噓,在外面叫我龍軒。”穆龍軒将頭輕輕放在穆瑾之肩膀上,在穆瑾之耳邊低聲輕語,換了自稱,仿佛兩人只是一對最為普通的新婚夫妻。

唇角微微一勾,穆瑾之眯了眯眼睛,覺得今日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讓骨子裏都泛起一股子慵懶的感覺,他擡手往後面一勾,勾住了穆龍軒的後脖子,輕聲嗯了一聲,閉着眼睛喚道:“龍軒……”

低低一笑,穆龍軒覺得穆瑾之今天的聲音特別好聽,就哄着說了句,“叫我夫君。”

“夫君?”穆瑾之還在享受着慵懶的陽光,未經思考就跟着反問了句,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哪兩個字,不由羞窘得臉頰微紅,收回了手。

輕輕一笑,穆龍軒也不再逗穆瑾之,使勁踢了下馬肚子,迎風馳騁而去。

等來到善德山莊,也正巧到了午膳時辰,兩人用過膳後,相擁小憩了一個會兒。之後,穆瑾之便搬出棋盤,邀請穆龍軒與他對弈幾局,實在是平時穆龍軒國務繁忙,已經很少有時間陪他下棋了。

挑挑眉,穆龍軒伸手按住穆瑾之率先執起黑子的手,淡淡道:“下棋可以,但得有彩頭。”

“哦?”穆瑾之也來了興趣,問道,“什麽彩頭?”

“五局三勝,贏得人可以提一個要求,不管什麽要求,輸的人都得無條件應下。”穆龍軒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明顯就是在打壞主意,不過穆瑾之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于是點點頭,很爽快地答應了。

于是,經過幾個時辰的棋場殺伐,結果也出來了,兩和,穆瑾之兩勝,險勝穆龍軒。

挑挑眉,穆瑾之優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笑道:“承讓。”

看到穆瑾之這舉手投足都散發着貴氣的樣子,穆龍軒喜歡得不行,不由越過棋盤,長臂一伸,捏住穆瑾之的下巴親了下去。

溫柔的吻,瞬間将周圍的氣氛融化成了纏綿的桃色旖旎。當穆龍軒的舌糾纏住穆瑾之的,穆瑾之手中的茶杯早已滑落下去,茶水浸濕了他的衣襟,但他卻無暇顧及,因為穆龍軒的動作變得狂野起來,他只能擡手勾住穆龍軒的脖子,仰着頭努力追逐穆龍軒的激情。

吻着吻着,穆龍軒便覺得不夠勁,拽起穆瑾之的衣襟,讓穆瑾之被迫大半個身子都懸空越過棋盤,只能雙手撐在棋盤上,才扣着穆瑾之,吻了個過瘾。

這長長的一吻罷了,穆瑾之手都被棋子磕疼了,不由皺了皺眉,卻沒料到穆龍軒已有些情動,在他皺眉看向自己手的時候,就走過來抱起他,往卧榻走去。

将穆瑾之放在榻上,穆龍軒扯開穆瑾之的衣領子,低頭在穆瑾之脖子上吮出一個大大的紅梅印記,這才壓着嗓子低聲道:“寶貝,打賭你輸了,從現在開始到回宮前,你都要叫我夫君,錯一次,晚上就多玩一種花式。”

聞言,穆瑾之瞪了眼穆龍軒,語氣非常不善,“你可別記錯了,剛剛下棋可是我贏了!”

“是啊,你贏了所以要聽我的。”穆龍軒理所當然地回道,又邪惡地笑道,“我可沒說是下棋贏的人算贏家。”

聽了這話可真是被氣笑了,只可惜穆龍軒不接受任何異議,穆瑾之還沒來得及說話,所有抗議就都被他吻了回去。

“寶貝,今天夫君就還你一個畢生難忘的洞房禮。”穆龍軒一邊在穆瑾之耳邊低語,一邊扯着穆瑾之的衣衫,眼底的火早已蔓延開來,燒成了一片熊熊烈火,“叫我夫君。”

瞪了眼穆龍軒,穆瑾之抵死不從,卻終究抵不過欲望的侵蝕,當穆龍軒用嘴服侍他,又開始試探着往後探去,卻怎麽都不肯給個痛快時,穆瑾之終于還是順了穆龍軒的意,低低地哼了聲,“夫君……”

這一聲低喚,恰如一曲仙音奏響在穆龍軒耳際,他再無法壓抑忍耐,與穆瑾之共赴了巫山,圓了洞房之禮。

這一番折騰将晚膳時辰也給錯過了,穆龍軒似是吃了助興藥,勇猛得不得了,直将穆瑾之弄得渾身虛軟,才算暫時罷了。

結果在溫泉裏洗浴時,穆龍軒看着穆瑾之白玉般的身體上印着他弄上去的印子,又見穆瑾之眼角含春地那麽一橫,他竟又忍不住在溫泉池子裏來了一次,徹底把成親前積攢起來的火都發了出來,累得穆瑾之連晚膳都沒用,沐浴完就昏睡過去,連穆龍軒抱着他回房都無知無覺,一覺睡到大半夜被肚子餓醒。

半夜醒來,穆瑾之捏着酸軟的腰,轉頭一看,卻見穆龍軒睡得正酣,不禁怒從心中起,捏住穆龍軒的鼻子和嘴不讓穆龍軒呼吸,很快就憋醒了睡得正沉的穆龍軒。

醒來就看到穆瑾之柳眉倒豎地看着他,穆龍軒自覺理虧,賠笑地湊過去親親穆瑾之的臉,又張開雙臂霸道地将穆瑾之摟進懷裏,柔聲道:“為夫有錯,以後再不敢了。”

沉默了一會兒,穆瑾之輕聲道:“我餓了。”

“嗯?”穆瑾之聲音太小,穆龍軒沒聽清。

沒好氣地坐起來,穆瑾之滿臉不悅地重複道:“我說我餓了!我的好、夫、君!”

“咳……嗯!為夫這就去讓人準備!”穆龍軒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他連忙起身去讓人準備夜宵,心裏壞壞地甚至有些淫//邪地想:皇後夫人真難伺候,兩張嘴都挨不住餓。

于是,穆龍軒就這樣真的給了穆瑾之一個終生難忘的洞房禮,白日宣//淫且不論,将一貫優雅高貴的穆瑾之逼得不顧規矩,半夜傳膳,也算是穆龍軒後宮傳裏流傳了多年的香豔傳奇。

卻道是:芙蓉帳暖,恩寵不斷。夜半覓食,肚腹欠安。

史書上這一番對帝君帝後的調侃,後世不知被改編出幾臺好戲、幾本好書,讓無數人津津樂道,仿佛親眼所見穆瑾之穆龍軒的纏綿,親耳所聞他們的春閨之事一般。

而與此同時,秦聞風正獨坐在書房內,畫着一幅美人圖,美人秋水為眸,氣質清冷高貴,一身曳地紅衣恰似仙人下凡,赫然便是當朝皇後,穆瑾之。

當這幅畫完成,秦聞風提筆在右上角寫了首小詩:念!念!念!一眼顧,相思入骨。怨!怨!怨!作他嫁,何處為家?

提完字,秦聞風看着畫中人,竟不由心頭劇痛,眼眶一熱,眼裏淌出了一滴苦情相思淚。

若此生注定無緣,又何必讓我遇見你?往後時光漫漫,沒有你,該是何等寂寥……讓我再見你一面吧!哪怕讓我用生命去換,我也在所不惜!只願你能記得曾有這樣一個人,愛你逾生命。

穆國的皇後,我的玉君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實在太忙了,抱歉,今天才更!明天來寫個趣味番外

☆、外篇:一夢千年之穿越穆國

木瑾之代孕的兒子木凱文今年四歲,性子從小生的軟糯愛哭愛撒嬌,離不得木瑾之或穆惟半步,再加上兩個雙胞胎姐姐的愛護和穆惟的無下限寵溺,在家裏一直是小霸王的存在,要不是木瑾之管着他,只怕會生成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這天,穆惟去送兩個女兒上學,之後去看他母親。木凱文則随着木瑾之來了在英國開的中國古風店面。木瑾之四處查看貨品時,木凱文就蹬蹬地跟進跟出,就怕跟丢了。

此時,木瑾之正在一旁為客人解說一塊玉石的來源,木凱文則緊緊抱着木瑾之的腿,熟練地一屁股坐在木瑾之腳上,仰着頭眨巴眨巴地看着木瑾之把玩在手裏的那塊龍紋玉,聽着木瑾之說什麽這個玉能夠travel through time and space,不由覺得好奇極了。

穿越時空啊……在電影裏看過呢……聽着就好有趣喲……凱文也想要……

木凱文想着想着,不由把手指頭放到了嘴裏咬着,微蹙着小眉頭的樣子可愛得不得了。而也許是木凱文的模樣實在生得太過玉雪可愛,客人最後沒買玉,反而想把木凱文拐回去養,對着木瑾之猛誇了一頓木凱文,惹得木瑾之哭笑不得,只能笑着回一句,“Thank you.”

“Daddy, I want that.”木凱文單手一指木瑾之手中的玉,語氣十分霸道,大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大有不給我就不罷休的氣勢。

淡淡掃了一眼木凱文,木瑾之沒說話,甚至準備将龍紋玉收起來。

眼見想要的玉不能到手了,木凱文連忙軟綿綿地撒嬌,有禮貌地換了句,“Daddy, May I have that?Please!I really like it.”

聽到木凱文換了口氣,木瑾之這才笑着拿出玉,挑了一根紅繩将玉穿起來,并彎腰為木凱文将玉戴在了脖子上。

湊過去親了親木凱文的額頭,木瑾之溫柔地教育道:“以後跟長輩說話、要禮物,可不能再這麽沒禮貌,不然下次爹地就要打凱文屁屁了。”

“唔!”木凱文連忙雙手捧着自己的屁股,乖巧地點點頭,生怕木瑾之趁着爸爸穆惟不在的時候,揍他可愛的小屁股。

于是,這塊龍紋玉就暫時成為了木凱文的心頭最愛,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肯取下來,卻不曾想,等他一覺醒來,已是時空轉換,來到了千年以前的穆國。

木凱文的生物鐘非常準,早上七點鐘就會準時醒來,然後會尿尿排便便,可是這天他醒來後,入目卻不再是英國小別墅的熟悉環境,屋子的裝修竟全是中國風,古色古香的,讓他有些茫然。

“爸爸……爹地?”木凱文身上還穿着雪白雪白的毛茸茸兔子睡衣,襯着他迷茫的表情,顯得特別萌,只是可惜沒人看到。他爬到床邊,發現這張木床竟然離地好高,他坐在床沿邊上,小腿都還懸空好大一截,只能小心翼翼地往下蹭,經過好一會兒努力,才順利下了地。

地上鋪着紅色底繡着金色花紋的地毯,所以木凱文雖然赤着腳,也不覺得冷。他四處逛了逛,發現這個屋子真的好大呀!跟他奶奶的英倫貴族莊園差不多呢!

本着游玩的心思,木凱文暫時忘記了找木瑾之和穆惟,等他感到肚子痛,才終于想起來要找廁所,只可惜這古代的宮殿根本不存在現代廁所,他終于委屈地捂着肚子傷心地哭了起來。

“爸爸,爹地?凱文肚肚痛,要上廁所!嗚嗚嗚……爸爸……姐姐……爹地……爸爸……爸爸……爸爸……”木凱文越哭越傷心,也隐隐有了些害怕,因為平時只要聽到他的哭聲,最疼他的穆惟都會立刻沖過來抱起他輕哄,而這次他都哭了這麽久了,爹地沒來,姐姐們不來,竟連爸爸也不來,難道他被外星人綁架了嗎?

想到前段時間看的外星人動畫片,木凱文頓時止住了哭聲,吓得爬起來就到處去找木瑾之和穆惟,結果自然是找不到。而就在這時,剛練完劍回到寝宮的穆勳推開了關着的大門。

木凱文聞聲回過頭,看到有人穿着木瑾之店子裏賣的那種古風衣服站在門口,頓時吓得捂住眼睛,尖叫了出來。

原來爹地賣的衣服都是外星人穿的,太恐怖了!啊啊啊啊啊!

穆勳看着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寝宮尖叫的小孩,穿着奇怪的白色毛茸茸的衣服,頭上竟然還頂着兩個毛茸茸的兔耳朵,不禁也是滿懷疑惑,心想:應該不是刺客,也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進得來他的寝宮,所以……難道是個剛修成人形的兔子精?

“你是?”穆勳慢慢走向木凱文,卻沒想到,剛一出聲問,木凱文就吓得尿了褲子。

木凱文已經很久沒有尿褲子了,這時感到睡褲濕了,也不禁覺得丢人,停止了哭泣,紅着臉垂下頭,頭上的兔子耳朵似乎都耷拉了下來。

“凱文不是故意的……”木凱文肚子又開始痛了,他怕把便便也拉到褲子裏,頓時也忘了要害怕,急急忙拉住穆勳就可憐巴巴地問,“外星人,廁所在哪兒啊?凱文要便便!”

“孤不叫外星人,你應該稱呼孤為太子殿下。”穆勳雖然也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但皇家威儀還是不可冒犯的,所以他立刻就皺着眉嚴肅道。

聽不太懂穆勳的話,木凱文只想上廁所,頓時發起了少爺脾氣,“我問你廁所在哪兒!你這外星人怎麽這麽多話!”

從沒人敢這般與他說話,穆勳正要發怒,卻猛然間發覺這兔子精眉宇間長得與他瑾之叔叔特別像,簡直就是穆瑾之的縮小版!

這讓穆勳不由驚訝地忘了生氣,恍惚地拉着木凱文去如廁,還被迫為少爺似的木凱文擦了屁股……

從沒做過這種事,穆勳臉色也很不好,最後他嫌棄木凱文髒,命人準備了木桶熱水,将髒小孩洗幹淨,并為他穿上了新衣服。

沒穿過這種一層又一層的古裝,木凱文覺得新鮮極了,不由拉着衣服左看右看,最後忍不住高興地裂開嘴甜甜笑開了,“外星人哥哥,謝謝你。你能送凱文回去,幫我找到爸爸爹地嗎?”

“?”穆勳聽不懂木凱文在說什麽,只能又耐着性子解釋了一遍,“孤是太子,你應該稱呼孤為太子殿下,不然會被定下犯上之罪,要殺頭的!就算你是兔子精也不能幸免!”

因為木凱文的長相,穆勳不由對木凱文和顏悅色起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被有心人看到,就麻煩了。

“嗯?”木凱文還小,中文本來就不夠好,哪裏懂穆勳在說什麽,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哥哥能幫我去找爸爸爹地嗎?”

發現說不通,穆勳只能放棄,決定帶這個兔子精去玉君殿,讓穆瑾之定奪。

抱起死都不穿鞋的木凱文,穆勳也不知道怎麽這麽順着木凱文,轉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木凱文,英文名叫Kevin,是爸爸爹地和姐姐們的寶貝。”說起自己,木凱文非常驕傲,不由挺起小胸脯,自信地說道。

“你姓穆?”穆勳一驚,也覺得奇怪,又問,“你們兔子精都是這個姓嗎?”

“兔子?”木凱文奇怪地看向穆勳,一臉疑惑,大眼睛烏黑瑩潤的,特別好看。

“呃……難道你不是?”穆勳一邊走上步辇,一邊問,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木凱文的臉,實在是很漂亮很可愛的小孩兒呢!關鍵還長得這般像穆瑾之!

“我當然不是兔子,我是小寶貝,爸爸和爹地的貼心小寶貝!”木凱文說完,本着有禮貌的想法,也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

“孤乃大穆太子,穆勳。”穆勳本不欲回答,但他看着木凱文天真無邪的眼睛,不禁心一軟,還是說了自己的真名,算是允許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喚他的名字。

“哇!我們一個姓耶!那你是爸爸那個穆,還是爹地的木呢?如果是爹地的木,我們就是一個姓呢!”被木凱文說得頭暈,穆勳只能保持沉默,看着已經忘了自己的問題,開始玩自己圓圓肥肥腳丫的木凱文。

這精怪似的孩子究竟打哪兒來的?怎麽會長得與瑾之叔叔一模一樣呢?真是太奇怪了!

當木凱文來到玉君殿,他一看到正在用膳的穆瑾之就眼睛一亮,興奮地光腳撲了上去,大聲喚道:“爹地!”

一時之間,全場寂靜無聲,直到穆龍軒不悅地伸手揪起木凱文的後衣領,卻在對上與穆瑾之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臉時,也愣住了。

半懸在半空非常不舒服,木凱文不由蹬蹬腿,委屈地向穆瑾之伸出手,大眼睛立刻就漫上了一泡亮晶晶的水珠,看着好不可憐,不由讓穆龍軒想起了穆瑾之小時候,便下意識将小孩抱進懷裏輕哄:“瑾之乖,不哭。”

“嗯?我不是爹地,我叫木凱文。”聽到這個男人叫他爹地的名字,木凱文不滿意地皺起眉,推開了穆龍軒,再次朝穆瑾之伸出手,撒嬌地喚,“爹地,抱抱!”

看着眼前和自己長得像的小孩,穆瑾之也有些茫然,只得轉頭看向穆勳,卻得來一句,“他是一只兔子精,今早兒臣練劍回來,他就在兒臣寝宮裏了。”

雖然木凱文說自己不是兔子,但穆勳還是如此堅信着,要不然這一切根本解釋不通,于是他也照實說了出來。

“爹地!”看穆瑾之還是不接過他,木凱文不由憤怒地在穆龍軒大腿上跺了跺腳,這才引來穆瑾之的注意。

和穆勳一樣,穆龍軒對木凱文這張臉毫無抵抗力,不由寵溺地摸了摸這只兔子精的腦袋,将他交給了穆瑾之,滿足地看着一大一小兩個“穆瑾之”,心情大悅。

養一個長着穆瑾之臉的兔子精寵物,應該不錯。這般想着,穆龍軒便默認了木凱文的存在,讓木凱文在皇宮裏長住了下來,直到某一天,木凱文又突然消失在太子寝宮內,這段發生在穆國皇宮的奇聞轶事才算告一段落。

而回到現代的木凱文,其實也就是睡了長長的一覺,等他醒來,人是在醫院裏,旁邊坐着一臉憔悴的木瑾之、穆惟和兩個姐姐,不由覺得奇妙之極。

看到木凱文在昏睡整整一個月後,終于醒來,穆勳和木瑾之都激動得不能自已,連忙去找醫生,完全沒想到等醫生過來,他竟說自己是被外星人抓去……

對此,自然是沒人信,而漸漸長大,木瑾之也忘了小時候的這段經歷,直到後來某天,有個叫孟尋的人莫名出現在了他家,整天追在他身後,他才驀然記起,在記憶深處,有一個叫穆勳的人,在深夜哄過他入眠、帶過他騎馬、陪他一起做過花燈……那是他的穆勳哥哥,原來那時他曾穿越千年,只為與穆勳相遇。

一夢千年,緣起緣續。

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噠~為了讓大家看得更明白,我将後世出書版的特典番外放出來,網上從沒看到過的喲~大大滴福利!

特典番外:木凱文的煩惱

剛上大一的木凱文最近特別煩惱,因為他被一個中國留學生纏上了。說起來,那個中國留學生其實長得人模人樣,還有些像他的哥哥穆龍翔,特別是一雙眼睛像極了穆龍翔,狹長的鳳目特別迷人,還有些莫名邪氣,就是太會纏人了。

砰!

木凱文正低着頭在想着那個煩人的留學生,一時沒注意腳下的路,腦袋就和一個硬硬的結實胸膛做了次親密接觸。

捂着額頭擡起頭,木凱文連連道歉卻在看到那雙剛剛還想到的鳳目時,抱歉的臉變作了冷淡與厭煩,“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

“我這不叫陰魂不散,只是在追求喜歡的人罷了。如果你答應和我約會,我就不會再到處堵你。”英俊帥氣的青年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完全不在乎被纏之人的感受,脾性正巧是木凱文最讨厭的那種霸道以及沙文主義的男人。

不屑地掃了一眼青年,木凱文轉身就要走,結果沒想到青年擡手就握住了他的肩膀。

反手捏住青年的手,木凱文也怒了,用着木瑾之教的擒拿術,再結合一些跆拳道的招式,三下兩下和青年過了幾招,就把青年摔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身體則牢牢壓在青年身上,将青年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警告你,孟尋。別以為你叫Hunter就真的是獵手。別再纏着我,要不然被我爸爸爹地和姐姐知道,你就不是挨摔這麽簡單了。”說完這話,木凱文再也不理被他摔到地上的青年,徑直往校門口走,準備回家。

回到家剛進門,木凱文就被兩個姐姐熱情地擁抱住了,然後穆南希和穆海倫一人親了一口他的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還異口同聲道:“弟弟的臉還是這麽嫩乎乎的。”

伸手推開兩個特別黏人的姐姐,木凱文艱難地從姐姐們的胸部中間擠出來,問道:“爸爸爹爹呢?”

“凱文回來了。”木凱文話剛問完,木瑾之溫和的聲音就傳進了耳裏,讓木凱文立刻高興地跑過去抱住了最愛的爹地。

“爹地。”叫完木瑾之,木凱文又湊過去對着木瑾之的臉左右各親了一下,這份親昵依舊不改小時候的作風。

伸手摸摸木凱文的頭,木瑾之推開木凱文,淡淡道:“都到齊了,開飯吧!”

就在木瑾之一家子吃着新年團年飯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有規律又不間歇的門鈴聲,而等最小的木凱文去開門後,他看到來人,臉色倏然一沉,啪的一下就将門甩上了,因為來人赫然便是纏了他很久的孟尋。

見木凱文皺着眉怒氣沖沖地坐回餐桌,還将來客關在門外,穆惟作為大家長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木凱文,對穆南希吩咐道:“去給客人開門。”

“不準給他開門!”木凱文連忙攔住穆南希,非常堅持。

一直沒說話的木瑾之此時終于開了口,“凱文,來者即是客,你自己去給客人開門。”

“不開!”木凱文任性的小脾氣也上來了,一想到門外站着的是讓人讨厭的孟尋,就擰巴着不願動。

挑挑眉,木瑾之倒真沒見木凱文對誰表現過這麽明顯的讨厭,而此時大門那裏依舊還響着規律又有節奏的門鈴聲,最後倒是木瑾之站起來去開的門。

打開門,木瑾之看到門外站着一個陌生的青年,又見對方立刻喚了一聲“瑾之叔叔好”,便将對方迎了進來。

“爹地!你幹嘛把這個人放進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哎!不說了,我回房間了。”木凱文話沒說完,就重重将碗往桌上一放,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凱文!”孟尋見木凱文跑了,也準備追上去,卻被看似溫和的木瑾之單手攔下了。

“我兒子比較任性,我這個做爹地的替他向你道歉,不過你是凱文的?”木瑾之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不由暗暗猜測這人和木凱文的關系。

“我叫孟尋,正在追求凱文,我會是他男朋友。”孟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話是不是合适,直接就說出了心底的想法。

微不可察地挑挑眉,木瑾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穆南希和穆海倫兩人就沖了上來,“你小子說什麽?找打是吧!”

兩姐妹一人抓了孟尋一半的衣領子,拳頭已經悄然捏了起來,孟尋卻絲毫不怕,他轉頭看向一直端坐原地吃飯的穆惟,推開穆南希和穆海倫,突然雙膝一跪,行了個跪拜大禮,叫了一聲,“父王。”

有一瞬間的愣神,穆惟擡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仿佛透過青年那對像極了穆龍翔,也就是穆龍軒的鳳目,看到了上輩子唯一的兒子,大穆的太子,穆勳。

而看到這種神轉折,木瑾之也不由呆了一秒,他将兩個女兒趕回房間,走上前扶起孟尋,語氣有些怪異地問道:“你是勳兒?”

看向木瑾之,孟尋點點頭,“是我,好久不見,瑾之叔叔。我已經找你們很多年了,終于讓我找到了。”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木瑾之擡手扶扶額,終于無奈地接受了家裏又會多出一個人來的事實。

當木凱文終于走出房間卻見孟尋竟然還在自己家,不由又驚又怒,“你怎麽還沒走?”

“嗯,你家就是我家。”孟尋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句話就把木凱文噎了回去,臉皮之厚,可媲美拐彎的城牆,簡直世之少見,但最讓木凱文驚訝的,卻是自己爹地和爸爸的态度,他們竟然沒把孟尋趕出去,還留下了孟尋。

天啊!這是我的好日子要到盡頭了麽?

當身後從此跟着一個甩不掉的牛皮糖,木凱文的煩惱真是一天比一天多,不禁暗暗嘆息,卻也別無他法,只能感嘆這份新年“禮物”,還真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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