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更）

莫辰澤挂掉葉軒電話, 繼續偷看直播。

堅強的莫總, 心穩如老狗。

他直接跳過那成片成片赤坨坨嘲笑自己掉馬的哈哈怪們, 不論是掉馬還是穿幫，他都不在意, 反正是故意的。

莫辰澤将視線溫柔地停在“姐夫”這個稱呼上, 滿意地點頭，心情舒暢不少。

他十分淡定地繼續看直播, 直到顧小可領着狗子們回到幼兒園，才收起手機。

那手機電量, 特別足。

莫辰澤堂而皇之壓根兒不在乎自己剛才撒過的謊, 朝顧小可挑挑眉，莞爾一笑，相當無所顧忌。

顧小可：“……”

彈幕一邊哈哈哈, 一邊搞事情。

[卧槽, 姐夫雖然你長得帥, 但你這表情也太湊不要臉了叭，簡直就是挑釁啊挑釁！]

[大姐頭, 上去揍他！讓他跪榴蓮、跪遙控器不準換臺！]

顧小可眉心跳了跳沒搭理彈幕，回到家後, 将直播手機放在玄關櫃子上，騰出雙手。

狗子們自動排好隊, 首先是皮特黃第一個上前一步給小夥伴們打樣。

顧小可坐在玄關一旁的矮凳上，戴好一次性手套。

金毛乖巧地在她跟前站好，微微仰起頭, 等着園長拿出一片寵物濕巾給自己擦嘴。

随後，諸位小可愛紛紛排着隊，一個個上前，學着皮特黃的動作，高高揚起自己的小腦袋，等着擦臉和擦嘴。

擦完一個走一個，走一個就又在隊伍末端繼續排隊，形成一個閉環。

這群特別遵守紀律的毛茸茸們簡直将直播間的粉絲萌得血槽都要空了。

擦嘴完畢後，接下來開始擦小屁屁。

小可愛們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向後轉，撅起小屁屁朝着園長，等她給自己擦屁屁。

所有狗子都擦幹淨後，顧小可起身，将小可愛們自己的洗腳杯從櫃子裏拿出來。

她先給每一只小可愛檢查爪子，将細小的異物清理出來，然後在洗腳杯裏裝好溫水，放在狗子們腳邊。

狗子們散步時會出汗，它們的汗腺主要分布在舌頭和腳墊子上。

汗腺擴張的時候，不能直接用涼水洗，而是應該等它們稍微安靜一段時間，用溫水洗。

小可愛們學着皮特黃的動作，将小jiojio伸進洗腳杯裏，每洗完一只小jiojio，就擡起來主動遞給園長，讓她幫忙用專門的毛巾将爪子擦幹。

洗腳不僅能去掉狗爪子上可能沾染的垃圾異物，還能對家中的環境衛生起到基本保障。

顧小可一邊給小可愛們擦拭爪子，一邊對直播間的粉絲們解釋：

“洗腳也是一種主人與狗子互動的方法。”

“狗狗通過讓鏟屎官摸自己的爪子，可以産生親密感，這是它們表達依賴和信任的動作。”

“洗完腳一定要擦幹淨，否則濕潤的腳趾容易滋生細菌，患上趾間炎。”

顧小可将吹風機打開放在地毯上，小可愛們4只jio都被毛巾擦幹後便自動跑過去，将小jiojio放在出風口，跟烤羊肉串似的不停旋轉，自己給自己吹幹小爪子。

虎牙是最後一個洗腳的，由于它不喜歡聲音太大的吹風機，所以每次都是最後一個擦腳，擦完之後還可憐巴巴地盯着園長。

顧小可無奈一笑，伸出雙手，溫柔地将虎牙的一對耳朵捂住。

刀刀雖然向來視虎牙為最大的競争對手，但它是班長，照顧班裏小夥伴是它義不容辭的職責。

所以小家夥将吹風機輕輕推過來，将風口對着虎牙的毛爪子。

這貨還特別細心，知道吹一會兒要換個方向吹另外一只腳。

6只小可愛全都洗幹淨後，顧小可開始收拾玄關。

狗子們在客廳裏自顧自玩耍起來，只有刀刀依舊堅定不移地一直守着園長。

“怎麽了？”顧小可挺吃驚。

刀刀十分負責任地提醒園長：【今天不抹香香嗎？】

直播間全是一片嗷嗷嗷叫。

[我的天啊，一群毛茸茸排隊擦臉洗腳，也太可愛太懂事太乖巧了吧！]

[哈哈哈，虎牙怕吹風機的聲音，太可愛了，我也想要嗷嗷嗷——姐夫把虎牙賣給我叭，或者我把自己賣給你也行！]

[嗷嗷嗷嗷嗷嗷刀刀好可愛啊，它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

顧小可一拍腦門心，笑着解釋：“刀刀這是在提醒我，忘了給狗子們塗護足膏！”

“由于天天洗腳，皮膚容易變得幹燥，尤其是腳墊敏感部位容易造成開裂。”

“所以狗子們洗完腳後需要時不時使用寵物護足膏。”

“這種藥膏可以滋潤小可愛們幹燥的皮膚，促進開裂的皮膚愈合，讓狗狗腳掌上的皮膚重新變得滑溜。”

[天啊，這都是些什麽神仙狗子！還知道提醒你給它抹香香，太懂事了叭，流下羨慕的淚水！]

顧小可坐在沙發上，對小可愛們說：“來，大家排好隊，我來檢查一下你們的作業完成情況怎麽樣。”

狗子們聞言乖乖放下嘴裏的玩具，自動自發排成一條長隊。

顧小可一個個檢查它們的小爪子有沒有被吹幹，然後順便幫它們剪去多餘的腳底毛，再用棉簽将護足膏均勻地塗在皮膚暴露的位置，并輕輕按摩，促進吸收。

小家夥們十分享受地眯起眼。

【好舒服呀，園長再給汪多按按，就再多按一會兒好不好呀？】

【起來起來，該輪到汪了，小布丁每次都是你耍賴皮！】

顧小可忍着笑，現實其實比直播間觀衆們看見的要精彩很多。

在顧小可給毛茸茸們按摩小爪子的時候，另一邊的葉軒全程窩着火接受完記者采訪。

他重新掏出手機，剛想再給那老流氓打電話，轉念又換成給他發微信。

那厮向來最會在公衆面前作秀，裝得人模狗樣，其實內裏是只衣冠禽獸。

葉軒果斷選擇了一種老流氓沒必要故意作秀的交流方式，那就是私底下發微信。

【葉家小哥哥】：[老流氓你今天吃錯藥了？]

葉軒不喜歡被叫葉總，他喜歡別人叫他小哥哥。

【大漠】：[你這惡心的昵稱，我已幫你備注成狗剩，不用謝。]

【葉家小哥哥】：[……話說你憑什麽幫顧小可拒絕我？我找她有正經事，你是她什麽人？]

【大漠】：[屁正經事，你那是故意挑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顧墩子在偷着窺屏看直播。]

【葉家小哥哥】：[……誰讓你火燒火燎地找墩子幫忙宣傳什麽直播信息，還挑明了只讓墩子一個人出力，不許我插手。]

[你個大忙人，平時約你喝酒都不肯賞臉，什麽時候關注過什麽鬼直播？我們能不好奇麽！]

[老實交代，你啥時候跟墩子那一萬年不打交道的便宜姐姐絞到一起的？]

【大漠】：[謝謝關心，不關你事，滾。]

【葉家小哥哥】：[我滾走了，又滾回來了。]

[話說老莫，平時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啧啧啧，“請不要這麽可愛，作為高冷的總裁，我不會被你的可愛打敗。”卧槽，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兒，這種不要臉的騷話你都說得出口，小哥哥我真是甘拜下風！]

[騷還是你莫總騷，佩服佩服！]

【大漠】：[……別問，問就是金手指底下讨生活不易。]

莫辰澤一邊跟葉軒聊天，一邊坐在顧小可對面的沙發上繼續看直播。

他對滿屏幾乎統一口徑稱呼自己為“姐夫”這種現象，表示非常滿意，心情甚好就不介意多給葉軒打幾個字。

【大漠】：[網友不明真相，容易被洗腦帶節奏，墩子是她弟弟所以不用擔心。]

[但是你，你號稱情場小白龍，太浪，容易滋生邪教。]

【葉家小哥哥】：[……]

【大漠】：[遇邪教，殺無赦。]

葉軒後背愣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葉家小哥哥】：[跟你說個事兒，我聽見消息，你公司那個什麽牛教授的得力幹将，就是你那師姐，最近有些不對勁。]

【大漠】：[怎麽說。]

【葉家小哥哥】：[有人瞧見她與一個中年男人相處甚歡，而那男人是個掮客。]

【大漠】：[對方是誰？]

【葉家小哥哥】：[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喝得暈乎乎的，忘了是誰在耳邊念叨的這事兒。]

【大漠】：[……要你何用。]

葉軒立馬口吐芬芳，打字不過瘾，直接用語音罵了老流氓足足100秒發過去。

莫辰澤聽都沒聽，直接删了。

別看他們兩人嘴裏都沒什麽好話，但其實交情還不錯。

葉莫兩家與其說是競争對手，倒不如說是避免壟斷而産生的共生關系。

兩家做事向來各憑本事玩陽謀，從來不違法亂紀耍陰招，這樣才能真正走得長遠，同時也在反複競争的過程中，更加了解對手的人品。

就是因為過于熟稔，才能幹得出公然打對方臉的騷操作。

葉軒知道這個消息後特別幸災樂禍，可該給哥們兒提個醒的時候，他也不會藏着掖着，不然就便宜了別的小癟三。

別看老莫平時雖然不愛說話，行為舉止也都溫文爾雅，一副看起來好像挺好說話的樣子。

但其實他就是個斯文敗類，你若跟他拼真本事，他會敬你是條漢子，給你超過你想象的尊重和好處。

所以他那師姐要是真有什麽不滿，或許嫌自己工資低，待遇不好，或許覺得不被重視，你直接跟他講，他絕對會根據你給公司創造的價值，給你應有的尊重。

不管是加薪還是升職，都可以擺在桌面上談。

但你要是膽敢跟他玩陰招，在他背後捅刀子，讓他的心血付諸流水，他不整得你傾家蕩産不算玩。

那老流氓就是這麽心狠手辣一只笑面虎！

葉軒嘿嘿一笑，時至今日，老流氓肯定不會放過他那師姐，競争對手即将痛失一員大将，他能不開心麽！

簡直值得今晚吃夜宵的時候多加兩個雞腿！哈哈哈哈——痛快！

葉軒得意的時候忍不住就想邀功。

【葉家小哥哥】：[這麽重要的情報我都免費說給你聽了，咱們是不是好兄弟？是好兄弟的話，能不能……]

【大漠】：[不能。]

【葉家小哥哥】：[靠，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大漠】：[不跟恐怖分子做交易，這是我的原則。]

【葉家小哥哥】：[……就你這爛脾氣，老子特麽跟你每說一句話都能減壽一年！]

【大漠】：[為民除害，請不必為我感到驕傲。]

【葉家小哥哥】：[……]

【大漠】：[上回顧墩子在我家翻相冊，偷了一張你小時候穿粉色公主裙的照片，還想發微博嘲笑你，是我說服他将圖片上傳到雲相冊好好保存，以備不時之需。]

[擡手就救下你一條狗命，這份恩情，不必言謝。]

【葉家小哥哥】：[……卧槽！所以為什麽你會留着那麽惡心的照片！為什麽！]

[上傳雲相冊又是什麽鬼！為什麽沒删了那張破照片毀屍滅跡！為什麽你沒有幫我殺人滅口！到底為、什、麽！！！]

【大漠】：[因為……開心？]

【葉家小哥哥】：[啊啊啊啊老子要殺了你們兩個混蛋——]

【大漠】：[所以我不跟恐怖分子做交易，你看你，如此沉不住氣，這麽快就暴露了自己身份。]

【葉家小哥哥】：[我特麽再跟你說話老子就是小狗！！！]

【大漠】：[別這樣，虎牙聽了會不高興。]

葉軒氣得直接拉黑了老流氓。

莫辰澤收起手機，垂眸，眉頭一點點皺起。

根據葉軒提供的情報，再加上之前顧小可無意間聽見的話，鄭吉安倒賣公司絕密資料的嫌疑非常大，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

“今天就先直播到這裏，大家明天見。”在一片嗷嗷不舍的挽留聲中，顧小可關了直播間。

關掉直播手機後，她看向坐在對面的男神，有些欲言又止。

莫辰澤察覺到顧小可的視線，擡眸，朝她露出個淺笑，主動道：

“好，我答應你。”

顧小可微怔，“你……知道我想問什麽？”

莫辰澤揚眉，“不知道。”

顧小可語塞：“……”

“那你說什麽‘好’。”

莫辰澤彎了彎嘴角，“不信你先問問看？”

顧小可吞了吞唾沫，放在身側的雙手攢成拳，穩了穩心神，請求道：“你之前說過的那個人販子，就是右手長痦子的那個，我知道一點關于他的信息。”

“如果可以的話，今後有關他的消息，我們能不能相互共享？”

莫辰澤點頭，重複說了遍剛才自己的回答，“好，我答應你。”

“你看，我的答案并沒有變。”

“所以，不需要知道你問什麽，我都……”

莫辰澤話還沒說完，突然嘴角一抽，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改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他道：“因為你長得好看，我就容易心軟，臉上微表情那麽明顯，如何逃得過我一雙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