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1)

"梓修……"她開口。

夏梓修既是無奈又是心疼……

他慢慢上前而後一把抱住她,"你要讓我拿你怎麽辦才好……"

"嗚嗚……"杜芮只一個勁兒的哭,伸手摟住他的腰,死死的摟住,生怕他會跑掉……

夏梓修的俊眉此刻就差在眉心處打成一個結,他低下頭,薄唇緊緊地壓着她的發頂,是他最深情的吻。

和殷洛坐在候機大廳,時間一點點過,就在登機提示響起的時候,她打來了電話,他心下微顫,響起昨晚她在電話裏說的話,猶豫了一下,他終是接了起來。

她的哭聲來的那麽突然,明明知道這種話實在是太過于可笑,她受傷了,在中心醫院,這種時候應該打電話給他嗎?

他還沒來得及多問半句,手機嘟一聲挂掉了。

愣在機場中央,他心亂如麻,猶豫不決。

殷洛就站在他身邊,那雙冷淡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明明知道這可能只是她的小把戲,明明知道這還有可能是個圈套,但他就是義無反顧的跑出了機場,攔了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裏趕。

走進醫院,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走到前臺便問,有沒有一個受傷的女人,長頭發及肩,然後眼睛很大……

他話還沒有形容完,就聽到旁邊的一個護士嬌羞的說道,有一個哭着跑進來說自己受傷了,疼的厲害,死命和醫生說自己要住院的女人……

夏梓修的心被護士"疼的厲害"這四個字猛地提了起來,跑到病房前,他連調整呼吸的縫隙都沒有留就直接推開門。

她坐在床邊,穿着淺粉色的娃娃裙,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毫不停歇的往下掉。

再沒有任何猶豫,他的整個心都碎了。就好像有人用橡皮筋箍住他的心髒,而後越收越緊,生疼的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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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修揉着她的背,抿着唇,眸子裏全是他的無奈,全是他藏不住的心疼。良久,她的哭聲漸息,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低着頭對上她哭花了的臉。

"梓修……我疼……"杜芮說道,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委屈的不已的看着他。

"哪裏?"

夏梓修皺起眉,重新打量着她的身體,最終目光還是停留在了她粘着紗布的膝蓋上,嘆息了聲,他單膝跪在地上,她白希修長的小腿上沾着很多灰塵,比起她的膝蓋,他更注意到她蜷縮起腳趾的腳丫子。

伸出手握住她的腳丫,腳底板磨出了血泡,一雙壞掉的家居塑料拖鞋就好好的在一旁放着。

他擡起頭看着她。

"你到底幹了什麽?"

"我睡過頭了,一覺醒過來已經兩點多了,我想起來你的飛機是四點鐘的,我不想讓你走,我想去追你……"杜芮一邊解釋着一邊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會穿上好點的鞋子,我夏梓修是這種塑料拖鞋追的上的嗎?"他責備道。

杜芮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淚,而後小嘴微微撅着小聲嘀咕道:"不是追到了嘛……"

夏梓修頓覺無奈,他定定的盯着她的腳底板看,目光又掃了掃她的膝蓋,最後目光還是定格在了她臉上。

"別的地方受傷了嗎?"

杜芮抽噎了兩下,而後乖乖的搖頭。

膝蓋摔破了就往醫院裏跑?還嚷嚷着讓醫生給她分配病房住院……

"我是真的疼!"杜芮立刻解釋起來,"很疼很疼……"

夏梓修手一松,放開她的腳,杜芮微愣,還沒回過神來,他的一雙大手已經捧住她的臉頰,而後便狠狠的吻住了她。

杜芮順着他的大手仰起頭,睜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微涼的薄唇柔軟中卻滿是強硬,他将她的唇瓣含在嘴裏,輕揉慢撚,不肯做半絲停歇,堅廷的鼻子蹭着她的臉頰,他濃密的長睫毛此刻竟像蠱毒一般深深you惑着她,他越吻越深,最後竟是不耐的将大手轉移至她的後腦勺,用力托着緊緊的摁向自己。

杜芮覺得自己的唇都快要被咬破了,他卻依舊狠狠的吻着,慢慢的,杜芮已經完全沉浸在他的霸道之下,伸手環住他的勁腰,他的腿貼着床緣卡在她的腿間,兩人擁吻着。

她努力的回應着他,但是生澀的回應卻有些跟不上夏梓修的節奏,他強硬霸道的吻已經讓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被他帶向一個未知的地方。

夏梓修的呼吸越來越不穩,卻吻的越來越深入,在她換氣的剎那,撬開她的貝齒就鑽進她的檀口中,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現在心下的情緒。

杜芮也什麽都不管,只知道任他作為,這個世紀長吻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

夏梓修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她滿面潮紅,他的手已經不安分的在她背上來回摩搓着……

吻慢慢消停,唇依依不舍的分離。

杜芮緩緩睜開她的淚眼,一雙眼睛就這麽直直的看着他,說不清裏面的情緒,只是仿佛有千萬話語想說出口,最後還是選擇了靜默。

夏梓修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碰了碰她紅腫的嬌唇,最後終于笑了出來。

重新将她抱住,她的臉貼在她的腹部。

此刻,他們說什麽都沒有必要,說什麽都顯得多餘。

夏梓修肯為了她的一句話從機場趕到醫院,放棄他"四點鐘"的航班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後來,夏梓修就背着杜芮走出醫院,所有的醫生護士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這兩人,這男人,一張臉長得無可挑剔,甚至有些禍國殃民,而這女人,就是一個小時以前哭的稀裏嘩啦跑進醫院的那位……

本來覺得一個是絕種美男,一個是愛哭的瘋女人,但現在看過去,這兩人碰在一起的畫面卻美得讓人都忘記了呼吸。

杜芮的臉貼在他結實的後背,手環住他的脖子,只是兩天細腿在他身側晃啊晃的。

站在醫院門口,看着夕陽西下,這景色倒是挺安詳。

"我們去哪?"她開口問道。

"你說呢?車子都沒有,看來只能把你丢在路邊,你就裝裝可憐,說不定就有好心人願意搭我們一程。"

杜芮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這樣對我,你會遭報應的。"

夏梓修側首,嘴一張就将她的食指咬住,杜芮驚得縮都來不及。

"你是狗嗎?"杜芮不滿的看着自己被咬在他齒間的食指,反應這麽快要幹嘛?

嘴松開,嘆了一口氣:"我也只是美好的設想,看你現在的醜樣子,怕是脫光了站在路中間也不會有人願意搭我們一程的。"

"……"杜芮眉頭一皺,伸出食指作勢又要戳他的臉,但前車之鑒,她又縮了回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然欄輛出租--"

她話還沒有說完,熟悉的車子就停在了他們門口,是夏梓修的奧迪。

車門打開,殷洛從裏面走出來。

杜芮看着他,然而只是一剎那,她碰上了殷洛冷若冰霜的眸子,那眸子寫着對她的不滿和埋怨。

盡管殷洛本來就是面無表情的人,但是杜芮還是看清了他的情緒,這冰山大哥見到她從沒有過好臉色,難道是面癱的原因麽……

"阿洛。"夏梓修開口。

殷洛什麽話都不說,徑自替夏梓修打開後車座車門,而後眸子便偏開。

夏梓修看了眼杜芮:"送你回家?"

"不要。"杜芮的手臂立刻收緊,聲音裏帶着幾分嬌氣。

殷洛又是冷冷的一眼,這一眼還帶着些諷刺,杜芮也沒有錯過,但是不管他再怎麽鄙視,她不想回家就是不想回家,萬一她回家,這男人一狠心又走了怎麽辦?

她不要,她還要想辦法把他留住呢!

"那你想去哪?"夏梓修問道。

杜芮輕聲問道:"那你去哪……"

夏梓修眉頭微揚,不再多問,已經知道她的想法,他去哪,她也就去哪。

坐進後車座,殷洛關上車門,而後徑自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

殷洛的目光只是冰冷的看着前方,沒有半點溫度,看上去就像是個……有血有肉的僵屍。

夏梓修看了身邊的杜芮一眼,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就像是下意識一般,頭靠在自己的肩頭,動作此刻看上去親昵不已。

殷洛透過後視鏡,依舊是淡漠不已的看了他們一眼,只覺得滿心的嘲諷和無語。

這女人竟禍害到了這種地步……

夏梓修還說沒有違反和他的約定,現在這不是違反是什麽……最可惡的是,現在的這個狀況,卻不是他能按照當初的約法三章除掉杜芮的狀況。

"阿洛,直接回公寓就行了。"

"……"殷洛唇又抿緊了一分,"讓她知道你的住處不要緊嗎?"

杜芮的眼神安靜不已,她當然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夏梓修的房間應該算的上是需要保密的地方。

她知道,上次在"天上人間"和他見面,她被帶進的房間并不是他真正的居所,那地方和她第一次被抓到,是她險些被殷洛殺掉的屋子不一樣。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在哪裏。

殷洛的話,她很明白,她是警察,而他們是不明身份的黑道人物,不管是什麽組織,夏梓修都是頭頭,一旦頭頭被抓住,這個組織也就差不多完了。

夏梓修低下頭看了眼杜芮,而後淡淡道:"沒關系。"

殷洛的眸子顯然又更沉了一些。

現在沒關系,等到有關系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殷洛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阻止夏梓修的決定,打斷夏梓修的話語。

車子就停在花園酒店門口,杜芮錯愕不已。

夏梓修下車,杜芮重新趴到他的背上,被他安安穩穩的背着。

他本來想和殷洛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打住了。

"你住這裏?"杜芮顯然相當驚訝。

"你來過。"夏梓修輕笑。

杜芮眉頭一皺:"我第一次被殷洛胡亂抓來的時候就是這裏?"

夏梓修點頭,那天晚上是真的很驚訝。

杜芮撅起嘴,不是什麽愉快的地方,她在這裏被殷洛吓得膽都在發顫。

乘着電梯,直到最高層樓,站在房門口。

夏梓修背着杜芮,騰不手來,讓杜芮拉開密碼鎖。

"0525。"他淡淡道。

0525……

杜芮按了這四個數字,而後門被打開,夏梓修走進去,而後又關上門。

她被安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夏梓修拿了雙拖鞋放到她面前。

"要喝點什麽?"夏梓修問道。

"随便。"杜芮的眸子一直緊緊跟着夏梓修。

夏梓修脫掉自己的風衣往沙發上一扔,裏面穿着精貴不已的黑色襯衫,他随手松着自己領口的扣子,他翻了翻冰箱,只找到一盒牛奶,他倒進幹淨的杯子裏,而後放到她面前。

"将就下,本來打算走的,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

杜芮點點頭,目光卻還是放在他身上。

夏梓修好笑的看着她,而後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想什麽呢?"

"……你昨晚為什麽挂我電話……"她悶悶的問道。

他看着她倔強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說不出話,只能笑笑,伸手捋了捋她的頭發,笑道:"要走了,不能因為你幼稚的一時興起而打破我原有的計劃。"

"那現在怎麽又回來了……"杜芮緊緊的問道。

"恩……"夏梓修看着她,臉上顯然有些困窘還有連他自己都承認的茫然,似是思考,似是尋找,"可能是知道某只愛哭鬼拼命吶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便心軟了。"

"不要走。"杜芮認真的又說了一遍,"我不是在心裏喊得,我是在對你說,梓修,你不要走。"

夏梓修怔怔的看着她,輕笑,逗着她,"留下來我有什麽好處?"

"我在這裏,所以你不能走。"

這是什麽邏輯,一點道理都不講,可是夏梓修想,她杜芮什麽時候把講道理這三個字當成一回事過?

向來都是想她所想,做她所做,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那樣的理直氣壯。

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問:"不回家嗎?"

杜芮咽了咽口水,而後很認真的搖了搖頭,非常非常認真的搖了搖頭。

"現在不晚了,你手機也沒電了是不是?"

"我不回去。"杜芮固執的說道,"你就讓我待在這嘛!"

夏梓修看着她,起身往卧室走去,而後拿了一部手機遞給她:"給你家裏打個電話,不然你爸媽要着急了。"

杜芮接過,而後起身往陽臺上走去。

夏梓修靠在沙發上,看着她的倩影,黑暗中竟顯得格外明媚。

"我知道了……"杜芮應着聲音,"朋友聚會,我半路上被拉了過去,手機沒電了……恩……知道……放心……媽咪早點睡……晚安!"

挂掉電話,杜芮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機有些悵然若失,轉過身,走向夏梓修,将手機遞給他。

"晚上留在這裏,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夏梓修兩只手都撐在沙發上,目光暗沉不已,他緊緊盯着杜芮,而後問道。

杜芮咽了咽口水,他這雙眼睛怎麽看上去這麽……吓人……

"什麽?"

這種時候,裝傻是最聰明的。

夏梓修輕扯嘴角,"去洗個澡,衣服我會準備好放在浴室門口。"

"恩……"杜芮應了聲而後便走進浴室,不一會兒,水聲就響了起來。

然後,殷洛從房間外走了進來,直接走近他的卧室。

夏梓修起身跟了進去。

"這樣太危險了,我不信任這女人。"殷洛認真的說道。

"阿洛。給我點時間。"

"給你點時間,你會和這女人撇清關系嗎?"殷洛冷冷的問道,"你為了她放棄原有的計劃直接從機場趕了回來,梓修,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夏梓修淡淡的看向殷洛,"你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

"至少現在,我放不下這女人。"夏梓修回答的很平靜,他知道放棄了原有的計劃是項巨大的損失,但是這女人,他更加放不下。

"……"殷洛看向他,完全沉默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再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所以他選擇沉默,等這夏梓修接下來的話。

夏梓修擡起手搭在殷洛肩膀上:"約法三章的事情,對不起,阿洛,我要食言了。"

"……"

"你不能傷害她,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夏梓修靜靜的看着他,語氣不重,卻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但是殷洛還是問了:"如果我動了會怎樣?"

"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會殺了我?"殷洛慢慢開口,屋子的溫度陡然降到了冰點,讓人都有些呼吸困難。

"你知道我不可能殺你,只是你記住,要動她,先動我。"

殷洛的唇抿的相當之緊,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淺笑,那笑淺的都已經不能再淺了:"本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想收回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動你,梓修,你知道這才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他邁出步子:"我打電話通知意大利那邊,你暫且不回去。"

"恩。"

殷洛走出房間的時候,杜芮剛從浴室裏走出來,她裹着條浴巾,微微有些崩潰。

"冰山大哥,給我找件衣服行嗎?"

"……"殷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杜芮咽了咽口水,心下嘀咕,不找就不找,幹嘛一臉看不起人的樣子……

夏梓修走出房間,看到裹着浴巾的杜芮,他一時間有些恍不過神,良久才想起來自己要給她找衣服來着。

"等我一下。"夏梓修說道,而後拿出手機給酒店管理打電話,他靠在櫥櫃旁,雖然是在打電話,但是目光卻一直緊緊盯着杜芮,那眼裏分明飽含笑意。

杜芮有些不自在的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眸子。

"給我準備一套女人的衣服。現在就送過來。"

杜芮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夏梓修慢慢合上手機。

"衣服什麽時候到?"

夏梓修拉過她的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而後便緊貼上自己的身體,這動作也流利不已,沒有絲毫不順暢。

杜芮一驚,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浴巾,生怕會突然掉了下來,那樣的話,她找個地洞鑽進去還不如。

夏梓修雙手環住她的腰,和她緊緊貼着,她的浴巾是怎樣都不會落下來的。

"你,你幹嘛?"杜芮緊張兮兮的看着他。

然而夏梓修什麽話都不說,只是帶着她一步一步往房間裏誘拐着。

杜芮一臉防備,想推開他,卻又生怕動作大了,這挂在她身上搖搖欲墜的浴巾會撐不住。

"你別亂來……"杜芮一臉嚴肅的警告他。

"芮兒,我就喜歡你這口是心非的模樣,你說你不想讓我亂來,你要留在我這幹嘛?"

"……"杜芮咽了咽口水,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她是怕她走了,他又突然改變主意跑了……

夏梓修一步步後退,而杜芮只能貼着他的身體一步步往前走。

腳後跟貼到床,夏梓修輕笑,一下子就坐了下來,而杜芮也立馬乖乖的坐到他腿上,一只手依舊緊緊的抓着浴巾。

他的鼻尖輕嗅了一下,那模樣,讓杜芮都臉紅了起來。

"好香。"

"……我當然香……"

"我說的是我的沐浴露。"夏梓修俊眉一揚。

杜芮擡頭瞪了他一眼。

夏梓修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而後慢慢晃着:"為什麽又突然決定要我了?"

"……"杜芮只覺得他的下巴擱在自己光潔的肩頭,這碰觸讓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不是已經決定了要和喬煜結婚嗎?"

"我做不到……"杜芮低低的說道,"做不到讓除你以外的男人碰我……"

夏梓修一怔,為她的這個理由驚愕不已。

"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低頭吻了下她圓潤的肩頭。

"稍稍有一點。"

杜芮臉微紅:"我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我還是覺得你這個舊人還是比較用的慣。"

"用的慣……"夏梓修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着,他吐出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杜芮只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的語氣怎麽聽上去這麽別扭。

她正對上他,而後一臉擔憂:"你在想什麽?"

夏梓修突然起來,一個翻身就将杜芮壓在身下。

"啊--!"杜芮驚的大叫一聲。

夏梓修嘴角帶着些淺淺的壞笑,一手就撐在她腦袋邊,另一只手竟開始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杜芮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問題好像變得嚴肅起來了……

"夏,夏梓修……你淡定點……"

"淡定什麽?"夏梓修看着她驚慌失措的神情,産生了逗弄她的心情。

"那,那個……我們進展是不是太快了?"杜芮幹幹的笑着。

"進展快?"夏梓修只多解了兩粒扣子便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而後手理所當然的撐在她腦袋的另一邊,"你和喬大少爺去領結婚證倒是沒有覺得進展快嘛?"

"……"杜芮吞了吞口水,"那純粹是小女子我一時想不開,才會……"

"本少爺現在也一時想不開了。"喬煜聳聳肩,一臉無辜而又無奈的說道。

"……"

杜芮覺得現在胸口有什麽東西就要跳了出來,呼吸都急促起來,手攥成拳,難道真的要和他那什麽,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知道現在夏梓修看着自己的眸子裏熊熊燃燒着的是什麽,只是她雖然不是小女孩……但她的情況和小女孩卻并沒有差別啊……

夏梓修看着她光.裸的肌膚,此刻微微泛着紅暈,就好像是嬌嫩欲滴的果實,只等着被采摘,他的身體慢慢下傾,他将她眼底的慌亂全部看透,将她心下的緊張全部接收。

看着她的目光從抗拒到慌亂然後到現在無可奈何的等待……

她願意接受自己。夏梓修看懂了,雖然她還是緊張不已,還是懷揣着恐懼。

他的唇終于落下,然而,杜芮的眸子卻睜得無比之大,他吻了下自己的額頭,而後從她身上爬起來,臉上全是得逞的壞笑。

"你在期待什麽,我的公主?"

"……"杜芮先是一臉訝異的看着他,等反應過來這男人是在逗自己時,羞窘的想将他一腳踹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夏梓修走出卧室,靠在門上大口的喘着氣,他的拳頭攥緊,夏梓修,你別一時沖動做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确定你能對她付得起責任嗎?

調整好呼吸,他走到門口,是服務員送來的衣服,夏梓修接過後重新走進卧室,将衣服放到杜芮身邊。

"換上,然後好好睡一覺。"他低頭又吻了下她的額頭。

看着他往外走,杜芮有些驚訝:"那你呢?"

"我睡客廳。"夏梓修一臉正義凜然的姿态,他說道。

杜芮眉頭微皺,不明白自己心下隐隐的失落感是什麽,他睡客廳是好事,她也不用瞎緊張了,只是……

"怎麽?看你這表情,是想讓我留下來?"夏梓修一臉我完全不介意的表情。

杜芮微愣,反應過來後拿起枕頭就朝他扔過去,然後門被利落的關上,枕頭落在門上又落到地上。

"臭美什麽……"

夏梓修抓了抓頭發,而後走進浴室洗澡。

半夜的時候,夏梓修聽到有動靜,立刻就醒了,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裝睡,只聽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

客廳裏一片黑暗,他清晰的感覺到人影在慢慢靠近自己。

他忍耐着,而後尋到恰當的時機,手一伸抓到來人的手臂就将她狠狠的壓在沙發上。

"啊--!"杜芮吃痛的叫出聲,夏梓修微微皺眉,原來是杜芮。

杜芮眨巴着眼睛,黑暗中竟晶亮晶亮。

"你怎麽不睡覺?"夏梓修忙松開扣着她細腕兒的大手,問道。

"梓修……"杜芮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我睡不着……"

"……"

"我和你一起睡吧。"杜芮說道。

"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成對我盛情的邀請嗎?"夏梓修依舊語帶笑意。

杜芮只覺得臉頰發燙,"只單純的睡覺不行嗎?"

"……"夏梓修看着她,黑暗中,他還是能看的清她的臉,他的夜視力很不錯。

杜芮直勾勾的看着他,眼裏全是期待和懇求。

夏梓修除了嘆息一聲外再找不出其他辦法,而後調整了一下姿勢将她抱在懷裏,兩人窩在沙發上睡。

其實杜芮很緊張,她從沒有和別的男人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一起睡覺更是大膽又大膽的事情。但是躺在大床上,眼睛就是大大的睜着,盯着天花板,想着今天一天的事情,心情就沒來由的好了起來,心口處又甜又酸,五味雜陳。

想到他就在客廳裏,她便睡不着,為什麽離得這麽近卻碰不到?

她就不能好好的碰碰他嗎?她被抱着不行嗎?

于是,她就鬼使神差般的走了出來。

其實,杜芮已經很累了,窩在夏梓修幾乎三分鐘不到就睡了過去。

夏梓修手撫着她的背脊,他現在還不能碰她,明明懷裏抱着的女人是自己想要的,到頭來卻不能碰,他心想,這中酷刑也應該列入滿清十大酷刑中。

現在睡不着的人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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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梓修開着車子送杜芮到警局上班。

杜芮看向夏梓修:"你今天不會跑吧?"

"你在這裏,我往哪跑?"夏梓修好笑的問道。

"我只是确保一下,你是有前科的人,我吃過一次虧,再不想吃第二次。"杜芮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會跑。"夏梓修一臉認真的保證道。

杜芮還是有些将信将疑。

"下班我會過來接你,這樣可以放心了嗎?"夏梓修真是拿她沒辦法。

杜芮點頭。

看着杜芮走進警局,夏梓修看了眼她的身影,而後瞥開視線,車子疾馳而去,眸子精光閃爍,深邃不已。

"那邊是什麽反應?"夏梓修淡淡的問道。他正在和殷洛打電話。

而後便在車子裏傳來了殷洛的聲音:"警察已經在喬氏大樓的停車場裏。"

"留意下那邊的狀況,緊緊盯着喬安。"

"是,知道了。"

修夏慢既伸。夏梓修挂掉電話。

喬安,讓我來告訴你什麽叫一無所有,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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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氏大樓停車場內,喬安面色凝重,喬煜和幾個警察正在做着現場記錄,看着車子裏的毛毛,他已經死了,身上臉上全是被毆打過的痕跡。

這次,就連杜建輝也出馬了,他站到喬安身邊:"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喬安的眉頭緊鎖,"怎麽辦,建輝,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監控裏什麽都找不到,一點痕跡都沒有,這個死人就被安置我的車裏,這絕對是有人預謀好的。"喬安的情緒顯然看上去有些激動。

"淡定些。"杜建輝的手搭在喬安的肩膀上:"胡思亂想也是于事無補。"

"我怎麽能不去想,這才幾天,毛毛和那男人就都死了。"

"死了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杜建輝輕聲說道,"你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都不會再對你有威脅了。"

是,一直威脅他的這兩個人死了,就算他們現在不死,他也早就想好要找人結束他們,現在,他們是死了,但卻不是他的指使,是其他人,讓喬安不懂的是,為什麽要将這屍體放到他的車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恐吓威脅他一樣,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什麽一樣……

喬安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心裏也是相當的不安。

這時候喬煜走了過來,他冷靜說道:"人早就已經死了,為什麽會出現在你車子裏?你仔細想想看,是不是得罪過誰,或者你和死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喬安看着自家兒子,而後認真回答:"沒有太大的關聯,為什麽會在我車子裏,我不知道。"

喬煜眉頭微皺,而後看向杜建輝:"局長,該做的記錄已經做完了,詳細的資料我回去整合後給你。"

"恩,麻煩你了。"杜建輝點了點頭,而後一臉嘆息的看向他。

喬煜轉身要走,但還是頓下了步子,看了喬安一眼,又轉向杜建輝:"局長,我神情調個小組出來保護我父親,這次的案件,我懷疑是恐吓威脅。"

"就按照你說的做。"杜建輝應道。

喬煜點了點頭,複雜的看了眼喬安,"晚上我會回家。"

"恩。"

喬煜轉身坐進警車。

杜建輝一臉嚴肅,他看向喬安:"如果再有事情,你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喬安應了聲。

"對了,其實你不必太擔心,毛毛手上掌握的那些東西,就算落到一般人手裏也沒有任何用處,這點你應該清楚。"

喬安點了點頭。

"你應該放心,這個世界上會對你造成威脅的人已經全部消失了。"

全部消失……

喬安卻不敢這樣肯定的說。

"總不可能夏明軍死而複生來找你報仇吧?"

"……"喬安抿着唇,而後輕笑,"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安心點,我會按照阿煜的話派一個小組來保護你的安全。"

"麻煩你了。"喬安笑道。

"麻煩什麽,現在小兩口正在鬧矛盾,做父母的糾結啊!但是我們遲早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是要相互扶持。"杜建輝說道。

喬安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倆孩子真是。"

"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杜建輝說道。

"好,慢走。"喬安說道。

喬安和身旁的新助理兩個人往電梯走去,走進電梯,喬安有些虛軟的靠在牆壁上。

"喬總,你怎麽了?"殷洛一臉擔憂的問道。

喬安搖了搖手,輕聲道:"沒什麽,真的是有點被吓到了,你今天第一天來上班就讓你遇到這種事情,诶……"

"喬總,哪裏的話。"殷洛淡漠道,眸子裏半點情緒也沒有。

電梯.門打開,喬安這才直起身子走出電梯,他看向殷洛:"沒什麽事情的話,你就先下班吧,今天工作估計也沒什麽效率了。"

"是,喬總。"殷洛點了點頭,而後便重新乘上電梯。

電梯.門慢慢合上,殷洛一雙淡漠不已卻充滿殺氣的眸子緊緊盯着喬安的背影,直到電梯.門完全關上。

晚上,喬家別墅,喬安坐在客廳沙發上,喬煜就坐在他對面。

"這個毛毛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不要對我有所隐瞞。"喬煜認真的問道,一雙鷹眸緊緊的盯着喬安。

喬安早已經想好說辭:"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也做過一些錯事。"

"比如。"

"為了發展公司,也做過一些比較黑暗的交易,而毛毛掌握了一部分證據。"喬安一半真話一半假話的說道。

喬煜眸子微皺,只要是商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黑手段,這點,喬煜不僅知道,而且相當明白,但他知道他父親的為人還算可觀,年輕時候做的錯事,現在應該沒有。

他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他叮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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