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

第 20 章節

十分認同，看着自己被毀了的漂亮鞋子，越來越委屈，指着程雨惜，聲音裏帶着哭腔，“程雨惜，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程雨惜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除了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哎呀，多大點兒事兒呀，都坐好，然後呢，開吃。”李然一聲令下，大家不敢再說什麽，紛紛拿筷子吃東西，辛潔惡狠狠的瞪了程雨惜一眼，與她隔開一個位子坐下。

“等等！”

趙卓君突然出聲，放下手中的盤子，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下走到程雨惜身邊，蹲下，意料之中的看到她的褲管上、白色帆布鞋上都沾上了亂七八糟的食物，泛白的牛仔褲有一截已經被冷菜的汁水染成了紫色。

而這個傻瓜卻只顧着向別人道歉……

“你怎麽不說呢？”趙卓君有些氣惱的看着程雨惜，覺得她這又沉默又隐忍的性子真是讨厭極了。

“沒事。我一會兒自己擦擦就好了，你趕緊坐回去吧。”很不習慣成為衆人目光的焦點，程雨惜連忙催促着趙卓君。

趙卓君卻絲毫不動，目光依舊落在她的鞋上，側身從桌上拿過一疊紙巾，認真的為她擦拭起來。

還她一個公道

“你別這樣，真不礙事的。”程雨惜很不習慣，急忙推拒着，扯過他手中的紙巾，“你先坐回去，我自己來。”

“卓君，我才是那個受害者！”辛潔終于受不住趙卓君對他的忽視，跺着腳，憤憤不平的提醒。

“是嗎？”趙卓君緩緩站起來，看着辛潔，目光和語氣一如平常一般溫和而随意，“我問你，你從這裏過去的時候惜惜給你讓路了沒有？”

“讓了，但是……”

“我再問你，”趙卓君不由分說的打斷她的話，“桌上的盤子到底是誰撞翻的？”

“是……我。”辛潔結結巴巴的答。趙卓君的語氣很平和，臉上甚至帶着溫和的笑意，但是辛潔不知為何卻感到一陣莫名得惶然。

“那你有什麽理由責怪惜惜，她誠心向你道歉你也不理，我看真正需要道歉的人是你才對吧？”

“趙卓君，你別這樣！”程雨惜根本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看着辛潔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覺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

“你別說話。”趙卓君淡淡的扔下一句，目光繼續拷問辛潔。

辛潔被趙卓君噎得淚眼汪汪，好半晌才氣急敗壞的說，“誰讓她把那些盤子放那麽靠前的！”

趙卓君的目光掃過程雨惜桌前堆成山的盤子，環視在座衆人，聲調平穩卻威懾人心，“這些盤子是誰放在這裏的？”

靜默了片刻，一個男聲讷讷的承認，“是我放的。”是企劃部那個經常被大家忽略的男生。

趙卓君的目光再次凝向辛潔，“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複又掃向衆人，“你們又有什麽好說的？”

又是一陣靜默，大家都被趙卓君溫和随意中所散發的淩厲吓到，緘默了聲息。

“咳咳……然後呢，”李然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麽了，“發生這種事情，然後呢，都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然後呢，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然後呢，同事一場，然後呢，今天又是一個好日子，就，然後呢，不要糾纏在這件事上了吧。”說完，看向趙卓君，命令道，“你，過來坐下。”

好端端的一個聚餐因為她被搞成這樣，程雨惜心裏愧疚死了，扯着趙卓君的袖子，近乎哀求，“你快坐回去吧！”

這樣的互動，還有他對她親昵的稱呼，明顯帶了不為人知的奸情，在座衆人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或八卦，或羨慕，或嫉妒，想她程雨惜憑什麽，能得到趙卓君如此呵護。

趙卓君看着李然，微微一笑，“經理，你剛剛也看到了，這事兒根本不能怪惜惜，您作為領導，難道不應該還她一個公道嗎？”

事實擺在眼前，李然頓時啞口無言，只能由他。

趙卓君的目光再次凝向辛潔，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道歉。”語音仍舊溫和，但是辛潔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趙卓君，你算了吧。”程雨惜扯着他的袖子，幹着急，卻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她也知道趙卓君是在為她出頭，可是這麽一點小事，根本沒必要弄成這樣。

趙卓君根本無視她的阻攔，眸光依舊盯着辛潔。

“對不起，行了吧。”辛潔剛說完，就哇的哭了出來，捂着嘴就要離席，被身邊的女生拉住，一頓安撫才止住哭泣。

“對不起，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我向大家道歉。”趙卓君這才在程雨惜身邊坐下，自顧自的開始動手烤肉。

做你的男人

李然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卻沒了吃飯的興致。不經意擡頭，收到程雨惜抱歉的目光，心裏一陣愧疚，他又何嘗不知道程雨惜才是那個最受委屈的人，可是他所做的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起來，終究對她不公平，想到這兒沖她安慰的笑一笑，然後開始變着法子活躍氣氛，之後又有其他部門的人過來蹭吃敬酒，慢慢的，飯桌上的氣氛再次活躍，就像剛剛的小插曲沒有發生過一樣。

程雨惜本來心情就很差，被趙卓君這麽一攪和，心裏又添難受，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便去了洗手間。

磨磨蹭蹭的從洗手間出來，看着正對面的那個包間門，直覺抗拒，于是返身胡亂的走着，竟然讓她找到一個陽臺。

推開窗戶，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夜風撲面而來，心底的陰霾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窗玻璃上，那上面清晰的印着一個人的面容。本該是最熟悉的人，程雨惜此時看着卻覺得陌生極了。

死氣沉沉的臉，死氣沉沉的性子，這樣的她連她自己看着都覺得讨厭，她想她是病了，從身到心，病入膏肓，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态存在與人群間，才不會招來別人的厭煩。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男人會喜歡？

——你這個樣子，失戀，被男人甩，被女人厭，純屬活該。

不由的想到前幾日在公園趙卓君對她說的這些話，程雨惜陷入深深的自厭和自卑之中。

趙卓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程雨惜瑟縮在陽臺的角落裏，卑微而可憐。

第一個念頭就是抱抱她，而身體早已先思想一步過去，将她攬進懷裏。這一抱才發現她好小，好瘦，身子單薄的只剩一副骨架一般。

程雨惜掙紮了一陣，卻惹來越來越緊的禁锢，只得無力的開口，“趙卓君，你放開我。”

他向來無視她的話，只是将她抱得越來越緊，鼻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耳後，惹來心內陌生的戰栗。她長這麽大，除了夏辰希，從來沒有和其他男人這樣貼近過。

本能的抗拒，掙紮，卻被他死死的按在懷裏動彈不得，說再多放開的話也是徒勞，她無奈又無助，頹然道，“趙卓君你到底想幹什麽？”

“惜惜，你知道嗎？”他的唇幾乎是貼在她的耳垂，溫和好聽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膜，“男人的自信來自女人對他的仰慕和崇拜，而女人的自信，”他微頓，“來自男人對她的疼惜和寵愛。”

他說，“惜惜，你什麽都好，只有一個缺點是致命的，那就是缺少一個男人的疼惜和寵愛。而我，願意做那個疼你愛你的男人。”

程雨惜心頭一震，僵住了動作和表情。

“答應我，試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趙卓君貼在她的耳邊繼續蠱惑。

“我不願意，”她的聲音微弱卻堅定，她承認，趙卓君的确是一個天才的游說者，剛剛那一番表白，換做其他女人早就感動的稀裏嘩啦得答應了，可是，誰讓他遇到的是心如死灰的程雨惜呢。

一輩子都沒人愛

“唉，”趙卓君挫敗的嘆氣，慢慢松開程雨惜，食指重重的點上她的額頭，“你呀，真是一點兒情調也沒有。”

“算了，”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我們出來的太久了，該回去了。”

程雨惜沒理他，自己撐着地面站起來，淡淡道，“你先走。”

唇角一勾，趙卓君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以為只要我們倆不同時出現，那幫人就不會浮想聯翩嗎？只怕會适得其反吧。”

程雨惜明顯一怔，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我喜歡你。”趙卓君看着她的眼睛，回答的直白而坦然，說完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大步往出走，程雨惜停了五秒鐘，也跟着走了出去。

兩人一起回到包間，自然逃不掉衆人異樣的目光，趙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