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較量之前
第34章 較量之前
童顏急沖沖的從院外進來,沈謙正在書房練字。
“公子,這裏有封信給你,說是從京城快馬送來的!”童顏從懷裏掏出信封。
沈謙擱下筆,淨手之後接過信封,是用紅蠟密封着的,沈謙擡頭:“誰給你的?”
童顏:“季将軍府上的管家,說是從京城寄到了将軍府上,管家請示了季将軍給送了過來。”
沈謙撕開信封,“勞煩那位管家對我向将軍轉達謝意。”
童顏:“已經表示過了,公子,可是侯府寄來的?”
沈謙抖開信紙認真讀了一遍,微微緊了緊眉頭,問童顏:“賀戚駱在哪裏?”
童顏注視着沈謙的神色,立馬緊張了起來,想了想說:“這個時辰應該是在校場練兵,怎麽了?”
沈謙把信紙對折放回了信封,擡頭看了童顏略微緊繃的臉龐,說:“母親寫來的,三皇子有意娶菀兒為皇妃,太後與母親都不同意,現在皇上與太後僵持不下。”
郡主變皇妃應該是喜事才是,童顏觑了沈謙的神色,即使不懂裏面的曲折,但他也能看出沈謙的臉色明顯不好,只有默默的閉嘴了。
沈謙找到賀戚駱的時候他正和另外一個身着盔甲的将軍交談,宋華陽看到了他,趁着空隙跑了出來。
“怎麽了?”
沈謙揚了揚手中的信封:“府裏來信,我得回京了。”
宋華陽皺眉,察覺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伸手:“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沈謙遞給他,宋華陽一目十行的讀完,越讀越恨,咬牙齒切的把臉色漲得通紅:“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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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戚駱看到了這邊的動靜,打發了人之後就往這邊走來。
“來了,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宋華陽咬牙鼓着腮幫子把信遞給了賀戚駱,賀戚駱低頭看了一眼,紅蠟封過的?賀戚駱挑眉看了沈謙一眼。
“看吧,無事。”沈謙說道。
賀戚駱低頭展開信紙,宋華陽在那邊喋喋不休的唾罵姜宸英無恥小人,打起郡主的主意不就是想拉攏沈侯一家,讓公主站在他這邊嗎?宋華陽此刻在心裏早已把姜宸英大卸八塊,沈菀就像他們親妹妹一般,想到有可能被這頭豬給拱了宋華陽拳頭都要捏出水來了。
賀戚駱看完後,說:“你打算怎麽做?”
沈謙看着他,毫不猶豫的說:“回京。”
“我也跟你一道回去!”宋華陽喊道。
賀戚駱給了他一個“敢添亂我收拾你”的眼神,将他鎮住。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皇上不一定争得贏太後,公主和侯爺也不會讓沈菀嫁給他的,你不必太過于擔心。”賀戚駱說。
沈謙搖頭,只有他才捏得準姜成英的脈,也只有他才懂得他的七寸!
“她是我妹妹,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的人生像被系在懸崖邊一樣,稍有不慎就得萬劫不複。太後不是一個堅定的盟友,母親和父親行事磊落無法公然和皇權抗衡,我必須趕回去。”沈謙堅定的擡頭。
賀戚駱看了宋華陽一眼,說:“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杵在這兒幹嘛!”
宋華陽将一腔憤怒化作蠻力,如同蠻牛一般沖進了搏殺的人群。
“他怎麽這麽大的反應,就算是我也沒有這麽生氣吧。”沈謙看着宋華陽氣勢洶洶的模樣,實在是費解。
“那是你沉得住氣。”賀戚駱将手搭在沈謙的肩膀上,半推半拽的把人弄進了屋子。
看着關上的門,沈謙笑,“還怕有人偷聽去不成?”
“是怕有人偷看!”賀戚駱低聲說道。
高大的身軀逼近,緊緊貼着沈謙的胸膛,後面是吼聲震天的士兵們以及冰冷的房門,前面是他溫熱的氣息和深沉留念的親吻。
“我知道阻止不了你。”賀戚駱離開沈謙半寸,摸着他白皙光滑的臉頰,“非常時期,允許你的暫時離開。”
沈謙笑,雙手環上他的腰,說:“我們都在努力,但願最後的目标是一致的。”
“我的目标一直都沒變,只是你,我太不放心你了。”賀戚駱揚眉。
“怕京城的小女子大姑娘們把我留在那裏?你也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吧。”沈謙嘲笑他。
賀戚駱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我是那麽杞人憂天的人麽?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考核,我已經确信你對我愛的不可自拔了,且命令你不準改變目前的想法!”
“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你太自以為是了吧!”沈謙踹了他一腳.
“那麽你是承認前者了?”賀戚駱鎮定的說,“我必須說我非常同意你的觀點!”
“喂!”沈謙哭笑不得的抗議,“說正經事呢!”
“這對于我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了。”賀戚駱整了整他的衣領,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平安歸來,這是我對你唯一的懇求。”
帶着杜立德和季康,沈謙重新踏上了颠簸的旅程。童顏被托付給了賀戚駱,沈謙覺得跟着夥夫大兵們應該更安全一點,盡管童顏一哭二鬧三上吊,沈謙還是毅然決然的将他留在了營地。
這不是一次輕松的旅行,沈謙只想讓他珍視的人都能健康的活下來。
風塵仆仆的一路,除了沈謙以外,兩人都像是從深山老林出來的野人土匪一般,來不及刮胡子也不及逗留,一路飛馬趕向京城。
“我覺得公主和侯爺應該可以應付,公子你不必如此心急。”杜立德掬了一捧溪水洗臉,趕了将近一月的路,看着沈謙明顯瘦下去的兩頰,認真的勸道。
沈謙甩幹了手上的水珠,臉上的灰塵終于被洗淨,露出一張略微蒼白的臉。
“我只想讓我們勝算大一點,菀兒現在一定很害怕,她一直不喜歡這樣被敲定自己的人生,我現在應該馬上回去站到她那一邊。”
杜立德迎着陽光傻笑了一把,轉身,目光誠摯且憨傻的撓頭,不好意思的對着沈謙:“我一直覺得你是活在高嶺或者雪山,或者是蓬萊一類高深莫測的地方的人,但現在我似乎不那麽覺得了。”
沈謙被他逗笑,不在意他的胡說,認真的回答:“若是活在那些地方,我的下場只有被冷死或者悶死。”
杜立德一笑,繼續說:“我開始覺得你有了人氣兒,不再是需要仰視的人了,你大概覺得我很酸很迂腐,但我的感覺确實是這樣的,不騙你。”
沈謙踏着青草往路邊的馬匹和季康走去,他說:“我把這當做贊美,謝謝你的發現。”
季康将缰繩遞給沈謙,奇怪的看了一眼後面的杜立德,道:“你們說了什麽?怎麽老杜一臉的蕩漾,咦,好瘆人!”
“他對我有了新的認識,如此而已,駕!”沈謙笑着揮動馬鞭,雙腿夾緊馬肚。
侯府的管家邁着大步進了花廳,喜氣洋洋對着上首的人道:“夫人,世子爺回來啦!”
“當真?”高陽當下茶杯驚喜的起身。
“千真萬确啊,風塵仆仆的終于是回來,現在大概已經回屋更衣沐浴了,馬上就來見您!”老管家笑眯眯的回答。
高陽的喜意溢于言表,吩咐管家:“去讓廚房做幾個謙兒喜歡的菜,把老爺埋在後院的女兒紅挖一壇子出來,吩咐他們得小心揮鋤頭那可是老爺的寶貝啊!”
“做什麽要把我埋的酒挖出來!”
高陽擡頭看着丈夫從外面進來,笑着迎了上去:“一壇子酒而已就這般不忿了?小心兒子回頭又走了,留你個老頭子在家看你冷不冷清!”
沈侯瞥了自己的夫人一眼,摸着下巴的胡子搖頭晃腦的說:“我還有女兒呢,缺他一個不少!”
“死鴨子嘴硬!”高陽放開挽着他的手,高高興興的指揮起仆人來了,管家笑得一臉菊花樣認真點頭,小厮丫鬟們依次領命出門。
沈侯坐了一刻鐘,發現自己夫人真的把自己晾在一邊了,提醒似的咳了一聲。
高陽轉過頭,梅紅色的對襟衣服大幅的裙擺晃動,大步往回走,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笑着說:“我就知道謙兒放心不下菀兒,這不,回來了!”
沈侯摸着檀木椅子手勸她:“你別一個勁兒的把謙兒圈在你的跟前,他算起來虛歲都十六了,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高陽瞪眼,滔滔不絕的抗議:“普天之下難道還有比京城更魚龍混雜更能見世面的地兒嗎?養在我跟前怎麽的?他養在我跟前十幾年也沒見得長歪!”
“母親說的有理。”
沈文正準備和自己夫人辯駁一番,門外就傳來熟悉的清潤的聲音,兩人眼睛一亮。高陽立馬起身滿面笑容的迎了上去,沈文摩挲着把手笑得眼睛彎了起來。
“兒子拜見父親母親,許久不見二老可好?”沈謙洗浴一番,換上錦衣華服,又是一翩翩君子面冠如玉的模樣。
高陽捧着自己兒子的臉泫然欲泣,“我的兒啊,怎麽瘦了這麽多?!”
“收到母親的信擔心妹妹,一路奔波回來,難免受了點風霜,無礙!”沈謙笑着說道。
“怎麽無礙啊,你看看,我這麽英俊的寶貝兒子都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高陽公主眼淚唰唰的就下來了,毫無征兆。
沈謙趕忙掏出手絹拭淚,安慰道:“又不是什麽大事,養回來就好了,母親別哭,我還齊整的在您面前吶!”
“說的什麽傻話!”高陽瞪着眼睛擦幹淚痕,挽着兒子落座。
沈文終于有了發揮的餘地,看着兒子眉眼之間明顯成熟穩重了許多,他也就終于放下心來了。
“你回來可是為了你妹妹的事情?”他選了一個很安全的開頭,不至于讓自己的夫人又哭天抹淚的不高興。
高陽摟着兒子瞪他:“不然呢?專程回來看你這幅不修的模樣嗎?”
沈侯爺摸着自己明顯突出來的肚子,好脾氣的笑笑。
“說起菀兒的事情,你可有法子?我們老沈家的人是不能坐以待斃任人魚肉的,等着他們争論不休,我的菀兒可都要被毀了!”高陽公主拍桌,她此刻完全把自己從皇室摘離出來直接站到了老沈家一邊。
沈謙:“還沒有看到菀兒,她還好嗎?”
“哎,看着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實則心裏不知道多難受呢!”高陽公主嘆氣,沈菀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樣,其實性子剛烈着呢!
沈謙摟着母親的肩膀,安慰她:“兒子有的是辦法回敬他們,母親該好好看看才是。”
沈文警告他:“可不許胡鬧,怎麽說他們是君我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沈謙眼睛一眨,難得狡黠一笑:“父親放心,他們可舍不得我們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唐頓莊園,裏面的馬修克勞利把我帥哭了好麽,嘤嘤嘤,編劇好無良居然把我的男神給寫死了!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