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聘禮(富婆是多麽~多麽空虛~~...)

南榮元奚來的這個時間實在是太巧了, 巧得溫蓉蓉覺得有些詭異。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柯靈雁連忙讓溫蓉蓉起身……去後殿跪着。

溫蓉蓉現在當然不可能和家裏犯倔,十分利落地起身滾去後殿。

偷偷拽了個軟墊墊在地上, 跪在了後殿和前殿的門邊邊上, 貼着門縫, 能看人, 還能聽聲兒。

很快南榮元奚被婢女引着進了天羅正殿,對着上首位的柯靈雁端端正正的躬身拱手,施了晚輩禮,又溫聲問好, 溫蓉蓉就覺得更加怪異了。

南榮元奚現在是德明宗宗主, 對着虛羅門的老宗主夫人行晚輩禮,這确實過于自謙了, 他可是見了當今天子也未必需要端正行禮的人。

不對勁。

溫蓉蓉之前在大軍前腦子裏弦一直緊繃着, 要演戲還要注意兩個哥哥不要打斷她搞事情,又要生扛雷劈, 實在是分不出過多的思想來思考問題。

例如南榮慎分明厭惡與她接近,更厭惡她的糾纏。

為何會在她連告白誓心都認錯人的情況下,卻反倒答應了她的表白,還承諾回來就娶她?

而南榮慎前腳剛走, 南榮元奚就來了虛羅門,還要見她母親,這又是……

“我此次前來,是為我弟弟南榮慎,向令愛溫蓉蓉小姐下聘。”

南榮元奚站在天羅正殿的中央, 姿态從容不卑不亢的扔下了這個手榴彈。

柯靈雁被炸表情都迷茫了一瞬,她其實還陷在剛才溫蓉蓉說的那番話裏面, 難以回神。

她千嬌百寵長大的小公主,要真是去夫家過她說的那種日子,柯靈雁就連想一想把自己受過的委屈加注在自己女兒的身上,都無法忍受。

因此柯靈雁眉頭微皺,第一反應竟是拒絕。

幸好溫正玉在柯靈雁身邊站着,他是個無論什麽時候,都十分人間清醒的人。

他懂得什麽時候說什麽樣的話,也在南榮元奚表明了今天是代他弟弟來下聘之後,這幾息的功夫,便迅速權衡利弊。

并且在與南榮元奚這個同樣是七巧玲珑心的人對視一眼,便基本上明晰了對方的大致意圖。

柯靈雁在措辭準備婉拒。

若是其他男子做不得好的夫家人選,那南榮家更是橫豎左右怎麽看都更不合适。

尤其南榮慎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柯靈雁之前專門因為溫蓉蓉傳出的流言,仔細詢問過自己大兒子溫澤陽關于南榮慎的為人。

溫澤陽只給出兩個字――殺神。

柯靈雁便心驚肉跳的明白了這兩個字,代表着南榮慎是個生性殘暴冷漠之人。

因此柯靈雁正要開口,溫正玉卻及時擡手按住了她的手,笑着對南榮元奚說,“小妹确實與貴宗南榮二公子之間有情,但婚姻大事,還需問過她的意見。”

“紅煙,去給南榮宗主倒茶,”

溫正玉說,“請南榮宗主稍待,我去尋一尋我小妹,因為二公子出征,她心情十分難受,回家之後便将自己關進了閨房。”

南榮元奚被婢女引着坐在大殿之中,聞言颔首,“那是自然,勞煩溫公子去尋溫小姐了。”

南榮元奚說,“雖然我弟弟謹言,來不及與溫小姐定親,但昨夜也因為出征便要與溫小姐分別的事情,徹夜未眠,我後院的小樹都被他以長槍給劈掃得所剩無幾。”

“今晨大軍開拔之前,謹言再三叮囑我聘禮一定要夠厚重,免得辱沒了溫小姐。”

南榮元奚這會兒倒是真的慈祥得像個縱容家中小輩的大家長一般,帶着笑意搖頭嘆息。

“我這不連夜數了數德明宗的家底,溫公子也知道,先前家父敗得太狠,德明宗現在剩下最多的便是他生前娶的妾室姨娘。”

南榮元奚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物,溫蓉蓉看着他頂着這樣一張勾魂奪魄的臉裝乖看的直牙疼。

他又帶着歉意說,“實在慚愧,掏空了也稱不上厚重二字。但是謹言再三要我定不能耽擱,免得惹了坊間再傳言些不好的流言,我實在沒辦法,便只好舔着臉代他來了。”

這話說得連溫正玉也忍不住眉梢微挑,德明宗家大業大,前老宗主确實敗得不輕,可德明宗之前與皇族來往甚密,實在是富得流油。

他方才出去迎南榮元奚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他帶來的聘禮,自虛羅門山莊的外院長廊,一路擺到了街上也不見個頭,這一番說詞實在過于謙卑。

姿态做到這等地步,溫正玉也挑不出錯處,但這件事确确實實要再問一下溫蓉蓉的意思。

因此溫正玉和南榮元奚寒暄之後,便順着天羅正殿出門去尋“傷心的在自己閨房閉門不出的溫蓉蓉”了。

跪在門口貼着門縫,甚至和南榮元奚不經意掃過來的視線相撞的溫蓉蓉:……

她哥直接叫她出去問不就得了,這是鬧哪出?

南榮元奚是修煉之人,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她就跪在這裏啊……

大人的世界她不懂。

尤其是在溫正玉不知道去哪裏繞了一圈,然後從天羅正殿的後殿後門把溫蓉蓉拉走的時候,溫蓉蓉更是懵。

大殿之中只剩下柯靈雁同南榮元奚說着一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

而溫蓉蓉被溫正玉給拉到了偏殿,按下偏殿阻隔窺聽的禁制,溫正玉這才轉身問溫蓉蓉,“讓你鬧,現在南榮慎他哥來下聘了,你到底要如何收場?你可曾自己想過後果嗎?”

溫正玉說,“我先前縱着你寵着你,由着你在外頭胡來,是覺得你在家中待不了幾年,沒必要束着性子。待來日嫁與旁人,好性子未必能過得好,量着你就算惹了禍事,也有家裏給你撐着。”

溫正玉眉目之間書卷氣很濃,他本身是個讀死書死讀書的書呆子,他不喜歡舞刀弄槍,只喜歡臨風窗下,與三五好友吟詩作對煮酒烹茶。

但因為虛羅門宗主溫景明戰死,虛羅門一夕之間四面楚歌,家中靈礦遭人觊觎,他又無法像溫澤陽那般修煉,必須為了虛羅門和家人游走在權勢和貴族中間,這才練就了一身他本來最最厭惡的油滑本事。

總要在做什麽事情前三思再三思,總要去反複揣度他人心思,總要做事留上三分,到如今還未弱冠,卻覺得自己心神已經滄桑如老者。

他難得露出些惱怒情緒,對溫蓉蓉說,“我總覺得你吃了虧就會明白,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前些日子覺得你落了一遭水,于男女情事上吃了虧,性子變了,便是長大了,懂得了收斂,”

溫正玉說,“可你倒好,倒是不去街上胡混到處惹小事了。”

“現如今專門捅這等自己把自己一生好姻緣都斷送的大簍子,大哥不在家,現在德明宗找上門,聘禮擺得滿街都是,你說說,我要如何為你收場?”

溫正玉半點不疾言厲色,縱使惱怒音調都是和緩輕柔,但是溫蓉蓉被他數落得夾緊屁股,小腿肚子也有點想轉筋。

南榮元奚來下聘這件事,溫蓉蓉是打死沒有想到的。

南榮慎突然改口答應她就很詭異,她甚至斷定這件事就是南榮元奚在搞鬼!

溫蓉蓉捏了捏自己的手,縮着脖子說,“不能拒絕嗎……”

“拒絕?”

溫正玉忍不住擡手戳了下溫蓉蓉的腦門,“你這腦子裏都裝着一些什麽東西?你當衆誓心,又逼了南榮二公子對你誓心立下若有外心五雷轟頂這等重誓,現如今整個壇渭國,誰人不知道你與南榮慎那個殺神有名有實。”

溫正玉掰開了揉碎了對溫蓉蓉解釋,“你先前去軍營找他,你們之間無論傳出什麽樣的謠言,那都無礙。”

“你是虛羅門大小姐,你和男子有些謠傳又怎樣,你便是真的耐不住寂寞,同他有了幾夜歡好,或者在後院養了男侍,我都能在你成婚之前給你擺平,”

溫正玉說,“可你當衆誓心,立下那等重誓,還逼得南榮慎對你有了回應,這件事便不再是謠傳。”

“南榮慎是什麽人?他滿身軍功同大哥一樣厚重,受百姓愛戴,連皇帝見了說話都要客客氣氣。”

“且殺神之名你以為只是傳言而已嗎?他只要不死,他親口說了要你,這壇渭國誰還敢娶你?”

溫蓉蓉本來挺緊張的,但是溫正玉這麽說的話,她就有點想拍手叫好了。

南榮慎會死的。

而且她的重點有點歪……什麽叫她和南榮慎睡了也能擺平,後宅養男侍也成?

媽耶,她愛這個猖狂的世界!

但是溫蓉蓉不能把南榮慎會死這件事告訴溫正玉,她沒法解釋她怎麽知道南榮慎的下場。

不過沒人敢娶,這不就是她追求的自由嗎!

于是溫蓉蓉說,“那就答應啊,他能回來,我就嫁他。二哥你也說他軍功厚重,那我虛羅門多了這麽個姑爺,不是如虎添翼嗎?”

“你當真要嫁他?”

溫正玉瞪溫蓉蓉,“他常年征戰,不死不殘不得回朝,即便是回來了也會很快離去,你嫁他?你是要守活寡一輩子嗎!”

守活寡使我快樂!

溫蓉蓉眼睛都亮起來了,耳朵也支棱起來了,小腰板兒挺得溜直!

守活寡的快樂你不懂啊!哥哥!

“二哥,我對男人沒有那種旺盛的欲望,”

溫蓉蓉一臉清心寡欲阪依我佛的說,“即便是有,二哥你也說了後宅養男侍都成,我找個自己喜歡的養着,我何必要執着嫁個什麽樣的男人啊。”

溫蓉蓉拘謹的看着溫正玉說,“我愛南榮慎父母雙亡說不定還英年早逝。”

溫正玉:“……”

他從未聽聞過這種說法,一時間居然有些語塞。

“如果和德明宗聯姻的話,對家中是有助益,還是危害?”溫蓉蓉當然也不光為了自己着想,她不懂就問。

溫正玉總覺得自家小妹腦袋裏想的東西很危險,但是他又真的找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是一家人,他同理心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她說那麽回事兒。

就是對男人沒有那種旺盛的欲望?這個說法有點怪怪的。

溫正玉暫時把這種怪異的想法抛諸腦後,聽了溫蓉蓉的問話說,“兩家聯姻,并沒有那麽容易,虛羅門和德明宗聯合,不會是皇族想要看到的,這勢必會引來許許多多的麻煩和試探。”

溫正玉說,“短時間看來,對德明宗的助益更多些,因為南榮元奚才剛剛坐上宗主之位,他本是德明宗老宗主一個見不得人的妖族妾室之子,自然難以服衆。”

“只不過他手段非常,自上位以來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如今倒是無人敢再明目張膽的忤逆他。”

溫正玉不想把很多陰私醜惡的事情告訴溫蓉蓉,但是現如今她注定和德明宗牽扯不清,他就必須告訴她這其中利害關系。

“南榮慎是南榮元奚妖族母親的侍女所生,兩個人從前在德明宗過得很慘,”溫正玉說,“甚至在幾年之前,可以說是過的查無此人。”

“自南榮慎十五歲上戰場之後,南榮元奚也逐漸開始嶄露頭角,他們兄弟相依為命長大,同心協力的內應外合。”

溫正玉看着溫蓉蓉,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兒童,“德明宗老宗主本來有十幾個兒子,十幾個。其中有兩個已經年過而立,南榮元奚和南榮慎,本來是絕對排不上大公子和二公子的。”

“最開始出征燭龍谷,德明宗并非南榮慎這個連妾室之子都算不上的兒子帶隊。但是這些年來,無論獸潮如何兇猛,無論面臨怎樣的絕境,到最後活下來的,每一年還朝的,只有一個姓南榮的。”

溫正玉伸手彈了下溫蓉蓉發傻的腦袋,“南榮慎的殺神之名,得來的原因,是他被他其中一個哥哥害得被魔獸吞了,他從魔獸肚子裏殺出來,那年冬天去了三個德明宗的公子,回來的只有南榮慎一個。”

這些溫蓉蓉自然不知道,劇情裏就不會寫這些細節。

她永遠也無法想象出南榮慎小小年紀是怎麽在戰場上與妖魔厮殺,還要防着自己哥哥們的陷害,腹背受敵,又是怎麽殺出血路活着回家的。

劇情裏對他這個人物的描述單薄得只有他是南榮元奚手裏最鋒利的刀,連容貌也沒有具體描寫。

不過因為他的死,南榮元奚悲痛欲絕徹底覺醒血脈得到傳承,開始他的收妹子歷程,然後聯合各家宗門……最終走上什麽路溫蓉蓉還沒來得及看。

但是書評區的劇透是他最終成了帝尊。

而劇情中哪怕是對南榮元奚這個主角的描寫,也是側重于他童年如何受苦,被磋磨,被毆打,被數不清的一二三四五六號後宅的那些老宗主的妾室們陷害。

畢竟美強慘人設嘛,越慘越是能引起讀者的同情,也為他後面對女人從無真心,老婆娶了一個又一個全都是利用,做好了鋪墊。

可這些事情看書是一回事,真的聽在耳朵裏,确确實實讓人毛骨悚然。

溫蓉蓉對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解還是太過片面,或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她一時之間無言。

溫正玉卻問,“你現在對于你要嫁的是一個什麽人,了解了嗎?”

溫蓉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溫正玉繼續說,“若你當真嫁入德明宗,便要在南榮元奚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哪怕南榮慎常年在燭龍谷征戰,你也休想在南榮元奚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暗渡陳倉對不起他弟弟的事情。”

“南榮慎搏命拼狠,南榮元奚則是最擅長陰私的手段,”

溫正玉說,“玩弄人心,蠱惑人心,你知道甚至有他的姨娘,對他癡迷到為了讨他的歡心,給德明宗的老宗主下毒嗎?”

提起這個,溫正玉不由也唏噓,“堂堂德明宗宗主,對外聲稱是死于功力過于剛猛經脈碎裂,但其實他死于見不得人的花柳傳染病,後宅裏面被他傳染得跟着他一起下了黃泉的,妾室和兒子,足足幾十人。”

“他雖然濫情,但從不去花柳之地,看不上妖妓,他哪裏得的花柳病?”溫正玉語調輕緩,說得溫蓉蓉後脊發涼。

雖然她在書中了解過南榮元奚手段非常,但書中卻也并沒有具體描述南榮元奚上位的詳細過程。

看着她發傻,溫正玉最後說,“所以我與母親和大哥,從不曾考慮讓你嫁入德明宗,你卻自己上趕着朝着火坑裏面跳,要我們如何不惱不怒。”

溫蓉蓉頭皮發麻,伸手撓了撓頭。

說真的,就算溫正玉不跟她說這些,她也很清楚的在躲着南榮元奚呢。

而照溫正玉的說法,南榮元奚越是在意南榮慎,她選擇南榮慎來躲避關于原角色的劇情,反倒是正确的。

只要躲開原劇情,其他的溫蓉蓉都不怕。

于是她居然很鎮定地思考了一下,繼續問,“二哥,先抛開這些不談,和德明宗聯姻,對我虛羅門全無好處嗎?”

溫正玉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闡明厲害,溫蓉蓉卻在意的居然還不是她如何同南榮慎擺脫關系的事情。

但他也耐心解釋,“有的,我虛羅門的靈礦一直都遭遇各家觊觎,若與德明宗搭上關系,合兩門之力,便再無需四處送靈石,用以維持人脈,尋求其他庇護了。”

南榮元奚今天來,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聯合是目前兩家最好的選擇。

但是相比于聯合,溫正玉更在意的是自己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小妹的終身幸福。

所以他才會專門同溫蓉蓉說這麽多,要她仔細想清楚。

她顯然并非真心喜愛南榮慎,只是為了不成婚才會這麽胡鬧。

若她聽了自己這番話心生退意,溫正玉倒不是真的不敢拒絕了南榮元奚,再設法用其他的方式為溫蓉蓉周全。

畢竟他虛羅門,難不成還怕他德明宗不成?

溫正玉見溫蓉蓉皺眉沉思,忍不住又有些後悔。他同她說這麽多做什麽,她又真的能懂嗎,長這麽大了,連家中的生意都不曾接觸過,他這個當二哥的,只管護着就是了。

于是溫正玉嘆息一聲,說,“我這便回了他,回絕了德明宗,你若不想嫁,便不嫁,家中還養不起你麽。”

他說着要走,卻一把被溫蓉蓉抓住了手臂,溫蓉蓉快被她二哥這霸氣的維護給感動哭了,但是她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二哥二哥,你先別急,既然兩家聯合對兩家都有益,”溫蓉蓉說,“那不然就先答應了。”

“先收下聘禮,訂婚這件事,他們德明宗想要辦,你就說我不肯,”溫蓉蓉說,“你說我對南榮二公子癡心絕對,他不還朝,我不僅不定親,我連女裝都不着。”

“你又要胡鬧什麽!”溫正玉低聲呵斥她。

溫蓉蓉卻捏了捏溫正玉的胳膊,繞到他身後給他捏肩膀,狗腿得很。

“你聽我說啊二哥,你先別急,首先這樁聯姻,對我們兩家有益,但你說了,會引來皇室的忌憚,會惹麻煩。”

溫蓉蓉說,“那要是不辦呢?收下聘禮卻不辦訂婚宴,那麽就不算真的聯合,只是有了這個意向,就算旁人有心忌憚想要找麻煩,也師出無名啊。”

“南榮慎沒有個三五年回不來,這訂婚宴便三五年不辦,”

溫蓉蓉說,“但是觊觎我們家靈礦的人,知道我們家收了德明宗的聘禮,肯定也礙于我們兩大宗門的勢力,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樣一來,就是雙贏。”溫蓉蓉伸出兩根手指,在溫正玉面前晃了晃。

“南榮慎一日不歸,我們兩家就處于這種微妙的雙贏狀态上,互惠互利。”溫蓉蓉說,“這豈不完美?”

她像個歡快的小雀兒,又繞到了溫正玉的面前,對着他眨巴大眼睛說,“二哥你同南榮元奚說,他也肯定會同意。”

畢竟南榮慎不在,南榮元奚能代他弟弟下聘,還能代他訂婚不成?

溫正玉居然被溫蓉蓉給說得猶豫起來,随後皺眉沉思片刻,居然覺得這辦法也不是不行……甚至很妙。

只是他擡頭看着溫蓉蓉,說道,“若是三五年後,南榮慎回來了,你收了聘禮,當真要嫁給他?”

他回不來。

溫蓉蓉在心裏回答。

但是很快她又說,“二哥你放心吧,到那時候我們大可以出一些問題刁難他,畢竟求娶的是他們對吧。南榮慎那性子,剛烈得跟野驢一樣,我随便侮辱他一下他就肯定跟我退婚。”

“他再是殺神,他還能胡亂殺人啊,我到時候讓他入贅,他保證跑得比野驢還快,”

溫蓉蓉想起那個畫面就想笑,真的沒心沒肺地笑起來,“車到山前必有路啊二哥。”

實在沒路拆轱辘。

溫蓉蓉沒什麽大才能,但是她擅長猥瑣發育,狗到最後的勝利也是勝利。

溫正玉居然被她說服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兩側,當真覺得這辦法可行。

畢竟三五年後,南榮慎就算真回來,那溫澤陽也回來了,誰怕誰?

并且真像溫蓉蓉說的,到時候以入贅為條件才肯成婚,德明宗不會同意的。

于是溫正玉當真按照溫蓉蓉說的辦法,去回複南榮元奚。

然後南榮元奚帶着厚重的聘禮去了虛羅門,兩手空空地回了德明宗,居然連個訂婚宴的時間都沒有商量出來。

他這麽多年不說算無遺策,但也從沒像這樣……莫名地憋屈過。

而一箱箱的聘禮搬進虛羅門山莊內院,溫蓉蓉上竄下跳地挨着個打開看,那樣子簡直像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土猴兒。

溫正玉和柯靈雁都嫌她丢人。

“這些也不算什麽好東西,你穩重些。”

柯靈雁開口語氣複雜道,“你要是喜歡這些東西,日後便來我身邊幫忙,多的是見識的機會。”

溫蓉蓉喜形于色,搖頭道,“母親你不懂,自家的東西和白來的東西,是兩回事兒。”

“我不懂家中生意上的事情,跟着母親也是添亂,不過家中的那個靈器店……”溫蓉蓉蒼蠅式搓手,“能不能給我打理啊?”

“還有這些聘禮,既然家中有的是,那就都搬我屋子吧!”

溫正玉晚上被皇帝傳召進宮,想要再叮囑溫蓉蓉幾句都沒有來得及。

不過這件事算是過去了,柯靈雁也忙活起來,那些聘禮果真都搬進了溫蓉蓉的蘭庭院,柯靈雁也答應了将那間靈器店給她随便玩。

聘禮大部分放在偏房,一小部分搬進了她的寝殿。

這一小部分,裏面包括了兩箱極品灰靈石,兩箱上品黃靈石,還有一小箱血靈石,這也是聘禮裏面最最貴重的。

溫蓉蓉晚上吃得飽飽的,睡覺的時候,等到紅煙和竹葉都出去了,她抱着那一箱血靈石,朝着她被子上一倒。

血紅色的巴掌大小的石頭,貼在皮膚上都讓人一陣舒服。

她又用衣服兜了一些黃靈石,全都撒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美滋滋地,唱起了歌。

“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

溫蓉蓉爬上床,千嬌百媚地撅着屁股把臉埋在血靈石上,又唱,“富婆是多麽~多麽空虛~~”

然後真正意義上,睡在了金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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