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1
最想與她同行？
是她想的那個同行的意思嗎？
褚嫣指腹輕輕滑過這句話，想要透過紙墨看透林季嶼的的想法。
他的字跡行雲流水，字如其人，很是好看，指腹觸及此處，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寫這樣子的狀态神情。
喬成看着她凝神思索的模樣，“嫣嫣姐，這蛋糕很可愛。”
褚嫣又多看了眼刺猬蛋糕，精致的褐色糖霜挂在蛋糕表層的奶油上，根根刺分明，一看就是花費很多心思的成品。
“确實很可愛。”
“嫣嫣姐，你很喜歡小刺猬嗎？”喬成問道。
褚嫣舉着小刺猬蛋糕拍在臉龐邊，不答反問的笑着說：“你不覺得這只小刺猬跟我一樣可愛嗎？”
喬成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所感染，“确實。”
他本來還想多說點什麽，但是小葉按的電梯已經到了，他便也沒有理由留下來。
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褚嫣，最後聚焦在哪個蛋糕上面。
他雖然不知道哪個蛋糕是誰送的，但是他感受到了她看到便利貼時的一瞬驚喜。
褚嫣将蛋糕收回盒子裏放好，站在林季嶼家門口，右手擺好敲門的手勢，但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沒下去手。
垂眸看向光影照射的地磚上，影子圍着腳邊，像是在環抱着她。
便利貼上面的字不知道林季嶼是有心寫上的，還是随手找來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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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上門詢問，她總覺得有些不妥。
再三嘗試都沒有過心裏的那一關，她轉身輕手輕腳的拎着蛋糕回了家裏。
将刺猬蛋糕放在餐桌上，她拿出手機全方位的拍了照片，還和蛋糕自拍了兩張，選出來一張最滿意的發給了夏枝。
【褚嫣：收到的生日小蛋糕。】
她看着手機裏面的照片，想着應該給送禮物的人一個反饋，但她在通訊裏找尋了之後才發現，她并沒有林季嶼的聯系方式。
認識這幾天的，她和林季嶼的溝通都是偶遇或者是上門見面，都讓她忘記交換聯系方式了。
她垂了垂眼眸，要是跟林季嶼要聯系方式她不想給怎麽辦？
要是他覺得女生主動要聯系方式不好怎麽辦？
之前跟男生要聯系方式她沒有這麽糾結過，想必是對他有些別的想法，才會讓她與之相處那麽的不自然。
手機振動兩聲。
【夏枝：蛋糕可愛，人更可愛！】
褚嫣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很多，她指尖在屏幕上點了一陣。
【褚嫣：那是，我可是要靠臉吃飯的。】
【褚嫣：會說話可以多說一點。】
【夏枝：小刺猬外刺內軟，長相可愛，這活脫脫就是你啊！送蛋糕的人真的很有心了。】
【夏枝：對了，這蛋糕誰送個你的？】
褚嫣簡單解釋了一下收到蛋糕的經過和那張紙條的內容，将她的糾結全都跟夏枝說了一遍。
夏枝興沖沖的聽完，猛地一拍大腿，一個電話給她打過來，“姐妹，你這是老鐵樹要開花了！”
“紙條上面的話就是暗戳戳的表白啊！”
褚嫣指腹摩擦着紙條，心裏直打鼓，“可是他為什麽要暗戳戳呢？”
直接一點說她也就不會這麽糾結了。
“這個暗戳戳已經很明晃晃了，他難道要直接寫我喜歡你，問你能不能跟我處對象這樣才夠直接嗎？這雖然直接，但有失美觀。”
夏枝很想撬開她的腦殼看看腦回路，“他說的想與你一起同行就是想跟你一起走下去，這就是在說他想和你共度餘生的意思。”
“可是……”褚嫣的思緒心跳像是被攪成一團亂線，捋都捋不清楚。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他這麽寫大概就是試探你心意的意思，你要是對他也有意思就會回應，要是對他沒意思，他也可以說這就只是一句祝福的話語，給自己留一條體面的退路。”
褚嫣又捏着紙條讀了一遍：“就算後半句的意思是你理解的意思，那前半句的呢？”
夏枝對着她發來的照片沉思了一陣。
“我覺得這前半句可能沒有什麽實際上的意思，可能就是一種起興的手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1]，就像是《詩經》裏面說“關關雎鸠，在河之洲”，也是為後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做引。”
“他那個君子在向你這個窈窕淑女表達喜歡呢。”
她覺得夏枝說的很有道理，林季嶼既然是借這個跟她表白，她應該是給一些回應的。
“可是你知道的，我還有一個娃娃親。”
褚嫣的心底像是擺了一架天平，天平的左右兩端是小瞎子和林季嶼，他們的托盤裏擺放着相同的砝碼，兩相對峙，保持着一個平穩的狀态。
“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一套早就不流行了。”夏枝“噗嗤”笑出聲來，“我一直以為你只是用他擋刀，沒想到你這麽認真！”
褚嫣信誓旦旦的說：“可那是我給出的承諾，總不好食言而肥。”
夏枝掰着手指說：“那我問你，你說娃娃親的時候是幾歲？”
“六歲。”褚嫣底氣不足的說道。
“六歲還是童言無忌的年齡，別人家的孩子都在玩泥巴當熊孩子，誰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我對六歲的記憶都不多了。”
夏枝繼續勸說道，“再者說，就算你想履約，你找得到人嗎？他這麽多年都沒出現，說不定他早就把你給忘了，與別人幸福美滿去了。”
“你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連人家的長相姓名都忘記了，就算他站在你對面你都認不出來。”
“可是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褚嫣已經被她說的動搖了很多，不由自主的向林季嶼的托盤裏加了砝碼，天平逐漸傾斜。
“你不是君子，你是窈窕淑女，窈窕淑女是要等着君子來的。”
夏枝語氣帶着遺憾說道，“遇見一個兩情相悅的人不容易，你若是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這就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了。”
“很難得，你要珍惜。”
褚嫣心底的天平徹底向林季嶼傾斜了，“那我是不是一會要過去給他一些反應？”
夏枝很贊同的說：“難為你這麽開竅，雖然你們住對門，但是直接過去找有點小題大做，你給他發個消息表示感謝就好，随意一點問他寫那些話的意思。”
“可是……”褚嫣為難了，“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我們之前都是見面交流的。”
“你們不會微信都沒加吧？”夏枝驚詫。
“嗯……”
夏枝不抱希望的問：“那手機號換了嗎？發短信也行。”
“實在不行郵箱有沒有？”
褚嫣聲若蚊蠅，“都沒有。”
夏枝恨鐵不成鋼，“這個林季嶼也真是的，想要追女生難道都不主動一點嗎？”
褚嫣詢問道：“那我到底要主動去問嗎？”
“問，肯定是要去問的，要趁熱打鐵。”夏枝苦惱的思索着，“你有沒有稍微重要一點的事情，就是那種一定要見面跟他溝通事？”
褚嫣抱着手機在客廳裏打轉，忽然間發現在電視的旁邊擺着三個白色包裝禮盒，那是要還給林季嶼的襯衫。
“有！我找到了！”
“我不之前小心弄髒了他的襯衫，說了要換他三件做補償的，他還讓我分三次還。”
“這很明顯！他這是再給你主動上門找他的理由！”夏枝迅速反應過來，興奮的說。
夏枝這麽一說她才明白，林季嶼讓她分三次還襯衫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讓她去找他幾次？
她把禮盒拿到身前，打開看了看，因為上次她不小心将唇印按在林季嶼的身上，每次提及她都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也沒敢去問林季嶼穿衣服的尺寸，她是按照目測來看買的。
純白的襯衫上沒有一絲的瑕疵，幹淨的如同一張白紙。
她起身，“那我就去看看。”
她到穿衣鏡前打量了一番，妝發精致完整，一絲不亂，她提着禮盒走出房門。
站在對門前，她深吸了幾口氣，敲了敲門。
林季嶼開門的時候，就見到褚嫣手裏拿着一個白色包裝禮盒，上面印着燙金色的字，看起來很是貴氣。
“我來給你還襯衫。”
林季嶼穿着居家服，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褚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幹巴巴的客套了一句，“，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的刺猬蛋糕，我很喜歡。”
林季嶼微微彎了下嘴角，“喜歡就好。”
褚嫣想問的話在嘴邊打轉，努力試了幾次還是說不出來，就換了個問題。
“你怎麽會選刺猬蛋糕送給我呢？”
“小刺猬是一種外表堅硬帶刺、內裏柔軟可愛的小動物，跟你不是很像嗎？”
說完林季嶼視線落在她微微亂的發頂，想揉揉她的腦袋，手剛擡到一半，就控制住的收了回去。
不行，現在還不行，要保持得體的距離。
“确實很像。”
褚嫣別開臉不看他的眼神，盯着鞋尖抿着下唇，白皙的臉頰燒了起來。
該問的話還是死死的卡在嗓子裏。
林季嶼微挑眉梢，眼裏含着笑意，“認識這麽久了，我們還沒有加過微信。”
“為了我們鄰裏溝通方便，可以交換聯系方式嗎？”
作者有話說：
褚嫣瘋狂點頭：可以！
[1]朱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