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麻将
張欣衍走了之後, 辦公室裏的人又一次開始起哄。
吳斯霖像是料到譚征澤不會主動,桌子下還若有若無地輕踢了他一腳。
但譚征澤頓了一頓,像是剛剛睡醒的野獸, 突然注意到了新鮮的獵物, 懶洋洋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然後就在瞬間充滿攻擊性地側身将對方按在椅子上。
從所有人的角度來看,譚征澤離他的距離太近, 也太暧昧。在那一刻, 平時沉穩平和的人染上了些許危險的意味。
譚征澤伸手撫了撫他的睫毛, 然後湊近他的雙唇。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要親上去了的時候, 卻停留在了近在咫尺的位置。
他的語調也染上了點調笑的意味, 加上原本低沉的音色,顯得分外性感。他身上清淡的雪松氣息也在一瞬間卷上吳斯霖的鼻腔。
“既然現在不拍,那我先交個定金。”
在場的三個人神色各異。
原小野先是一副三觀震碎的模樣, 然後又被譚征澤的行為刺激到,一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偶像官宣了我嗑的CP成真了”的模樣。
別說, 心态轉變還挺快。
張小允則跟原小野不一樣,她沒有心态的轉變, 而是一直都很有興趣地看他們的互動。只不過她這個人看什麽東西都抱着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也看不出來她真實的內心想法。
至于金為政, 他則是饒有興味地“啧”了一聲,然後單手托着下巴, 那神情像極了“我就靜靜地看你們演”。
即使是吳斯霖,也被譚征澤突然的舉動弄得懵了一下。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 勝負欲驟然被挑了起來,在譚征澤想要離開的時候惡意地扣住了對方的後頸。
吳斯霖的氣場也驟然卷了起來,一雙眼睛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過了好一會才撒開手。
張小允:“我的媽,夢幻聯動。”
譚征澤低笑了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落日餘晖的那點橙紅色緩緩在床沿邊褪去,張小允卻好像還沒盡興,提議大家一起去打麻将。
說實話麻将這個東西,吳斯霖是一點都不會。但是他看過《雀聖》、《色戒》、《千王之王》這類電影,一直都對麻将抱有種微妙的感情。所以張小允在發出提議的時候,吳斯霖是第一個答應的。
譚征澤的态度很暧昧,似乎一直在去與不去之間斟酌,原小野也差不多,她一直在看譚征澤的反應。金為政由于要回家照顧孩子,所以必須先走。
吳斯霖的目光便看向譚征澤,基本可以判定譚征澤去的話,原小野也會去,譚征澤要是不去,原小野也不會去。
所以組不組得成這個麻将局,全看譚征澤的意思。
吳斯霖微微挑起眉,譚征澤就好像是在故意考驗他的耐性,一直吊着眼睛轉筆,就好像轉筆是什麽極為有趣的動作。
吳斯霖:“喂。”
譚征澤停下轉筆的動作,目光卻也沒有轉向他,依然停留在那只圓珠筆上。
吳斯霖:“去不去啊。”
譚征澤的語調涼涼的,又好像夾雜着點笑意,讓人辨不清意圖。
“你想讓我去嗎?”
沒想到吳斯霖答應得很爽快:“當然想,沒你我們湊不成一桌啊。”
譚征澤笑了一聲,表示同意去。果不其然,原小野一如既往地追随着偶像的腳步。
金為政走的時候,湊在譚征澤的背後低語了一句,随即拍了拍他的背。大家都沒聽清是什麽,譚征澤也沒有告訴他們,只不過臉上的微妙感稍縱即逝。
大家當然不會知道了。
金為政說的是,我撿起來的那個骰子也算是助攻吧。
譚征澤想,當然算是。
張小允滿意地看着大家的反應:“走,我們包個麻将房。有個地方我常去,環境服務都很好。先說好,我們今天玩什麽?”
原小野雙眼一閃:“玩……錢?”
張小允:“玩錢有什麽刺激的,你要是想玩刺激的面值,那可就是賭博了寶貝。”
原小野:“那我們玩兒什麽呀?那就只有喝酒了。”
張小允表示這個行。
譚征澤也表示可以,在圈子裏這麽多年,除了演技得到了飛升,酒量也得到了飛升。
之前有個制片存心刁難他,問他能喝多少,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制片嘲笑地問他是不是一瓶,譚征澤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一直喝。”
以至于那天,譚征澤是唯一清醒地把所有人送回家的選手。
吳斯霖卻猶豫了一下,問能不能換個別的。
張小允開玩笑地問:
“你該不會是喝不了吧。”
吳斯霖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當下反駁:
“我能喝,我能一直喝。”
譚征澤模糊地哼笑了一聲。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目的地。張小允選的地方确實不錯,不在繁華喧鬧的市區,而是坐落在郊區的山水之間。
進到園區裏面,就有管家上來迎接,很顯然張小允是這兒的VIP了。進去之後每間麻将房是一整個平層,客廳餐廳獨立衛浴一應俱全,除了麻将桌之外,還有系列桌游和臺球桌。
吳斯霖的目光掃過室內的陳設,落在麻将桌邊的酒櫃上,表情凝固了一下。
張小允率先坐在麻将桌邊,讓管家給他們開酒。一時間紅的啤的洋的擺滿了移動臺面。
譚征澤:“咱們怎麽喝?”
還沒等衆人開口,吳斯霖便說:“等下,我還不會。”
原小野:“我勉強會。”
張小允:“譚老師會吧?”
譚征澤點了點頭。
于是張小允充當了一個合格的講師,講了最好操作的新手玩法。吳斯霖聽得雲裏霧裏的,大致上就是明白了什麽是杠,碰,胡和天胡。
因為吳斯霖不會,大家揭完牌之後打算來一局明牌。結果吳斯霖亮出牌的時候,大家都有被冒犯到。
吳斯霖,天胡。
當然,天胡的人還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胡了,還在邊翻牌邊問:
“然後呢?我應該接牌嗎?逆時針的還是順時針的?”
原小野:“我人傻了。”
吳斯霖:“?”
張小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新手BUFF?”
吳斯霖:“啊?我從哪邊接牌啊。”
譚征澤強忍住笑意:“你贏了,你是天胡。”
吳斯霖仔細地回想剛才張小允講的規則,口中念念有詞:“三個幺雞,三四五六七八萬,七□□條,一對六餅。啊,我胡了是吧?”
三人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吳斯霖:“這麽簡單嗎!”
張小允:“那行,那咱們現在說喝法。莊家不喝,指定這局喝啤白洋紅哪一種,停牌喝半杯,剩下的人喝一杯。哦對了,凡出現明杠不胡,可以支配莊家。”
吳斯霖:“什麽是明杠?”
張小允:“四個的就是明杠。”
吳斯霖:“連着的四個?”
張小允:“相同的四個。”
說完之後,原小野打算再教吳斯霖打一局明牌。這一局進展順利,除了吳斯霖以外,三個人都分別展示出了一組碰牌。
正當四個人都停牌,坐等莊家出現的時候,吳斯霖揭完牌之後突然問:
“四個一樣的是杠?那我夠四個了。”
吳斯霖把摸到的牌展開,是一個二餅。再一看吳斯霖的牌面,已然有了三個二餅。
原小野:“我人傻了。”
張小允:“這一定是新手BUFF吧!原本我還想角逐莊家,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明杠支配莊家。”
下一個摸牌的是譚征澤,剛摸到牌,譚征澤便淡淡道:
“胡了。”
原小野看向張小允:“你說好的把把天胡呢?”
張小允:“我打明牌不行啊,吳老師要是看會了的話,咱們就正式開始。”
接下來連着三局,發生的事情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不止原小野人傻了,張小允人也傻了。
吳斯霖,把把天胡。
這哪裏是打牌,這簡直就是天秀!
三局,一局白酒一局啤酒一局洋酒。譚征澤坐在吳斯霖右邊,面不改色的一杯接一杯。剩下兩位女士臉頰泛紅,明顯進入了狀态。
張小允一杯伏特加下肚,顫抖着問:
“吳老師,您以前真沒打過麻将?”
吳斯霖誠實地點了點頭。
張小允:“我人傻了。”
原小野看着誠實的吳斯霖,又看了看張小允:“我早傻了。”
張小允轉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譚征澤:
“譚老師,我之前聽說您打麻将一直很6的啊。我今天本來是要跟您角逐娛樂圈麻将之王,但我沒想到、沒想到——”
譚征澤确實因為打麻将手氣好而出圈過,基本上扮演的是今天吳斯霖的這個角色。聽完張小允說話,譚征澤擡起眼,略有些晦暗不明地目光瞥了吳斯霖一眼,唇角勾出點笑意:
“那是以前了。”
譚征澤這話莫名有點寵溺。
他說完之後,大家又新開了一局。這一把吳斯霖倒是沒有上來就天胡,但沒打多久,吳斯霖又把牌推開了:
“不好意思,我又胡了。把把都是我贏,好無聊哦。”
在張小允和原小野人又傻了的注視下,譚征澤調侃道:
“你不想贏嗎?”
吳斯霖的尾巴簡直就要翹上天:“我更想給別人贏的機會,無敵也是一種寂寞。”
“好啊。”譚征澤彎眼一笑。他甚少有笑得這麽明顯的時候,彎起眼睛像極了一只狐貍。他把其中四張牌推開,四張七萬。“不好意思,我暗杠。”
暗杠,比明杠更NB。
現在不僅兩個女孩傻了,吳斯霖人也傻了。
譚征澤微笑着說:
“你是莊家,但。”
他指了指自己。
“你得聽我支配。”
作者有話要說: 譚征澤:知道自己怎麽贏的了嗎?
吳斯霖:我不想知道!
行甜粽:臺好笑了哈哈哈哈雀聖竟在我身邊!!對了,還不到元宵節,我們繼續留評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