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有權
第45章 所有權
晨光錄歌的效率很高，專業水準讓他們每個人都像是精密零件一樣幾乎零差錯地運轉着，只不到一天時間就把歌曲全都錄好。
趙康卓把剛錄好還沒經過後期處理的歌反反複複地聽了好幾遍，簡直都沒個膩味的時候。現在很多歌手都是靠着後期處理紅起來的，就連何維這張大火的專輯也有不少後期的修音，可他現在聽着兩人合唱的這首《杏林無涯》有種雖然知道技巧上存有漏洞，但是怎麽都不想去修正的感覺。
終于舍得放下耳機，趙康卓滿意地叫來鶴京跟何維，給他倆一人發了份紅包，笑呵呵地說：“數目不大，全當個心意。”
鶴京跟何維恭順地收下了，道了聲謝，趙康卓看了一眼百達翡麗腕表，對兩人說：“好朋友叫着去喝酒，我改天請你們兩個大功臣吃飯！”
“趙老師再見。”
趙康卓走後，鶴京把一直等在外面的顧書叫了進來，準備回去，何維去叫住兩人，說：“鶴京，這次多虧了你，我請你吃頓飯，賞個臉。”
鶴京晚上還有通告要趕，節目定在巨人大樓，七點半，沒時間跟何維吃飯，就婉言拒絕。
何維嘴唇翻動了下，似乎是想跟鶴京說什麽，鶴京也并不是沒有察覺到何維的話裏有話，可何維不開口他也就當做沒注意，淡淡地笑了笑，轉身就走。
“鶴京！”何維終于鼓起勇氣叫住了鶴京，臉上比先前多了絲窘迫與尴尬，“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引薦我跟邵世青，認、認識一下？”
鶴京愣住，不知道何維這話是從何說起，他跟邵世青的關系什麽時候好到可以作為“引薦人”的地步了？
何維見鶴京沒說話，擔心是自己以前幼稚的行為給鶴京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又多說了句：“你跟邵世青關系很好，他欣賞的人必然是有才華的人，以前是我不好，太過幼稚。”
顧書在何維沒注意的時候對天翻了個白眼，這話說得可真是惹人厭，什麽叫邵世青欣賞的人有才華，鶴京的才華不用邵世青欣賞就明明白白地放在那兒了！這小子當初錄歌的時候不就被鶴京歌聲中的感情震撼到了麽？
顧書也沒想到鶴京的歌唱得那麽好，技巧雖然是差了點，連他這半個外行人都能聽出來鶴京有走音，但是歌聲中充沛的感情壓抑住了所有的漏洞與缺點，稍微将精神貫注在歌聲裏就會被鶴京所帶入他的感情世界當中，就如鶴京的演技一樣。
他是在把唱歌當演戲，只不過把更多的演技灌入了聲音當中，也許，這不是在演戲。
“我盡力。”鶴京微微笑着對何維說，沒有給他一個明确的回答，他也的确給不了明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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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維聽到鶴京的承諾後笑了起來，白皙的皮膚泛着光彩，像是個獲得大人承諾的大男孩一樣一臉滿足。
鶴京走後，一直躲在走廊拐角處的何禾蹦蹦噠噠地跳了過來，手裏頭拿着個ipad還在玩植物大戰僵屍，他眼睛都沒擡就跟何維說：“哥，邵世青那個家夥有什麽好，我覺着比不上鶴京一根手指頭。”
何維臉色一冷，四下看了看，說：“我說了，別叫我哥。”
“哦。”何禾插了幾個土豆擋住大波來襲的僵屍，“那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家啊？”
“我不會回去的。”何維不理何禾，戴上墨鏡，大步往前走，何禾追了過去，“別這樣，爸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到底也是我哥。”
“別跟我走得太近，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不要再來打攪我。”
“哎……”何禾腳步停住，看着何維的背影很是煩惱。
顧書的現代停在了巨人影視大樓前，覆蓋在大樓表面的超大led屏快要完工，魏則海辦事雷厲風行，一旦下了決心就以相當快的速度完成了建設。哪怕騰影那邊冷嘲熱諷說魏則海模仿，魏則海也是巋然不動如山，端着一副“led大屏又不是你家獨創的，有本事你把所有大樓上的led屏都扒了就留你們家的啊”的态度跟騰影叫板。
“大概還有一兩天就可以建好，《夜守孤城》的第一代宣傳片已經做出來提交上去，不過第一期競争十分激烈，對手不少，《槍決》《古墓囚影》等都是不輸給《夜守孤城》的大制作。”顧書把手機裏的一份文件拿給鶴京看，那是他通過人脈得來的劇組宣傳申請名單，裏面洋洋灑灑地列了一大串的電影名字，還有一些小制作電影也抱着僥幸地态度投了稿。
led大屏的宣傳效果卓絕，作為巨人第一次放映的影片更是一次強有力的宣傳機會。《夜守孤城》剛剛開拍不足月，在時間上稍微落了點下風，也不知道巨人會怎麽抉擇。
兩人進去錄制節目，等出來的時候星光滿天，鶴京回到家裏休息了五個多小時就又搭乘飛機飛回了劇組。
還好兩地隔得不算遠，來回跑的路上也還可以趁機休息，不然的話，零零總總的通告再加上各種方面的訓練還要拍電影實在是夠鶴京忙活的。
人開始紅了就要抓住機會一路向上，不然的話失去這個機會就不知道下一次的機會會落在哪裏。
《夜守孤城》的劇組裏，鶴京換好裝正準備拍攝，劇組內沉浸在一股低氣壓之中，都有些緊張。
就連蘇瑞清都有點緊張，明面上笑得挺輕松的，說話也跟平時沒什麽差別，可觀察得深入了就會發現他一直握着手機不松開，時不時地還解開鎖屏看兩眼，可也沒玩什麽就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今天是巨人下通知的日子，一個星期報給巨人要參加led屏幕宣傳的劇組足有二十三部，雖然知道有都不知道能不能被放映出來單純湊熱鬧的小制作，但還是讓衆人都意識到這次競争的激烈。
第一場宣傳上的仗要打得漂亮，蘇瑞清清楚地認識了這一點，這次《夜守孤城》奪魁的幾率很大，後臺硬得很，但是卻并沒有完全的把握，趙家勢力是大，但還沒到能只手遮天的地步，而且還有謠言說趙家最近有點暗潮湧動的意思。
鶴京化妝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黎星打過來的，笑意盈盈，語氣輕松地對鶴京說：“小鶴，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黎姐是什麽好消息？”鶴京配合着黎星的語氣，充分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們《夜守孤城》的宣傳片當選了！小鶴你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單就看你，這部宣傳片就擊垮了很多對手！祝賀你們劇組！”
鶴京輕聲笑了起來，語氣中也染滿了不加修飾的喜悅：“謝謝你，黎姐。”
正式的宣傳片還沒有對外發行，鶴京都還沒看到，但是黎星這麽一說估計自己的戲份不少。
黎星又跟鶴京随便聊了幾句，語氣就跟對自家親弟弟一樣，很是親昵，挂了電話之後，等着給鶴京說戲的副導演一臉意外地看着鶴京，鼓着勇氣問了句：“黎姐？是巨人的黎星？”
鶴京輕輕點了點頭。
副導演的表情立刻就超脫了。
鶴京從傷病那裏聽說了一點敵軍跟李聚的動态，回去琢磨了下隐約發現了一點端倪，可他的身份又讓他沒什麽地位指摘李聚的舉動，正愁眉苦臉地在營帳中思考，卻意外地見到李聚前來巡視傷病。
這段戲是鶴京跟葉勁榮的對手戲。兩人着裝一天一地，葉勁榮威武霸氣，一身戎裝幹練冷厲，而鶴京則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刻意用化妝改變了的面孔顯出幾分憔悴。
“下官拜見大将軍。”鶴京對葉勁榮正要行禮卻被葉勁榮阻止，葉勁榮鷹眉緊蹙，沉聲道：“傷病狀況如何？”
“尚在控制之內。”鶴京直言，暗示之意如果李聚還要再出兵的話恐怕就不是他們能照看得來的。
葉勁榮自然察覺到了鶴京的內在之言，怒瞪了他一眼，眼中帶了幾分厲色，鶴京乖順地垂下眼，順從地好像不是刻意說出忤逆的話。葉勁榮眼中露出幾分詫異，仿佛看到了以前的鶴京，那個時候鶴京也是這樣乖巧聽話，趕緊回過神，葉勁榮悶悶地吐出一聲嘆息。
“大将軍。”群衆演員佯裝身體受傷想給葉勁榮叩拜，都被葉勁榮一一阻止了，他在帳篷中巡視着，眼底漸漸染上了一片沉沉的憂傷。
“病帳中滿是疾疫，将軍貴體為重，還是小心避讓得好。”鶴京正在給一個士兵換紗布，在暴露出來的皮膚大半都在潰爛生濃，鶴京手法精湛地給他換藥、包紮。
“鶴京這樣子就像是中醫世家出來的一樣，手法既美又熟練，整個包紮過程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一樣。”副導演給蘇瑞清送水的同時，小聲說。
蘇瑞清點點頭，臉上的滿意毫不掩飾，輕啜了一口熱茶，蘇瑞清繼續看着鶴京的表演。
葉勁榮從鶴京背後走過去，看着士兵臉上強忍着的痛苦，忽然一聲慘叫聲讓葉勁榮這等滿是煞氣的人也不忍心地皺了眉頭，質問鶴京：“怎麽回事？為什麽不給他們上麻藥？”
鶴京淡淡地看了葉勁榮一眼，将染血的紗布丢進開水裏，“麻藥分量太少，不敢濫用在這等傷勢上。”
葉勁榮臉色一變，眸子裏落下了幾分凄楚。
年輕時的一往無前造就了他這時的剛愎自用，他李聚忝為振國大将軍。抿了抿唇，葉勁榮坐在鶴京的位置上，翻看着醫療名冊。
鶴京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葉勁榮居然回去翻閱他的醫療名冊！那冊子裏放着他為太原城易守難攻的地形所特地制定的一套戰略計劃，還只是草樣，裏面有很多他對葉勁榮其人及其軍師布局的點評。這下讓葉勁榮看到實在是有些尴尬，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很多思想都與葉勁榮所想有所差別。
葉勁榮已經發現了鶴京寫下來的冰法，拿起一看，瞳孔一縮，臉色驟然一變，将紙張抖了抖，問鶴京：“李大将軍自恃過高，若是能化攻為守便是上乘之舉。這是你寫的？”見鶴京點頭，他頓時勃然大怒，連帶着紙張一掌擊在桌滿上，“簡直放肆！”
“将軍息怒，下官惶恐。”鶴京的表現比葉勁榮想象中的要沉穩冷靜許多，這讓葉勁榮心中的怒意更盛，只覺着自己一個堂堂的大将軍居然連一個小小的醫官都敢忤逆！
葉勁榮大吼一聲：“來人——”
從帳外湧入幾個負責巡守的士兵。
“将這醫者帶下去仗——”
話音未落，有清醒着的傷病顫抖着蒼白幹裂的嘴唇替鶴京求情：“将軍！霍大夫将我等從鬼門關內救回，還請将軍饒他一命！”自他開口之後，又有更多的傷病替鶴京求情。
鶴京心中動然，忍不住紅了眼眶，微微攥緊了手，越發顯出本身的卓然氣質。
“這——！”葉勁榮大驚失色，見到傷病都紛紛替鶴京求情十分訝異，再一想自己在這等緊要關頭實在是不應該多罰鶴京，猶豫了下便轉口，“杖二十。”
二十軍棍對一個纖弱的醫生來說已經了不得了，衆人知道這是葉勁榮的退步雖心裏替鶴京擔憂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鶴京也知道這點，抱拳道：“謝将軍。”
被士兵帶出帳篷，葉勁榮察覺到鶴京的背影多了一絲超然的仙氣，仿佛與這污濁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心中一凜，眨了眨眼，再看去，鶴京的衣袍拂過門簾，人已經從了帳篷。
手中的紙張被他揉皺，葉勁榮端起來仔細看着，越看越覺着鶴京所說的大有道理。
這段戲斷斷續續地拍好，蘇瑞清的電話正好響了起來，是秦蓉打過來的，“蘇導，恭喜你，經過多方面的協商，巨人影視大屏的第一次使用權給我們了！”
蘇瑞清立刻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興奮地喊了一聲：“我們拿到大屏的宣傳了！”
鶴京理了下頭發，微微一笑，漂亮的第一炮就此打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