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權
“好！很好！你竟然敢打本少爺，報上名來。”
“顧羨之。”
“顧羨之？”付青睿一怔，感覺有些耳熟，半響才想起來，嗤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鎮國将軍府的奴仆之子顧羨之啊。以下犯上打主子，顧羨之，你眼裏還有王法嗎？”
顧羨之眼中一寒，手心一把銀筷，朝着付青睿方向撒手一揮，銀筷如銀針，如漫天飛花，齊齊射向付青睿四周，而付青睿卻毫發無損。
顧羨之在手指間飛快旋轉着一根銀筷，玩笑的看着付青睿，嘴角有笑，眼中卻比寒冰的冷意還要冷上三分。
“說吧，是想廢了手還是想廢了腳？”
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付青睿此時也咽了口口水，半響才指着顧羨之道：“小子，你別狂，你不過一介奴仆之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信不信，本少爺讓你……”
付青睿沒有說完便噤聲了，只因為顧羨之手中的銀筷如劍般，破空射向了付青睿，付青睿朝後踉跄幾下，被那門檻絆倒了。
付青睿纨绔的名聲早已傳遍了京城，如今見他吃癟，誰還肯上前來扶他一把，皆是站在一旁笑出了聲。
“好，好，打傷皇親貴族，你們給我等着！”
說完，倉皇離去。
顧羨之卻望着顧悠然，眼中似有責怪之意，“悠然，下次不可這樣魯莽了。”
顧悠然卻是狡黠一笑，“哥哥，你的生辰快到了，不如這樣，那日小妹送份大禮給哥哥，如何？”
顧羨之微微思索，也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哥也得回敬一份給小妹。”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默契一笑。
天仙樓的小二前來詢問了一番，見又是那付家的公子鬧事便撤了去，包廂門被關上，不過片刻，那門再次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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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你在這吃飯怎麽不叫我？剛剛若不是付家那小子大喊大叫，我都不知道你在這。”
聽着輕浮調笑的聲音，顧悠然瞧都不用瞧，一聽便是那六皇子的。
顧悠然瞥了他一眼，見只他一人，也不起身行禮，面無表情道：“什麽風把六皇子給吹來了。”
六皇子也不惱，半點沒有皇子的模樣，坐到顧悠然身邊，對顧羨之微微一笑，“別來無恙。”
“見過六皇子。”
“咱們之間就別這麽多虛禮了，都是老相識了。”
顧悠然在側冷不丁道：“誰與你老相識。”
“自然是你與羨之呀。”
顧悠然沒那麽好的臉色給六皇子，或許是前世被六皇子利用慘了，這輩子面對六皇子總有那麽一絲隔閡與戒心。
畢竟前世在六皇子身邊那麽久，他是個什麽人，顧悠然一清二楚。
“悠然就不打擾六皇子雅興了，先行告退。”
“別走啊。”六皇子一把攔住顧悠然的去路，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湊到顧悠然面前，“悠然，你說這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我認識你很久了。”
顧悠然冷冷一笑，“六皇子說笑了，說起來，咱們不過萍水相逢。”
“怎麽能算是萍水相逢，當年在邊關，若不是悠然你救我一命，如今這天下，哪裏還有我的存在。”
顧悠然扭頭一笑，“既然六皇子有如此覺悟，不如報答了小女這個救命之恩，如何？”
“好啊，本皇子願以身相許，如何？”
顧悠然望着六皇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還望六皇子珍重。”
“我珍重你啊，所以才求娶，悠然，我是真心的，六皇子妃的位置一直為你留着，你當真不心動嗎？”
“小女何德何能，六皇子還是另覓佳人吧。”
說完，正準備起身之際，門口那兒，卻瞧見一個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顧悠然不禁扶額，今日這是怎麽了，不想見的人，一個接着一個。
門口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與六皇子一同出門的太子殿下。
“诶，二哥，你聽聽看，悠然還是不願意嫁我，要不你來勸勸她？”
太子将六皇子這話置若罔聞，一步步走近，眼中的神色是悠然不曾見過的憤怒，可那憤怒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
“六弟說笑了，娶親一事你情我願，怎麽能說勸呢？此事還得看顧姑娘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你難道還得強娶不成？”
六皇子對着顧悠然一往情深道：“悠然，喜歡你這件事，想娶你這件事，我可是認真的，我總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沒娶你，是我的遺憾。”
顧悠然默然不語，前世她與六皇子認識在前，少女心動，确實對他懷有一些情愫，可是這情愫在種種經歷之後便不再想了，在應他要求去往太子身邊卧底之後，更是消失殆盡。
“悠然不同意，可是心中已有意中人？”
逼問至此，顧羨之眉頭微蹙，當下也不客氣道：“太子殿下，六皇子，悠然身上的毒還未清，傷勢未好，不宜在外多待，先告辭了。”
太子眉頭擰成一團，正準備說話，卻被六皇子搶了個先，“什麽？毒還未清傷還未好？悠然，待會我就命人将我府中的良藥送到你那去。”
太子殿下望着桌上的酒盞，不悅道：“既然身體不好，為何還要飲酒？”
悠然一怔，垂下頭去，這便是太子殿下與六皇子的區別。
前世六皇子只會一味的包容自己，可是悠然心裏清楚，那包容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而太子不同，他沒有像六皇子這般的縱容，所有嚴厲的話中，都是他對自己的關心。
氣氛一再變得沉悶，太子殿下望着不說話的顧悠然兄妹二人，道：“既然你傷勢未好，那我也不打擾了，早些回府，好好休養。”
“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率離開，六皇子還欲說些什麽，話在嘴邊還是咽了下去，走到門邊，對着顧悠然奇怪一笑，道：“悠然，你不願嫁給我，可是喜歡太子殿下？”
顧悠然一怔，忙道：“六皇子說笑了。”
有這麽明顯嗎？
喜歡太子這件事，真的人盡皆知了嗎？
顧羨之見她魂不守舍，敲了敲桌子，道：“悠然，別多想。”
顧悠然抿嘴點頭，“我不會多想的，哥哥你放心吧。”
直迎着顧羨之的目光，顧悠然鼓起勇氣問道：“哥哥，我其實一直沒問，那日秋獵，你為何要替六皇子擋劍？”
顧羨之一愣，解釋道：“他是皇子，若是那日受傷了，咱們也難辭其咎。”
顧悠然搖搖頭，“哥哥，你這解釋可騙不了我，你不是那種不顧自己生死的人。”
顧羨之嘆息了一聲，“其實你我都清楚，皇位之下，唯有六皇子和太子殿下二人，如今皇上尚能不偏不倚，但若是那日六皇子受傷，且性命垂為，你覺得皇上第一個懷疑的人是誰？”
“太子殿下？”顧悠然疑惑道：“莫非那日秋獵，是六皇子的人？”
顧羨之端起一杯酒盞輕啄幾口，“誰知道呢，畢竟這事查到現在也沒查出一點痕跡，這幕後之人做的太幹淨了，你覺得此事是六皇子所為？”
顧悠然也不敢篤定，只是想起前世六皇子行事風格，此事大有可能是他做的。
“但如今太子殿下受了傷，皇上會不會覺得此事是六皇子所為？”
顧羨之幽幽一笑，“誰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