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6更）
莫辰澤自己念完臺詞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等顧小可做出反應, 他立刻拙劣地轉移了話題。
“今天天氣真好。”
顧小可指尖微微發顫, 眼眶發紅，胸口劇烈起伏, 被男神不小心流露出的關心刺激得心潮澎湃。
就連聲音都不自覺跟着興奮起來, 她語無倫次道：“是啊，天氣真好，雲好大, 我果然是命好，才能看見這麽大的雲……”
莫辰澤聽她這樣說, 心口一疼，眸子瞬間縮了下。
你的命……哪裏好。
兩人回到幼兒園, 鏟屎官們都知道了東北虎已經被顧園長給馴服，老虎不僅沒有傷人，還馱着顧園長跑了一程，最後居然自己乖乖進了籠子。
顧小可在小區一炮而紅。
訓導狗子算什麽，馴服猛獸才是真本事！
衆人看向顧小可的眼神變幻莫測, 既好奇又佩服，感覺她特威風凜凜, 跟那騎黑虎的武財神趙公明一樣牛逼, 居然敢騎老虎！
至此以後，顧小可的寵物幼兒園聲名鵲起，慕名前來給自家狗子報名的鏟屎官們絡繹不絕。
莫辰澤原本沒打算午休，轉念一想自己早上一口氣完成了兩個任務, 應該攢夠了JJ幣可以購買劇本內容。
他剛閉眼沒多久，就進入了劇本夢境。
【營養液：0瓶】
【月石：2個】
【JJ幣：4點】
莫辰澤不解：“為什麽第一次做任務有10點JJ幣，現在才4點？”
劇本特正經地回答：【首次充值有優惠不是很正常的嗎？】
莫辰澤：“……”
“那4點夠不夠購買有關人販子的信息？”
劇本答應地很爽快：【當然可以。】
【确認購買劇本內容？】
【請回答：是/否】
莫辰澤毫不猶豫回答：“是。”
【營養液：0瓶】
【月石：2個】
【JJ幣：0點】
一秒之後，他看見了劇本內容：
【拉布拉多豆沙包英勇無畏地将多多擋在自己身後，警惕地正對大叔，視線從未轉移。】
【大叔右手虎口處的那顆巨大的痦子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隐若現。】
“為何只有兩句話？”
劇本理所當然回答：【你就4個幣，還想買多少！】
莫辰澤：“……”
雖然不多，但好歹也算有點線索。
至少名叫豆沙包的拉布拉多見過那個人販子，而多多則有可能是狗子的主人或者同伴。
莫辰澤立刻打電話找人根據這條線索展開調查，只是信息實在太少，多多這個名字明顯不是人類的大名，查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下午接虎牙放學的時候，莫辰澤想着顧小可平時接觸過的狗子數量多，便提了一句：“你認不認識一只叫豆沙包的拉布拉多？”
“豆沙包？”
顧小可搖搖頭，并未聽過這個名字。
原本已經跟着自家鏟屎官走出大門的冬瓜一直豎着耳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沒落下顧小可的話。
這貨立刻扭頭，特興奮地朝園長大聲回答：
【汪知道！汪知道！汪認識豆沙包！！！】
顧小可：“……”
小可愛你以後幹脆別叫冬瓜了，改名叫包打聽算了。
她幾步上前，直接問冬瓜家的鏟屎官。
鏟屎官面露難色，“豆沙包？好像是有點印象，應該是6區某位業主家的拉布拉多，但具體是哪一家，我不是很清楚。”
冬瓜特積極地甩着尾巴汪汪汪表示：【汪記得！汪記得豆沙包的味道！它家小主人以前還曾經喂過草莓給汪吃哩！】
顧小可側身問男神，“你找豆沙包是有什麽急事嗎？”
要是不急，她就等明天好好問過冬瓜以後再找借口告訴男神豆沙包家住哪裏。
莫辰澤頓了下，看了顧小可一眼，意有所指道：“我認識一名警察朋友，他正在調查一起人口販賣案，嫌犯是個右手虎口有顆大痦子的中年男人……”
“此人十分危險，有情報顯示，一只名叫豆沙包的拉布拉多曾見過此人。”
當莫辰澤說到虎口大痦子這個細節時，顧小可雙手用力捏緊，咬着牙關努力克制自己情緒不要太激動。
可沉寂了十幾年的案件線索突然浮出水面，她怎能不激動！
她蹲在冬瓜面前，直接對它說：“你給我們帶路。”
說完後顧小可才反應過來自己行事不夠穩妥，連忙跟大家解釋：“我看冬瓜的反應，像是知道有關豆沙包的信息，它們很有可能是朋友。”
一群人跟在冬瓜身後，出發去尋找豆沙包。
莫辰澤多看了顧小可好幾眼，沉默地走在她身側。
冬瓜一路走一路不停地嗅啊嗅，努力分辨路邊的味道，最後順利帶着園長來到6區5棟2號房。
【就是這裏啦！汪不會錯噠！這裏有好多好多豆沙包的味道！】
顧小可按響門鈴，等了許久，沒人開門。
“可能不在家。”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冬瓜的鏟屎官帶着它回了家，莫辰澤見顧小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等她開口，自己就主動答應道：“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分享給你。”
“謝謝。”
“口頭上的感謝我不感興趣，能不能……”
能不能什麽，以身相許？
顧小可被自己無恥的想法給驚到了，口水嗆進氣管裏，猛烈咳嗽起來。
“……一起吃晚飯。”
莫辰澤終于将話講完，看着顧小可狼狽的反應，挑眉一笑，“你以為會是什麽？”
顧小可咽了下口水，“沒、沒什麽。”
“所以……”莫辰澤看向顧小可，舉起手中的至尊會員黑卡搖了搖，“要不要一起吃全魚宴？”
全魚宴，貓科動物的最愛。
顧小可十分心動，腦子嗡嗡作響。
她捏了捏手心，默默跟在男神身後，上了他那輛全黑雙人座賓利，直到賓利極速行駛在國道上，顧小可整個人都還渾渾噩噩的。
要跟男神一起共進晚餐了！要跟男神一起共進晚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顧小可掌心發濕，指尖顫抖。
她感覺自己可能因為過度興奮所以産生幻覺了，不敢扭頭看正在認真開車的莫辰澤，只好偷偷看向窗戶，努力在上面尋找男神的倒影。
莫辰澤側頭掃了顧小可一眼，見她不停擦拭掌心，以為是太熱，就将車內空調調低了些，“還熱嗎？”
“不、不了，”顧小可盡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一點，“剛剛好。”
莫辰澤想起當初顧小可送自己的那些簡筆畫小紙條，除了多肉和西紅柿，她還畫過很多的魚，但都不是觀賞魚，而是各種能做菜的生魚、鲢魚、鲈魚等等。
可見有多喜歡吃魚。
想到這裏，莫辰澤忍不住笑起來。
顧小可聚精會神地偷偷觀察男神的表情，完全搞不明白他這會兒是在笑什麽。
但她現在只要一看見男神展露笑容，就會立刻想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我就是要對你笑，還要仗着美貌給你下套。”
所以他這是又想要對，咳、對我下套了麽？
顧小可耳尖上的緋紅開始不受控制地向下蔓延，瞬間侵占到脖子。
莫辰澤邀請顧小可吃的全魚宴比顧小可能想象的還要高檔，第一次約會，不管顧小可怎麽想，反正莫辰澤将這次吃飯定性為“約會”。
餐廳優雅靜谧，既能享受美食，又能順帶聊天走心。
全魚宴總共有500多道，莫辰澤故意問顧小可：“我們每道都嘗一點？”
顧小可：“！！！”
那可是500多道菜！皇帝用膳都沒這麽誇張好伐！
她不可置信地張大嘴，震驚道：“也太浪費了叭？我覺得四五道就足夠了。”
莫辰澤立刻從善如流，“那行，剩下的，我們下次再來品嘗。”
菜還沒點，就提前說好了下次約會。
果然是有本事仗着美貌給人下套的男人。
不一會兒，菜上了桌，秘制魚青榄、煎焗魚嘴、鴛鴦魚卷、鯉魚跳龍門等等，五彩斑斓、香氣撲鼻，令人垂涎欲滴。
各種魚原材料特別新鮮，大廚刀工精細多變，還用本汁原湯，保持魚的鮮美，既有清淡嫩滑的南味，又有鮮香鹹辣的北味，讓人愛不釋口。
莫辰澤默默觀察着顧小可的口味，哪道菜夾得多，哪道菜不是很喜歡，一一記在心裏。
兩人都默默吃魚，一時不知該聊些什麽。
吃着吃着莫辰澤的注意力就走遠了，他想起自己白天特意打越洋電話咨詢國際著名心理醫生的對話。
對方建議他先培養兩人之間的信任度，當顧小可完全信任他時，再建議她找專業的心理醫生接受治療。
這種事情急不得，必須病人心甘情願主動尋求幫助才行，萬萬不可冒進，更不可采取強硬措施，以免刺激病情加重。
可如何才能讓顧小可主動尋求別人幫助？
別看顧小可平時一副特別好說話的樣子，其實她防備心非常強，什麽事情都習慣自己一個人扛，對接受他人幫助這種事十分抵觸。
莫辰澤蹙眉沉思，半響後，推理出一個切實有效的好法子，那就是——
勾引她！
讓她饞自己的身體，特別想靠近卻又無法碰觸，然後她就會自然而然主動尋求治療方法。
“學長？”顧小可的聲音将莫辰澤從回憶裏拉出來，“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莫辰澤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一口，心裏五味雜陳，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又怕自己太過冒進。
如果她能對我敞開心扉就好了。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直接問，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能不能幫得上忙。
莫辰澤口幹舌燥，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龍井，突然問：
“當年那張1元錢……你其實是想給我遞情書的，對吧？”
顧小可愣了下，喉間仿佛卡了根巨大的魚刺，無所适從又驚慌失措。
她費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急得面紅耳赤。
莫辰澤見她太過緊張，便放松身體調整坐姿向後一靠，輕笑着建議：
“別這麽老實，我問什麽你都認真回答，你也可以反問。”
顧小可懵懵地問：“反問什麽？”
“比如反問我，假如真的是情書，我會不會答應。”
這句反問簡直如雷貫耳，顧小可瞪大眼，将雙手藏在桌下，緊緊握住，結結巴巴地問：“那你、你會不會……”
“不會。”
顧小可一怔，眼眶瞬間紅了。
“因為那個時候，你還未成年。”
顧小可愣在原地，心情大起大落，有些受不了。
“我知道委托三花貓送禮物的人是你，”莫辰澤靜靜地看着顧小可，認真道，“可那個時候，明明也喜歡你，卻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但現在，你成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