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她的終身大事豈不是……

“系統,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抱歉,系統不能說謊。】

雲輕:“……好。”

“那為什麽非要給我安排林冉喜歡的男人啊?謝祺澤也好過謝祺允啊!”

【安排誰做未婚夫又對宿主你沒有什麽影響,不是嗎?反正等不到成婚你就over下線了。】

雲輕定了定:“……也是。”

說的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可是,”雲輕機械地看了眼還在她懷裏嘤嘤傷心的林冉,抿了抿嘴,“算了……”

若皇後當真想讓她嫁給謝祺允以獲得相府強有力的支持,必定會在合适的時機請求慶帝為他們賜婚。

所以即使當事人不願,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雲輕在心裏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她注定要做那個搶了閨蜜心儀之人的惡毒女人了。

……

一支華麗雍容的掐絲鳳頭金簪躺在金絲楠木錦盒中,做工精致,氣質優雅,現場的女眷們紛紛投去驚豔的目光,觀賞之餘甚至情不自禁跟身旁同伴小聲地談論起來。

“聖上為什麽要把這鳳簪作為彩頭?我可聽說去年的彩頭,是一把神弓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身旁之人捂嘴嬌笑道,“這是貴妃娘娘提議的,其實啊,是為了各位皇子未來的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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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那人面露疑惑,“莫非皇子們的婚事,娘娘們心中已有了打算?”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

接着帶着審視與嫉妒的視線,開始若有若無地飄到雲輕身上,這讓她非常不适,雲輕皺着眉輕咳一聲,談話的人才稍有避諱,不甘心地止住。

別以為小聲說話她就聽不見了!瞎傳什麽呢,什麽兩位皇子都想納她為皇子妃?還說她是狐媚子?

又白又富又美家裏還有個有權有勢的爹是她的錯了?雲輕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清漪,怎麽了?”林冉扯了扯雲輕的衣袖,不明所以地問,“莫不是風寒還沒徹底痊愈?”

“無事。”雲輕回她一個無奈的笑,然後噤聲示意林冉專注與前方。

只見前方,謝祺澤屈膝下跪,雙手接過由皇後親手頒獎給他的意義非凡的彩頭。

“謝父皇、母後!”

皇後溫和笑道:“快快起身吧,這鳳頭簪雖貴重無比,但既然做為彩頭賞給了你,便可任你處置。”

謝祺澤聞言笑了笑:“任兒臣處置?那兒臣可以把它贈與心儀之人嗎?”

說罷回頭向臺下看了一圈,引得一衆貴女們臉頰通紅,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雲輕看到對方掃向自己這個方向時,似乎多停留了幾秒,甚至還勾了勾唇,這副眼波婉轉、風流至極的小動作,引得她身旁的貴女們差點捂嘴尖叫。

“天哪!剛剛六皇子殿下是在對我笑吧?”

“別做夢了!六皇子看的明明是我!”

“……”

雲輕只覺一陣無語,連忙錯開視線,尴尬地直想趕快溜走。

“皇上,您看澤兒,當真是長大了!”貴妃掩着嘴笑着調侃。

謝祺澤回過頭,俨然把雲輕剛剛的反應當成了嬌羞,此刻心情極好:“母妃莫要取笑孩兒了!”

“哈哈哈……澤兒,你母後也說了,既給了你,當然任你處置,好了,快去……咳咳咳!”

慶帝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了,大公公見狀忙把他攙扶到座位上,接着吩咐手下去取藥丸,距離他最近的皇後也一臉嚴肅地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幾位皇子和在場的大臣,親眷們也都擔憂地站了起來。

氣氛一時變得非常嚴肅。

藥丸很快便被取來了,慶帝服了藥心肺氣管裏的異癢這才好了些,待徹底無恙了,這才擺擺手道:“朕沒事,不過是因為高興而一時激動……”

“皇兄定要保重龍體啊!”靜王謝安寧擔憂道,接着是大臣與皇子們連成一片的附和聲。

“朕身體好着呢,王弟還有衆愛卿不必擔憂!”慶帝扯了個笑,督促道,“大家快都坐吧,澤兒也快去落座吧,如此好日子,可千萬不要因為朕而壞了大家的興致,大家快一起嘗嘗我們大盛兒郎們狩的獵物!”

謝祺澤看了眼慶帝,點頭稱是後退回到座位,衆人看慶帝除了面色咳得通紅,精神氣倒還如常,仿若剛剛的插曲沒有發生般,這才都深呼了一口氣。

很快,酒水、瓜果、小菜,以及宰殺好準備現烤的獵物被一一端到宴席中央,身着彩色輕紗的舞姬也依次出場,在悠揚歡快的音樂中翩翩起舞。

雲輕看了看謝祺允和謝祺澤,這兩人表面并不顯露着什麽,喝酒吃菜倒也正常。又看了看謝安寧,只見他神色依舊淡雅,正回絕着身旁之人的敬酒。

雲輕轉回視線,看着眼前那只肥碩的山雞,它被禁锢在支起的烤架上,抹了蜜汁的身體已經被烤的顏色金黃,因燒灼而分泌的油脂不斷滴落在木炭中吱吱作響。

在這片露天的宴席中,大人們互相敬酒,夫人小姐們交頭說笑,宴會最外兩旁是專心彈奏的樂師。

此時的宴會又達到了一個新的熱鬧高度,人們在絲竹管弦中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地知道,老皇帝的身體,不行了。

這大盛王朝,也很快就要變天了。

**

回府的路上,雲輕跟陸莺同乘一輛馬車,顧浩唅則和顧康盛一輛馬車,在車上,陸莺果然跟雲輕提到了今日之事。

她問雲輕與四皇子的印象如何。

雲輕不假思索答道:“四皇子優秀謙遜且待人溫和,又與兄長是好友,所以清兒也把他當兄長看待。”

意思就是自己對他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啊喂!

“兄長?”陸莺聞言笑了,“你啊,有你哥哥一個兄長還不夠?你知道為娘是什麽意思。”

雲輕露出茫然的樣子,繼續死鴨子嘴硬:“啊?”

“這丫頭,怎麽不開竅呢!”陸莺恨鐵不成鋼地點着她的額頭嗔道,“為娘的意思就是,把你嫁給四皇子做他的皇子妃如何?”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可是雲輕還是不想就這樣輕輕松松就被安排,于是她嘗試着反抗道:“不如何。”

可是雲輕的聲音細若蚊蠅,陸莺沒能聽清楚,“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雲輕扁扁嘴,不行,她怎麽一在陸莺面前就慫啊。

看雲輕這反應,陸莺有些不高興了,揚起的嘴角落了下來:“那清兒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想或不想,她的意見有用嗎?不就回答不積極了,表現得不欣喜了,這就立刻把臉拉下來了。

只能說陸莺真不愧是定國元帥的女兒、鐵騎将軍的胞妹,這強勢又說一不二的性子當真是非常霸道了。

雲輕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仰起頭扯了一個乖順的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兒沒有意見,一切聽從母親和父親的安排。”

“嗯。”陸莺這才眉頭舒展,執起雲輕的手揚起唇角道,“放心,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得到最好的,我們定不會坑你。”

雲輕颔首:“母親教育的是。”

馬車載着人離開獵場,平穩地朝相府的方向行駛,在地下留下一道長而綿延的車轍。

雲輕掀開車簾看向車外,一陣風吹過,月前還在枝頭豔如霞的楓葉已經開始稀疏掉落,其它闊葉樹木的葉子,更是落得滿地金黃。

秋深了。

**

玖蘭院,石凳前不遠處,一位少年正在吭哧吭哧扇着面前小爐中的碳火,這小爐一看便是年代久遠,約莫哪裏堵塞了,煙氣進出不通暢,以至于只能往上串,再加上碳火也不夠好,嗆的少年不住地咳嗽。

雲輕還未踏入院子便聞見氣味了,如今走進了,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愣了愣。

“你在做什麽?”

顧隐自缭繞的灰黃煙氣中回頭,看到雲輕,眼睛亮了亮。

“雲……輕,你來啦。”

雲輕點頭,然後疑惑地向他走去,但還沒走幾步,就被少年連忙制止了。

“雲輕,你別過來,咳咳咳……會熏着你的。”

他的仙女姐姐一身白衣宛如皎月,他不想她沾染到一絲污穢。

雲輕笑了笑,并未停止腳步:“顧隐,你是在生爐火嗎?”

顧隐點了點頭:“你,你別過來了,我就快弄好了!”

“你這樣只用扇子狂扇可是不行的。”雲輕看他此時灰頭土臉的不禁好笑,還好她小時去鄉下奶奶家,看到過大人們生爐火的樣子,于是就在一旁指揮道,“要先疏通一下爐道,保證上下都通氣。”

“這樣啊,”顧隐愣了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這就去找東西疏通。”

顧隐說着就去別處翻找了,雲輕這才上前,仔細看了眼爐子旁邊的物品。

有劣質的黑碳、一個瓦罐,還有一包黃紙包着的東西……聞着氣味,應該是草藥。

雲輕皺眉,顧隐這是要煎藥?

思考之間,顧隐拿了個細長木棍過來了。

“雲輕,這個可以嗎?”

雲輕接過木棍看了看,然後滿意道:“可以。”

接着……

她直接彎下腰對着爐火下方那個的出煤渣的口子搗了起來。

“讓我……”來。

顧隐想阻止已然晚了,愣愣地看着雲輕如女漢子般與那爐子較起勁來。

面紗随着她的動作上下飄忽,在夜色朦胧中,他只能隐約看到一道精致流暢的下颚線條。

那一瞬間,顧隐有想掀開面紗一探究竟的沖動。

他想看看少女的相貌,

是否當真如他午夜夢回,每每看到的一樣。

作者有話說:

久等啦,晚安哦各位o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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