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1)
喬安咽了咽口水,一雙老眼緊緊的盯着喬煜:“你說他叫什麽?”
“……夏梓修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叫夏孜。8”喬安臉部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夏孜?”喬煜眉頭皺起。
“他身份證上的名字确實是夏孜,孜孜不倦的孜。”喬安說的篤定,但是心下驚慌了起來,因為仔細想想,夏孜的容貌竟确實有幾分像死去的那個男人,第一眼看上去,他也竟不由自主的覺得眼熟……
喬煜眉頭微皺,心下不禁敲着鼓。
杜芮搜索引擎裏的名字确實是叫夏梓修,而她整理的所有人物信息都是叫夏梓修的,那些照片裏的男人,雖然看上去還要年輕些,但是喬煜敢肯定那就是父親的前助理。
為什麽要改名字?喬煜眉頭微皺,雖然改了名字卻又不像是在隐藏身份,難道是為了隐藏其他一些什麽?可是如果改名字是為了隐藏,就不應該再和過去認識的人打交道才對……
那天做活動,他和杜芮看上去明明就很默契,就很熟悉,默契熟悉的讓他覺得刺眼。
豈止是那場活動,杜芮竟将他們的照片帶到警察局,放進電腦裏……
他都可以想象的到,她時不時翻出來看着的樣子,光是想至此,他都覺得自己要發狂。
“可是杜芮是他的學妹,她确實叫他夏梓修。”喬煜冷冷的說道。
“怎麽寫?”喬安的拳頭都鑽進了,“漢字怎麽寫?”
喬煜并不想記得這三個字怎麽寫,但卻在杜芮電腦上看到的剎那,就狠狠的記住了,想忘都忘不了。
“梓樹的梓,木字旁加個辛,修,就是修長的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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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喬煜發現喬安的不對勁,他問道。
喬安的手不停磨搓着。
“沒什麽。”
“你表情不對,夏梓修和你有什麽淵源嗎?”喬煜敏銳的問道。
喬安笑出聲,而後幹幹的說道:“沒有,只是覺得奇怪,既然叫夏梓修,又為什麽要改名字。”
“誰知道呢,或許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喬煜的眸子微冷,“他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的學歷很高,是海歸,以前在一家跨國集團做過,後來因為集團倒閉,現在回國了,家裏不是很富有,父親早逝,還有一個病了的母……親……”喬安越說越不安,越說越驚慌,父親早逝,母親病重……
夏明軍死了,施容和孩子都不知去向……
“是嗎?”喬煜聲音帶着些不屑。
杜芮喜歡夏梓修,她對夏梓修的感情,從他在她電腦裏翻出來那些東西的剎那,他就全懂了,只是,就算是再深的感情,能抵得過現實的殘酷嗎?那樣的家庭,是這個嬌氣公主能夠接受的嗎?
喬煜閉了閉眼睛,杜芮……
他明明沒有把她放在第一位,但從前天和她鬧翻到現在,他的心思卻完全放在了她身上,想分散注意力都不行。
他并沒有說謊,他是喜歡她,只是喜歡的還不夠深,她貪得太多,現在的他給不起。可是,生活卻并不是非要甜膩的愛情不可不是嗎?生活也可以過得很平淡,很安穩不是嗎?他其他的給不了她,但至少安穩的生活能給她,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些……
喬安緊緊抿着唇,他不能在喬煜面前露了馬腳:“我上樓了。”
他正準備起身--
“前兩天,我看到害死媽媽和妹妹的兇手了。”喬煜淡淡的開口說道。
喬安的動作停了下來,靜靜看着對面面色沉重的喬煜,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他問:“所以你沒有趕到民政局是因為你看到兇手了,你去追兇手了?”
“恩。”
“那杜芮知道嗎?”
“讓她知道幹嘛?”喬煜好笑的看着他,“讓她知道我母親和我妹妹最後會死,是因為你在外面和小三調.情?”
“阿煜……”喬安一臉愧疚,失了自己所有的底氣,“你還在怨我。”
喬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該怨你的,但是我就算把你往死裏怨,我終究還是得叫你一聲爸爸。”
“這些年,我也在懲罰我自己,你媽媽和妹妹死後,我也是傷心透頂,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也在想盡辦法彌補,彌補你,彌補自己的過錯。”喬安嘆道。
喬煜抿着唇不說話,他知道他在彌補,母親和妹妹死後,他和小三徹底斷了來往,也沒有再娶,偌大一幢別墅,他一個人守到今天。
可是彌補有什麽用?他盡力彌補,他母親和妹妹就能回來?他也想要徹底原諒他,但是午夜夢回,他卻總是回想起母親和妹妹的尖叫痛苦,想起她們最後的慘狀,想起給他打了電話,卻是他外面的賤女人接起,而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輕巧的挂掉。
“現在這些不是你的彌補,而是你的咎由自取。”
“……”喬安心下痛苦萬分,“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是我怎麽能預料到家裏會出事……阿煜,你不要全部怪在我身上,爸爸也很痛苦。”
喬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等幾十年以後,黃泉路上,你見到媽媽和妹妹,自己去和她們說,和我說沒有用。”
“……”喬安的手捏着自己的眉間,低下頭。
喬煜知道話題又轉到他們父子最不想面對的事情上來,他眉頭微皺,淡淡道,“可我還是追丢了。”
喬安擡起頭,看向喬煜,忙安慰道:“沒關系,還會有機會--”
“沒關系?”喬煜猛地起身,“一天又一天過去,那幾個畜生的線索我還是半點沒有查到,這叫沒關系?你只知道喬氏集團,你只知道你的財富,你的權力,你的地位,你就不想替媽媽和妹妹報仇?!”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喬安忙解釋道。
“夠了!”喬煜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不是這個意思,他一直反對他當警察不也是因為他怕他的集團沒有人繼承?
可是,他偏偏就是要從喬氏這個名下出來,別說現在他追捕不到犯人,即便是以後追捕到了犯人,他也會一直做警察做下去,他要把所有的暴徒都抓起來!他要讓這些黑暗勢力時刻警惕着,這裏還有人和他們作對!
喬煜轉身上樓,再沒有理睬喬安半句。
喬安愣愣的看着喬煜,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希望他不要着急,犯人逃得了一次逃不了兩次……
他并不是不想替妻子,女兒報仇,只是他害怕喬煜會因此而受到傷害,他已經失去的夠多了,如果最後一個兒子也失去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擔心受怕的一輩子就算是白費了。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現在他不懂,但是終有一天,他一定會懂,他是為了他好,他會知道,他這個父親為他的人生埋下了多麽光輝的寶藏,為他的未來鋪了一條多麽璀璨的道路。
終有一天,他會懂的……
他安慰着自己。
回應他的卻是“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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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芮下班後,夏梓修就載着她來到一家法式餐廳,他已經預定好了位子,兩人走進包廂。
“怎麽了?”夏梓修見她有些出神,開口問道。
回過神來,杜芮搖了搖頭:“沒什麽。”
“那就趕緊點單。”
“哦。”杜芮翻着手裏的菜單而後說着,“奶油焗蝸牛,海鮮披薩,還有千層意面。”
“好的。先生要什麽?”
“一份經典牛排,七分熟,蔬菜湯。”
“兩位需要紅酒嗎?”服務員細聲問道
夏梓修看了眼杜芮:“能喝酒嗎?”
杜芮眉頭一揚,而後眼睛一轉:“能啊!”
夏梓修輕笑,而後對服務員淡淡道:“黑牛聖露德幹紅,八六年。”
“好的,兩位稍等片刻。”
服務員步伐穩穩的走了出去,但是一出包廂門就整個人激動了起來,從另一個包廂的服務員見到她這副樣子都不由得笑出聲:“你怎麽了?怎麽這麽激動?”
服務員湊到她身邊:“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裏面的男人有多帥!簡直閃瞎了我的雙眼!”
“有沒有這麽誇張啊!”另一個服務員一臉質疑。
“這種帥不是張張嘴就能說得出來的,要親眼見到才會明白。”
“……”
包廂裏,杜芮手托着臉頰,一臉糾結的看着他。
“又怎麽了?”
“那服務員看着你看的眼睛都直了。”杜芮悶悶的說道,話裏明顯帶着不滿。
“怎麽聽上去酸酸的?吃醋?”
“才不是。”杜芮無語的看着他,“只是覺得不爽,我長的沒你好看麽?為什麽只盯着你,不盯着我……”
“……”
他們坐在餐桌的兩側,面對面,杜芮盯着這桌子盯了良久,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後起身。
“……你就不能安分點?”夏梓修看着她就像患了好動症一樣,動來動去,擡起頭張望來張望去……
杜芮拖着自己的椅子,而後就往他的方向走過來。
夏梓修不解的看着她,知道她将椅子落定在他旁邊,和他形成九十度轉折,她安心的做好,而後撐起自己的下巴:“這樣近一點兒。”
“……”夏梓修側首,看着這個鬼靈精怪的女人,他真的是拿她相當沒轍。
“有沒有覺得很近。”杜芮一張臉就湊了過去,貼着桌子而後擡頭看着他。
“有,大餅臉一張。”
“……”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便推着餐車走了進來,見到這兩人不是像別人一樣面對面坐着,而是坐到了一起,幹幹的笑笑。心想這女人還真是粘人……
将餐點放到他們面前,“兩位請慢用。”
“謝謝。”夏梓修淡淡道。
女服務員臉頰上戴着可以的紅暈,而後慢慢退了出去。
杜芮不滿的看着夏梓修。
“還不快吃?”
“你以後不用這麽禮貌。”杜芮說道,“你又不是這麽禮貌的人……”
夏梓修眉頭微挑:“我什麽時候不禮貌了?”
杜芮白了他一眼。
服務員走出包廂,又是一陣激動。
“又怎麽了……”另一個服務員依舊從另一個包廂裏走出來,見到她這副花癡樣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這男人不僅長的帥,還很有禮貌,溫文爾雅……”
“我覺得那女服務員已經完全沉醉在你這張虛假的人皮之下了。”杜芮戳起個蝸牛就塞到嘴裏。
夏梓修但笑不語,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而後切了塊牛排遞到她嘴邊,她倒是順其自然張嘴接過。
他晃着自己的酒杯,紅色的液體此刻看起來相當醉人,“喝一口?”
杜芮咽着牛肉,拿起酒杯,和他輕碰一下,而後放到嘴邊,淺淺的嘗了一口。
“怎麽樣?”
“還不錯,酒比想象中好喝一點。”
“你不是說你能喝酒?”
“……”杜芮微愣,“不就是往嘴裏灌,誰不會?”
夏梓修大眼一轉,而後道:“說的對,喝酒和喝白開水是沒有差別的,能灌得下白開水應該就能灌得下紅酒。”
“……”杜芮也不知道為什麽,聽他的話裏好像有歧義,但是最後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吃着菜。
但是夏梓修卻總是切了牛排往她嘴邊送,吃一口可以,兩口三口,她就覺得不解了,奇怪的目光掃向他:“你自己吃就好了嘛!”
“沒事,我喂你。”夏梓修大大方方的說道。
杜芮眉頭微皺。
夏梓修安安穩穩的切着牛排,而後似是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也很平和,他随口道,“你盤子裏的蝸牛好像味道不錯。”
“恩啊……”杜芮點頭。
夏梓修側首,又塞了塊牛排塞到她嘴裏:“恩,好吃就多吃點,你一個人吃,不用分給我。”
“咳咳……”杜芮猛地嗆到,這話說得,她白眼一翻,這能就這麽過去了。
“怎麽了?趕緊喝點白開水。”夏梓修拿着酒杯放到她手裏。
杜芮就像灌白開水一樣灌着紅酒,等咽下去之後,她的整張臉都憋紅了,只覺得紅酒在喉嚨口,舌尖上變得越來越苦,最後只能張着嘴,毫無形象的用手扇着,這味道……
“白開水辣嗎?”夏梓修一臉擔憂的問道,臉上全是無害的表情。
杜芮頓時明白這男人就是在整她……
“你才是白開水呢!”
“……”夏梓修對着她一張憋紅的小臉,頭往前一伸,就吻住她的小嘴,然後發出一聲不小的“啵漬”。
杜芮的臉頓時又紅了,只覺得全身燙的厲害。
“我怎麽能是白開水?怎麽想也應該是這有滋有味,讓人連連回味的紅酒是不是?”
“不要臉……”杜芮二話不說,就低下頭,嘴裏嘀咕了句。
夏梓修抿了抿自己的唇,味道真心是很不錯。
見她又自顧自的吃起來,他繼續開口:“這蝸牛好像是真的很好吃……”
“……”杜芮二話不說用叉子戳了一個,遞到夏梓修嘴邊。
夏梓修輕笑,一臉“這才乖”的表情,嘴一張,杜芮就很“圓潤”的收了回來,長嘆一聲:“确實啊,真的是人間美味。”
夏梓修愣在當場。
杜芮一臉無辜的看着他:“你也要吃嗎?”
“……”
“你不是說不用分給你嗎?”
“……”夏梓修無話可說,徑自拿過紅酒,輕啜一口,被這女人給耍了。
杜芮心下偷笑,就你會耍賤招?這年頭,沒有誰比誰賤,只有誰比誰更賤!
兩人飯吃的差不多了,杜芮撐起下巴,定定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确實有相當相當出色的外貌,這一優勢好像和年齡的增長成正比。
以前就很高,現在更高了,身材看上去也真是……可口不已……
可口不已……可口不已……
杜芮打量着他打量的耳根又猛地紅了。
“你在意.淫什麽。”夏梓修一語道破。
“什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不要黑我!”杜芮忙說道。
夏梓修輕笑,包廂外面夕陽漸落,他拉過她的手臂,“過來坐。靠的近點兒。”
“……”杜芮盯着他的大腿,而後低着頭順着他的手轉了過去,坐在他腿上,他握住她的雙手環在她的腰間,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閉上眼睛,她身上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
杜芮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瞎跳,她看着外面漸黑的夜色,目光微微有些下沉,靜默了良久,她才開口。
“毛毛……”
“……”夏梓修的眸子睜開。
杜芮握緊了他的手,她不想提這個問題,真的一點也不想提,但好像不提,她心裏就像放着塊大石頭。
“是你做的麽……”
沉默了幾秒鐘,而後,耳邊傳來夏梓修淡淡的應聲:“恩。”
杜芮身體有些僵硬,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此刻更緊了一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怕我麽?”夏梓修輕聲問道,眸子波瀾不驚。
杜芮搖了搖頭,“不是怕你……”
“作為警察,你不好交代是不是?”
杜芮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是她的選擇,黑的,白的,就算五顏六色,也是她的選擇,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真的只有這一條路能走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着些期待,更多的是忐忑。
夏梓修一雙桃花眼此刻沉靜不已,依舊是擱在她的肩膀上,良久,嘴巴才動了動:“沒有別的可走了。”
杜芮的手握的更緊了,心下茫然了起來。
“芮兒。”他喚她。
“……恩。”
“如果你想讓我罷手,很簡單,向你父親通報一聲,然後帶上兩個,哦,不,最好三個分隊來抓我,這樣應該能夠抓得到。”
“……”杜芮咽了咽口水,她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假性,三個分隊才能抓住他……他到底是……
“我又不傻,我抓你幹嘛?”杜芮突然笑了出來,“讓你進監獄,我又撈不到什麽好處。”
夏梓修但笑不語。
“但是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夏梓修淡淡道,他知道這有多危險,她知道的越多,他越危險,這一點,他懂,但就算他懂,他也還是在冒險。
至于原因,他還沒有總結出來的,但總能有總結出來的那一天。
“喬叔叔真的是害的你們夏家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嗎?”
“對。”
“你改名字到他身邊做助理是為了什麽?”
“找到他陷害我父親的證據,不然,我怕冤枉了他。”夏梓修的聲音很冷。
“找到了嗎?”
“恩。”杜芮閉了閉眼睛,他當然找到了,不然他也就不會下手了,她知道毛毛的事件,只是一個開始。
“你要怎麽對付喬叔叔?”
“一分不少的還回去。”
“那麽喬煜呢……”
夏梓修咬了下她的肩膀,杜芮吃痛。
“放心,他一定不會像我當初那樣落魄,畢竟他有屬于他自己的工作。而我,也不會特意針對他,只要他不犯到我頭上來。”
杜芮起身換了下姿勢,側坐在他腿上,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麽改變,這條路是你選的,而我,選的是你。以後就算天塌了,我也會站在你身邊。”
“傻瓜。”夏梓修看着她,而後輕輕吻了她一下,心疼的看着她:“不會有罪惡感嗎?”
“完全沒有!”杜芮認真的說道,“為什麽要有罪惡感,我男人就是我的天,天想做什麽,我怎會說不是?別人是死是活于我何幹?喬叔叔害了我男人爸爸,他該受到懲罰。”
沒心沒肺……
沒頭沒腦。
“你就不怕是我在騙你?”
“你騙我我也認了。”杜芮說的潇灑不已,而後頓了頓,仔細一想,話鋒還是微微轉了一下,“你騙我,我沒有發現就認了,你騙我,被我發現了,我和你沒完!”
又吻了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杜芮輕笑,靠在他肩頭,別人的事情和她有什麽關系?毛毛死就死了,世界上只是少了個流氓而已,夏梓修要報複喬叔叔就去報複好了,恩恩怨怨本來就是運轉不停的東西。
緊緊閉上眼睛,她咬緊了唇,她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說服他,更沒有資格和立場将他從仇恨的軌道上拉回來。
仔細想想,她也是一樣痛恨的……
如果夏家沒有家破人亡,赤陽集團也沒有問題,夏梓修也不會和她分開十年之久,她不确定他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或許也會分手,但至少她不會這麽煎熬……
“送你回家?”
“再待一會兒。”杜芮嬌嬌的說道,而後閉着眼睛,慢慢晃着,晃着晃着,她突然驚了起來,頭一擡,猛地撞上夏梓修的下巴,
夏梓修吃痛的皺了皺眉,不解的看着她。
“梓修,出問題了!”
“怎麽了?”
“喬煜知道你真名叫夏梓修了!”杜芮這才猛地想起來。
“……”夏梓修靜靜的看着她。
“不,不是我說的。”杜芮胡亂解釋道,生怕他懷疑自己,“是,他從我電腦裏翻出來的!我沒說……”
“……”夏梓修眉頭一揚,“你電腦裏有我的信息?”
“沒有你的信息,但是有其他和你同名人的信……”杜芮的聲音慢慢消停下來,對上夏梓修帶笑的眸子。
“你查我。”
“……”
“警局果然是個好地方。”夏梓修湊近一步,不用繼續聽下去,他也能猜出個大概,約莫是這女人想找到自己,然後利用警察局的信息網絡,把他查出來……
“你,你別自戀,我不是……”
“芮兒。”夏梓修輕輕笑道,“你真是讓我……”
杜芮臉雖然紅了起來,但心下着急,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剛才是推卸責任,但其實心下還是責怪自己:“你正經點,喬煜知道了,和喬叔叔一對,你不就敗露了?怎麽辦?”
“敗露就敗露了--”
“什麽敗露就敗露了?喬叔叔肯定回想起來你是夏叔叔的兒子,那麽今天的事情,他肯定想到的第一個人是你,再和喬煜一說,你就成嫌疑人了!”
夏梓修盯着她這張幾乎要擰在一起的小臉,目光越來越深沉,緊緊的看着她,甚至帶着些滿足,帶着些淺淺的,微不可察的笑意。
杜芮看着他:“你怎麽不說話?”
“說什麽?”
“你被懷疑了!你難道不是為了隐藏身份才換名字的嗎?喬煜那麽精明,三下兩下就會查出來的!”
“是哦……”夏梓修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是有道理。”
“什麽有道理?”杜芮現在完全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狀态,“都是我害--唔……”
杜芮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梓修吻住,他的薄唇覆在她的櫻唇上,杜芮睜大了眼睛,顯然不可置信至極,現在這是什麽時候,他竟然還有這份心思……
但是他的吻技,杜芮真的是很受用,還沒一會兒就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她閉上眼睛,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好似她的這張小嘴總有他探索不盡的地方,吻起來總是難舍難分,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着迷。
好不容易松開她,他還湊上去咬了下她的鼻子,杜芮忙用手遮住她的鼻子。
“怎麽辦?我好想馬上,立刻把你吞下肚子。”
“……”杜芮完全不解的看着他,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嘛!真的不要緊嗎?他身份敗露也不要緊嗎?
光看着她的臉,他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了,環住她的腰,而後認真的看着她:“敗露就敗露了,原本也沒有打算繼續再用夏孜這個名字,對喬安,夏孜這個名字太不過瘾了。”
杜芮定定的看着他,“梓修……我突然有點害怕了……”
“害怕什麽?”
“萬一哪一天你被我害了怎麽辦?”
“……”
“萬一哪天因為我,你受到傷害遇到危險了怎麽辦?”她光是想着就覺得害怕,她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但決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他看着她,然後說出了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
“我甘之若饴。”
“……”杜芮錯愕的看着他,而後眼睛就毫無征兆的紅了,捧着他的臉,送上自己的唇。
夏梓修嘴角微微帶着笑意,或許有一天,她真的可能成為他的絆腳石,成為他的負擔,可如果真成了那樣,他又有什麽辦法?
扔掉她嗎?
她身上,實在是太溫暖。
将杜芮送回家,夏梓修就趕回酒店,叫來殷洛。
“喬安估計已經知道我是夏梓修,所以你小心一點。”
“他怎麽會知道?”殷洛皺眉,一臉不滿。
夏梓修看着他,“總之,這個你別管,盯好他的狀況,取得他的信任,剩下的我會自己看着辦。”
“知道了。”殷洛淡淡的點了點頭,腦子裏其實還是在想着,究竟是怎麽敗露的,雖說夏梓修早就打算扔掉夏孜的名字,但他還是很想知道,很想知道是不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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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知道了夏梓修的事情,即便是周六,也将杜建輝邀到家中。
杜建輝只知道他說問題大了,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
坐在沙發上,喬安沏了杯茶放到他面前。
“究竟怎麽了?電話裏聲音那麽着急。”
“建輝,你知道夏明軍的兒子嗎?”
“他的兒子?”杜建輝皺着眉頭,這個他還真是不怎麽清楚,“好像是有一個兒子,後來和夏明輝他老婆一起消失了是吧?”
“恩。”喬安應道。
“然後,怎麽了?”
安水煜一起。“那孩子的名字叫夏梓修。”
“夏梓修……”杜建輝默默地念了念,而後揚眉,“他出現了?”
“就是我之前的助理夏孜……”
“……”杜建輝頓時全身都僵住了,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換了名字潛伏到你身邊!?”
“我是這樣懷疑的……”喬安不安的說道,“毛毛掌握着我陷害他父親的證據,現在毛毛死了,還被扔進我的車裏,這很明顯是對我的恐吓!”
“……”杜建輝不否認這一點,這确實看上去是恐吓。
“你說除非夏明軍死而複生,才有可能找我報仇,但如果是他的兒子呢……”喬安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如果他的兒子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而後下了決心要來找我報仇呢?”
杜建輝沉着眼睛在思考這件事情,“确實,如果他想好了要找你報仇,肯定是有備而來,換名字這件事情就是個體現。”
“我該怎麽辦?”喬安問道,“我最怕的是,毛毛手上的東西已經到了他手中,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進監獄吧……”
“喬安,你先不要慌,這樣慌也于事無補,我們只能當做他已經拿到了證據,還有要明确他的目的,也可能只是個巧合。”杜建輝猜測着,“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是專門來找你報仇這種可能。”
“建輝,你想想看,一個人,他有能力找到我拼命找也找不到的毛毛,還能将他殺了,扔進我的車子,卻半點痕跡也不露。這是有多大的本事?”
杜建輝眉頭皺起,夏梓修……
“我會花點心思去查。不會馬虎的。”
“建輝,不管怎樣,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就算翻船也是一起翻得。”
杜建輝的銳眸猛地擡起來,看向喬安,喬安也緊緊的盯着他,喬安的話裏有明顯的威脅成分,就在氣氛上升到了凝點時,杜建輝笑了出來:“哈哈,這是自然的!”
“哈哈!”喬安也笑。
“換點愉快的話題聊聊吧。”杜建輝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而後開口問道,“阿煜今天沒在家?他不是說這段時間回來住嗎?”
“回來住了,但是去警局加班了。”喬安嘆了口氣,“我養了個兒子就好像是給你養的一樣。”
“可是最後我女兒是要嫁到你家,到底是我不劃算還是你不劃算?”
“啊?哈哈!”喬安大笑,而後長嘆一口氣,“小兩口好像賭氣賭到了今天,再這樣僵持下去,該怎麽好?”
“年輕人就是喜歡作,其實這麽快結婚也不好,還是讓他們慢慢磨好了,這磨合是非常重要的。”杜建輝也長嘆一口氣,說實話,心下對杜芮的行為還是感到很糾結,這孩子,前不久才剛剛誇她讓父母省心,然後現下就來這麽一出,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喬安和杜建輝兩人在喬家暢談了許久,杜建輝才起身回家。
“那我就不送了。”喬安站在家門口,看着坐在車裏的杜建輝,而後說道。
“行了,那我走了,你進去吧。”杜建輝說道。
而後喬安便重新走回房間。
“開車。”杜建輝對司機說道。
車子駛離喬家,杜建輝一雙眸子暗沉的讓人心驚,一張成熟的老臉此刻看上去讓人心悸不已。
喬安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他出了事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将他拖下水,所以,如果夏家人真的對他做了什麽,那麽下一個目标就一定是他。
一直防備着喬安就是深怕有一天他會威脅到自己,可是終究,他還是手握殺手锏将他卡的死死的。
夏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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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紅日集團大樓,喬安正往會議室走去,他身後跟着殷洛,殷洛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這次和紅日集團的合作案一定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是,喬總。”殷洛應道。
紅日集團是近幾年在國內發展出來的一個主要以房地産建設為中心的企業,雖說規模不大,但是集團的發展卻非常迅速,尤其是今年,A市中心的幾塊重要地皮全部被紅日集團壟斷,各大小企業都争相和他合作。
而這次A市近郊的一塊土地,是喬安看中的,他想要在那塊土地上造撞商業大廈。
可是和他們競争的企業卻還有冷氏這一房地産大頭。
喬氏集團雖然在房地産方面并不比別的企業地位來的低,但是圈內人都清楚,冷氏集團是A市房地産方面的大亨,許多企業在競争地塊兒的時候知道對手是冷氏而紛紛放棄了。
但是他喬安可不是會随便放棄的人。
坐在談判桌上。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身邊坐着一個女助理,他們面前開着一臺電腦。
坐在男人和女助理對面的便是冷氏集團的總裁--冷無言。是A市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一枚,他一手搭在桌子上,食指輕輕敲着桌子,另一只手彎曲手肘搭在椅背上。
一雙銳眸緊緊的看着眼前的人。
這時候,喬安和殷洛走了進來。
“冷總好。”
冷無言側首,見到喬安,輕輕一笑:“喬總,別來無恙。”
“冷總才是,別來無恙。”
“坐吧。”對面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開口道。
喬安應了聲便坐了下來,殷洛坐在喬安的身邊。
“經過層層篩選,最終,還是覺得喬氏和冷氏是最佳的合作夥伴,冷氏,我們已經合作過很多次,至于喬氏集團,如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