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節

第 34 章節

加迷人。

當然，這只是夏辰希的想法，若換做另一個不相幹的人，則會被女孩浮腫得過分的臉龐吓到，連帶着那笑容都帶着一點詭異，讓人瞧見不寒而栗。

“辰希，不要照好不好，會很醜的，”女孩搖着他的手臂祈求着。

“不行，你剛剛偷－拍我，我現在要正大光明的拍你，不然不公平。”他将一臉不情願的女孩推到花壇前，笑着說，“親愛的，來，笑一個。”

“笑不出來呀，”女孩捂着臉，死活不配合。

“好啦，不拍了，”他放下相機，指着前面正在專心致志的玩電動玩具車的雙胞胎兄弟道，“看他們，是不是很可愛？”

“是啊，”女孩看着前面那兩個一摸一樣的可愛小人兒，不覺露出了自然而好看的笑容。

“惜惜，”他突然叫她。

“嗯？”她回頭，他快速按下相機的拍攝鍵，就這樣拍下了她又自然又完美的笑容。

“夏辰希你耍賴！”

她跑過去想從他手中搶過相機删掉那張照片，卻被他擁在懷裏，一起看着剛剛互相偷－拍下的照片。

“其實還不錯，”她最後輕聲說。

他馬上說，“那找人給我們拍張合照吧！”

“不要！”她拉住他，“再過幾個月吧，等激素的作用消失了，我們都恢複到從前的樣子再拍合照吧，現在這樣，太醜了，會吓到人的。”

“你呀，”他嘆了口氣，将她拉進懷裏，“怎麽這麽不自信呢，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在我心裏，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好嘛，那你就答應我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以後再拍合照，好不好？”

“遵命。”他想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在這一時。

照片沖洗出來，一人拿了一張，她拿着他的，而她的那張，則在他手裏。只是誰也沒想到後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拍合照，先是因為他母親患了癌症，沒有心情拍，再後來，他不辭而別，将她一個人丢下來到了林城……

這些年，他一直将這張僅存的她的照片放在這間包房茶幾下的暗格子裏，放在這個永遠見不得光的地方，在心裏的思念泛濫成災的時候，一個人過來這裏看看她。

“惜惜，生日快樂，”他低頭，顫抖的唇吻上照片中女子的唇，淚水飛快的湧了出來，“我一直想給你好好過個生日，可是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下輩子，惜惜，下輩子，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丢下你一個人了。”

可是惜惜，下輩子你還願意和我這個負心薄情的人在一起碼？你若知道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麽，怕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如果我看不見了，你會怎麽辦

“辰少。”

一個怯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夏辰希眼神一冷，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車走去，“你最好在10秒鐘之內給我消失，回去告訴田雄，想好好活着就不要再來惹我。”

上車，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車前卻冷不防跑過來一個人影，夏辰希緊急剎車，卻還是撞倒了那個人影。

他心裏一沉，慌忙下車，看到那個人影已經慢慢爬了起來。

看來傷得不重，他松了一口氣。眸中卻漸漸染上怒意，“再給你10秒鐘時間從我面前消失，否則我一定撞死你。”

“你不會的，”女人艱難的站起身，月光下，她的眸中帶着溫暖的笑意，“人人都說辰少心狠手辣，我卻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夏辰希看着她的臉，怔了表情。

那是一張和他的惜惜有七分像的女子，特別是笑起來，那一對深深的酒窩讓人不由沉醉，他的心跳忽然有些快，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撫上了她的嘴角。

這是女人始料未及的，随即加深了笑意。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辰少原來吃這一套，她倒是不稀罕任務完成之後田雄給她的報酬，她的目标是，做他夏辰希的女人。做除他妻子之外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女人。

而現在，她顯然已經成功一半。

她伸手，握住夏辰希撫在她嘴角的手，軟着聲叫了一聲，“辰少。”

這一聲倒是把夏辰希叫得清醒了，他退開一步，表情又恢複了清冷，“你有要不要緊？”

“好痛，”女人忽然捂上自己的左臂，委屈道，“這裏，好痛。”

有暗紅的血跡從她手臂上白色的衣料滲出來，夏辰希的眸光暗了暗，心中的某一處突然一陣痛，脫口而出，“走吧，送你去醫院。”

女人的嘴角彎起一抹得逞的笑，跌跌撞撞的上了眼前這輛從未坐過的蘭博基尼。

車子一路奔至醫院。

醫生在給女人檢查包紮。

夏辰希走到吸煙區，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看着窗外的濃濃夜色，眼神也如指間的香煙，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

女人從診室出來就看到夏辰希點着一根煙，輕輕的靠着牆壁，身影看起來說不出的悲傷寂寥。

她走過去，輕輕叫了一聲，“辰少。”

夏辰希仍未回頭，吸了一口煙，緩緩開口，“你喜歡我嗎？”

女人心裏一喜，忙道，“喜歡，很喜歡。”華夏集團的總經理，老爺子趙華遠的大公子，哈佛大學的高材生，年輕英俊又多金，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

夏辰希沉默的抽着煙，許久，才又開口，“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見了，你會怎麽辦？”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心在痛，夾着煙的手指也在微微的顫抖。

“怎麽會呢？”女人走近，試探的挽上他的手臂，看他沒有拒絕，喜出望外，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裏，“辰少你在開玩笑吧，你這麽好，老天爺怎麽可能那樣對你。你若真看不見了，不知該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呢。”

“是嗎？”夏辰希冷笑，推開她，将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了醫院。

女人在後面小跑着跟上來，伸手想要挽上夏辰希的手臂，沒曾想夏辰希一甩，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辰少，”她艱難的爬起來，淚眼汪汪的看着夏辰希，委屈又不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轉眼就變臉了。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要你死，”夏辰希的聲音冷成了冰，“還有，回去告訴田雄，他死定了。”

那我們就生個孩子

住院治療的前一個月，他的視力沒有一點起色。她比他好一點，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兒。那段時間，兩個幾乎絕望的人就是靠着互相的支持和安慰度過了那一段灰暗的日子的。

後來在一起之後他問她，“如果那時候沒有出現轉機，我看不見了，該怎麽辦？”

她窩在他的懷裏，柔聲道，“還有我呀，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嘆了一口氣，“如果很不幸的，你也看不見了呢？我們兩個人該怎麽辦？”

她想了想，道，“那我們就生個孩子，讓他來照顧我們。”

他失笑，摟緊她，“做我們的孩子還真是可憐。”

“沒辦法喽，”她輕嘆，“只能希望他下一世可以投胎投個好人家。”

“惜惜，”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叫她的名字，喉頭艱澀非常。

“嗯，”她應了一聲，好一會兒沒聽見下文，擡頭看他，卻冷不防被他低頭吻住，她怔了一下，随即閉上眼，迎合着他的吻，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

當時有多感動，多甜蜜，現在想起來就有多心痛，多苦澀。

那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女孩，他在給了她相愛一生的承諾之後還是狠狠的将她抛棄了，在剛到林城的那半年，他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借助藥物睡着，也會夢見她哭着叫他的名字，問他為什麽要将她抛棄，問他為什麽不遵守承諾。後來知道，那天晚上她在他家等他徹夜未歸，她父親程瑞因為出去找她出車禍身亡，他的心痛成了一片，好想回去看看她，抱抱她，安慰她，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可是，他終究不能。

從他決定不辭而別，離開S市來到趙家，他與她的一切就已經被徹底的畫上了句號。

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可以重來一遍，他寧願他們從未遇見，從未相愛，這樣，她就不會因為他而承受那麽多的痛苦和悲傷。

夜色溫柔，收音機裏有知性的女聲在念着葉芝那首最深情的詩：當你老了。

多少人，追慕過你，當你楚楚動人，他們如此癡迷你的美貌，真心或者假意。唯有一人，偏愛你聖潔的靈魂，愛你滄桑的臉龐，他會蹲在火爐旁，略帶些憂傷，輕聲向你敘說，那些褪了色的愛情呵，或在頭頂的山間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