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家王爺呢?”

趙安才從書房出來就被葉雨銘抓了個正着,略微一猶豫,還是老實交代:“王爺說了,他最近都在營地,王妃若有事,盡管吩咐屬下。”

“呵。”葉雨銘冷笑一聲:“我有事?我能有什麽事?我找他能有什麽事?還吩咐你,我吩咐你能夠嗎?他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

“這個、王爺忙完自然會回來。”

“傲嬌呢,跟我傲嬌呢!”葉雨銘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好看起來:“他還有理了?他還生氣?他還不回來?怎麽,這是打算先冷着我,讓我自己反思呢?你去告訴韓遂,讓我反思是不可能的,我就沒錯,他本事,他能耐,他有本事一輩子都別見我了,呸,誰稀罕他一樣!”

嚷嚷完就回了房間,把門摔得“哐哐”響,趙安嘆了口氣,也無可奈何。

王爺跟王妃這種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相處模式他都已經快習慣了,不過以往都是王妃單方面跟王爺吵,吵完王爺還得去哄他的那種,再怎麽鬧,王爺都會給王妃一個臺階下,晚上房門一關第二天肯定和好。

可這次不太一樣。

王妃是很氣,可王爺似乎更氣。

那天吃飯的時候就鬧了個不歡而散,倆人在路上的時候又吵了一架,正好趕上吳江回來複命,王爺就跟着吳江一塊兒去了圍困威虎軍的營地,之後就一直在營地那邊守着,這幾天都沒回王府。

營地那邊的情況确實緊急,王爺都調集了火炮過去,看那架勢就是等不到路三的投降就打算直接動手的,一點兒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局勢是一觸即發,偏偏這個時候,倆人還在吵架。

這事兒,趙安作為一個局外人,就覺得還是王妃過分了點,王爺已經夠寵着他的了,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連他的身份這事兒都掀篇過去了,甚至還命令所有人改口給了他身份,這還不夠,還要怎樣?

怎麽就非得出來開什麽飯店,那不是、不是給王爺丢人是什麽?

可惜,這話他不能說,也不是他該說的。

看着禁閉的房門,趙安搖搖頭,就打算去向王爺複命,結果房門忽然從裏面打開,葉雨銘臉色不是很好,但還是出來對趙安說道:“你去告訴他,我在蜀州開了三家店,但都不是以我的名義開的,店主另有其人,這樣他滿意了嗎?要我不幹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會仰仗他去生活,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獨立的人,絕對不依附于其他任何人,不可能因為跟他在一起,我就沒自己的名字了,出來進去就只有他的身邊人這一個身份,那對我來說就是束縛,是枷鎖,就是殺了我!”

“屬下會把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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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銘看着趙安的樣子,更氣:“就是這個語氣,你給我站直了,看着他的眼睛,大聲地給我說出去,拿出你練武之人的氣勢,懂不懂?”

“王妃、不要為難屬下。”

“不要叫我王妃,我有名字,我叫葉雨銘!”

“在王妃之前,我先是葉雨銘,然後才是你們的王妃!”

營地裏,韓遂冷着臉,拳頭捏得很緊:“他果真這麽說?”

“是,王妃就是這麽說的。”

“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趙安不說話了,豈止是沒有悔改的意思,王妃還很生氣,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王爺的臉色,趙安老老實實回話:“王妃看起來比較希望王爺能回去。”

“回去幹什麽?很本王吵架嗎?他是嫌沒吵夠是不是?”

“王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完。”

韓遂有些不耐煩地甩了下袖子:“你也跟本王說這個,有什麽話直接說,不用兜圈子。”

趙安趕緊回:“王妃看上去有些難過,這兩天都叫了酒,自己悶在房間裏喝,而且他好像、對王爺有點失望。”

“屬下只是妄自揣測,王爺贖罪。”趙安說完那一句,就趕緊認罪,低着頭沒再往後說。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韓遂擰眉:“他還對本王失望?他憑什麽對本王失望?本王對他就不失望嗎?本王還不夠寵着他,慣着他,縱容他嗎?就是太慣着他了,慣得他無法無天,一點規矩都不知道,就知道在本王面前任性胡為!”

“或許王妃只是、想做點什麽來打發時間。”

韓遂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這兩天他都在房裏喝酒?”

“是,有些悶悶不樂。”

“備馬。”

葉雨銘也不是借酒澆愁,他就是不開心。

一吵架,韓遂不是把他關起來就是扭臉躲得遠遠的,還知道給自己找個理由,什麽正經事要辦,人家到這兒來就為那點破事,這眼下就是關鍵時刻,葉雨銘能說什麽?

只能說,韓遂永遠有主動權,他就永遠被動,這還沒怎麽着呢,他就只能淪落到自己在屋子裏喝悶酒,連找人吵架都找不到,狗東西連個影子都沒有。

“什麽玩意兒呀,真把自己當跟蔥了?”酒壇子已經空得差不多了,葉雨銘酒量可以,就是今天這個酒是越喝越難受,心裏憋屈,酒勁就跟着上頭,看東西已經開始有重影。

“要不是看他長得順眼,老子願意看他一眼?半眼都是多餘的!”

“還跟我橫,真當自己是個王爺就了不起了?在我眼裏,就是個狂妄自大的混蛋!混蛋玩意兒!”

“我這是沒找到更合眼緣的,更好看的,更帥的,不然,我能要你?一腳蹬了你!”

“狗東西,睡一覺就把自己當我主人了是不是?我是你家奴隸嗎?憑什麽你不讓我幹我就不幹!我偏不!我還要掙錢,掙好多好多錢,到時候我就包養小白臉,誰好看我就包養誰,砸錢讓他們給我說好聽的,給我笑,誰還記得你韓遂是誰,長什麽模樣,天天冷着一張臉連笑都不會笑,當誰願意看一樣。”

韓遂快馬加鞭,回來就聽見醉鬼在裏面嚷嚷,越往下聽,他的臉色就越黑,終于沒忍住,一腳将門踹開,動靜太大,驚擾了屋裏的葉雨銘。

手裏的酒壇子沒拿穩,直接就掉下來,碎成一片片的。

韓遂是要來興師問罪的,結果看他最得不輕,十分怒意就變成了七分,再一看葉雨銘眼裏噙着的淚光,七分又變成了三分。

“韓遂,你回來了。”葉雨銘一張嘴,就是帶着點委屈的聲音,踉跄着站起來,直接撲進了韓遂的懷裏,把人抱得很緊:“有人欺負我。”

“誰、誰欺負你了?”

那三分也煙消雲散了。

“韓遂欺負我。”告狀的葉雨銘聲音都是哽咽的:“他跟我冷戰,還冷暴力我,不回家也不跟我說話,不理我,他晾着我,混蛋,我不跟他好了,我又沒做錯,憑什麽跟我冷戰,我想回家,回家吃火鍋。”

摟着韓遂,嗚嗚咽咽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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