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想看你穿裙子

岑骁話音一落,兩人忽然陷入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氣氛中。

周遭的空氣隐約彌漫起一絲甜膩的暧.昧氣息,甚至還帶了點粉紅泡泡。

傅準怔愣着,一時無言。

有些不确定這是不是和好邀請。

而他對面的岑骁,像是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整個過程都很淡定。

剛說完沒多久,他就轉回身了,沒再和傅準多說。

又恢複成平時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他背過去的一瞬間,周遭的粉紅泡泡瞬間啪嗒啪嗒地全破滅了。

傅準默了默,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此刻,英語老師慷慨激昂的講題聲從講臺上不斷傳來。

坐在角落裏的傅準安靜了一會兒,忽然掀了掀眼皮,看向岑骁的背影:“岑骁。”

“幹什麽?”岑骁往後靠了靠,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

剛蹦出一個字的傅準,目光所到之處忽然掠過了岑骁微紅的耳尖。

視線忽地一滞,他沉思片刻,轉而偷偷地牽了牽嘴角:“沒什麽。”

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他趁英語老師背過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別扭地起身,溜回了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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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骁餘光瞥見旁邊的人坐下了,偷偷扯了下嘴角,沒吭聲。

“給我看一眼。”傅準見岑骁又是那副渣男态度,跟沒看見他似的,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這下岑骁才悄悄地哼了一聲,把學案推到兩人桌子中間。

氣氛終于和諧了不少。

然而剛安靜了一會兒,傅準卻又開口道:“我看不清。”

“哪兒看不清?”岑骁覺得這上面的字也不小,滿頭霧水地問了句。

“你那邊,最右邊寫的是什麽?”傅準朝岑骁那邊揚了揚下巴,狀若無意地問道。

最右邊是一堆詞組,岑骁懶得解釋,直接把學案又往他那邊推了推:“現在能看清了沒?”

“還是看不清。”傅準眯着眼睛,裝作一副近視的樣子,“再過來點兒。”

于是岑骁又把學案往他那邊推了推。

“再來點兒。”

岑骁再次把學案往他那邊推。

這麽一來二去,岑骁這邊的桌上基本摸不到學案的邊。

幾乎整份學案都推到了傅準那邊,岑骁想看學案還得傾身湊近他才能看。

一開始他還沒察覺到有哪裏不對。

直到傅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岑骁整個人當即就僵了。

大腦裏甚至有剎那的空白。

一瞬間的恍惚稍縱即逝,岑骁察覺到傅準在整他後,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擡眼一看,傅準正垂眸看着他,嘴角邊挂着一抹戲谑又得意的笑。

臉上仿佛寫了幾個大字——

你怎麽蠢蠢的?

岑骁:“……”

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岑骁冷嗤一聲,回身坐直。

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傅準也不急,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态,一手懶洋洋地撐着腦袋,一手按住學案的一角不想讓岑骁抽回去。

結果岑骁壓根就沒準備把那份學案搶回來。

他瞥了傅準一眼,然後在傅準的注視下,從桌子裏慢慢悠悠地抽出另一份還沒整理好的學案。

像是故意想讓傅準看清,岑骁的動作非常緩慢,看起來十分氣定神閑。

宛如挑釁一樣。

傅準忽地一呆:“?”

這還不算結束。

像是不夠解氣,岑骁還要讓傅準眼睜睜地看着他,把一張張學案按頁碼整理好。

最後用訂書機非常殘忍地一訂。

傅準就這麽呆滞地無聲看完全程。

“咔噠”一聲,這訂書釘仿佛訂在了傅準的心上。

不僅戳了兩個洞,還他媽在裏面彎了兩道彎,挖了兩小條肉,血淚順着這兩個小孔流出來,十分紮心。

一聲結束,一聲又起。

接着又是“咔噠”一聲。

殘忍的畫面重現。

一想到這個畫面,傅準的心已經開始痛了。

他揉了揉心口,沉沉地吐了口氣,強扯出一抹微笑,皮笑肉不笑道:“哥哥不愧是專業的,還真是會裝。”

“彼此彼此。”岑骁悠哉地撣了撣學案上的灰。

這麽一來,兩人都有了各自的學案。

傅準想找茬也沒法找。

氣氛難得和諧了一段時間。

大概十來分鐘後,傅準似乎又琢磨出了新的作死小技巧。

他再次坐不住了。

四下看了看,趁着講臺上的老師準備轉身回去寫板書時……

傅準立刻抓住機會,把自己的學案往身後一抛——

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劃過,整整一沓學案精準地落入教室最後面的大垃圾桶裏。

“哐”地一聲,全班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吓得一抖。

不少人回過頭來看,見是傅準幹的好事,又紛紛把頭轉了回去,不敢吱聲。

坐在傅準旁邊的岑骁目睹了全程,也跟着怔住了。

他哪兒能想到傅準居然直接把學案這麽精準地給扔了?

這他媽誰能想得到?

給他一百個腦子也想不到啊。

這不神經病麽?

岑骁怔愣片刻,定了定神後,轉過頭愕然地看向傅準。

結果傅準卻挑了下眉梢,又看向岑骁手裏的學案,用眼神瘋狂暗示他——

還不呈上來給朕一起看?

岑骁:“……”

這人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講臺上的英語老師也聽見了這聲響。

然而在她轉過身面向同學的一剎那,整個教室又恢複了上課常态。

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英語老師有些狐疑。

她剛才明明聽見有一聲巨響。

疑惑的目光在班裏緩緩掃了一圈,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為了不耽誤課堂進度,她決定默默裝作無事發生。

岑骁見英語老師沒有追究的意思,莫名松了口氣。

他看着傅準那不安分的小眼神,最後還是認命般把學案推給了傅準一半。

放在兩人的桌子中間,還拿手肘壓着,誰也別想占便宜。

這回傅準可算消停了,沒再做什麽大動作。

但小動作依舊接連不斷。

一會兒轉轉水筆,一會兒摸摸橡皮,一會兒再去碰碰岑骁。

見岑骁不搭理他,他又開始在學案上寫字,跟沒話找話似的——

【在嗎?】

岑骁:“……”

他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傅準。

然而傅準依舊锲而不舍地在下面寫道——

【哥哥,在?寵個粉?】

岑骁嘆了口氣,拿起筆随手回了三個字——

【不寵,滾。】

傅準:“……”

見岑骁寫字都這麽兇,傅準終于老實地放下筆。

這麽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番,沒過多久,解脫的下課鈴終于打響了。

這節難熬的課可算是熬過去了。

見英語老師一走,岑骁立馬把自己的學案抽回來,踹了傅準的椅子一腳:“翻垃圾桶去。”

傅準:“……”

“別吧哥哥。”傅準轉過頭,嫌棄地看了一眼角落裏臭氣熏天的大垃圾桶,皺眉道:“臭死了,你也不想我天天拿個臭學案膈應你吧?”

“讓你坐我旁邊了?”岑骁冷嗤一聲,敲了敲身後的空桌子,意味深長道:“你不是愛跑麽?”

傅準:“……”

言下之意:拿着你的臭學案滾出我的家門。

“沒,其實我這人挺戀舊的。”傅準賴在桌上趴着不肯走,見岑骁臉色欠佳,他開始睜眼說瞎話:“比如我覺得我這張椅子坐得特別舒服。”

“我這個桌子光澤也正好。”

“我這個桌肚空間也夠大。”

“我這個同桌顏值也夠高。”

一大堆屁話下來,岑骁忽然感覺裏面好像混進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沒細想,他冷漠地掃了傅準一眼,沒再為難他,只是說道:“那你以後就安分點,別整天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跟我鬧脾氣。”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不是你爸,我不想養兒子。”

聞聲,傅準低低地“哦”了一聲,順勢問道:“那你想養什麽?”

“我想養狗。”岑骁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期待給堵了回去。

傅準:“……”

這事最後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掀過去了。

傅準賴在桌上趴了一會兒,看見岑骁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可算松了口氣。

他跟桌子湊得近聞到了之前那塊蛋糕殘留的甜膩氣息。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傅準直起身撐着腦袋,神情閑散:“哥哥,雖然我不會做蛋糕,但我也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還沒等他說生日禮物是什麽,岑骁直接來了句:“不穿,滾。”

傅準:“……”

“你對我好像有點誤解。”傅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我還沒說是什麽呢。”

“如果可以,”岑骁轉過頭來,認真地看着他,擠出一抹佯裝友善的微笑:“我希望你什麽都不要送。”

“就讓我們放過彼此,不要在黑歷史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好嗎?”

傅準:“……”

畢竟岑骁是真的想不出來傅準會送點什麽東西。

傅準這人腦袋瓜有點劍走偏鋒,岑骁沒有他那種藝術細菌,一丁點兒都猜不出來。

然而這話卻讓傅準不樂意了:“怎麽別人都能送蛋糕?我就不能送點禮物了?”

“你上次那個Hello Kitty鬧鐘。”岑骁閉着眼睛嘆了口氣,點評道:“如果把它的來源抛開,這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禮物。”

“所以你真的不用送了。”岑骁已經開始害怕了。

可惜傅準信念依舊十分堅定。

他正兒八經地告訴岑骁:“這禮物已經收不回來了。”

“?”

“你中午吃完飯回來就知道了。”

“?”

“大驚喜。”

這麽一句話,讓岑骁剩下兩節課都在認真思考傅準到底準備了個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玩意兒。

他甚至還在想,傅準是不是要趁中午沒人給他塞一大堆Hello Kitty。

沉思許久,岑骁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直到中午吃完飯回教室的路上,岑骁走在傅準旁邊,突然聽他說了一句:“禮物快來了。”

岑骁擡頭:“什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學校草坪裏的廣播喇叭突然響了。

是學校的午間廣播。

岑骁一頓,忽而反應了過來:“你去投稿了?”

他真害怕傅準的投稿裏寫了點什麽有的沒的。

“投了啊。”傅準理直氣壯道:“我費了很大勁才搞定的,你這寶貴音頻真難找。”

岑骁:“?”

“我什麽音頻?”岑骁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自诩曾經沒什麽黑歷史,唯一一段黑歷史大概就是開學前把錢昭陽揍了一頓。

而且他自從初中之後,除了上課以外也鮮少唱歌,因為懶得開嗓。

沉默片刻,岑骁把記憶繼續往前倒推,認真回憶之前自己還做過什麽蠢事。

“別想了。”傅準勾着他的肩膀帶他往前走:“等會兒聽見就知道了。”

岑骁看了他一眼,焦躁地抿了抿唇,立刻加快腳步想快點回教室。

生怕路上聽見什麽不該聽見的東西。

然而大概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岑骁剛走到人流量最大的教學樓底下,廣播裏剛播完當日新聞的甜美女聲再次傳來。

之前這位女生說話字正腔圓,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

但是現在受過專業訓練也沒用,她邊說邊笑,嗓音裏透了一絲隐約的笑意。

有心人依舊能聽出來。

“現在是潤物之聲廣播站《音樂知時節》欄目播音時間。”

“今天我們帶來的歌曲,是由高二(17)班的傅準點播,獻給他親愛的同桌岑骁。”

岑骁:“……”

他已經開始尴尬了。

看了一眼在他旁邊的傅準,岑骁抿了抿唇,頭也不回地跑了。

想趁臉還沒丢出去的時候,趕緊跑回教室。

可惜他剛進教學樓,甜美的女聲再次傳來。

原本專業的播音腔,卻突然有憋笑和磕巴這種不太專業的情況的出現。

岑骁臉色一僵,就聽頭頂的廣播公開處刑道——

“曲目:葫蘆娃。”

“演唱者……”

“呃,5歲的岑骁小朋友。”

岑骁:“……”

……

據高二(17)班的同學所說……

中午午休的時候,岑骁和傅準兩人突然去了隔壁的空教室。

然後窗簾一拉,誰都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衆人只能聽見桌椅間的劇烈碰撞聲傳來,猜測場面應該十分慘烈。

這倆人在隔壁待了很久。

直到午休結束的鈴聲打響,他們兩人才衣衫不整地出來。

岑骁耳根發紅,傅準眼神幽怨。

出來的時候,傅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還小聲嘀咕道:“明明就很可愛啊,剛才那一路大家不都在說你可愛嗎?”

“閉嘴。”岑骁想揍傅準的沖動又上來了。

雖然他知道像他這種從小就開始混跡娛樂圈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扒出小時候的黑歷史。

但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而且還是被傅準扒出來的。

甚至傅準還瘋狂表示——

真的好他媽可愛。

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被可愛死。

大家都得給我一起死。

顯然粉絲濾鏡八米厚。

岑骁:“……”

這他媽就是男粉的力量嗎?怕了怕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粉。

回想起剛才自己在廣播裏稚嫩的嗓音和軟綿的音調,岑骁就覺得一陣無力。

他閉了閉眼,埋頭趴在桌上不肯起來。

一副大戰過後虛脫無力的樣子。

傅準揉了揉被揍得酸痛的背,看了岑骁一眼。

見他好像不想理他了,傅準心虛地小聲道:“你生氣了?”

“沒有。”岑骁埋頭趴着,無力地擡起一只手擺了擺,語氣淡漠:“我只是想換個星球生活。”

傅準:“……”

“這個暫時是不可能了。”傅準湊到他旁邊,低聲道:“你可以考慮點別的,我說不定可以幫你實現。”

“你說得對。”岑骁終于願意擡起頭直視傅準了。

他懶懶地蹭起來,擡眼看向傅準:“那我想換個學校生活。”

“……”

“實在不行,換個班級也行。”

“……”

“再退一步,換個宿舍。”

“……”

“還不行?那換個同桌行不行?”

“不行。”

傅準見岑骁這幾條要求完全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突然哀怨起來。

一臉受傷被摧殘了的樣子。

看他反倒可憐起來,岑骁輕嗤一聲,點評道:“你是真的秀。”

要他媽不是喜歡你,你已經死了個十遍八遍死透了好嗎?

岑骁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道。

可惜傅準卻一無所知,依然以為岑骁在生氣。

他揉了揉頭發,不知道該怎麽哄岑骁,只能低聲告訴他:“其實我還準備了別的生日禮物,在畫室,晚上拿給你。”

“如果你還想要別的……”傅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岑骁的臉色,“可以告訴我。”

聞聲,岑骁側着腦袋趴在桌上,散漫地看着他:“你都能給我弄來?”

“合理合法的一般都行。”傅準自诩腦洞比女娲補天的洞還大,他覺得岑骁應該達不到這個水準。

所以他十分放心地應聲道:“你說,我頂得住。”

見傅準信心十足,岑骁輕哼一聲,一本正經道:“我想要你考清華。”

傅準:“???”

“你考嗎?”

“……”

“你這不是為難人?”傅準聽他又提起這件事,撇了撇嘴:“換點實際的。”

然而岑骁卻覺得這十分實際:“你成績不挺好的麽?考清美不行?”

“可是你又不考清美。”傅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話音一落,氣氛忽然凝固了。

兩人的視線凝滞,莫名對視了幾秒。

像是被定格了似的挪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岑骁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閉上眼,佯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那我換一個。”

“嗯。”傅準也閉上嘴,低聲應道。

周圍的空氣依然缭繞着一絲莫名的暧.昧。

緩了緩神,岑骁再次開口:“我想學雕塑。”

“什麽?”這話完全在傅準的意料之外。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了一番,算了算日子,認真回答道:“現在從表演換到美術,估計來不及了,而且阿姨應該不會同意。”

聞言,岑骁低低地“哦”了一聲。

他也就随口一說拿來為難傅準,沒想着真能實現。

頓了頓,岑骁又改口道:“那我想去環游世界。”

傅準:“……”

“哥哥,”傅準跟他一起趴到桌上,神情恹恹道:“你這不是為難人?”

“哪裏為難人了?”岑骁見他吃癟,自己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他語氣悠哉:“這不是最切實際的一個生日願望?”

“現在哪兒出得去?”傅準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可行性:“寒假之後就要小高考,這個寒假肯定要補課,別說人出去環游世界,連蚊子都是不可能出去的。”

“而且我答應過你了。”傅準直勾勾地盯着岑骁,語氣一板一眼:“高考結束後就去,先欠着你行嗎?”

聽他莫名嚴肅,岑骁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輕咳一聲壓下笑意,他也擺出一張嚴肅臉:“行,寫個欠條。”

傅準:“……”

見岑骁神情認真,傅準別無他法,只能認命地拿出紙和筆寫了個欠條給他。

簽字畫押的那種。

誰送禮物送得這麽憋屈啊。

送人頭都沒他憋屈。

傅準默了默,覺得追人可真難。

他再也不要追別人了。

“既然現在實現不了,”岑骁撣了撣傅準那張白紙黑字的欠條,悠悠道:“那我們換點實際的。”

這話傅準早就想說了。

所以現在聽岑骁肯配合,他也十分樂意道:“就是,我們應該聊點實際的。”

“所以你想要什麽?”傅準認真地看着他,回想起岑骁好像一直心疼之前那個無人機,下意識開口道:“無人機?”

“不要。”

“那五三全套?”

“不要。”

“那買點泥巴給你捏雕塑?”

“不要。”

“那你要什麽?”傅準真猜不出來岑骁的心思。

他覺得岑骁年紀輕輕,心思可太深沉了。

腦袋裏裝的東西和他完全不一樣。

嘆了口氣,傅準回想起剛才岑骁揍他好像是因為那首《葫蘆娃》。

認真琢磨了一會兒,傅準咬着自己的唇,做足了思想準備後,才硬着頭皮跟岑骁說道:“要不然……我也唱葫蘆娃給你聽?”

岑骁:“……”

他是頭一回覺得傅準深得他意。

岑骁忽然感受到一種老父親般的欣慰。

他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了拍傅準的肩,“再來點別的。”

“還要別的?”傅準這下是真猜不出來了。

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岑骁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他揉了揉頭發,認命地看着岑骁:“哥哥,我們直白點,你想要什麽?”

話音剛落,原本面色平靜地看着他的岑骁,忽然戲谑似的挑了挑眉。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席卷而來,牢牢地裹住傅準。

傅準覺得自己似乎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聽岑骁一臉正色地說道——

“我想看你穿裙子。”

傅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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