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6神秘禮物

“聞秋，我不希望你用這樣草率的方式來決定，你的感情。”林凡看着一臉迷惑的女孩，認真說道。

“我是真心的！”

“你不是。”

“我……”

“你不是。”林凡加重了語氣，卻仍不失柔和。他溫和地看着聞秋，說，“我說過，別把感動當心動。”

“那你幹嘛又要讓我感動？”聞秋覺得委屈。

這一問，也使得林凡無語。是啊，一直以來，他如此盡心，等的，不就是聞秋點頭麽。那麽現在，他還求什麽？

他到底需要，聞秋用怎樣純粹的心接納他呢？他在意的，到底是什麽。一直以來努力令自己清醒透徹，那麽是什麽時候，他連自己都搞不懂他的初衷了？

“我只是想談場簡單的戀愛，一個愛我的男人。只是這樣。”聞秋喃喃的聲音。

林凡忽然诘問，“這就是問題所在。一個愛你的男人，那麽，你愛他麽。”

怎麽不愛？這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聞秋卻陡然頓住。她看着林凡期待答案的眼，突然退縮了，是了，這個問題，她不确定。

是否是發自內心去愛，還是只是因愛而愛，這個問題，不止對于林凡，對于她也同樣重要。

結果是不歡而散。雖然林凡走時仍囑咐她好好休息，就和平時一樣，但聞秋總覺得，他的笑容摻進了一絲勉強。

林凡走後很久，聞秋才想起，他沒有對她說生日快樂。就像阿淩，就像阿皓，就像媽媽，每一個都興沖沖地打來，卻都沒有說那一句她應該聽到的話。

聞秋突然覺得沒來由的難過，仿佛這個生日缺了完滿的結局。

過了10點，她還一點困意都沒有。在漆黑一片中，她抱着膝坐在沙發上，借着月亮幽潔的光，看着牆上時鐘的秒針一下一下跳動。也好，就等到12點吧，然後，她就真的二十五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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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匆匆百年過，能記得住繁華的人很多，能守住的卻不多。

聞秋想起來白天在熱氣球上看到的景色，本來是美好至極的生日禮物，這時候，她的胸口卻一陣堵塞。

愛也好，不愛也好，人間的事，真的不可能完滿麽。

腦袋搭在膝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隐約間突然聽到幾聲敲門。聞秋驚了一下坐直身，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只有秒針跳動的聲音。

是在做夢麽？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當然，開門前，她沒忘把廚房那把大菜刀握在手裏。

深更半夜，幽幽月光，妙齡女子，這一幕，真是具備了中國恐怖電影的所有元素。

貓眼外是漆黑一片，聞秋鼓足勇氣，打開防盜門，聲控燈應聲而亮，樓道中，空無一人。

放松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菜刀，果真是自己在做夢。聞秋剛想笑自己白癡，餘光一瞟，卻突地看到地上放着的一個銀灰色盒子。

她的心跳了一下。

客廳裏，聞秋開了燈，看着手裏分量輕輕的盒子，想了想，動手拆開來。拉開用心系好的綢緞，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卡片，上面只有四個漂亮的花體字：生日快樂。

沒有署名。

聞秋突然就笑了出來。她的直覺不算太差，從看到盒子，她就猜這或許是份神秘禮物。紙片下面，是一條銀質腳鏈，上面挂着幾顆銀星星。

聞秋眼神亮了下，看上去不是很貴的材質，卻是很精致的款式。她試戴了一下，鏈子首尾相扣，竟然剛剛好地挂在腳踝，不長也不短。

有八成确定是宋然，她卻完全沒有多想這條腳鏈為什麽如此合适。

聞秋心裏估量着，拿過手機，撥了宋然的號碼。也算是一起共事過，他的筆跡，她多少熟悉。起碼道聲謝謝，她的想法單純。

電話響了兩聲，卻傳出關機提示。

聞秋挂下電話，有些奇怪，這個是他的工作號碼，平時應該是不多關機的。她輕蹙一下秀眉，感到一絲惆悵。

說到喜歡一個人，其實可以很簡單，只要合乎脾氣，兩情相悅；可若考慮在一起，卻是另一回事，他的背影、他的家庭、他的財産、他的社交，方方面面。

愛情可以永遠是柏拉圖，可婚姻，卻是一盤難下的棋，一池攪渾的水。

她需要考慮的，太多太多。

對于宋然，她有這樣的無奈。不是不欣賞，卻終是有緣無分。

他曾問她，為什麽不喜歡他。

她回答，只要她不想喜歡，她就可以不喜歡。想來，她的确做到了。可這是不是也說明，這只是段可有可無的感情，那只是個不痛不癢的人？否則，她怎麽不能排除萬難，與他相愛？

她只曉得，她已經25歲，再不是15、6歲的小姑娘，她已經沒有那份激情，和沖動，去頭破血流地拼奪一份愛情。

現在的她明白，轟轟烈烈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好，平淡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糟。

時針終于指向十二點。聞秋解下腳鏈，小心翼翼放進盒子裏，她想，她不會再打開來了。

“先生，請系好安全帶。”空姐甜美幹淨的聲音傳來。宋然依言，啪嗒一聲，扣上安全帶。他面無表情地往舷窗外望去，滿眼皆是令人絕望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