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1章
陳安衍這一彈,??把許希言都彈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陳安衍,在心裏不斷問自己,陳安衍那晚到底有沒有斷片。
要是沒有斷片怎麽辦?那天晚上他可謂是瘋狂吐槽了一番。
說陳安衍喝他喝過的果汁,惡心。
說陳安衍搶了他的小黃魚,??有毒。
說陳安衍掐了他的脖子,??有病。
最關鍵的是,??還想吻他……
幸好沒有吻啊,不然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許希言越想越覺得智障,??臉不知不覺紅成了大番茄。
陳安衍眉頭微皺,啧了聲:“臉這麽紅。”
許希言回過神,趕緊收回粘在陳安衍臉上的目光,??使勁揉了揉臉蛋,“有點熱。”
陳安衍一臉嫌棄:“少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就不熱了。”
許希言:“?”
陳安衍盯着他紅得通透的耳廓,??壓抑蠢蠢欲動的指尖,別過目光,淡然開口:“類似,要不得到,??要不毀掉,??這樣的。”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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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信息還不停地往外蹦,??陳安衍瞟了眼:“挺受歡迎?她們難道對你也有想法?”
許希言無語了,??心想這人怎麽這麽愛吃醋,??“我彎的,永遠掰不直,??懂?”
不過他也能理解,像陳安衍這種強勢的人,最忍受不了愛過他的人,??很快就愛上了別人,對男人來說,這簡直是從外貌到人格上的雙重否定。
他必須得解釋清楚,不然沒有好果子吃的人是他。
“她們送你的那些禮物,我拿去店裏退了,剛好路過善善基金會,我就以她們的名義,把錢給捐了,善善基金會給她們發了感謝信,所以她們感謝我。”
陳安衍沉默不說話。
“并不是你想的那些,”許希言頓了頓,決定怼他一下,不過也不敢大聲,小聲逼逼補充:“所謂的,亂七八糟的情節。”
陳安衍眼睛眨了一下,換了個姿勢:“你幫別人捐錢了。”
“對,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只是你想得太過複、雜。”
“我也給你錢了,你幫我捐了嗎?”
許希言看他一副‘你給別人糖了為什麽不給我’的表情:“……”
你特麽的,争個什!麽!玩!意!
果然人如其名,還是個寶寶呢。
許昌遠和丘夢晚的全球旅行計劃已經完成,今天就要出發。
意思就是,未來的很多天,他要和陳安衍單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晚上八點到十點,還要單獨呆在同一個房間裏。
父母親大多時候是偏向他的,有時候他忍不住吐槽陳安衍太過霸道居然讓他抄書,他們都會幫他說陳安衍兩句。
雖然陳安衍并沒有改,但是他心裏還是爽快的。
沒有了父母這座大靠山,陳安衍會怎麽對他呢?
在公司裏和老板兩個人同住一個辦公室,那是什麽窒息的體驗。
陳安衍臨時有個緊急會議要開,好像是天清湖開發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立刻處理,許希言一個人送他們去機場。
準備登機,許希言戀戀不舍地挽着丘夢晚的手臂:“媽,帶我一起去吧。”
丘夢晚:“好兒子,在家好好聽哥的話,好好複習。”
許昌遠:“等你考試前一個禮拜,爸媽會回來的,等你考完試再去。”
丘夢晚默了默,幾度欲言又止。
許希言:“媽,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丘夢晚:“上次聽安衍說,你差點被人情感詐騙。”
許希言:“?”
“小言啊,你社會閱歷淺,容易上當,以後想談戀愛,先問你哥這人靠不靠譜。”
許希言:“……”
“多看一點健康的書籍,多出去和朋友走走,不要産生一些偏執的想法。”
許希言沉默着,哭笑不得,恨不得将陳安衍大卸八塊,“媽,陳安衍到底跟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丘夢晚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安衍說上次差點被人騙了,平時有時候感情爆發,産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媽就擔心。”
情感爆發……
許希言忽然想到,他給陳安衍發過的短信。
什麽捏我耳朵的男人,他愛我。
什麽愛到走火入魔。
什麽要不得到,要不毀掉。
難道陳安衍告了這個狀?
許希言剛想解釋,就被許昌遠打斷了。
許昌遠拍了拍丘夢晚的背:“我說你不用擔心啦,安衍說希言情感爆發,産生一些奇怪的想法的時候,是笑着說的,你擔心什麽呢,別瞎說讓孩子不放心,希言啊,沒事。”
許希言:“?”笑、着、說、的?
許昌遠:“好了,我們要登機了,飛行員都等久了。”
丘夢晚擁抱許希言:“寶寶好好在家啊。”
許希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媽,我都多大了,怎麽還喊我寶寶呢。”
況且,寶寶是陳安衍的小名啊!
丘夢晚踮起腳尖,一臉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頂:“小夥子長大了,小名都不讓媽媽叫了,好了,爸媽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許希言宛如五雷轟頂,呆在了原地。
寶寶,居然是他的小名嗎?
他盡量平靜地問丘夢晚:“那……那陳安衍的小名呢,叫什麽?”
“安衍沒有小名呀。”
“……”
沒有小名的陳安衍父母都來不及去送,就跑到公司開會去了。
因為,天清湖項目實施方案洩露了。
雖然只是初稿,但項目團隊幾個月的心血也打了水漂。
會議室裏像喪葬現場一般死氣沉沉,沒人都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
天清湖的項目文件屬于集團機密,怎麽會輕而易舉地洩露了方案呢。
陳安衍掃了眼沉寂一片的會議室,笑了聲。
這一聲笑,在這嚴肅的氣氛中尤其突兀。
低頭的人紛紛擡頭看他,一臉疑惑。
您怎麽還笑得出來呢。
陳安衍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慢吞吞道:“這是上墳呢。”
項目部經理知道,大家是在給他上墳。
上個季度總部的市場部經理洩露銷售企劃案,被董事長告上了法庭,整個市場部有牽連的人全都辭退了。
這次是項目方案洩露了,項目部估計也沒什麽好下場。
雖然他并不知道,怎麽洩露的,
項目部經理蹭地站了起來,哭喪着個臉,“董事長,是我工作不力,導……
陳安衍揚了揚手制止他:“跟你沒關系。”
項目部經理:“?”
陳安衍:“大家辛苦一下,抓緊時間改方案,按原來的時間節點進行。”
項目部經理:“那洩露方案的事呢,不查嗎?”
陳安衍又笑了下,“我親自來查,大家放心嗎?”
整個項目部松了一口氣,散了會,該幹嘛幹嘛。
葉雲星跟着陳安衍走出會議室,靠看陳安衍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問:“董事長,您已經有方向了嗎?”
陳安衍應了聲:“嗯。”
葉雲星想到整個公司這段時間的心血付諸東流,氣得牙癢癢:“是誰?我去收拾他。”
“還沒到時候。”
葉雲星:“……不會是二少爺吧,上次,從天清湖回來,他也在車上,他睡着的時候您沒讓聊方案,他醒來的時候,您就讓聊了,……
葉雲星沒說完,陳安衍腳步一頓,回過頭看着他,像在思索什麽事,不說話。
葉雲星:“?”
陳安衍不可置信:“是這樣?”
葉雲星點頭:“是的。”
陳安衍別開視線,好像有點心虛,似乎不敢相信這事兒是他做出來的。
葉雲星剛想再說什麽,陳安衍立刻開口:“哦。不是他。”
葉雲星:“?”您怎麽這麽篤定呢。
陳安衍問:“哦,對了,有沒有善善基金會寄給我的感謝信?”
葉雲星:“?”
南方冰凍災害,陳安衍已經以個人的名義,向基金會捐款。
葉雲星有點納悶,陳安衍一向單薄名利,風格一貫是做好事不留名。
加上善善基金會成立者是明星,社會關注度很高,誰捐了多少錢都會公布,一下子就上了熱搜,一般都是明星捐款的渠道,陳安衍不喜歡抛頭露面,幾乎不在這個基金會捐款。
今天怎麽主動找善善基金會的感謝信了?
葉雲星今早剛整理了信件,沒有找到什麽善善基金會的感謝信:“董事長,您不是一向不往這個基金會捐錢麽,應該沒有。”
陳安衍眉頭皺起來:“沒有嗎?”
葉雲星又再翻了一遍,搖了搖頭。
陳安衍磨磨牙,臉立刻冷了下來。
某些人現在學會騙人了,沒幫他捐也胡亂說捐了。
見陳安衍面露不悅,葉雲星連忙把基金會寄回來的捐款憑證整理好拿給他:“這是最近兩個月基金會的捐款憑證,您再看看。”
陳安衍接過去翻了翻。
臉色忽然緩和了,嘴角還微微上勾。
一張憑證上寫着,捐款數額,一千零五十萬。
他明明只捐了一千萬。
看來某些人還挺聰明,知道那些女孩子愛抛頭露面,選擇了善善基金會。
知道他低調,選擇了別的渠道。
陳安衍抽走憑證,“還挺聰明。”
葉雲星:“?”陰晴不定,神神秘秘的。
而聰明人許希言受到了刺激,坐在酒吧裏發呆。
《指南》裏有寫,防止PUA操控,要保持健康的社交活動,建立健康的社會人際關系,許希言現在覺得是有道理的。
他就是宅傻了。
傻到被陳安衍套路了都不知道。
寶寶居然是自己的小名?
更無語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名,還以為是陳安衍的!
陳安衍不會發現他其實是個穿越人吧?
陳安衍那天為什麽要叫他的小名呢?
他好想鑽進陳安衍的腦子裏,把那段記憶給摳掉。
周子宴走過來,一把摟過他的脖子,“許公子,你不是吧,來酒吧是來冥想的?”
許希言一臉頹喪:“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周子宴賤兮兮地說:“是不是這個酒吧不合你胃口,走,兄弟我帶你去長安的酒吧,那裏好多帥的。”
許希言:“不去。”
周子宴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對了,莫長安說了,你哥管你挺嚴的,不讓你談戀愛。”
陳安衍最近管他是挺嚴的,作業寫不完不準睡,還要抄指南。
許希言都不好意思說,說出來太丢臉。
許希言提醒周子宴:“莫長安可不是什麽好人,你當點心。”
周子宴立刻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說:“怎麽?他傷了你的心了?這個渣男,還不悔改,我去幫你揍他,他跟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許希言:“行了行了行了,你坐下來吧,莫長安我瞧不上,我也不是為這事煩惱。”
周子宴:“那你是為啥事煩惱呢?”
許希言原地自閉。
周子宴:“哦!我知道了,你是為你和安衍哥之間的事情煩惱!”
許希言:“……”傻白甜雖浪,直覺還挺準。
周子宴:“就你這性格,哪能服管,不過你跟安衍哥硬碰硬也不行,”他沉默了半晌,仔細思索,計上心來:“你仔細想想,安衍哥為你讓步的時候,你當時是什麽态度?”
許希言真回想了一下陳安衍為他讓步的時候。
除了剛穿越過來時,陳安衍對他下了狠手之外,之後他安分守己,陳安衍并沒有對他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甚至對他還不錯。
比如幫他解決了蔣佑,接受了他的仙人掌,還給了他不少錢。
對打工人來說,沒什麽比直接給錢更實在的了。
專升本這件事說到頭也是為了他自己好,不讓他和莫長安接觸,畢竟莫長安也不是什麽好人。
倒是自己,三番五次吐槽陳安衍,還當場被抓包,他倒是一樣都沒計較。
陳安衍好像很強勢,但好像始終在讓步。
不過,最近他和陳安衍走得太進,而且三番五次被陳安衍美色所惑,或許超出了兩人相處的安全距離,讓他有點不安。
許希言恨恨道:“對的,我不想讓陳安衍管我太多,煩人。”
許希言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周子宴又說:“希言,要不你試試對他撒嬌?”
許希言:“……你這是啥馊主意?”
周子宴一本正經道:“以前你不想幹啥的時候,跟你爸媽撒嬌不是挺管用的嗎,說不定安衍哥也吃這套,安衍哥是他們親生的,遺傳這種東西,說不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