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卑鄙小人
現在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顧羨之無奈地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兩個下人。
“老夫人，羨之想問，只有人證，物證呢？”
“物證？你還想要物證？我那貓兒被你虐殺成那般模樣，還不是物證？”
“只憑這下人一言以蔽之，如何令人心服口服。”
顧老夫人咬牙怒道：“放肆！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誣陷你？”
顧羨之挽劍，側眼挑眉朝着那小厮輕笑道：“無冤無仇？誰知道呢？”
“你簡直……”顧老夫人指着顧羨之，“你這是要違抗我？”
“老夫人，你這番話令羨之不服。”
“你……”顧老夫人望着他，眼前一黑，竟就這般暈了過去。
下人奴婢們驚慌失措的将顧老夫人擡回了房，顧羨之望着那背影冷笑了幾分，當真是以為自己好拿捏不成？
三日後，顧羨之不負衆望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将殺到了前三甲。
可最後的決勝負中意外碰到了付青睿。
“沒想到你這個小子竟然會出現在決賽場上！”付青睿看到榜上的名字時就十分的驚愕，現在看到真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就不得不相信了。
“不要低估我。”顧羨之冷冷得甩出五個字，右手緊握着劍柄直視站在自己身前一臉不屑的付青睿。
顧羨之到現在還不明白，眼前這兩次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餘地的付青睿究竟是哪裏來的臉如此大放厥詞。
半柱香的時間，顧羨之便毫不耐煩的将打飛，付青睿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打飛到空中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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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一片寂靜，一聲鑼聲打破寂靜的氛圍。
在那擂臺前，顧羨之喃喃道：“悠然，我拔得桂冠了，我成功了。”
沒有人知道他的成功是何等的來之不易，跨過那生不如死的童年，在刀口上舔生活的戰場，一幕一幕，如走馬觀花，在他腦海中回放。
如今他拔得頭籌，他如今只想有這麽一個願望，将這件事馬上告訴給顧悠然和顧長風！
顧悠然早已在那比試的府門前等候多時了，見顧羨之出門，笑問道：“哥哥，你成功了。”
是，他成功了。
“明日是你的生辰，告訴哥哥，想要什麽？”
顧悠然微微一笑：“明日剛好也是你的生辰，最好的賀禮不過是張貼的武舉皇榜，考生院會把結果張貼在京城的各大街區，到時候我就能看到哥哥最榮耀的時刻。”
顧羨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我現在就告訴義父這個絕好的消息！”
第一次覺得夜晚是如此的美好，顧羨之特意拿了些好酒準備與顧悠然分享，提前慶祝這個美好的時刻。
“白日放歌需縱酒，漫卷詩書喜欲狂。”顧羨之往杯中倒了一杯酒仰頭飲道。
“哥哥，沒喝你就醉了。”坐在一旁的顧悠然不禁捂着嘴笑着。
“妹妹，哥哥苦了一輩子，這個時候才出人頭地，真的是苦了你了。”顧羨之突然握着顧悠然的手，嗓音都變得沙啞。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哥哥也有這麽惆悵的時候，顧悠然擡起頭望着天空中懸挂的那輪明月。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說不出的苦楚，只是沒有那個傾聽的人。
顧悠然突然，有些想念了。
想念前世那個無數個夜晚，想念前世和太子賞月的無數個夜晚。
酒喝得太多，人就不醒了，一夜蒙頭就睡，到了第二天，顧悠然頭疼腦脹，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門外的溫暖的陽光投射到了屋內帶來了一絲的暖意。
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門，來到顧羨之的院子，卻瞧見顧羨之現在正在院中舞劍。
“哥哥，今日放榜，你不去看看？”
“去與不去有何區別？”
顧悠然微微一笑，也是，這榜首之位必是哥哥的。
不過，她還是想去看看顧羨之的名字寫在榜上的樣子，那一定，風光極了。
“來，悠然，先吃一碗長壽面。”
有下人端來兩碗長壽面，顧悠然望着那面，問道：“哥哥，這是……”
顧國公府的人這麽好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生辰，怎麽可能連一碗長壽面都不吃？”
顧悠然望着如此意氣風發淡定自若的顧羨之，坐了下來，端起了那碗長壽面。
“悠然，還記得上次是什麽時候吃的長壽面嗎？”
上次？
顧悠然想不起來了，他們并非每年都吃長壽面的，在邊關之際，日日行軍打仗，戒備森嚴，許多時候，生辰便在他們行軍作戰中流逝，甚至更多時候，完全記不得生辰。
“上次……似乎是在四年前，在邊關，還是義父親手做的。”
“難為你還記得，快嘗嘗哥的手藝，想想和義父的，哪個更好些？”
顧悠然嚼了一小口面，笑容燦若星辰，“都好吃。”
都好吃，只要是親人做的，都好吃。
“哥哥，快吃，吃完咱們還得去看榜呢！”
顧羨之就在顧悠然的催催促中吃完了一大碗長壽面，街市上來往的行人有人多，一小部分的人集中在張榜的公告欄那邊正議論紛紛說着什麽。
“這次的武舉的勝利者竟然是付青睿。”
“不是吧，我昨天還得到可靠消息是那個叫顧羨之的。”
“這下我賭莊那邊的錢全部賠光了唉。”
顧羨之看着那個人垂頭喪氣地走來，大步流星地走到張榜欄前。
“武舉狀元：付青睿。”
“付青睿？怎麽可能是付青睿呢？”
顧悠然一看他的神色不對，連忙擠入人群中，看到張榜的紅色宣紙，第一次感覺到它如此刺眼地寫了那個人的名字：付青睿。
“哥哥…”顧悠然走到顧羨之的身旁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怎麽可能會這樣？”顧羨之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眉頭緊蹙。
昨日他半柱香的時間便将付青睿打下擂臺，如今這皇榜上的狀元竟然是付青睿？
“哥哥，你別急，此事義父定然是知曉內情的，咱們先回府邸找義父問問再說吧。”
顧悠然見顧羨之神色恍惚，實在不忍。
明明是天之驕子，卻連名字都不曾上榜，為什麽？
“義父！”剛要跨進顧國公的府邸，便看到顧長風騎馬呼嘯而來。
“你們剛回來？相必知道事實了吧。”顧長風此時有些疲憊。
“有些話在這裏不方便說，你們随我去我的書房吧。”顧長風說着就走進了顧國公府。
剛把書房的門關上，顧悠然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一大清早就去看到了放榜的消息，發現竟然是付青睿，所以特意去大理寺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在昨天傍晚的時候，付青睿特意去了大理寺，說出羨之是家奴之子的身份，根據我朝律法，家奴之子參加武舉比賽需要有主人的同意，若沒有就要取消資格，所以大理寺的人把羨之的名字删除在名冊上，付青睿作為第二名，順理成章地獲得頭冠的稱號。”
顧長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表情也盡是不悅的，畢竟是自己的義子辛辛苦苦如今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所有努力付之東流，着實可惡。
顧長風對這個付青睿的所作所為也是厭惡到了極致，不就仗着是長公主的兒子就這麽膽大妄為。
“真是卑鄙的小人！”顧悠然聽完心裏就是一團火生起來，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欺負到我哥哥的頭上來了，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之前發善心放過他們，接下來對于他們就不需要客氣了！
“哥哥……”顧悠然在聽顧長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眼神一直朝顧羨之的那個方向望去，唯恐看出一絲不對的情緒。
“哥哥！此事我定為你讨回公道！”
付青睿，付青蘿。
我定要你兄妹二人身敗名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