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停網了,今天繼續。

看到你出現的那個瞬間,我的心裏竟然會覺得無措。——薛幽

“殿下,您今年不離開嗎?”看着椅子上斜靠着的人,穿着侍衛服的男子開口問了一句。往年這個時候,不是早就離開赤松了嗎,怎麽今年沒有一點動靜?

離開嗎?椅子上的人一手支着下巴,暗紅色的眸子帶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當然是想去那個人的身邊的,可是那個人呢?他是否會想要自己去?是否等着自己去?這麽多年了,他看透那麽多人,那麽多事,獨獨那個人完全看不透。

曾經也見到過他眼中帶着的悲傷,然而他推開自己的時候卻又是那麽地堅決。他真的很想問問他,為什麽可以做到這樣?明明不舍得的,不是嗎?

“告知父皇,本宮離開了。”終究還是放不下啊!先前收到消息,說是他的好友逝世了。他一直在等他的一句話,等着他說再也不見。直到他說出之前,他都不會放棄的。他不怕任何人說什麽,那都跟他沒有關系,他只是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麽想的。

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水沂終歸沒有說什麽阻止的話。他對于這位殿下早就了解的,多說也沒有用。第一次見到這位三殿下的時候,水沂覺得他是一個溫和的人。但日漸相處下來,卻發覺那個人其實是冷漠的。他不在意,不在意整個皇宮裏的人,甚至不在意赤松這個生長的國家。

要說真正有在意的,也就東離國的那個人。水沂是赤松皇帝左膀右臂的水家的次子,亦是三殿下紅月寒清的伴讀。所以他可以說是比較了解寒清的人,但水沂覺得,即使是他,也不是很了解寒清。他以前從未想到,那位三殿下竟然會有一個那麽在意的人。那樣的小心翼翼,都不像他了。

“大人,要直接去禀告陛下嗎?”開口問話的是先前那個穿着侍衛服的人。那人另外的身份是寒清的暗衛首領之一,為了保護寒清的安全,才作為寒清的侍衛待在宮中。其實他們都覺得,那位殿下根本不需要誰的保護。他們還沒有見過比殿下更厲害的人。這位有着最優秀的劍術老師,也有着超越那位老師的劍術。

“去吧。”寒清不在赤松的時候,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水沂幫他處理的。他似乎完全不怕水沂會背叛他之類的。或許也是相信自己有那個能力面對所有的背叛吧。紅月寒清的真正能力,連認識那麽多年的水沂都不知道。不過他清楚一點,他敬佩那個人。即使他對于這位殿下有很多想吐槽的,但那位的能力卻是值得敬佩的。

那個人很少在意什麽,卻也不是一個什麽都不做的人。那個人在赤松的時候,會把需要做的事情都做的很好,而且陛下囑咐的事情只要不跟他的想法有什麽沖突,都很少推脫。所以說這位殿下雖然經常不在赤松,在赤松的名望卻是很高的。

水沂有的時候會想,若是沒有東離國那個人牽制着殿下,殿下是不是會做的更好呢?對于這位殿下,這樣深沉的在意與執着,并不能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即使是多年伴讀的水沂,那個人也是不能觸碰的禁忌。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寒清面前說一句那個人的不是,不然就永遠不會出現在寒清的面前了。

水沂曾經有一次不小心提到那位,并且說了一句抱怨的話,就立馬感覺到寒清傳遞出的森然氣息,那是遠超冷漠讓人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死亡的氣息。不過并沒有維持很久,然後就聽到了寒清警告的話。認識那麽久,可以說那次是寒清說話最重的一次。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水沂意識到那個人對于殿下到底是有多重要。

去了一趟書房,水沂就打算先回家了。主子都不在,他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反正他是直接歸寒清所管,其他人也不會管他做什麽事情。即使是父親,也只是說他要聽三殿下的吩咐就可以了。

至于離開皇宮的那一位,自然是去東離了。赤松與東離臨近,但葬月城到瀾滄城距離還是不近的。寒清是從來不帶着其他人到薛幽身邊的,所以他基本上都是騎馬去的。以前去的比較早,也會坐馬車之類的。

寒冷的冬季,又是時常下雪的季節,即使寒清想快一點,也受到限制。因而,寒清到達瀾滄帝都的時候已經是祥安二十一年的最後一個月圓之夜了。抵達瀾滄帝都的寒清并沒有馬上去找薛幽,而是先找了一個地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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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說他不想早點看到薛幽,而是想先了解一下。他想先了解一下,楚玹的離開對于那個少年到底産生了怎樣的影響。他從來無法否認,楚玹對于薛幽有很大的影響。那樣的影響大到讓他都覺得嫉妒。

明明是他先認識薛幽的,明明該他跟薛幽關系更好的。為什麽楚玹就能跟薛幽關系那麽好,而他卻是那個被推得遠遠的人?他将那人放在心裏那麽多年,只是想好好地在他身邊,為什麽就不可以呢?

看着窗外的圓月,寒清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回屋睡覺。

薛幽是一如既往的最早上朝的,站在大殿閉目養神的時候,薛幽發覺随後進來的是柳忱。雖然不是每日都如此,但卻是時常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偶爾會交談幾句,不過也不是很多。所以薛幽跟柳忱的關系跟以前也就差不多,沒有多大變化。

“薛大人今日下午有時間嗎?”柳忱覺得自己需要跟薛幽接觸一下。前幾日他被陛下召見了,說是有一件事要問問他的看法。那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就是薛幽。他當時并沒有否認薛幽的才能問題,只是當陛下說道對于這個人的看法。說實話他還真的說不出來,在那個位置上,薛幽沒有做什麽不對的,但薛幽是一個怎樣的人,他還真的是不知道。

薛幽對于他的話還是覺得有些疑惑的,不過點了頭。他今日事情并沒有很多,下午有空閑時間。不過,不知道柳忱為什麽突然這樣。難道是有官場上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薛幽會這樣想挺正常的,他們的私交算不上好,往來基本上都是為了官場上的事情。所以薛幽才會這樣懷疑。不過,薛幽沒有想到,這天的下午出去會偶遇到那個人。其實不能說是偶遇,一個本來就是要來找他的,而另一個本就等着,哪裏能算是偶遇呢?

上朝結束之後,薛幽依舊去了大理寺處理這一天的事務。最近的事務并不是很多,以他的速度上午就可能很輕松處理完。所以他才會答應柳忱的邀約。跟柳忱定好的時間在未時三刻,地點則是在青瀾。

薛幽對于青瀾這家茶樓比較熟悉,而且這裏的氛圍也是他喜歡的。所以他約什麽人出來一般都是在這個地方的。只是,薛幽沒有想到,柳忱的身後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薛幽張了張嘴,似乎想喊出那個熟悉的名字。然而那兩個字似乎就像是卡在了喉嚨裏一般,想吐都吐不出來。

柳忱跟他打了聲招呼,卻發覺他的目光并沒有移到自己身上,反而依舊看着自己的這個方向。不過看的不是自己。柳忱一個回頭,便看到了那個一襲紫衣的男子。男子的長相到是傑出,一雙眸子帶着溫和的笑。只是那眸子看起來似乎和一般人的不一樣。不過他想要細看的時候,那眸子卻閉了一下,讓他沒完全看清楚。

“寒清?”在他以為這個人不會來了的時候,這個人卻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然而,看着他平靜的神情,卻又覺得這個人并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瀾滄帝都的。清清說,他小看了寒清對自己的執着,其實薛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的執着。

紅月寒清就這麽停住了腳步,他們之間站着一個柳忱,但那個人似乎并不存在于他們的視野中一般。看着薛幽的眸子,寒清轉而就露出了笑容。“我來陪你過年。”明明是說了那麽多年的話,這一次說出來,似乎和以前不一樣。

薛幽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依舊是那樣熟稔的語氣,卻讓他無法和以前一樣面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柳忱,薛幽才想起今天來這裏的原因。“柳大人,請坐。”雖然他不知道柳忱約他出來是要做什麽,但寒清的出現顯然是影響到了。

柳忱雖然坐下,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站着的那個人男人。這兩個人的對話很少,但可以看出關系很好。那樣熟稔的語氣,到是讓他有些好奇那位是誰。瀾滄城并沒有見過這麽一位,而且還是跟薛幽關系很好的。

薛幽顯然也有些犯難,不過他想着寒清來這裏應該不是因為自己,那麽就應該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寒清随即也說出了解圍的話:“薛幽,我稍後去薛府,現在先不打擾你們了。”

薛幽點了點頭,看着寒清離開了。随即才和柳忱聊到這次來的原因。柳忱先是問了薛幽對于朝局的看法。說實話,薛幽覺得這問的挺奇怪的。大臣之間是會提到這樣的問題,但他們兩個并不熟悉。那是好友或同黨才會說的話。

“柳大人有什麽話還是直接說吧。若是覺得薛幽會跟誰結黨,那就免了。”薛幽會待在這裏,開始是因為皇帝的賞識,以及他自身的能力有一個施展的地方。之後則是和楚玹有關。他答應楚玹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聽到薛幽這麽直接的話,柳忱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這件事本來陛下就是問問他的看法,他總不能直接就說出來吧。柳忱覺得,陛下對薛幽的了解還勝過他呢。他對薛幽是真的不算了解。

“那薛大人覺得,左相之位由誰來擔任好呢?”那些被拔去的人員都一一補上了,唯獨左相之位還空着。陛下和國師顯然已經有人選了,只是還有些擔心而已。一是那人太過年輕,二是那人無法掌控。

薛幽凝視着柳忱看了一會,開口說道:“官員的事情由陛下管,和我們做臣子的似乎并沒有什麽關系。”官員要怎麽任職,反正也不是他的事情。柳忱會這樣問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不過,他并不在意。

“薛大人到是看得透徹。”看着薛幽的臉龐,柳忱唇邊溢出笑容。薛幽這個人,到底有什麽在意的呢?做官做的很好,但似乎沒有想過要跟誰有過多往來。不過剛剛的那個人,對于薛幽似乎很是執着。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但那眼神裏的占有欲,真的是非常的明顯。

薛幽到是沒有反駁什麽。看得透徹?若是真的看得那麽透徹,就不會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寒清了。其他的事情都還好,偏偏這件很重要的事情,怎麽都沒法做到平靜面對。即使在寒清面前能做到神情不變,但他卻騙不了自己。

不過現在在這裏的薛幽沒有想到,他家裏要出事了。這兩位同僚還打算出去走走,反正都已經出來了。薛幽到是沒有拒絕,兩人走了沒很久卻是下了小雪。因而兩位也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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