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瓜沒說話,大約知道自己早晚會被認出來,非但完全不緊張,反而親摸的更起勁。

同是男人,方士清從這樣的舉動裏很快确定對方半夜三更跟蹤他到家裏的目的,想起上次疼暈過去的場景,不禁菊花一緊。

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次?他倒的這是什麽血黴!

不過說起來,總比真的碰到入室搶劫要強百倍。

見識過對方的力氣和肱二頭肌,方士清知道自己這細胳膊細腿兒不是人家的對手,咬咬牙放棄了掙紮,說道:“也算熟人了,打個商量行不行?”

南瓜在他臉頰耳後和頸邊親來親去,完全不理會他。

方士清已經接受了他奇怪的裝聾作啞,接着說:“你能不能輕一點?我怕疼。”

南瓜的親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方士清看着黑漆馬糊的天花板,知道是南瓜而不是強盜以後,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也接受了即将再次被破菊的現實,身心反而放松了下來,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你是不是長得特別醜?”

南瓜不親他了,稍稍欠起身來,好像在看他。

方士清說:“跟別人做的時候,你也不給看臉嗎?””

南瓜不說話,低下頭準确無誤的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方士清愣了愣,問:“難道你沒跟男人做過?我是第一個?”

南瓜還是沒說話,又親了他一下。

方士清的自戀病發作了起來,說:“我挺帥的,是不是?你該不會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南瓜右手還壓着他的雙臂,空着的左手擡起來摸了摸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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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清道:“這算默認了?”

南瓜低下頭吻他,唇齒間溫柔無比。

方士清這會兒一點都不怕他,覺得這家夥就是個深櫃悶騷癡漢,當炮友倒是也不錯,身高合格,膚色微黑,手那麽性感……就是跟蹤有點變态,還有,技術太渣。

他也是有點醉,稀裏糊塗不知道為什麽,因為嫌棄人家技術渣,就異想天開的覺得要指導應該怎麽正确親吻,還身體力行的含住南瓜的舌尖示範起來。

倆人親着親着都進了狀态,方士清是不是好老師另說,南瓜絕對是個好學生。突發奇想要教人家接吻的是方士清,到後來被親的暈頭轉向的,還是方士清。

不過方老師沒暈太久,他學生有點等不及,很快扒下他褲子,又連擴張都沒做就直接進去了,把方老師又給疼哭了。

好在有過一次經驗,他今天又喝了不少酒,痛感比起上一次輕了很多,南瓜也比上一次熟練得多。而且南瓜天賦異禀,次次都能頂到特別深的地方,方士清本來就醉酒頭暈眼花,愣是生出那玩意兒要頂到他喉嚨去的錯覺,哭了沒多大會兒感覺上來了,雖然還是疼,可是疼痛裏混着巨大的愉悅。

他以前不願意在下面就是因為怕疼,現在躍過了疼痛這個最大的關卡,南瓜那柄尺寸可觀的兇器把他隐蔽已久的零號體質給開發了出來。

最終還是演變成了和奸。

結束以後,已是淩晨三點。

方士清覺得再指責對方強奸也沒什麽意思,畢竟他自己到後面也發起浪來。

南瓜還在他耳邊意猶未盡的細碎親吻,動作間滿含着無限溫柔。

黑暗裏,氣氛竟有些古怪的浪漫。

方士清說:“你到底是誰?”他剛才用嗓過度,聲音有些劈了的沙啞。

南瓜的親吻戛然而止。

方士清覺得自己猜對了:“是我見過的人,對不對?上次戴面具,這次不開燈,你是怕我認出你?”

南瓜翻身而起,坐在他身旁。

方士清渾身沒力不想動,躺在那猜測道:“你是模特嗎?給我們雜志拍過照片?”

南瓜不做聲。

方士清等了等沒有得到回應,又道:“你跟蹤我是因為喜歡我,對不對?可我不能總是和臉都不給看的人做愛,事不過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他現在是真的非常想知道這個和他身體契合度超乎想象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他覺得南瓜可能還是有顧慮,深櫃都是怕這怕那,他想了想說:“放心,你不想出櫃的話,我也不會說出去。”

南瓜轉過來,安靜的看着他。

方士清鬼使神差的說了句:“讓我看看你,只要你不是醜得欠揍……我坐上去,自己動。”

他說完覺得就臉上發燒,這他媽說的是個JB啊?被這變态奸出瘾了是吧?抖M嗎?

“算了,我什麽也沒說,你愛長什麽樣長什麽樣,我不稀罕看了。”他有點堵氣的說,“操也操完了,還留這兒幹嘛?滾蛋!”

說完他為了證明自己對南瓜的臉完全不好奇,還十分幼稚的側了側身背對人家。

過了幾秒,南瓜的大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臉。

他正想說些什麽強調立場,耳邊卻驚雷一般響起南瓜的聲音:“……清清,是我。”

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

暗且靜的室內,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咚咚聲。

是幻聽了吧?不然南瓜變态的聲音為什麽那麽像……

那個人站了起來,伸手按下牆壁上的頂燈開關。

陡然而至的光明,刺得方士清眯了眯眼睛,朦胧裏看到了一個不真切卻又熟悉的人影,他慢慢睜大了雙眼,那個人在他面前屈膝蹲下。

“清清,”那人說,“我……”

他話沒說完,被方士清毫無預兆的揍了一拳,臉歪向一邊。

他慢慢轉過臉來,默默看着方士清,眼神有些錯雜。

方士清的胸口大起大伏,聲音也發着抖:“你是……同性戀?”

他說:“算是吧。”

“那就是雙……”方士清抖個不停,艱難道,“我姐知道嗎?”

他低聲道:“應該不知道。”

方士清一下擡高了音量,罵道:“騙子!你居然騙她!無恥!你無恥!”

他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罵了足有十幾遍,王齊就那麽蹲在他面前聽着,不回嘴,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方士清的情緒過激,喉嚨發幹,罵着罵着沒了聲音,只是嘴唇抖的比剛才更厲害。

王齊擡起手,想摸摸他的頭,被他躲了過去,只好又把手放下,說道:“我和你姐姐,離婚了。”

方士清瞪着他,眼睛裏寫滿了驚疑不定。

王齊道:“今天下午辦的手續,要看看離婚證嗎?”他說着果真撿起自己的風衣,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暗紅色的證件本,拿起來給方士清看。

方士清看了一眼就扭開臉,半晌才啞聲道:“為什麽離婚……好好的……”他說不下去,這哪兒叫什麽好好的?

他也不傻,不是不知道,就是想裝鴕鳥。

王齊卻非要說出來:“加上這次,我跟你上過兩回床了,我怎麽還能和你姐姐過下去?”

方士清抓狂道:“你閉嘴!不許說!”

王齊道:“……好。”

兩人心思各異,好半天裏誰都沒再說話。

王齊低着頭,英挺的鼻梁在臉上映出陰影,他衣褲都周全的穿上身上,只有襯衣上三顆扣子敞着,健美的胸肌半露半遮,從脖頸到胸口,零星散布着幾個新鮮的牙印。

牙印的制造者現在只想撞牆,最好一頭撞回萬聖節前,全世界都一起失憶,把這完全脫軌的事兒全都忘掉。

方士清哆嗦着把自己的襯衣扣子扣好,左右看了看,褲子被扔在了幾步之外。

他單手撐着地毯想站起來,王齊伸手去扶他,被他一巴掌揮開之後,便默默收回了手。

他費了點力氣才站起來,剛站起來就後悔。

濕滑的液體順着他的大腿向下流。

王齊蹲在那擡頭看着。

方士清尴尬羞憤的想死,急匆匆撿起褲子,就那樣胡亂套了上去。

“清清,”王齊也站了起來,說,“你剛才說的對,我喜歡你。”

方士清還沒穿好褲子,被他這話瞬間擊倒,晃了晃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王齊偏還要說:“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對你做這些事,我覺得你也不讨厭我……”

方士清忍無可忍大發雷霆:“你是不是有病?你!你就是有病!”

王齊張了張嘴,道:“相思病。”

方士清:“……滾!再不走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趕走王齊,他坐在沙發上發呆到天亮。

酒醉加上縱欲,渾身上下哪裏都疼。

可他全然顧不上這些,盯着時鐘等到八點半,哆哆嗦嗦着撥了他姐方明妤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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