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手盟,若不是一年一度的選才之機,他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爾仲。
那日相見,爾仲的眼中充滿了冷漠,那裏面的寒意讓祁昂不敢相信那是他的爾仲。他心中異常苦惱,不知道爾仲的變化時不是因為自己,若是如此,他又怎敢再去見爾仲。可是,無比思念之心又怎麽會被壓制住,祁昂決定再去看看爾仲。
依舊隔着帷幕,祁昂近乎貪婪的捕捉着爾仲的一切,爾仲卻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他剛有任務,這個幕後老板就要見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想的。
“我聽寒劍說,你是因為無處可去才來到這裏的!”說話的不祁昂,而是祁昂身邊的一個人,他正照着祁昂寫的字讀。
爾仲聽着帷幕後面的人說話,可是怎麽都覺得這不像是真正的老板。他不做聲,帷幕後面也沒有聲響。
“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帷幕後面再次發出聲音。爾仲卻是越發的覺得不對頭,他有些怒意的說道:“若是你真心想知道我的事情,就不該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問我問題,我要你親口問我!”異樣的感覺纏繞在肺腑中,爾仲不能阻止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帷幕,勢要知道後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膽孤狼,你再向前就別怪我不客氣!”寒劍的聲音有着寒意,爾仲卻不為所動,腳步絲毫沒有停下,邁的步子也越發的大了。
這般情境之下,祁昂竟然忘記不能讓爾仲看到自己,他的腳無法動彈,只能看着爾仲一點點的靠近自己。
帷幕猛地被拉開,咋見之下,對視的四目,有怨恨,有思念,有愧疚,有無奈,還有他們自己都不能明白的情愫。
寒劍見爾仲如此大膽,正想教訓一下爾仲,祁昂卻阻止了他,“算了,以後好好照顧他!”說着,祁昂戀戀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再次快速的離開了。
密室之中,只剩下爾仲和寒劍。
“你竟然惹到了我家主人,以後你就自求多福吧!”說着,寒劍也離開了。
密室之中,爾仲摩挲着祁昂坐過的椅子,覺得老天爺真的是太喜歡捉弄人了,竟然讓他進了祁昂一手扶持起來的殺手組織。而後一切的情感變成了最深的憤怒,他捏緊拳頭,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恨的是誰。是老天爺,是祁昂,還是他自己。
可是,盡管心中有着無窮的恨意,爾仲竟然沒有離開。他還是像往常一般接受任務,完成任務,似乎祁昂的出現并沒有讓他有一絲的改變。但是爾仲自己心裏明白,他現在留下來的目的已經和之前不同了,他似乎在用自己的遭遇告訴祁昂,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切。爾仲永遠都不會讓任何人在他身上得到愛。
“愛,我是不可能得到愛的!”這句話爾仲說過,祁昂也是非常的清楚。只是爾仲從不明白,感情的使然并不是你不想就不會存在。
這日,爾仲接到了他進入殺手盟以後最難的一個任務,每個人都對他能再次回到殺手盟不抱希望。但是爾仲卻毫不猶豫的就接了下來。飛星異常擔心的告訴他他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心中也在疑惑寒劍為什麽會派遣這樣毫無道理,必死無疑的任務給爾仲。而爾仲竟然也連問都沒問就接受了。
再次匆忙離開,祁昂心中更是多了一分對爾仲的愧疚,本想忍着等爾仲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還是忍受不住對爾仲的想念,再次來到殺手盟。在他充滿希望等着見爾仲的時候,寒劍卻告訴他爾仲可能再也不能來見他了。
祁昂聽了這話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他問道:“你說什麽?”
寒劍說道:“将軍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他,我便照您的吩咐讓他永遠都回不來了?”
祁昂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抓住寒劍的衣服,“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你是怎麽辦事兒的,你到底把他怎麽樣了?”
寒劍從沒見過祁昂發這麽大的火,忙說道:“我讓他去刺殺靜王了。”
第八章 一笑為君妍 [本章字數:2070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14 21:11:38.0]
當爾仲知道自己要去刺殺的人是靜王時,他就知道這是寒劍布下的陷阱,若是他去,此番定然無法生還。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接受了,因為他的确很想殺了靜王。
敖國靜王是九淵三大名将之一,崇尚以武力征服天下,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征戰之心未改。天下有無數人聽到靜王這兩個字就會莫名的害怕,爾仲并不害怕他,他是恨。一種纏繞在心中的深深的恨意,所以不管失敗還是成功他都要一試。
靜王府的守衛比爾仲預料的還要多,将一個王府裏裏外外包圍了五層,恐怕是靜王自己知道樹敵很多才會如此警惕。
剛翻過第一道守衛,爾仲忽然後悔以前沒有好好的問過祁昂靜王府內的情況,不然的話他就知道從哪裏進去是最安全的。
躲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爾仲确定方向沖向了一個角落,卻在即将到達的時候被發現了。
“什麽人?”一句話,守衛們從四面聚集而來,爾仲一下子就要面對極度的危險了,但是他的心中異常平靜。
然而千不該萬不該,爾仲竟想到祁昂,想到自己要死了,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他突然有種想法,或許自己曾經想過愛上了祁昂,又或者那只不過是感激和興趣相投的疊加,他是真的想祁昂了,無法控制的深深的思念。
長劍揮出,爾仲想能多拉幾個墊背的也不錯,劍意在這樣的絕境下更加狂烈,爾仲像被死神附身。這是窮途末路的壯觀,這是最後的戰鬥,爾仲只想就這麽沖殺下去,不管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管死亡還有多遠。可他畢竟只是一個人,他的身上漸漸多了很多道傷,鮮血紅得刺眼,這是生命的顏色亦是死亡的顏色。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去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叫他,撕心裂肺的叫着,似乎生怕自己死了。那個聲音很熟悉,那個聲音像是祁昂的。
努力不讓自己閉上眼睛,在那張臉落入眼中時,爾仲發現那是本該呆在将軍府內安安穩穩地睡覺的大将軍祁昂,祁昂擋在他的面前,擋住所有要揮向他的劍,那麽一刻,爾仲哭了,只因終于有人在他生命的最後在他身邊,會為他的離去而傷心,這就足夠了。活了這麽多年,也就此刻,他絲毫不需要擔心。
祁昂醒來時沒有看到爾仲,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爾仲一定是被寒劍帶走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執意要去殺手盟。彌清攔着他不讓他去,祁昂直直的看着彌清,“對爾仲下手是你的意思吧,找到爾仲的事情我只跟你說過,寒劍平日裏就很聽你的話,你讓他去殺一個會傷害到我的人的确是理所應當。”
彌清不語,證實祁昂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爾仲的确是他讓寒劍想盡辦法去殺的,他這樣只是想讓祁昂仍然是他心中的那個大将軍。他知道他這麽做對不起爾仲,但是他別無選擇。
屈膝而跪,這個被祁昂稱作大哥的人就這樣跪着,祁昂的心也揪了起來,他扔下一句“回來再說!”就匆匆而去。
殺手盟中沒有找到爾仲的身影,寒劍也不在,祁昂想了一下立馬就知道他們在哪裏了,上了車,他急急的趕往金錢莊。
金錢莊的地下室內,爾仲雙手被縛,身上的衣服破亂不堪,身上的傷口無數,“啪”地一聲,鞭子沒有落在爾仲的身上,而是在打爾仲的那人身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
爾仲擡頭,看到祁昂因憤怒而張大的眼睛,反而笑了出來。那麽一抹淡淡的笑,那麽一種不設防的心性,讓祁昂乃至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爾仲見他們如此,也是一愣,低下頭去。
祁昂打開鐵鎖,讓爾仲的身體完完全全的靠在自己懷中。
爾仲任他抱着,頭一歪,笑道“大将軍可真是精力旺盛啊,才過一天就活蹦亂跳了”祁昂怎麽聽都覺得他像個猴子,白了爾仲一眼又将他摟緊,向後面還呆着的人道“還不找件幹淨的衣服過來,還有備好轎子,下次再有這事,我絕不輕饒。”轉頭對懷中的人溫柔道:“被打成這樣還笑,你真是不知死活。”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這該是信任吧,祁昂狂喜,他并不缺少信任,可爾仲的這一絲信任對他來說是多麽的不易。以前他總怕爾仲會離開,所以用盡一切辦法留他在身邊,直到昨晚他都該是恨自己的,現在那人卻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