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齊對他整天罵來罵去就這幾個詞大概早就免疫了,伸手過來要抱他,吓得他朝旁邊退,還嫌惡道:“滾滾滾,你有完沒完?你他媽射兩回了,我後面肯定都腫了。”

王齊拉住他的手臂就把他拖了過去,另只手勾着方士清的腿彎,把他抱了起來。

方士清:“!!!”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還會有被公主抱的一天……

王齊抱着他去洗澡,還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清清,這種事肯定是沒完沒了。你先欠着吧,以後慢慢還。”

方士清手腳虛軟的站在花灑下面,被熱水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悲憤交加道:“怎麽我還欠上你了!?”

第二天一早,方士清照常七點半醒了過來,腰酸的快斷了,又做了一晚上被王齊花式追債的噩夢,完全沒睡好。

他也不想吵醒王齊,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穿衣服。吵醒了又得說話,一說話又得生氣,生氣也是他自己幹生氣,郁悶值少說也要乘以十。

早些年裏他對王齊的各種幻想,在現實面前全都碎成了渣。

這陣子工作特別多,本來就挺耗心力,如今他身體也不舒服,心裏又有事,一整天累的他夠嗆。

晚上又加班到八點多,晚飯随便對付了過去,他回家洗過澡,躺在床上倒頭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覺得床墊一沉,有個人上了床,他以為自己做夢,還踢騰了一下腿才繼續睡。

半夜裏他被熱醒,覺得有個大型暖袋緊貼着他,癔症着伸手一摸,整個人瞬間吓醒了,麻利的坐起來打開床頭燈。

大暖袋被燈晃得睜開眼,看那表情睡得還挺香。

方士清扭頭拉開床頭的抽屜,放在裏面的備用鑰匙果然不見了,想也知道肯定是被王齊拿走,不然怎麽半夜摸進來。

他無比抓狂:“卧槽你到底想幹什麽呀!”

王齊躺着沒動,十分随意的說:“別鬧,都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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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清被他這态度氣的心塞:“這時間你不回家,來我這兒幹什麽?”說着他警惕的向後退了又退,如果不是腿長限制,簡直就想在床頭縮成一小團。

王齊好笑道:“我今天不睡你,就回來睡個覺。”

方士清怒沖沖道:“你又不是無家可歸,幹嘛非要來吓我!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知道王齊肯定有別的房子,還有王家父母沒回東北以前住的房子,再怎麽也淪落不到要來他這兒借宿。

王齊也慢慢坐了起來,說:“清清,別鬧,過來。”

被子滑下去只蓋到他腰間,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十分好看,那些青紫淤痕竟然還添了幾分別樣性感,方士清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扭頭到一邊,氣呼呼道:“我去睡沙發。”

他要下床,被王齊拖了回去,掀開被子把他也蓋住,被子底下用兩手圈着他的腰,說道:“不行,你那沙發睡不下倆人。”

方士清穿着睡衣,剛才只覺得熱,現在這下和王齊貼在一起,才發現這家夥半夜摸到他床上就算了,居然還……裸睡。

要是王齊現在真幹點什麽,他至多撲騰幾下再炸毛罵罵人,可就這麽摟着睡覺,他反而渾身不自在,扭來扭去的想跑,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幾乎紋絲不動。

王齊滿含威脅的問:“你屁股消腫了?再動我可就硬了。”

方士清:“……”

就這麽稀裏糊塗摟着睡了一晚上,早上倆人互相頂着大腿根醒來的。

方士清睡的迷迷瞪瞪,睜開眼就對上王齊的注視,還有點搞不清狀況,張口叫了句:“姐夫……”

也不知道這稱呼怎麽就刺激着王齊了,捏着他的下巴惡狠狠的親過來,在被窩裏把他睡褲扒了下去,大手握着兩根一起撸。

方士清哼哼了一會兒睜大了眼睛,下面噴的哪兒都是,上面口水流了一枕頭。

王齊賴在他家不走了,給自己買了全套洗漱用具,一副要在這兒長住下去的架勢。

方士清愁的不行,他是能出去住酒店躲着,或者幹脆搬家,可是人能跑的了雜志社卻跑不了,王齊要想堵他怎麽也能堵得着,他在他同事面前也丢不起這個人。

他也不知道王齊在忙什麽,整天也是早出晚歸,隔三差五晚上回來身上還沾點應酬飯局才會有的那種酒味。

他沒跟王齊喝過酒,不知道王齊酒量到底怎麽樣,連着兩回王齊帶着酒味回來,就一副“我醉了做什麽都有理”的嘴臉,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怎麽碾壓他就怎麽碾壓他,做完感覺就跟被十幾個人輪過他一樣。

要說當個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就是這點好,心裏各種憋屈各種憤怒,上了床一啪啪啪壓根就想不起來。

第二天後悔的想撞牆是他,頭天晚上浪的不知道該怎麽好的也是他。

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早晚會被他姐方明妤發現。

一想到方明妤發現他和王齊搞在一起之後有可能的反應,他就恨不得殺了王齊再自殺。

拖拖拉拉過了半個多月,方明妤這陣子好像特別忙,只給他打過幾個電話,也沒有時間和他見面。

他現在就像只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地裏,裝作四周散落一地的節操和他毫無關系。

既無恥,又無奈。

這天下班早,同事約他一起去喝酒,他也有陣子沒出去玩兒過,想了想就一起去了。

以前他出來玩兒就是出來玩兒的,大家開開心心聊個天喝兩杯,然後高高興興回家去睡覺。

同事看出他最近這陣子心情不好,都以為是工作忽然轉換的問題,可沒想到他出來玩兒也一臉苦大仇深,坐在個旮旯裏低着頭喝酒,也不太說話,對什麽都沒多大興趣的樣子。

有個同事去了趟衛生間,回來以後說:“你們看,吧臺旁邊那個人是不是那模特啊?我看着怎麽那麽像呢。”

大家都扭頭看,方士清也順着他說的方向看過去,獨自坐在那裏的,果真是袁瑞。

今天出來的七八個人都是男的,裏頭也有小GAY,當下便撺掇方士清道:“他一個人啊,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方士清不想去,同事又說:“從上回萬聖節到現在,都沒見你再約過人,工作再忙,該打炮還是得打的啊。”

一提起萬聖節,方士清整個氣場更低,猛喝了兩口酒,果真站起來去吧臺那邊找袁瑞去了。

袁瑞看到他顯然有些意外,愣了愣才道:“方主編,這麽巧。”

方士清在他旁邊坐下,道:“你一個人啊?”

袁瑞沒回答,低垂着眼皮,晃了晃手裏的啤酒。

方士清就是被同事那兩句話給激着才過來,真過來又覺得沒什麽好說,說了兩句鹹不鹹淡不淡的話,倆人就冷場了。

倒是袁瑞找話說:“聽說你們雜志改版,你要升職了,恭喜你啊。”

方士清道:“哦,也算不上升職……謝謝。我看你們那節目的片花了,挺好看的。”

又冷場了。

方士清尴尬的不行,踩着雷找話說:“對了,你跟你對象怎麽着了?”

袁瑞側眼看了看他,眼神有點古怪,半晌才道:“我現在單着呢。”

方士清“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他本來就是随口一說,也不是真關心袁瑞到底什麽情況。問完就覺得這問題傻逼到了極點,搞不好袁瑞會以為他還沒死心。

袁瑞把手裏的酒喝完,掏錢付賬。

方士清覺得他要走了,松了口氣,客氣道:“等你檔期能排的開,回頭再幫我們雜志拍個片子吧。”

袁瑞微笑點頭,站起身慢慢朝外走了兩步,忽然又折返過來,站的離方士清特別近,用只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晚上有安排了嗎?”

這種約定俗成的約炮暗語,方士清當然懂。

他擡頭看向袁瑞。

袁瑞的身材自然沒話說,長得也不錯,現在垂着視線看他的眼神,隐約有幾分刻意做出來的誘惑。

方士清對他早沒當初的心思,可這當口不知道怎麽突然靈機一動——以他對王齊的了解,如果他找個正兒八經的長期床伴,王齊有可能就不再纏着他了。

然後,他就和袁瑞去開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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