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節
第 31 章節
。”
這話多像母親的碎碎念呀，李然好笑的說，“你現在是怎樣？想當一次長輩過一把唠叨的瘾嗎？”
程雨惜一臉黑線，跟他無法溝通。
“而且我發現，這好像還是認識這麽久以來你第一次跟我說這麽多話。”李然防備的看着她，“你不會對我，然後呢，也有什麽陰謀吧？”
程雨惜笑呵呵的，“是呀，我剛剛跟蘇總說了，我之所以要辭職是因為李經理平常老是虐待我。”
“這還好點，”李然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會跟蘇總說我平常老是對你性騷擾呢。”
程雨惜被反将一軍，郁悶的看着他，而李然此時也正盯着她，兩相僵持間，程雨惜先轉了頭，肩膀抖動了幾下，終究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帶出了眼淚。
中午的時候，程雨惜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接通，馬上有好聽的女聲傳進來，“是雨惜嗎？我是張雅茜，我現在在宇悅商場，有沒有空出來喝杯咖啡？”
程雨惜沒有想到會是她，沉默了片刻道，“好。”
兩人就約在商場內的咖啡廳，靠窗的位置，清靜幽雅，遺世獨立。
程雨惜要了一杯速溶咖啡，張雅茜要了一杯摩卡，待服務生走後，張雅茜微笑看着程雨惜，溫婉開口，“我約你出來是想當面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上次在家裏……實在不好意思。本來前陣子就想約你出來，但是不知怎麽回事，醫院和家裏都是一團糟，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沒關系的。”程雨惜微笑着，心裏卻是苦澀的。坦白說，她很不想面對張雅茜，雖然知道她是無辜的，但卻忍不住嫉妒，嫉妒她，那麽幸運的，可以成為夏辰希的妻子。
“我知道你肯定會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張雅茜嘆了口氣，“就為了那天的事，我跟辰希大吵了一架，害他傷心跑去喝酒喝到胃出血，還差點丢了性命。真是被他吓得半死，不過現在都好了，我們約定好以後再也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吵架了。”張雅茜像對着一個老友一樣絮絮的說着別後的事。
程雨惜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想到那天在醫院病房門口看到的那幕夫妻情深，心如刀割。
請你好好照顧他
“雨惜，”張雅茜看着她，擔心的問，“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程雨惜隐藏好自己的情緒，掩飾性的笑笑，“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你的眼睛不好，不能太操勞了。”張雅茜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才是根本，如果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一切都會淪為空談。這根本不是危言聳聽，可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程雨惜低着頭，一聲不吭的聽着。
張雅茜說完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厲，忙軟着聲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是被辰希氣壞了，他那個人，工作起來簡直不要命，而且不聽勸，好多次都是因為這個，跟他吵的不可開交。他那個人，那麽固執，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
工作起來不要命！程雨惜心中猛的一沉，然後迅速湧上滿滿的心疼，他怎麽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他怎麽可以……思緒猛的頓住，她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如今的她還有什麽資格為他擔心呢，她咬唇，盡量壓抑着自己的心疼，心平氣和的對張雅茜說了一句，“這個習慣很不好，你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嗯，”張雅茜點頭，語帶無奈，“我也只能認了，誰叫我偏偏有這麽一個不聽話的老公。”
老公。聽到這個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稱謂自然而親昵的從張雅茜口中叫出來，再想到自己明日一走以後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程雨惜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痛，淚水忍也忍不住，在眼眶裏直打轉。好在此時服務生送來咖啡，張雅茜正禮貌的道謝，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你老公他，有沒有跟你提過，小時候的事情？”程雨惜想了想，還是不能死心，那個裝在肚子裏很久的疑問，或許可以借張雅茜之口得到答案。
“有啊，他沒來林城之前，都和媽媽住在S市，他說他小的時候很調皮，不是把這家的雞雙腿綁了，看它死命的掙紮，就是把那家的貓和狗關在一起讓它們打架，讓媽媽頭疼不已。我是根本想不到他會有這樣的童年，跟他現在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別。”張雅茜自然而流暢的說着丈夫兒時的事，眼底閃爍着幸福的光芒。
程雨惜的心卻徹底死了。
猶記得那個少年在醫院的臺階上摟着她，給她講小時候做過的那些調皮搗蛋事，其中就包括張雅茜說的那些。
原來，不是失憶，不是忘記，是根本不愛了，或者，從來都沒有愛過。
心裏太痛太絕望，眼淚反而沒有了，她甚至能微笑着向張雅茜拙劣的解釋，“哦，我只是想知道他得知自己患了眼疾以後是不是也像我當初一樣惶然。”
“一定會的吧。”張雅茜的眸光黯淡下來，嘆了口氣，“只是他是男生，總不能像我們女生一樣哭出來。”
“嗯。”程雨惜低聲應，就因為這個，對那個和自己一樣際遇的少年，她曾傾注了多少心疼和憐惜。甚至現在想來，她對他的愛，是包含着很大程度的憐惜的。只可惜，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這個資格。
“你要，好好照顧他。”臨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對張雅茜說了這樣的話。“你老公他很愛你，我祝你們幸福。”心痛卻必須面對現實，如果他可以過得很好，她或許真的可以做到微笑祝福。
“謝謝你，以後随時可以找我，不光看病。”張雅茜親切的拉着她的手，“我的手機剛丢了，找我的話就打我老公的手機吧，就是剛剛打給你的那個號碼。”
程雨惜微笑點頭，“好的，再見。”
張雅茜也笑着揮手，“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時針指向下午六點，又到了下班的時間。對程雨惜而言，也是離開的時間。
李然有事要先走，出來跟她道了一聲再見便離開了，她一個人慢吞吞的收拾工位上自己的東西。
“一起回家吧。”是趙卓君的聲音。
“好。”程雨惜說，并沒有擡頭。
趙卓君愣愣的看着她，覺得這幾天的程雨惜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會接他的電話，會跟他一起吃飯，會對着他笑，還會跟他一起回家，這種待遇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好了，”程雨惜冷不防擡頭，便看到趙卓君探究的眼神，笑道，“怎麽了？”
“沒事，”趙卓君移開目光，雙手插進褲兜裏，“就是覺得你這兩天一下子變得好相處了，反而有點不适應。”
程雨惜低笑了聲，站直身看着他，“那還不簡單，我們重新回到你适應的相處模式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卓君急忙澄清，“我是說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很喜歡。”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
兩人剛出辦公室就被蘇立陽堵住。
“雨惜，幫我送個東西吧。”
蘇立陽将一個精致的信封和一張寫着一串手機號碼的卡片同時遞給她，“你到卓悅酒店，打卡片上的電話，讓他帶你去找夏先生，務必把這個信封親手交到夏先生手中。”
蘇立陽的語速比平時快一些，顯見事情比較緊急，程雨惜也不敢怠慢，跟趙卓君匆匆說了聲再見便要離開。
趙卓君一把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說話的是蘇立陽，“我有另外的事要你去做。”
“哦，”趙卓君不太高興的應了一聲，将程雨惜的身子轉過來面對他，叮囑道，“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嗯，”
“那麽，明天見。”趙卓君說。
程雨惜微笑道，“再見。”
再也不見。
6點，正是一天中最堵的時間，出租車像蝸牛一樣緩緩行進，等到了卓悅大酒店，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
卓悅正在辦一場盛大的酒會，她看到有衣着光鮮的客人拿着請帖陸續進ru。
她拿出蘇立陽給的那張卡片，撥通了上面的那個號碼。
“喂，哪位？”嘟聲響了好久才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您好，我是程雨惜，宇悅的蘇總讓我過來給夏先生送個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在哪兒？”
“酒店門口。”
“等着。”之後便是電話挂斷的聲音。
一分鐘之後，程雨惜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向她走過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面無表情道，“東西給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