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捉蟲)
但,就算為了榮均,和阿爸什麽關系?憑什麽打?
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說說,怎麽回事?”蘇奶奶還算冷靜,這麽多年她什麽事情沒有經歷過?
蘇爸爸臉上的血,已經被草藥粉止住了,再沒有往外滲血,看着也沒有那麽可怕了。
米香在一邊擰着那條幹淨毛巾,站在那裏抹眼淚。
他們夫妻感情好,這會看到蘇二牛傷成這樣,怎麽能不心疼?
蘇爸爸喘了一口氣,腦袋上破皮的地方還有些火辣辣疼,他用力咬下牙,“當時我和進才一起出去竄門子,竄完門,進才說想要去榮家看看。我也知道進才和萌萌關心着榮家那小子,反正沒事,就跟着他一塊去了,就看到了榮常刁在打孩子。”
孩子是誰,不用想也知道,衆人秒懂,肯定是榮均兒。
說到這裏,其實萌萌有些懂了,只怕是阿爸為榮均出頭了吧?也只有因為這事,榮常刁才會打阿爸吧?
“當時榮家屋前圍了很多人,我們就湊了過去,就看到了榮常刁在打榮均兒。那個孩子,小小的,被打得整個身子都卷成了一團,誰看着都可憐。圍着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勸說,我當時看不過就說了兩句,就和榮常刁吵起來了。腦門上,被他用酒瓶子砸的。”
前因後果,也都講清楚了。
榮常刁在打孩子,圍觀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勸,不是大家冷漠,因為榮常刁是個混人,混不吝。蘇爸爸看不慣,上前說上兩句,就被打了。打人的兇器,是一個酒瓶子。
蘇大牛說:“我去找他去,我蘇家的人,憑什麽被打?”
“回來!”蘇奶奶大喝一聲,“你現在找過去有什麽用?對打一下,打就把他腦袋砸開?打不過就你的腦袋被砸開?能解決事情?”
蘇大牛悶悶地說:“那怎麽辦?”
打又不能打,不打心裏又窩着口氣,這事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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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看向了自己的奶奶,她知道奶奶肯定有措施,不會讓阿爸就這樣平白被人打了,卻什麽也不幹。
果然——
“老大,把老二背上,咱們去村委,找支書和村長還有大隊長去!”
蘇大牛說:“去村委?”有用嗎?
“不去村委,難道還去榮家?這不是小孩子打架,你打了我,我還一拳。”蘇奶奶已經進屋去穿衣服,剛才跑出來急,衣服都沒有穿全乎。
萌萌也吵着要去,卻被蘇奶奶阻止,她說:“進才,管住你妹妹。”喊了半天,才發現進才不在,她眉頭一皺,“進才呢?”
大家這才發現,進才不見了。
“老二回來的時候,就不見進才蹤影。”蘇大牛想了下說。
蘇爸爸也說:“進才和我一起去的榮家,也是他給我扶回來的,但回來後,我确實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又溜出去了。”
蘇奶奶也擔心進才這孩子做出什麽傻事來,“估計去榮家了。”
“那怎麽辦?進才不會要去打榮常刁吧?”蘇爸爸擔心的是兒子吃虧。
蘇奶奶說:“進才這孩子機靈,不會這麽莽撞。”又喊米香,“老二媳婦,你去榮家看看,機靈點,看到進才就把他帶回來,別讓他吃虧了。”
她又朝大房那邊喊:“老大媳婦,你是死人哪!這麽大動靜,都叫不起你?”
宋蘭娣這才慢吞吞地從大房房間走出來,打着哈欠:“娘,我剛睡着了。”
蘇奶奶也不去揭穿她的謊話,“管着點萌萌,別讓她到處亂跑。”
萌萌哭:“奶奶,我想去,我想去嘛。”
這麽大的事情,她在家裏等消息,心裏難安,到底怎麽處理,她都想知道。
還有榮家,榮均怎麽樣了,她都想了解。
米香說:“娘,我抱着萌萌去吧。”
蘇奶奶也知道,萌萌閑不住,他們不讓她去,只怕也會偷偷跑去,老大媳婦也管不住。有些無奈:“我抱着去,你還要去榮家,抱着萌萌去不方便。”
于是,蘇家人除了宋蘭娣、蘇寶珍,還有一個早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出去的蘇進才,其他人都出了門。
蘇大牛扶着蘇爸爸,蘇爸爸腦袋這會也暈得不厲害了,一開始剛砸破腦袋時就暈得厲害。蘇奶奶抱着萌萌,蘇媽媽去了榮家。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村委,把村長、支書,還有生産大隊長,都給叫了起來。
之所以要叫生産大隊長,是因為大隊長是榮家人,榮家自己人出了這等大事,自然首先就要找他。
村長和支書,都是蘇家人擔任,村長是蘇寶財的爺爺,而支書也是蘇家人,倒是跟萌萌他們有些沾親帶故,是五服開外的本族人,蘇爸爸叫他十一伯,萌萌該叫他十一爺爺。
“這是怎麽了?這腦袋怎麽砸成這樣?”村支書十一爺爺一見蘇爸爸腦袋上被破開的洞,頓時就怒了。
村長和大隊長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否則蘇家人不會來村委。腦袋都被砸成這樣,事情也小不了。
蘇奶奶說:“支書,村長,大隊長,我要狀告榮常刁打人,将我家老二的腦袋破開了,流了很多血。”
在蘇奶奶的講述中,村委幾個幹部也算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大家都沉默了。
特別是大隊長,臉皮臊得發燒,榮常刁是他榮家人,這些年做的這些騷操作,一件接着一件。
他不是沒有教育過,村委也教育過很多次,但沒有用。榮常刁這個人特別的賴皮,不管用什麽方式,都沒有用。
榮常刁被叫了過來,一同被叫過來的,還有榮均。
萌萌不明白,為什麽要叫上榮均?這是蘇家和榮常刁的事情,為什麽要把榮均帶上?
此時,榮常刁整個人醉醺醺,一看就是喝了很多酒。
那酒氣,都能把整個屋子都熏了。
在大家都看着榮常刁的時候,萌萌眼裏卻只有榮均。
榮均被榮大伯打了,身上全都是傷痕。那條腿一直拖着,并沒有好。
臉上有抓痕,還有淤青的傷口。
她白天的時候,還去看過他,他身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除了一條傷腿。這會,竟然又被打出了那麽多的傷口?
這個榮常刁,簡直不是人!
再去看榮常刁,就見到他在那裏撒潑,油鹽不進。
這個人簡直無賴到極點,輿論刺激都沒有用。
臉皮比銅牆還厚,眼裏只有利益,沒有任何的道德。
她在心裏回憶着前世的情況,前世并沒有這一出,但在榮均六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被榮常刁打出血,差點死了。那一次事件,如果換作其他人家,或許能夠為榮均讨回公道,但榮均是榮家的孩子,是榮常刁的侄子。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大伯教育孩子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天經地義。雖然榮常刁虐待侄子,在村民眼裏實在太過,但那是榮家的家事,村民向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萌萌想幫他,人單力薄。
甚至還被榮常刁威脅過,甚至差點被打了。
蘇家就再不讓萌萌管這事。
“我打又怎樣?有本事你打回來!”榮常刁醉醺醺,說得全都是醉話。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免搖頭。
這什麽混話!
蘇奶奶說:“幾位幹部,這事你們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就上公社,讓公社給我們評理!”
村長一聽,慌了:“妹子,這事可不能這麽幹呢,真要去公社告狀,咱村子形象可就毀了,以後在公社那就記了名了。”
“村長你這麽說,那以後我看誰家不順眼,也把那人腦袋砸破,你看如何?”
村長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大牛,明天咱就上公社,上公安局報案,腦袋都被砸出,這事私不了。”蘇奶奶直接招呼兒子們,率先出了村委。
“大牛他娘,你別着急……”村委幾個幹部急了,想要去攔人。
但有一個人動作比他們還快,就把蘇奶奶他們攔住了。萌萌看得分明,那是榮常刁。
“老太婆,你要敢去公安局告人,我砸破你腦袋!”他瞪着血紅的眼睛,就跟要噬人似的。
蘇奶奶說:“行,你砸!往這砸!把老婆子的腦袋也砸破,最好砸死,一了百了!告訴你榮常刁,別人怕你,老婆子卻不怕你。我活到今年六十歲,已經活夠了,死了正好給我三個兒子掙撫恤金,又能把你這潑皮無賴往牢裏送,值了!”見他氣勢似乎小了點,又說,“砸不死,那就直接住你家,吃喝住你家,你要敢不給我吃喝,你就試試,我可不是你的侄子,任你欺負!”
榮常刁眼珠子瞪得老大,瞳仁收縮,最後那股子兇悍的氣勢就降了下來。
橫的怕不要命的,蘇奶奶不怕死,但榮常刁怕。
村委向來拿榮常刁沒有辦法,他潑皮,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如今見蘇老太把人震住了,支書說:“榮常刁,你賠二牛二十塊錢,給他治傷。”
榮常刁說:“憑什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又刷起無賴來。
蘇奶奶說:“各位幹部我先把話說在這裏,他榮常刁如果今天不拿錢,不當着全村社員的面,向二牛道歉,這事沒完!老大老二,給我按住他,我要當着大家的面,把他的腦袋也給砸開!”
榮常刁喊:“別以為你家有三個兒子,我就怕!我還有三個兄弟,我……”
“那就試試!”蘇奶奶冷笑。
榮常刁,突然沒有了氣勢,因為他知道,蘇家團結,他榮家并不團結,他三個弟弟,榮均他爸已經死了,還有兩個弟弟,個個油滑,絕不會幫他。
兩方人馬,就這樣僵持着。
但榮常刁深知蘇老太的性格,她還真是說到做到,心裏不慌那都是假的。
大隊長的臉都被榮常刁丢光了,這會看到榮常刁還在那裏耍無賴,“這事生産隊做主了,榮家陪蘇家二十塊錢!”
榮常刁依然撒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
榮常刁最後還是賠了錢,不賠也得賠。蘇奶奶打定了主意上告到公安局,把榮常刁抓起來。
在村委幹部們的勸說下,這才勉強勸住,也在村委的強制制裁下,榮常刁不得不出這個錢。
榮常刁本來還想拖延幾日給,被蘇奶奶拒絕了,就要當場給。
最後是由村委出面,把這個錢要了過來,田桂花又哭又鬧,都沒有用,只得哆哆嗦嗦把錢摳了出來。
拿着錢,讓陳三包了傷,一行人從村委出來,一起被帶出來的還有榮均兒。剛一出村委,他們就迎面碰上了米香。
“娘,進才不在榮家!”米香慌張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萌萌:奶奶好厲害!
榮·羨慕·均:那以後也是我奶奶,我要向奶奶學習,打倒吸血鬼榮常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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