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揭露計中計

第51章 揭露計中計

季寧被這一群兵匪擾得沒有時間和精力把主意打到他們老大的身上去,縱然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極好,讓她很是受用,但要她自降身份屈從與這些“蝦兵蟹将”也是萬萬不肯的。

胡勇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唯獨忘了把她的貼身侍女一起扛走,導致一直在閨閣中架勢十足的大小姐竟然沒有個貼身侍婢使喚,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季寧直接找上山寨主管日常生活的杜阮,要求她給配備侍女和粗使丫頭。

杜阮是個面冷心熱的冰美人,開始還覺得這位季小姐太可憐,家裏被皇帝一鍋端了已是不幸,撞上了花期沒嫁出去還要被這群饑渴難耐的土匪們給觊觎上,實在是前世不修。

杜阮語氣稍微溫柔了些,向季寧說明了山寨的“運營”情況,着重突出就算是連賀戚駱這樣範兒的都沒有個所謂的貼身仆從,至于沈謙,不好意思,人家是自備的!

“可是我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大方便,起居飲食等等,莫非要自己親自動手不成?”季寧嬌花一般的面容出現了踟蹰。

杜阮深吸一口氣,說:“你院子裏給配備了灑掃的丫頭,她們自會把膳食端到你房間去,這裏一切不比山下,還望季小姐早日習慣才好!”言下之意就是你落魄了貶值了就不要在乎那些前呼後擁的大排場了,到了我的地盤就是要按照我的規矩來,少給姑奶奶唧唧歪歪耽誤正事!

季寧帕子一絞,她挺聰明的,知道惹了杜阮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的,雖然自己現在是恩人之女身份,但也不好太拿喬,被賀戚駱給知道了自己塑造的溫柔小意的形象豈不是大打折扣?其實季大小姐想多了,她最多就是在賀戚駱這裏挂上了號,要論排名還差遠着呢!

“自是如此,那我便委屈些時日罷!”季寧深覺自己是個深明大義的好女子,這樣的待遇居然也能忍。殊不知,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要是胡勇沒把她從季家那苦水窩裏撈出來,她指不定要受什麽苦呢!被惡霸給強占為妾都是輕的,得看清局勢才是,現在入獄的官家子女都是要沒入教坊司為歌妓樂妓的,看着你爹被削成了白板,還不怕以前的政敵大搖大擺的來尋你晦氣嗎?

杜阮送走了季大小姐,松了口氣,繼續忙活着廚房和後院的瑣事,她就像這個大家的大管家一樣,冷着臉任勞任怨,雖職務不大,卻不得不讓人敬重。

沈謙就很煩擾這一事情,杜阮心儀賀戚駱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他有眼睛會看,沒道理沈菀都看出來了他還裝作不知?多數情況來說,面對情敵自然是手起刀落容不得半點遲疑的,但這情敵偏偏是他也很欣賞的一位女子,如季寧之流的,不用他出面她自個兒都能把自己給作死,到頭來還得他男人來收場,沈謙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裏。

可杜阮不一樣,她和杜立德是同族兄妹不說,且她還是一個不拘小節的豪情女子,說豪情可能把女子歸為放蕩一類了,可在沈謙的心中,杜阮就是女人當中的異類!年紀輕輕的就跟着杜立德投奔了賀戚駱,并苦練習成一身上乘功夫,舉手投足大氣不瑟縮,性格雖然偏冷但貴在重情重義,把前世的一些事跡來分析看,她似乎還是對賀戚駱情有獨鐘??沈謙迷茫了,他所有的手段都不足以在道義上支撐他對付這樣一個女子……堅韌且本分上進的女子。

賀戚駱突然出現把正在天人交戰的沈謙吓了一跳,擺脫他作亂的雙手,沈謙整整衣裳站了起來。

“怎麽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賀戚駱對沈謙的情緒變化尤為敏感。

沈謙拍他,心說你一身匪氣陰黑居然還能招攬不少的桃花,給公子我設置的路障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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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廷有何動向,你準備什麽時候出手?”沈謙轉移話題。

自從士兵們知道賀戚駱的身世來歷之後,雖然憤懑了一把被蒙在鼓裏,但更多的是鬥志昂揚的摩拳擦掌,本以為就這樣待在這山頭混個幾當家弄弄,卻沒想老天開了個天眼,出現這麽一大的逆轉折!這明顯是要封官蔭子的前兆啊,不拼都對不起皇室捅出的這一系列“天佑人和”的簍子啊!

賀戚駱苦笑:“下面的人都躍躍欲試,可造反豈是能說幹就幹的事?我們籌謀多年也不過在等一個時機罷了,那群兔崽子竟是膽子都我都要大!”一個兩個的撺掇賀戚駱踢館,弄得野心勃勃的他都不好說自己才是老大了。

沈謙也笑,想起下面一衆眼睛放光的人也是無奈至極,捅破了真相還以為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的接受過程,沒想到他們竟是适應的如此之快。

賀戚駱手癢又摸上了,沈謙擰着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作。

“喲,徒弟敢蹬師父的臉了?”賀戚駱光明正大的輕薄了沈謙的唇一口,在習武上,賀戚駱還真敢稱沈謙的師父,雖然沒有焚香淨身拜師,但師徒之名還是有的呀。

沈謙翻了個白眼給他,“你也是閑得發慌麽?大白天的來我這裏找不自在?”

賀戚駱詭谲一笑,摸着沈謙滑嫩的臉蛋兒似足了輕浮浪子,“親一下我就告訴你一樁大買賣!”

沈謙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賀戚駱抄着雙手抱胸回視表示自己拭目以待。

“愛說不說,你以為你是天橋上算命的?!”如此吊足胃口的腔調,沈謙拒絕自己上鈎。

賀戚駱伸手撩了袍子坐下,還非常悠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汽氤氲,香氣宜人。

“這麽跟你說吧,在主動親我一下和和對這樁大買賣視而不見之間做出正确的選擇,你只賺不賠!”

沈謙繼續白眼,也跟着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裝淡定誰不會啊,舉一杯茶小爺可以給你凹出數十種清高範兒!

賀戚駱不解了,湊近說:“平時在床上也挺主動的,怎麽現下抹不開面子了?都是男人你別扭什麽啊!”

沈謙不愧為內心修養極好的名家子弟,換做其他人早就一口冷茶招呼上賀戚駱那張帥臉了!難為他還淡定的放下杯盞,說道:“爺樂意的時候倒貼也是樂意的,爺要是看不上你,你倒貼也沒用!”

賀戚駱摸摸下巴,選擇了主動倒貼,一轉眼就把沈謙給抱了個滿懷,大型狼犬一般的對着他舔舔蹭蹭的,搞得沈謙凹出的名家範兒瞬間就灰飛煙滅。

一巴掌拍上去,沈謙怒吼:“說是不說!”

賀戚駱無語與他的太有情調,只得老老實實的從實招來。

“廣陽王世子要路過此地?”沈謙不自覺的學着賀戚駱一般摸了摸下巴,道,“甚好甚好!”說完,露出了狐貍一般的奸笑。

廣陽王何其人也,先帝雖然和高陽公主的親娘只生了他們兄妹二人,可也沒見的他和其他人少生。雖然稀稀落落的被當今聖上以各種名頭切得比切白菜還利落,但總有人是漏網之魚。

三王爺是真名士自風流,幫賀戚駱削太子皇子那是不亦樂乎,也不見得他對皇位有什麽興趣,純屬個人偏好而已!

而這位廣陽王就是在如今混亂朝野中持衡的一位人物了,他是宗親也是皇族。本來管理着宗族祭祀一類的廣陽王是沒有什麽發揮的餘地的,況且他娘還是當年先帝跟着魏王後面當跟班兒的勝利果實,魏王随手贈送的姬妾,為後來的身死埋下了大禍,也為先帝的奪權制造了機會,這位姬妾不簡單,魏王妃手松,她便是把魏王後院摸得清清楚楚也無傷大雅,魏王看她伺候還算得當,随手就賜予姜某人,姜某人自此對魏王後院摸得比對自己後院都還熟悉!

廣陽王就是在當今聖上的庶兄,雖然前大半輩子都是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但在此刻在沈謙的眼裏卻成為了倒皇室的一股中堅力量,他支持正統!對于逆太子一事耿耿于懷,過分老實的他像椽子一樣被姜宸英逮着就可勁兒削,而他的世子恰如今路過此地,那便是再好不過的拉攏時機了,他爹不是被姜宸英被擠兌成天邊的那一抹慘淡的月光麽?正好,這裏有識人之士讓他做個備選呀!

“小狐貍,又想到什麽招了?”賀戚駱笑着捏他的耳朵。

沈謙的腦子裏已經接二連三的想出關于蹦出類似于挾制世子要求世子他爹站隊的計策,賀戚駱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敲了敲他的頭:“凡是不可沖動,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哥,你下手前先思量一番!”

“廣陽王……”沈謙摩挲了下巴,不太了解這位大舅啊,打蛇七寸也拿捏不到位啊!

“他還算是個老實人,不會跟着你一起投奔我的!只要姜氏家族坐穩皇室一天,他便還是貴不可言的親王,他沒那麽傻做出自斷後路的事情!”賀戚駱說。

沈謙:“你的意思是我傻?”不然怎麽會放着好好的世子爺不當跑到這深山老林裏給你當軍師?

“那不一樣,你是要和我榮辱與共的,怎可與旁人相比!”賀戚駱摟着他低聲說道。

沈謙心裏舒坦了幾分,面上卻還是一副傲嬌樣,作勉強饒恕你無理罪狀的模樣,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

“直接出手綁了我這位表哥嫁禍給姜宸英可好!”沈謙眸子閃閃。

賀戚駱默。

“廣陽王是老實不是懦弱,要是知道自己的嫡子被綁還能不跟姜宸英幹起來?他現在不是在籌措前方的糧草麽,罷工不得啊!”沈謙笑眯眯的下套。

賀戚駱額角一抽,問他:“皇上以前不是懷疑三皇子謀權篡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怎麽還立了他做太子?”他一直壓着沒問出來,現在也順利開口了。

這也是沈謙日思夜想不得其解的問題,試探着分析道:“難不成我們皇上騙了?姜宸英背後真正的支持者應該是皇上才是!”

既然敢做出了大膽假設那不妨再大膽推理一番,沈謙茅塞頓開,拍桌而起道:“怪不得!沒看到他扶持姜宸英上位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才是他下的一步漂亮棋!太子表哥該是讀懂了這一步棋才铤而走險的,不然以他的尊貴是萬萬不用行此險招的!”

賀戚駱有些明白了,沈謙在京中遇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下手的人還真能掰着指頭數出來,姜宸英不像是這樣沖動之人,這樣大的手筆頗像上位者的風範,直接滅你的口完事兒,根本不用鬥來鬥去!

賀戚駱與沈謙對視一眼,沈謙自然也想到自己遇刺一事,臉色一白,怪不得前腳出了宮門後腳就有人追殺上來了,若是姜宸英在宮中的探子也沒有這麽迅速的,就算是姜宸英立即判斷下令也沒有這麽短的時間,況且皇上手中還掌握了一批暗衛……

沈謙倏地站了起來,雙手有些微抖。

“父親和母親怕是有危險了!”

賀戚駱按着他的肩,鎮靜道:“我修書一封送往京城,只要皇上還沒有下手,我們就能把公主和侯爺帶出來!”

沈謙腦袋有些轉過來了,以他老爹的心思不該沒有察覺才是,閉着眼捋了捋思路,沈謙覺得重生的作用實在是不大,因為所有的步驟都沒有按着他的想法來,曾經以為的軌跡全部都發生了偏差,他竟然沒有想到皇上才是那個穩坐釣魚臺的人,皇後太後被軟禁,沈謙“出走”京城,高陽公主自顧不暇,這樣一看,再也沒有明目張膽可以阻擋他立姜宸英為太子的人了。

賀戚駱立即磨墨寫信,沈謙靜默在一旁腦中千回百轉,屋子裏就剩下賀戚駱筆尖沙沙游走的聲音。

沈謙起身伸手按住賀戚駱游龍飛走的右手,賀戚駱不解的望向他。

“你告訴手下的人,要是在沈府尋不到父親母親就往南陽瞧瞧去,父親從南陽起家,我想,八成他們應該在那裏!”沈謙松了一口氣,他差點忽略沈父的話了。

面對賀戚駱不解的目光,沈謙比剛才淡定了不少,解釋道:“父親遠比我看得深遠,他一直告誡我和母親不要直接對上姜宸英,想必就是這個原因,他老人家在近前侍奉多年,若沒有點政治嗅覺也就白忙活一場了。如今姜宸英得勢,父親該是早有打算才是!”

如此說來,賀戚駱倒有點佩服他岳父了,論官場鬥争與揣度聖意,他這位岳父是個中翹楚,當仁不讓!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又吐又拉差點脫水也就沒碼,今天恢複了一點力氣現在才更...我真是個好作者,自己都佩服死了!簡直是有職業道德!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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