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刑偵世界完成業務(2)
林月天驅車前往警局參加專案組會議。系統對這畫面進行不少評價,譬如“黃鼠狼給雞拜年”,林月天認為他的語文功底也不咋樣。
專案組組長陳晨等了他很久了,陳晨今年四十,以前和原身同事過多次,二人也算朋友。他對林月天最近遇到的一堆破事有所耳聞,上來先拍拍他的肩膀:“有壓力是好事,不過小林你也別太有負擔了。”
“我沒問題,陳隊長,”林月天拉開椅子坐下,拿出卷宗和筆記,“陳隊長,我們現在開始吧。”
陳晨點點頭,又對其他警察同事道:“好,針對四二七特大鈍器連環殺人案第十次專案會議,現在正式開始。”
他點點電腦,放映投影儀上的PPT,同時進行案情回顧:“四二七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名受害人叫趙凡雲,獨居,自由職業者。案發當日4月27日,受害人有晨跑習慣,于當日上午五點出門繞小區晨跑,随後在五點二十前往小區外購買了早餐,後受害人為趕近路,從這條小巷穿行回家,當時是早晨五點四十,他遇到了兇手,随後被兇手用鈍器砸擊頭部至死,後來在中午被環衛工人發現。屍檢判斷兇器應該是羊角錘。我們在全市的五金店進行了摸排,并未發現案發前三個月內有可疑人士夠買羊角錘。現場沒有腳印、指紋、DNA、毛發留存,受害人居住地點比較偏遠,這條小巷平時也沒人,并未發現目擊證人。”
PPT切換到了第二張。陳晨繼續介紹:“從第二名受害人開始,犯人開始固定在雨夜進行行兇,第二名受害人是何單,做服裝生意,人際關系較複雜,有去水庫釣魚的習慣。當日案發前何單曾和妻子通電話,時間是晚上八點,案發前兩小時。何單提到天開始下雨,自己帶了雨衣,因一天沒有釣上魚,打算繼續夜釣。他是夜不歸宿,第二日被妻子報警找到的。同樣是鈍器傷,這次的兇器是水庫附近的一塊石頭……請看這張,兇器這次被找到,但沒有什麽信息。由于暴雨,現場破壞嚴重。”
“接下來的死者有男有女,”陳晨快速地介紹,“五名死者的人際交往關系我們都進行了摸查,沒發現交集,也沒有發現可能對他們存有殺意的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現場沒有什麽線索,五人全都死于鈍器,但後三名死者的傷情鑒定顯示,後三起案件的兇器應該是石工錘。不過這不能代表兇手是工地工人之類的職業,畢竟我市工地對工具看管一般不算嚴格,不排除是兇手行竊的可能。我們組的小謝做了兇手的側寫,我打印出來了,大家都看看。”
陳晨把一摞打印紙發了下去。林月天接過來閱讀,內容不算特別多:青壯年男性,年齡可能在20到45不等,反偵察能力強,可能有前科,随機殺人,有反社會傾向,對雨天或鈍器可能存在特殊感情。
陳晨盯着一直沒發表意見的林月天:“林偵探,你有什麽想法嗎?”
林月天重複了側寫裏一條內容:“犯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我覺得他可能有前科。”
“我們早就想到了,”陳晨無奈道,“我們調查了本市和附近三個市近兩年全部的鈍器傷人或殺人案,但所有案子的犯人都已經被抓了,都在局子裏,沒有犯案能力。連他們的近親屬我們也排查了,沒有發現五次都有作案時間的嫌犯。”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月天解釋,“你們覺得兇手為什麽選擇雨天犯案?”
“方便隐藏痕跡。”陳晨回答。
“對,但是還有個問題,”林月天指着卷宗,“第一個受害人,死在巷子裏的趙凡雲,他并不是死于雨天,對吧?他死于清晨,是出來晨練的。”
“清晨也能隐藏痕跡啊,清晨人少,不容易有目擊者。”
“是這樣沒錯,但是犯人第一次選擇在清晨作案,為什麽後來放棄了這個想法,而重新選擇了雨天呢?”林月天自顧自地說着,“我設身處地地思考了一下,應該是因為雨天比清晨更方便,而雨天最方便的一點是什麽…雨,沖刷——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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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是血跡。”系統用一種理解不了你們這些變态的語調說話。
“因為雨天有的人會穿雨衣。”林月天對着陳晨,其實也是對系統解釋,“殺人案中最難處理的線索就是血跡,而最難處理的血跡是在現場,但在這種不是在自己居住點發生的案件,真正難處理的其實是兇手身上的血跡。要怎麽沒有血跡地離開現場不被目擊者感到異常——答案就是雨衣。兇手犯案時應該都穿了膠皮雨衣,在殺人後,雨水會沖刷掉雨衣上的血跡,而犯人從容離開現場後,可能存在的目擊者也不會過多在意一個在大雨天穿着雨衣的路人。我認為兇手最開始選擇清晨,應該是認為清晨目擊者少,有空餘時間換下血衣,但其實換衣服是很麻煩的,有時候褲子上也會有……”
“不用說這麽具體了。”系統咳嗽一聲,提醒。
林月天也咳嗽兩聲:“總之,他應該是在第一次犯案後感覺這個方式太麻煩,風險太高,于是選擇了雨天犯案規避風險。”
他補充:“除此而外,兇手幾次作案的兇器都不一,雖然都是鈍器……第一次是羊角錘,第二次在現場尋找了一塊石頭,第三次之後才固定使用石工錘。這說明他在找最合手的兇器。”
陳晨點頭,繼續問:“沒錯,是這樣沒錯,但這點有什麽重要之處嗎?感到兇器不順手,自然會選擇更換。”
“有啊,”林月天說,“第一就是,這說明兇手是在一次次犯案中不斷完善行事的,或許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這不是和你剛剛說的有前科矛盾了嗎?”有另一人疑惑地問。
“不矛盾,”林月天頓了頓,“我的意思是…第一個受害人,趙凡雲,他真的是兇手一系列犯案中的第一個死者嗎?”
“?”
林月天說:“其實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麽兇手會選擇鈍器……當然,鈍器比利器好用很多,容易致命,利器管制嚴,而非管制刀具,小刀之類的,要快速致人死傷或者至少要讓人喪失呼救或反抗能力,是非常需要技巧的……”
“只有你這種行業精英能做到對吧?”系統猜測他的話語。
“你智慧了。”林月天欣慰地在腦內說。
他當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繼續進行分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兇手沒有前科,那就很奇怪了。因為對一個沒有前科的人來說,想到殺人,第一想法都是利器吧?水果刀、改錐之類的——為什麽犯人會想到使用鈍器呢?”
“為什麽?”陳晨聽得入迷,不由追問。
“我大膽猜測,”林月天說,“本案的第一個受害人另有其人,而且很可能是死于利器傷,甚至是多次利器捅傷後的失血過多。我猜測犯人是在使用了一次利器後發覺利器并不順手,故而改換鈍器。這就是我為什麽說他有前科。”
林月天說:“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排查本市半年內所有未破的利器殺人案,在研究後和本案并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