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士清不敢回家,怕再被王齊逮到,整個周末又在酒店混了過去。
周一去上班,一上午風平浪靜,中午出去吃飯,剛走出雜志社門口,就被王齊堵個正着。
和他一起的同事記得他說過這是他“親姐夫”,還客客氣氣的叫了聲“姐夫”,然後便目不斜視的先一步走了。
當着外人的面,方士清沒敢出聲,等人一走,立刻炸毛了,憤恨的小聲道:“你又來幹什麽?”
王齊不答他,反問:“你周末去哪兒了?為什麽不回家?”
方士清也不敢大聲吵嚷,壓着聲音道:“關你什麽事?你是我誰啊你?我警告你啊,不要再來煩我,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王齊一臉好笑道:“清清,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
方士清被他一噎,好半天才總算想出個他能做到的“不客氣”,磕絆道:“我,我找你們單位領導檢舉你!”
“檢舉我什麽?”王齊好似十分無奈,說,“說我強奸你嗎?作案的時候還戴着南瓜面具?”
方士清:“……”
王齊伸手想碰他,他擡手要擋,反而被王齊順勢拉住手。王齊的手巨大,完全把他的手包起來,手心的溫度有點高,方士清刷一下臉紅了。
他窘迫的不得了,正是飯點,多數同事已經去吃飯了,可是也擋不住偶爾還有人從門內進出,被人家看到兩個大男人站在門口手拉手像是什麽樣子?
他左顧右盼的要掙開,王齊偏不讓,他只得另一只手也上去掰王齊的手,掰了半天也沒掰開,急得氣血上湧,不但臉蛋紅撲撲的,大冬天的額頭都有點冒汗。
王齊跟逗他玩一樣,終于逗開心了,笑眯眯的撒開手。
方士清迅速把兩只手都揣進風衣兜裏,死也不肯再拿出來,氣鼓鼓的瞪着王齊。
“說正經的,”王齊一臉不正經的說,“你想檢舉我也沒地方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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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清以為他是在炫耀自己位高權重,剛有些不屑,沒想到他接着說:“清清,我辭職了。”
王齊今年剛過三十五歲,十月份剛升了副司,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好端端的為什麽辭職了?
方士清不太懂。
王齊接着說:“之前就一直在辦離職手續,上周交接工作特別多,所以才沒空見你。”
方士清皺眉,小聲道:“誰稀罕見你呢。”
王齊也不理他這微不足道的挑釁,自顧自的說道:“本來想陪你過這個周末,結果也不知道你跑哪兒浪去了。”
方士清憋氣的不行,翻着白眼不說話。
王齊道:“接下來我得回趟東北,有事要去辦,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
方士清繼續在那翻白眼。
王齊笑了笑,說:“下午的飛機,本來想上午來跟你告個別,怕耽誤你工作,才等到這會兒。”
方士清不領情,嘀嘀咕咕道:“誰讓你等了,告什麽別,那麽煩人。”
王齊道:“我一走那麽長時間,怕你誤會我不要你了。”
現在方士清最怕聽到他說這種話,瞬間變臉,怒沖沖道:“你閉嘴!你有沒有一點良心?我姐姐那麽愛你,你這是人幹事兒?害得她那麽傷心,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簡直就是人渣!”
王齊正色道:“清清,我和你姐的事,你不懂。”
方士清暴躁道:“我也不想懂,你別來糾纏我就行了。”
王齊理所當然的說:“我都睡過你好幾次了,不來糾纏你去糾纏誰,我還就……”
方士清:“!!!”他條件反射的去捂王齊的嘴,這要是被人家聽見他跟他姐夫有一腿他還要不要活了!?
王齊被他捂住嘴巴,眼睛卻彎彎的,仿佛十分開心。
方士清見他這樣,憤憤的收回手,忍無可忍的罵道:“不要臉。”
王齊笑眯眯道:“嗯,就要你。”
方士清又炸了,憤怒起來噼裏啪啦開始罵髒話,中文混着法語,偶爾還夾兩個英文單詞,各種人身攻擊輪番上陣。
王齊聽着也不當回事兒,等他罵夠了,伸出手道:“把你手機給我。”
方士清沒反應過來,氣哼哼道:“幹什麽!”
王齊上手從他衣兜裏把手機搶了過來,方士清急眼了,撲過去要搶回來,被王齊一只手擋開,還威脅他:“別動,再動我扒你衣服了。”
方士清快哭了,他手機裏見不得人的東西海了去,可要是王齊真在他扒他衣服,他就真不用再見人了。
他直勾勾看着王齊翻他手機,生怕他去看相冊或者那幾個一看就奇怪的APP,他手機沒離過身,沒事就拿出來玩,嫌每次輸密碼太麻煩,早知道有今日,才不偷這種懶。
王齊卻只打開電話薄,找到他自己的號碼,然後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方士清:“……”
王齊弄完就把手機還給他,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逗他道:“手機裏有你的裸照?”
方士清把手機裝回衣兜裏,還用手按着衣兜,一聲不吭。
王齊本來是随口那麽一說,看他這樣好像還真有,故意扼腕道:“啧,該看看才對啊。”
方士清抿着嘴不說話,心想等他一走就把他手機號再塞進黑名單裏。
王齊卻跟猜到他心思一樣,輕描淡寫的說:“我要是再打不通你手機,就打給你姐,讓她幫我找你。”
方士清:“……”
王齊問他:“還敢不敢不接我電話?”
方士清:“……不敢。”
王齊滿意了,摸摸他頭道:“聽話,安分工作,乖乖等我回來。”
方士清一句話也說不出,快被他那句“打給你姐”給吓哭了。
王齊擡手看了看表,道:“我得走了,三點多的飛機。”
方士清低着頭,一副“你總算要走了”的樣子。
王齊卻頗有些依依不舍,嘴裏說着該走了,腳卻一點都不動,活活看了方士清又足有三分鐘,才道:“我走了,到了給你打電話。”
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道:“清清,把你手機桌面整理整理,亂七八糟看着真不爽。”
方士清憋了半天的火氣忍不住發出來:“我手機看着爽不爽礙着你什麽事兒啦?我就樂意不爽!”
要說他也是自己作死,可能王齊就等着他發這一下火,然後就跟找着理由一樣。
他的攬勝極光停在雜志社所在大廈的地下車庫,王齊對這個門兒清,摸着他的鑰匙拖着他就去了。
這還是方士清頭一回搞車震,雖然是非自願的。
他也打不過王齊,次次強奸變得跟和奸一樣,可這回他比往常反抗的激烈得多。
從車裏出來的時候,王齊肩頸背上全是血道子,要不是躲得快,臉上也得被抓出印子來。
方士清被搞得淚眼婆娑,也站不大穩,王齊趕飛機,其實沒搞太久,可是他反抗的厲害,王齊鎮壓的也更厲害。
最他媽讨厭的是從不戴套,前幾次還是在酒店家裏有辦法收拾,這他媽他還得含着那些東西過一下午。
等王齊走了,他也無心吃飯,夾着大腿回了辦公室。
他怕方明妤知道他就是那個小三,所以根本就不想跟王齊再糾纏下去,結果這反倒成了王齊威脅他的把柄。
這他媽都是什麽破事兒。
一下午不舒服,他什麽也沒幹成,下班就迅速離開,到地庫一拉開車門,臉都黑了,車裏全是沒散掉的味道。
回到家裏清理過洗了澡,累得快死了,夾一下午大腿也是個體力活。
他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看見一旁書架,上面的書從大到小擺放的整整齊齊,這還是上回王齊收拾的,要擱他自己,看完一本随便就插回去,才不可能擺的這麽規矩。
聯想起中午王齊嫌棄他手機桌面亂,處女座的天生強迫症還能不能好了?
他越想越生氣,以前怎麽沒看出王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色情狂,還巨不要臉!他在床上撲騰着伸胳膊蹬腿,對着天花板大罵了王齊一通。
這還沒罵完呢,王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方士清不想接,又不敢不接,一邊氣得肝顫一邊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