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葉家大少
“浩然,你能給我弄個股票賬戶麽?”
祁暮雲坐在岳浩然家庭院長椅上喝着酒,岳浩然憋了一個氣泡音,含情脈脈地說:“好的路路,晚安呀!”
祁暮雲看了看墜入愛河的岳浩然,生平第一次覺得羨慕。
岳浩然眉眼間都洋溢着暧昧期的快樂,他好半天才回神說:“兄弟,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能給我弄個股票賬戶,順便再借我點錢麽?”
岳浩然面露難色,說道:“看來你是真沒錢了,但你也不能炒股啊?你會搞嗎?萬一賠了呢?”
祁暮雲搖頭,篤定地說道:“不會賠的。”
岳浩然看祁暮雲認真的表情,心想自個兒的兄弟從小就靠譜,估計也是心裏有數才敢搞的,便說:“行吧,那我給你弄去。我爸媽管我錢管得嚴,錢我只能給你五萬。”
“足夠了,我做短線,弄點生活費,有一定本金了,我就把錢還給你。”
“哈哈你這就見外了,你得再還我一個住宿費,還有利息,利滾利……”
岳浩然來自書香門第,他父母、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是眼鏡蛇大學霸,目前家裏在做科技産業。
不過,他從小學習就一般,興趣都在體育上。家裏人也開明,雖然就這麽一個兒子,還是讓他練體育去了。
祁暮雲喝着自己的悶酒,眼神逐漸有些迷茫。
岳浩然生平第一次看朋友這麽頹廢,這幾天的祁暮雲簡直颠覆了他的認知,抽煙喝酒嘆氣,沒了平日裏半分驕傲的模樣,簡直不像祁暮雲了。
岳浩然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因為葉雪喬學習變好了,才開始喜歡他的麽?”
“我确實喜歡有上進心的人。”祁暮雲說,“但我只是喜歡葉雪喬而已。跟他學習好不好,長得好看不好看,都沒有關系。他學習不好我可以養着他,他有想做的事情我也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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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浩然皺起眉:“那你真的很喜歡他啊。可是兄弟,你再喜歡也要跟他保持距離感,畢竟你才剛開始追人家。”
“我忍不住。”好歹是七年的老夫老妻,祁暮雲根本忍不住。
“我今天看葉雪喬對你的那個态度,感覺你沒戲了。他幾乎就是在無視你,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你,話也不想說,跟你之前對他的态度也不相上下了。你追他,太有難度了。”
祁暮雲又灌了一大口啤酒,眉頭一皺,眼神十分倔強:“那我也得追,他無視我也沒關系。”
“你有沒有聽說過,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岳浩然拍拍祁暮雲的肩膀,“趕緊回去睡吧,明天還上課呢,很快要月考了,年級第一還躲在樹底下喝悶酒,值得嗎?”
“我考第幾名,其實都不重要。”
“哈?”
祁暮雲突然很清醒地說:“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塊兒生活才是最快樂的。工作忙來忙去賺那麽多錢有什麽用?有時間還不如陪陪自己愛人。”
“啊?什麽工作?你在說你叔叔嗎,他不是一直單身嘛。”
祁羿是濱海市鑽石王老五沒錯,但他似乎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從來也沒半點桃色緋聞,身邊從來沒有omega出現過。
岳浩然是祁暮雲的發小,但也對祁羿不熟。祁家神神秘秘,祁暮雲從小就在高壓下長大,他不會多問半個字。
岳浩然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就應該堅持不退婚。”
祁暮雲搖搖頭,他今天喝太多了,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你知道世間什麽最珍貴嗎?”
岳浩然扶着祁暮雲上樓:“什麽啊?”
祁暮雲閉了閉眼,一字一字地說:“是真心。婚約是父母之命,可我是真心喜歡他。他不信我,我還是得……得自己追才有誠意。”
“好好好,可是來日方長,你還有機會。你着急什麽啊?”
“他不回我消息。”祁暮雲又看了眼手機,“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他是很溫柔的一只小兔子,不會不理我的。”
岳浩然看這個人已經醉的沒救了,安慰道:“他說不定睡了,明天就回了!你睡吧!”夢裏啥都有。
第二天一早,葉雪喬從宿舍樓出來,正好碰見了在教學樓門口巡邏的黃鶴。
黃鶴看見葉雪喬那頭璀璨的小金毛還是有些不爽,他盯着葉雪喬的頭發說:“雪喬啊,月考複習的怎麽樣啊?”
葉雪喬笑眯眯地說:“還行吧。”
“那你争取進步,老師們都靜候佳音!”
“嗯呢,走了主任,我背單詞去了。”
“嗐,這孩子,咋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呢。”
葉雪喬最近乖的離譜,黃鶴看着這小兔子纖細的背影遠去,又看到了從校門口低着頭走進來,精神狀态不佳的祁暮雲。
但年級第一就算一身酒氣,在黃鶴眼裏也是自帶濾鏡的學神,從小優秀到大的好苗子。
黃鶴忙笑呵呵地迎上去,說道:“小祁,最近學的怎麽樣?老師們都覺得你很穩。”
這回月考有信心拿第一嗎?”
祁暮雲對老師點了個頭,也沒說話,就徑直走進了教學樓。
“不愧是大神啊,怕和我說話耽誤時間,争分奪秒地學習。”黃鶴微笑着看着祁暮雲的背影遠去,又吹了哨子,“你們幾個快點走!晚了啊!”
老王看馬上就月考了,放了競賽班的同學幾天假,讓他們回去背一背書,準備一下考試。
早讀上語文,語文老師溫荷來班裏抽背。
她一向和葉雪喬不對付,古詩詞葉雪喬從小就懶得背,他不是記憶力不行,他單純不想背。
所以,葉雪喬的語文成績徘徊在及格線附近,總是拉平均分。
作為語文老師的溫荷自然是很頭疼。私底下也說過葉雪喬幾次,但毫不起作用。
最近,葉雪喬這問題學生學競賽去了,全校老師都知道這事兒。
溫荷心想這小兔崽子肯定什麽都沒背,得給他提個醒。
“葉雪喬,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下一句是?”
見葉雪喬被語文提問,不少同學又開啓了吃瓜模式,準備看葉雪喬的笑話。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随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葉雪喬答。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下一句?”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下一句?”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下一句?”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葉雪喬對答如流,驚得語文老師推了推眼鏡,說道:“看來雪喬是下了功夫背了,真不錯,值得鼓勵。”
全班同學都露出了震撼的表情,要知道葉雪喬的語文成績常年不及格,屬于第一大題都做的七零八碎的人。
如今這詩詞背的這麽溜,是誰也沒想到啊。
就連一向嫉妒他的方冉都睜大了眼,嘟囔道:“真是見了鬼了。”
葉雪喬心想這女的也是絕絕子,屢教不改,便回頭問方冉:“你上次考了年級第幾來着?”
吳子軒搶答:“她念叨的我都記住了,理科年級43名。”
“那我這回的目标就定在這兒吧。”葉雪喬動了動萌萌小兔耳,輕松地說,“我要考年級42,哈哈。”
“你做夢。”方冉底氣不足,但仍然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知道年級前五十都什麽水平嗎?你上次期末考了大幾百名,這回能進步一百名就不錯了!”
“做人嘛,夢想還是要有的。”
葉雪喬莞爾一笑,也不跟這人鬥嘴,但成功地氣到了方冉,搞得方冉都沒心思學習,就坐那生氣。
熊路說:“你變壞了。”
“那這社會這麽浮躁,總不能一直傻白甜吧,有點心機又如何?”
“也是,你說的對。”
葉雪喬笑呵呵地說:“而且巧了,我老弟葉鴻達上次就是年級42,我定這個目标吧還能一箭雙雕。”
“哈哈哈,葉鴻達啊,他總跟個大傻子似的。說起來,我今兒來的時候看見他了,他鼻青臉腫垂頭喪氣的,咋回事啊?”熊路好奇極了,“他是真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可能吧。”葉雪喬裝了個糊塗,“他這麽嬌氣的人竟然沒有請病假,身殘志堅的來上課呢。這也太感人了,我都有些憐愛了,我弟弟真是個好孩子呢。”
熊路大尾巴掃過葉雪喬的胳膊,毛茸茸的觸感非常柔軟,他低聲說:“咱初中那會兒打架也兇,我能看不出來他這臉是被人扇了?”
“我這種好孩子怎麽會打人?”葉雪喬轉着筆,他眼睛一笑就彎,像個漂亮的小月牙,“我這種好孩子只會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哦草,我信了。”熊路琢磨着說,“我尋思你下手也不會這麽狠的。”
方冉又氣的去廁所哭了,吳子軒趁着同桌不在,拍了拍葉雪喬肩膀:“我剛剛收作業,怎麽聞見祁神身上有煙味兒?而且他最近來的好晚。”
“哦豁,真的嗎?”熊路回眸,“所以他也轉性了嘛,好孩子學壞了嘛,還是說他一直都是壞孩子啊?”
葉雪喬皺了眉頭,他最近被祁暮雲惹的很煩,不太想談論祁暮雲的事情。
“你倆以後少跟我提他,我煩得很。他抽不抽煙喝不喝酒關我屁事,死了都不關我事。”
熊路乖乖閉嘴,說:“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哦。”
“那可沒有。”
“哎,你啥時候還看起來股票了?”
“我買了玩的。”
“現在綠了,是跌了的意思?”
“嗯,低買高賣。”葉雪喬挑起眉頭,“馬上就漲起來了,你要不要跟我打賭啊?”
“好啊,漲了我請你吃火鍋,跌了你請我吃火鍋。”熊路慫慫地說,“我沒告訴我媽你推薦我的這幾個股票,我怕她又投資失敗,那可真是要大命了。”
“行,我先給你們試試水。以後她投不投,還是看她自己。”
葉雪喬心裏算着即将賺到的錢和将要到來的考試,突然覺得好快樂,甚至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這場考試他做的非常順利,而且史上第一次這麽享受過程。周五晚,結束了兩天考試的葉雪喬走出考場伸了個懶腰,祁暮雲把一袋零食遞給他,說道:“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葉雪喬狐疑地看着祁暮雲,說道:“不用了,你吃吧。”
他築起了銅牆鐵壁,油鹽不進。
祁暮雲看着葉雪喬被王管家接上了車,默默站在校門口凝視着車子發動,受挫還是小事,他看着雪喬愈發消瘦的下巴,實在是心疼老婆。
“少爺,那是祁家的少爺吧?”王伯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拎着零食的祁暮雲,“他給你送好吃的?”
“不知道送誰呢。”葉雪喬打了個哈欠,“好累,我要回去睡會兒。”
“少爺,今兒去新苑那邊給三少爺過生日。老爺叮囑我把你送葉總那吃個飯,吃完咱再回去。”
“啊?葉建國過生日?”
又要見後媽和弟弟了,這生日宴簡直是鴻門宴,葉雪喬心裏一百萬個不願意,他揉了揉太陽穴,問道:“爺爺去嗎?”
“老爺一會兒就去。”
“行,知道了。”
葉家新苑這邊的別墅是葉江濤和死狐貍的愛巢,葉雪喬這幾年已經很少來了。
他一走進家門就看見了陳芬蘭新買的水晶吊燈,這女人別的不行,花錢是真行,葉雪喬七年後是濱海市首富的omega,自然是認得這滿屋子的奢侈品。
“嚯。”葉雪喬盯着這個水晶燈感慨道,“真——”
他話音剛落,陳芬蘭就扭動着身體朝着他走了過來,說道:“喲,喬喬,這燈我新買的,好看吧?”
葉雪喬面無表情:“真土啊。”
陳芬蘭皺起眉頭,說道:“你懂什麽,這出自——”
“這出自國內新秀設計師王菠蘿之手,王菠蘿人稱設計鬼才,但您瞧着這燈不眼熟麽?”葉雪喬嗤笑道,“他啊,是個慣抄,這個燈抄了瑞典著名設計師賽文的傑作。你等着瞧,再不出半年,他就要被逐出時尚圈了,哈哈哈,陳姨,好眼光!”
陳芬蘭氣得要吐血,葉雪喬卻把她當透明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玄關,他說道:“陳姨,咱家新苑這房子讓你再這麽擺弄下去,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不上臺面的暴發戶呢。”
陳芬蘭氣得要命,但葉雪喬一見人就裝乖,前一秒還在暗諷他,後一秒見了其他名媛貴婦,立馬露出笑臉打招呼,說道:“各位姐姐好~”
他這聲姐姐叫的貴婦們心花怒放,只留陳芬蘭一個人在氣得捂住了不斷起伏的胸口,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恢複了狀态,笑盈盈地走上前介紹起了葉雪喬,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就是鴻達和建國同父異母的大哥,雪喬啊~可憐這孩子的媽媽走得早,他一個人寧願在爺爺家住着,也不怎麽來我這邊,我都叫了那麽多次了,今兒才終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