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兔子打架

岳浩然想起昨天晚上爛醉如泥,嘴裏卻叫着葉雪喬名字的祁暮雲就害怕極了。

他把祁暮雲拽到了人少的一側走廊,說道:“你知道你昨晚多吓人麽?喝酒就喝酒,你抱着我一口一個‘喬喬’、‘喬喬’的叫,非禮着我的身心!”

“你少來,我再怎麽醉也分得清楚你是a是o。”祁暮雲皺眉,“我對着你下不去口。”

岳浩然愣住:“你都在想些什麽啊,你還要對我下口?”

“我下不去口。”

“靠,你還嫌棄我。我馬上告訴葉雪喬,你昨晚喊着他的名字說什麽‘好想你’、‘對不起’,我看你都快痛哭流涕了,問你怎麽了你又不說。你信不信我告訴葉雪喬昨晚你那鬼樣子?”

“你現在說什麽他都不會信的。”祁暮雲平靜地說,“我昨天跟我叔說,我要參加物理競賽,我還要考物理系,我還想讀物理系的博士。他一氣之下讓我跪了一晚上,副卡凍了,我除了飯錢,屁也沒有了,我就去找你了。”

岳浩然啧啧稱奇:“我也不知道您是抽了哪門子風,但你叔叔也真是太強勢了……他好歹給你個選擇的權利,什麽都要你按照他說的做,也沒想過你也是個人嗎?”

祁暮雲心裏煩,他想掏兜找煙。

其實他本來煙瘾不大,結婚之後就徹底戒了,主要就是怕影響老婆健康。最近煩心事兒太多,就總想抽一根。

岳浩然看着祁暮雲的小動作,他忙說:“這可是在學校啊,你小心發展成街溜子氣質。”

“知道。”祁暮雲把煙扔進了垃圾桶,“我不抽了,他不喜歡。”

競賽班和實驗班都在弘毅樓,祁暮雲進樓時晚了一些,他見到葉雪喬的弟弟葉鴻達在陳芬蘭愛的凝視下進樓。

“鴻達,中午給你送雞湯,你好好學習啊!”

葉鴻達滿臉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別跟進來了。”

陳芬蘭已經習慣了兒子的不耐煩,葉鴻達已經走進去她還在樓外看,她只有對着兒子才會露出這樣純粹的溫情脈脈眼神,也是這臭婆娘罕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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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雲默默從葉鴻達身邊經過,葉鴻達瞅了祁暮雲一眼,突然笑嘻嘻地叫了他一聲:“哎!”

“我聽我媽說,你和我哥的婚約取消了。”

“看來你也不瞎。”葉鴻達嘿嘿笑着說,“我哥就是廢物中的廢物,葉家的恥辱,你要是娶了他,哈哈,倒血黴。”

祁暮雲身體一頓,面無表情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說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啊。”葉鴻達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祁暮雲,“咱不都十七麽——”

就在這時,祁暮雲一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右邊重重地打到了葉鴻達的臉上,他狠狠地拽着葉鴻達的衣領把他拖進了男廁所,說道:“是啊,你十七,你哥也十七。”

葉鴻達被按在廁所門前的瓷磚,臉貼着冰冷的地面,渾身顫抖地說道:“你幹什麽?!”

祁暮雲拉着葉鴻達耳朵把他拽了起來:“你哥可是忍受你十七年了。”

接着他捏着葉鴻達的臉,噼裏啪啦給了他三個巴掌,又狠狠地踢了他五六腳。

狼a的信息素震懾着小黑兔,葉鴻達又是個孬種,連還手都不會,只有挨打的份兒,只求有人能從廁所裏出來救他。

但大清早大家都在上自習,哪裏有什麽人啊!

祁暮雲皺着眉頭把爛成一灘爛泥的葉鴻達從地上拽了起來,說道:“你從今以後只要在背後說你哥被我知道,我就接着扇你。”

說罷他重重的踢了一下垃圾桶,鼻青臉腫的葉鴻達大叫了一聲,大喊道:“來人啊!打人了!”

祁暮雲閉了閉眼,笑了一聲,回過頭拽着葉鴻達的兔耳朵把他拎了起來,葉鴻達頓時就沒聲了。

“你繼續叫啊。”祁暮雲眼神兇狠地捏着葉鴻達的脖子,“你叫大聲一點?!”

葉鴻達被吓哭了,他鼻青臉腫地喊媽媽,祁暮雲覺得無奈又可笑,他說道:“就你?你到底哪來的優越感?就因為你有個媽麽?就你這個樣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葉家的二少爺?!”

祁暮雲越看這人越覺得沒救,罵道:“廢物。”

老王抱着一摞卷子走進競賽班的大門,說道:“這節課咱考個小試啊,看看你們最近學的怎麽樣。”

葉雪喬無聊地動了動耳朵,心想這都快要上課了,祁暮雲怎麽還沒來。

不會是酒還沒醒吧?

他百無聊賴地玩着鉛筆,一身淩冽信息素的祁暮雲走進門,坐在了小兔子旁邊,烏木沉香味兒濃郁到葉雪喬打了個寒顫。

“渣男,你能不能講點道德啊。”葉雪喬從包裏拿出alpha信息素抑制劑噴霧,四處噴噴噴,然後嫌棄地看向祁暮雲,“求你收斂您的sss級優秀信息素,我這種弱小可憐的omega受不住啊。”

雖然噴了抑制劑,但葉雪喬身上的薄荷青草味道還是比剛才濃了一些,沒辦法,這是omega的本能反應。

祁暮雲剛洗過手,從葉雪喬桌上抽了兩張衛生紙擦了擦手指上的水,說道:“你吃飯了嗎?”

“吃了,今兒我爺爺做了法式香腸。”葉雪喬皺眉看他,“老王剛剛說要考試。”

祁暮雲聞着葉雪喬身上若有似無的信息素甜香,輕聲說:“好。”

葉雪喬又看了祁暮雲幾眼,覺得他哪裏好像怪怪的,但也沒說什麽。

“這套卷子很不錯,你們好好做啊。”老王開始發卷子,“簡單的題目別馬虎,難的題目都好好想一想。”

葉雪喬接了卷子,看了看第一個題,腦子裏頓時刷刷出現了解題思路。

系統在豎直方向受力,有f1+f2-mg=0

-xcmg+lf2=0

由1式2式可得f1=(l-xc)m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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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雪喬一題一題的認真思考着,他做題速度不算快,兩個小時之後,他終于翻開了最後一個題。

這一題是鏡像問題,要在一張照片上同時拍攝物體的正面和幾個不同的側面的像。葉雪喬發現p和p的像的中心正好是五邊形的五個點。有了解題思路之後,他便開始畫圖。

祁暮雲寫完已經有一會兒了,酒也逐漸醒了。

他用餘光偷看葉雪喬做題,把人家烏黑柔亮的頭發絲兒到毛絨絨的兔耳朵都看了個遍,最後又看向葉雪喬沒握筆的左手無名指。

這裏空空如也。

他越看越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此和葉雪喬別過成為陌生人,也不甘心葉雪喬以後成為別人的omega。他已經做好了長期追人的心裏準備,狂風暴雨都不怕。

葉雪喬察覺到了視線,迷茫地看了祁暮雲一眼,見對方在檢查試卷,又低下了頭繼續做題。

他今天答得還挺順,下課鈴聲打響的時候他正好剛做完。今天除了一個求拉力最值的問題不确定,其他題的答案他都挺有信心。

“好了,到點了!”老王說,“勞煩小祁和小葉收卷子。”

“最後一題想不明白。”孫連景癱在椅子上,“我沒做完呢!”

“這套題太難了吧!”高鶴樓抱怨道,“物理虐我千百遍,我愛物理如初戀,您真的哪兒找這麽多難題。”

老王笑哈哈地說:“你們啊還是年輕,其實做不完沒事,做完的都對了也能行。行了,下課吧,吃飯去吧!”

孫連景看葉雪喬收卷子,對這位新來班裏的omega感到十分好奇,他說道:“雪喬答得怎麽樣啊?”

“一般一般。”葉雪喬輕笑,“那跟你們這些大佬是不能比的。”

“嗐,說話咋這麽謙虛。”

“那沒有,我好多東西還不會呢。”

葉雪喬走出門,複盤了方才做過的最後一道大題,他邊走邊想,正好看到鼻青臉腫的葉鴻達依偎在送雞湯的陳芬蘭懷裏哭泣。

陳芬蘭心疼兒子,也快哭了:“你這是怎麽了?誰打的啊?你說話啊?”

葉鴻達嗚嗚嗚嗚地流淚,卻不敢說祁暮雲的名字。

陳芬蘭急的狐貍尾巴都不搖了,他說:“是不是你哥葉雪喬揍得?!好你個小兔崽子,敢打我兒子——”

葉雪喬翻了個白眼,心道晦氣。

他只想趕緊去吃飯,但陳芬蘭一回頭突然就看到他,說道:“你給我過來,你為什麽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啊?”葉雪喬面露難色,“我哪有這能耐把鴻達揍得鼻青臉腫還哭啊,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陳女士。”

陳芬蘭高舉起了手要扇葉雪喬巴掌,葉雪喬也不是吃素的,他正欲推陳芬蘭一把,祁暮雲突然拉住了陳芬蘭的胳膊。

祁暮雲盯着葉鴻達說:“早上我看他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他自個兒摔成這樣的。”

陳芬蘭張了張嘴,心疼地喊道:“鴻達,你說話啊,你到底怎麽回事?!”

“我、我摔的。”葉鴻達委屈又怕,“我自個兒摔的。”

“摔能摔腫臉,啊?!”

“是啊。”祁暮雲對着葉鴻達露出微笑,“怎麽這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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