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7
林季嶼沒有反抗, 等着她将手指挪開，重新擁有話語權。
他的眼中醉意和清明交織，氤氲着濃的化不清的情愫。
“那我問什麽你都會說真話, 是嗎？”
褚嫣梗着脖子不容質疑，“當然，我褚嫣說話算話，酒後吐真言！我吐……”
林季嶼趕緊扶着她到洗手間裏，她對着洗手臺吐了一陣的空氣, “我實在吐真言, 不是要吐！”
她靠在洗手臺的邊緣上，半倚着門口的牆, 洗手間裏昏黃的燈光顯得很是暧昧，她騰的一下坐在洗手臺上, 兩條白皙纖長的腿一晃一晃的。
“你想問我什麽都可以！我現在就是要吐真言！”
說着她向前用力的揮着手臂，整個人都是向前的趨勢, 林季嶼看到心驚, 趕緊上前一步。
褚嫣跌進男人的懷裏, 被他抱個滿懷，夾雜着酒香的狹小空間中潛藏着無限的危機, 像是一遇到明火，就會被點燃。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在他近在咫尺的面前咬了咬下唇。
“謝謝。”
香軟在懷林季嶼難免分心，他心頭敲着警鐘讓自己放開，但不聽話的手臂像是有自己的主意，緊緊的匝在她的腰間。
他深呼吸了幾次, 将她抱坐回洗手臺上, 二人将将平視。
“我想問, 如果我今天給了你一個正式的表白，你就會答應跟我在一起嗎？”
還是會找其他的借口将這件事情往後拖？
“不會。”褚嫣沒有遲疑的搖搖頭，林季嶼眼中的光芒霎時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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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他不死心的問。
褚嫣掰着手指細細的說：“我們六歲就認識，算是有着青梅竹馬的情誼，後來又口頭約定了娃娃親，你我并沒有因為是口頭約定而抛諸腦後，證明我們在這點上很合，都是遵守契約的人。”
褚嫣打了一個哈氣，眼神更加迷離了。
“其實你就算不說你是小瞎子，我對你也有很多好感了。”
“那你為什麽不想當我的女朋友？”林季嶼問道。
褚嫣伸手示意他過來，兩掌掌根相碰托着他的臉頰，“很想知道嗎？”
“當然。”
“那我就告訴你。”
褚嫣還沒開始說話就先偷偷的笑起來，“我本來是想玩套路來着，欲擒故縱，但看你好像不吃我的套路……我都快後悔死了。”
林季嶼哄騙道：“那你現在答應也作數的。”
“不作數！”褚嫣額頭抵着男人的額頭，“你能感受到我的腦電波，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你在想我。”
“……”
褚嫣做出一副不與醉漢計較的模樣。
“剛才我送母上大人下樓，她見到我爸的那一刻，我爸擔心的不行，跟她拌起了嘴，我媽熟練的回嘴，二人雖然吵吵鬧鬧，但看起來親密又溫馨。”
“我們之間就很不一樣了，我對你有好感，你對我也有好感，我們相處的融洽，但是這融洽中透着疏離，相處的沒辦法達到那種自然而然的相處，像是相敬如賓，但我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定是與我相愛的人，光是這些遠遠不夠，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再接觸一段時間再作考慮。”
“我們現在是朋友，朋友可以進一步變成戀人，但是戀人退一步很難再成為朋友了。”
褚嫣語氣忽然鄭重了很多，“我知道我們試着交往可能速度會更快，但是矛盾爆發也會很激烈，你是我六歲就定下來的娃娃親，我想要為我這二十年的承諾畫一個圓滿的句號，就因為太想要完美，所以沒進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林季嶼的臉頰被褚嫣松了手，“我明白了。”
“這次我解釋的很到位，也相信你是真明白了。”
林季嶼嘆了口氣總結道，“我要是不告訴你我就是小瞎子，我們現在就能在一起了。”
褚嫣：“……”
真會抓重點。
“你這麽理解也可以。”
說完就搖搖晃晃的從洗手臺上下來，林季嶼擔心她站不穩就擡手扶住她，褚嫣像是吓了一跳的向後躲閃。
“你要幹什麽？”
她雙手環胸一副要被非禮的模樣，“我警告你，你不要想趁着我醉酒對我做什麽！我現在可是很清醒的！”
林季嶼也不知道該欣慰她的警惕性還是擔心自己在她心裏的形象。
“好好好，那我不扶你能走的穩嗎？”
“當然。”褚嫣成功落地，伸手将洗手間的門打開，将這些暧昧的氣息散出去，“你看着，我知道被懷疑醉酒的人證明自己沒醉很難，但這個小事對于我這麽聰明的人來說，不值一提。”
林季嶼跟在她身後走出來，好奇的問：“那你打算怎麽證明？”
“當然是醉漢标準表演——走直線了！”褚嫣手指向林季嶼家裏的地磚，“我沿着你家裏的地磚線給你表演個走直線，讓你見識一下當紅小花的精湛演技！”
“……”
很好，不用驗證他也知道結果了。
“我相信你，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林季嶼建議道。
“不休息！”褚嫣單手伸向林季嶼，示意他湊過來，然後一把捏住男人的臉頰，“你分明不相信我！我沒醉不需要休息。”
然後她在林季嶼的注目下，抛棄了原來通向客廳的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客房的門口。
她看着自己腳下的瓷磚線，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委屈和無辜，“林季嶼，你不能為了坑我連家裏的瓷磚線都修歪了！”
林季嶼：“……”
褚嫣又打了個哈氣，“罷了罷了，我精湛的表演你是無福看到了，晚安。”
說完就一頭紮進客房的床上。
說起來她上次發燒在這裏住過一次，這第二次來就這麽輕車熟路了？
林季嶼輕輕推了虛掩的房門，看到褚嫣趴在客房的床上呼吸平穩已經是睡着了。
他坐在床邊，床上的人兒本來是将腦袋埋在枕頭裏的，但是因為呼吸不暢她就偏頭繼續睡，睡夢中好像還是帶着不滿的撇撇嘴。
掖了掖被角，他看到褚嫣額頭粘着的碎發，将它們輕輕撩開，在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晚安，好夢。”
“我等你。”
第二天褚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陌生中又帶着點熟悉的房間。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她打量了一下着樣板間一樣的裝修風格，猜到了那個大膽的想法——
這裏是林季嶼家！
她怎麽會留宿林季嶼家？
褚嫣難得沒斷片，将昨晚的事情在腦中清清楚楚的過了一遍，她尴尬的撓頭，尤其是表演走直線的那段，她恨不得直接坐火箭逃離地球！
怎麽在林季嶼面前的社死等級也越來越高了！
有什麽辦法能一件消除記憶嗎？
正想着，她聽到了門外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按下門把手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危！
在林季嶼家裏這一大早不是林季嶼也不可能是別人了！
她刷的将被子蒙在腦袋上，将整個人縮成一小團窩在床的中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褚嫣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漫長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腳步聲音停下來了，她剛想舒一口氣就轉念想到。
怎麽只有過來的腳步聲，沒有回去的？
下一秒，她感覺到床的一邊塌陷了一小塊，男人坐在上面看着她。
褚嫣被窩裏的空氣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她緊張的情緒較快消耗了空氣，導致她沒有耐心再等林季嶼離開。
她掀起被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氣還沒喘勻就對上男人清透的眸子，“醒了？不裝睡了？”
褚嫣明顯底氣不足的質問道：“林季嶼你怎麽在這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裝睡？”
“科學依據。”林季嶼指了指她半蓋在身上的被子，“蒙着被子睡覺，被子裏的空氣不多，很快就會憋悶的被掀起來，我進來時你将腦袋埋在被子裏，待得時間遠超過睡熟的人的自然反應，所以我就猜出來了。”
“好啊你！你在這裏守株待兔，就想看我出醜是不是！”褚嫣氣鼓鼓着臉頰像一只小河豚。
林季嶼微挑眉梢，“那你承認你是我等待的小兔子了？”
這重點怎麽歪了！
到底是清楚記得昨晚發生事情的褚嫣，她沒有很足的底氣去質問，所以就想發設發的逃離現場。
“我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感謝你的收留，我就……”
先回家了！
林季嶼像是将她看透了一樣，在關鍵位置截斷她的話，“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收留你這個人情你打算怎麽還？”
一聽到還人情，褚嫣腦子裏就一直打轉着褚母昨天說的話——
人情債也是情債……
褚嫣下意識将自己心裏所想給說了出來，“我沒欠你情債！”
林季嶼：“……”
作者有話說：
林季嶼：那我倒是想跟你讨論讨論，你欠過誰的情債？
褚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