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開

三人的目光齊齊看過來,溫別宴只是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裏走。

衛嬈就站在餘惟桌子旁邊,溫別宴回到位置時擡眸看了她一眼,正好對方也在看他,兩人目光對上,算不上劍拔弩張,甚至說是平靜也不為過。

但是不知為什麽,衛嬈就能感覺到氣氛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變化,讓她無端産生了一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吧?

餘惟在看見溫別宴的瞬間下意識就想解釋,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解釋什麽。

他好像也沒做什麽吧?

只有四個人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餘惟坐得渾身不對勁,試着打破沉默,問溫別宴:“那個,你怎麽回來這麽早,吃午飯了嗎?”

“沒有。”溫別宴答道:“剛剛開完會。”

餘惟噢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兩人平靜的對話卻讓衛嬈不平靜起來。

這麽和諧的對話發生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那種奇怪的錯覺越來越濃烈了。

錢諱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修羅場山雨欲來的氣場讓他不得不縮着脖子裝鹌鹑。

餘哥,堅強,好自為之。

溫別宴沒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前垂眸看向餘惟,眸子很黑,和眼尾細小的痣顏色幾乎相同:“剛剛我去了一趟語文老師的辦公室,小測的成績已經整理出來了。”

突然挑起的話題聽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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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溫別宴沒讓他們疑惑多久,略略放柔了聲線,接着道:“哥,我們可以做同桌了。”

“......”

“......”

餘惟還沒搞清楚小測成績和他倆要做同桌有什麽關系,啪地一聲,他堆在最上面的速記詞典被不小心碰掉在了地上。

衛嬈慌忙說了兩聲對不起,手忙腳亂彎腰撿起來放好。

收回的雙手無處安放,用力交握在身前,沉默了兩秒,方才試探着小聲開口:“餘哥,你和學神...和好了呀...”

餘惟也不知道怎麽說,就含糊道:“本來我們也沒吵過架。”

“可是之前你們不是一直不太和睦麽?怎麽忽然就...”忽然就這麽迫不及待要跟對方做同桌,忽然能夠這麽平靜和諧地相處,忽然...還能這麽坦然親密的稱呼對方。

衛嬈想起上次餘惟解釋溫別宴為什麽要給他帶午飯,用的理由就是溫別宴不想跟他一起坐,所以在讨好他。

可是現在,情況明明不是這樣。

“餘哥。”她努力牽出一抹笑,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所以你和學神現在,是什麽關系啊?”

衛嬈問完,咬着唇安安靜靜等着餘惟的答案。

溫別宴看着餘惟進退兩難的神色,表情沉澱得更淡了些,以便可以将眼底的失落小心翼翼藏起來。

其實他也沒有非要讓餘惟就這麽承認他們的關系。

只是看着自己男朋友被別人表白,自己卻連光明正大替他駁回的立場也沒有,心裏難受,想要用私心悄悄宣誓一下主權罷了。

說完全沒有一點期盼是假的,但是看餘惟的态度,那點小小的期盼也被碾滅了。

垂下睫毛遮住滿眼落寞,想着要不要先出去,好讓餘惟不那麽為難,男生清朗的聲線忽然響起,即便夾雜了幾分斟酌的猶豫,也無比清晰地灌入了耳膜,敲出輕顫。

“我...男朋友?”

說實話,餘惟是不太想承認的,即使錢諱已經在暗示地狂戳他的腰。

不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知道要是承認了,這事就真的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收不收來了。

往後溫別宴恢複記憶了,發現他們竟然成了全校皆知的情侶,肯定會勃然大怒氣個半死,而且這事不好解釋,也解釋不清,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搞不好溫別宴真的會跟他翻臉,變成水火不容的仇人。

可是不知怎的,明明心裏知道不能承認不能承認,看見溫別宴一雙眸子黯淡下來時還是沒忍住,“男朋友”三個字就這麽從唇縫溜出來,收不回去了。

錢諱狂戳他腰的動作終于停下,衛嬈震驚的表情也沒空去管。

餘惟心裏後悔的情緒還沒來得洶湧起,就在看見對方重新亮起細碎光芒的雙眸時被擊了個粉碎。

好像......也沒他想象中那麽糟糕嘛。

別的不說,至少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算了,管他呢!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大不了再多挨一頓揍就是。

“對!”

溫別宴看見餘惟站起來,嘴角高高揚起,笑容燦爛地将手臂過來搭在他肩膀上,手掌在他發頂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像是在宣揚自己所有物有多麽寶貝一樣,語氣肯定:“介紹一下,宴宴,你們的學神,我的男朋友!”

目前為止,我一個人的男朋友!

***

衛嬈的的午餐到底餘惟也沒吃,理由很冠冕堂皇,食盒太可愛,給他用一次都是糟蹋。

本以為那天之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就會傳得人盡皆知,結果兩天下來無事發生,愣是一點水花也沒濺起來,搞得餘惟都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實際上他并沒有承認兩個人的關系?

不過很快倒是有另一件事佐證了他不是在做夢因為他真的和溫別宴成為同桌了。

原來老王那天給的小測試卷讓他們上交成績也是為了安排座位,被叫出去的都是班裏乃至年級裏數一數二的優等生,合并同桌也是想讓他們拉一把吊車尾的同學,希望他們能在最後兩年裏将成績提上去。

按照成績順序排出來最需要幫助同學的名單裏,餘惟很有排面地被列在第一位,認領他的職責自然也就落在了年紀第一的溫別宴頭上。

“難怪你那天非要守着我做試卷,就是因為怕我抄答案掉下‘第一’?”

雖然這個第一并沒有讓他覺得很光榮。

溫別宴點頭:“畢竟那天發完試卷,你已經在班長那裏晃了很多次了。”

餘惟腦袋趴在桌子上,覺得自己冤死了,委委屈屈:“我不是去要答案的,是班長那天不大舒服,張望老是催我幫他問情況,而且班長那麽鐵面無私,我就是想要她也不會給我啊。”

“嗯,知道了。”溫別宴彎了彎嘴角,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下次不會了。”

......靠,他又對我笑了。

怎麽就這麽好看?

餘惟被他笑得有點暈頭轉向,故作冷靜地噢了一聲,卻沒有躲開,反而不自覺把腦袋更往他手底下湊了些,像只求撫摸的大狗狗。

眼神飄飄忽忽蕩向前方,猝不及防跟一雙寫滿呆滞的目光撞個正着。

杜思思驚呆了。

她只是想要跟學神讨教個公式,沒想要一扭頭還能見到這副奇景,傻呆呆半天反應不過來,就用一雙大眼睛瞪着餘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溫別宴動作一僵,随即淡定收回手:“他頭上有只小蟲子。”

餘惟也不知道該說點啥,只好附和着點點頭。

嗯,有小蟲子。

杜思思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幹巴巴哦了一聲:“果然做了同桌就是不一樣,你們...感情真好,呵呵...呵...”

溫別宴臉不紅心不跳地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她手裏的習題冊,問她:“有問題嗎?”

“沒。”杜思思神色一凜,一本正經道:“沒了,我忽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了,謝謝學神!”

說罷迅速轉回去,全當方才看到目瞪口呆的人不是自己。

“......”

餘惟看看杜思思背影,再看看低頭繼續寫作業的溫別宴,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種很濃烈的,偷情被發現的感覺。

就,很茫然.。

有了同桌,有了男朋友,溫別宴的任務變得繁重起來,不僅自己需要認真學習,還得監督男朋友也認真學習,聽課的同時還要時不時分神去将神游天外的男朋友的注意力拉回來,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偏偏他男朋友又是個很難集中注意力的,無疑更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上課不到半小時,在第三次提醒男朋友別走神之後,溫別宴終于無奈嘆了一口氣:“哥,認真聽課好嗎?”

餘惟從窗外樹梢的麻雀身上收回目光,手上轉得飛快的筆啪地掉在桌上,唉了一聲:“認真不了啊。”

“為什麽認真不了?”溫別宴問。

“多動症兒童的痛苦你不懂。”

餘惟故作意味深長,看見溫別宴往他懷裏掃了一眼後神色一緊,迅速捂住大腿:“大庭廣衆,老師還在,你克制一點!”

溫別宴好一陣無語:“你在想什麽。”

餘惟悻悻摸摸鼻子,還不是因為你有前科麽?

手一空下來,他又閑不住想去轉筆,被溫別宴捷足先登,将手塞進他掌心握住:“這樣能閑住了嗎?”

少年的手軟軟涼涼的,乖乖蜷縮在他掌心裏,确實比轉筆舒服多了。

餘惟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小聲說了句還行,注意力乖乖從窗外的麻雀轉到了老陳頭激情澎湃的講說上,手也下意識握得更緊了些。

別覺得自己自控超強百毒不侵,有些甜頭碰不得,一旦碰上,不知不覺就得染上瘾,到頭來才發現已經侵入骨髓,想戒也戒不掉了。

可惜有人就是不懂,牽着一個寶貝,心裏還在惆悵為什麽會有文言文這樣煩躁焦灼的東西需要學,真的是,存在即折磨。

餘惟只集中注意力聽着不到十分鐘就熬不住了,上眼皮下眼皮開始打架,怎麽努力也分不開。

意識完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悅耳的下課鈴終于響起,餘惟心中一聲長嘆,握緊了五指放任自己陷入夢鄉。

昏昏欲睡的不止他一個。

老陳頭一宣布下課,整個教室眨眼躺倒一片,只剩少數幾個還能保持清醒埋首認真做錯題集。

溫同學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杜思思算特立獨行第三類。

小看什麽都行,可千萬別小看了女孩子磕CP的本領。

一直以為只能存在臆想,不會實現的CP猝不及防往她嘴裏塞了一口糧,杜思思就冷靜不下來了,上課前看到的景象一直在腦子裏繞啊繞,越想越心潮澎湃,忍到下課忍不住了。

老陳頭前腳剛出教室,杜思思就立起課本遮住臉,小心翼翼往後看,而那兩人也沒叫她失望,就這一眼,直看得心潮澎湃,血氣上湧,眼冒紅光。

後座兩個男生一個醒着一個睡着,一個坐着一個趴着。

乍一看沒什麽特別,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兩人借着桌面壘起的一沓書本做屏障,雙手十指交扣緊牽在一起,被趴着的那位放在臉側,就是睡着了也不舍得放開。

醒着的那位竟也沒有抽回,低頭淡定做着自己的事情,就那麽任由他牽着,仿佛只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态度平靜而縱容。

“!”

捂着嘴巴吞下險些冒出喉嚨的尖叫,轉身放下書本,從抽屜裏摸出手機打開微信置頂名為“餘溫大旗我來抗”的群聊噼裏啪啦打下一行字,附帶刷屏的狗頭尖叫表情包,将振奮的心情注入指尖,鄭重點擊發送。

思思為思思:【我匿名舉報!!!餘溫SZD!!!!!!餘哥給老子沖啊!!!!/尖叫/尖叫/尖叫/尖叫】

熱火朝天的群消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停頓了一秒,繼而更熱烈地刷起來。

【姐妹什麽情況?新糧來了?!】

【事情似乎不簡單,先淦再說。】

【聽說今天餘哥和溫美人分到同桌了,我就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上圖上真相啊姐妹!!】

......

杜思思地看着飛快跳動的群消息,笑眯眯退出微信放下手機。

都說了是匿名舉報了,哪兒能就這麽放出來。

兩個崽看起來還在地下情階段啊,保密,保密!

嘻。

懂事的小姑娘都是瑰寶。

可惜在現實的推動下,什麽都得乖乖讓道。

上午還暗戳戳想着怎麽幫兩個人打掩護,這段神秘的“地下情”就被兩個當事人親手解開面紗,大搖大擺地擺上了臺面。

餘惟的小測分數偏成一個奇跡。

各科滿分仍舊是150,餘惟數學照舊拿了個大滿貫,語文和數學恰好颠倒:51。

老王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下午上完數學課就讓他跟着來一趟辦公室,看那臉色,這場訓肯定難熬了。

果不其然,餘惟才在辦公桌前原地站好,老王的痛罵就劈頭蓋臉砸下來。

“你這考的什麽玩意兒?語文有這麽難?啊,有這麽難?人家十三班最後一名都能拿個六十九,你呢!51!51什麽概念,我就是逮只貓來它也能給我踩出個六十,你還不如一只貓!”

餘惟很想告訴他貓踩不出六十,甚至都踩不出一個字,但是看老王這麽生氣,還是讪讪住了口,不敢火上澆油。

“上次我已經說了,再考差就請家長,回去跟你爸媽說一聲,明天随便哪個來一趟!”

“這個恐怕不行诶。”餘惟小心翼翼道:“忙工作呢都,來不了。”

“工作重要還是兒子成績重要?!”

“可是我老早就爸媽離婚了。”餘惟老老實實道:“我媽現在在國外,我爸在隔壁省修寺廟......”

雖然聽起來有點扯,但句句屬實。

老王帶了餘惟一年多了,還真不知道他家是這麽個情況,話音一頓,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就這麽鼓着眼睛瞪着他,直瞪得餘惟背脊發涼。

餘惟試圖給自己找個理由逃過這次:“老師,您上次說的是下次再考差請家長,可是這又不是考試,應該不算數吧?”

他打着商量的語氣道:“要不咱們看下次?期中考!我一定超過六十分!”

老王簡直想打人了:“你再給我說一次多少分?!”

餘惟吞了口口水:‘要不六十...五?’

“你個兔崽子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去給我問問哪個大學收語文六十分的,要問得出來我就—”

“王老師,王老師!”

一陣叫喊從走廊傳來,打斷了老王的豪言壯語。

跑進來的是個小個子男生,眼睛大大的,餘惟眼熟他,知道他是隔壁四班的,就是叫不出名字。

男生停在進門不遠處,臉色漲得通紅,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道:“王老師!你們班有學生進了易感期,味道都快蹿到走廊了!”

“什麽?”

老王騰地站起來,還想再問,身邊忽然人影一晃,定睛再看,手邊空空蕩蕩,方才還焉頭耷腦站在一邊的餘惟已經跑的人影都沒了。

易感期Alpha釋放出的信息素和平時的信息素有微妙的差別,他們幾乎控制不住信息素散發的力度,并且對Omega的侵略性更強,對其他Alpha造成的不适和排斥感也更大。

教室裏信息素炸開時,大半數的人還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濃厚壓抑的海鹽味驟然彌散至整個教室,所有人都懵了。

Alpha抵觸的情緒瞬間被勾出來,一個個煩躁得眉頭緊皺面色難看,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算是最幸運的,Omega最慘,不過片刻怔楞的時間,力氣漸漸被抽空,天生的基因壓制讓他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有反應快些的Omega已經翻出抑制劑飛快沖出教室,Alpha也受不了了,一邊叫嚷着誰連自己易感期都記不住,也不知道打個抑制劑再出門,一邊慌慌張張翻出座位也趕緊跑出去。

體弱些的Omega有的已經站不起來,方暧讓出去的人趕緊去找老師,攥着抑制劑忍着不适一邊催促教室裏的Omega趕快離開,一邊讓Beta幫幫體弱些的Omega找到抑制劑帶他們遠離教室。

可是Beta是三班的稀缺生物啊,全班52個人,攏共也才四個Beta,怎麽幫得過來。

平靜的教室被攪得一團糟。

溫別宴才經歷過發情期,還沒有完全恢複,被Alpha的信息素一壓就開始頭暈目眩。

摸出抑制劑撐着桌面站起來正想出去,誰曾想前面魏嘉比他還慘,剛起身就被桌角絆得摔在地上,手上抑制劑也摔了個粉碎,不能用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禍不單行吧。

也不知道那個易感期的Alpha是怎麽回事,像是完全不管不顧放任了自己的狀态,教室裏信息素濃度越來越高,留得越久越危險。

溫別宴眉心一蹙,毫不猶豫調轉方向上前扶起魏嘉,順手把自己的抑制劑塞給他:“這個給你。”

魏嘉看他眼睛都憋紅了,說什麽也不肯接:“我還好,沒有很難受,學神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要客氣也不應該在這裏客氣,溫別宴用力摁着太陽穴,保持清醒:“先出去!”

“哦哦,好!”

魏嘉趕緊拉着溫別宴掉頭往外跑,不想才走沒兩步,溫別宴已經開始踉跄,趕緊撐着桌面穩住才險險沒有摔倒。

魏嘉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麽幫他,扭頭想叫個Beta過來幫忙,突然有另一股信息素劈頭蓋臉壓過來,如同潮浪和波瀾的區別,輕而易舉将易感期的信息素盡數壓下。

水墨的香味同樣屬于Alpha,甚至比海鹽味強大許多,不同的是它沒有出現在易感期,沒了那種侵蝕壓抑的感覺,即便仍舊感到不适,但無論是A還是O都不由松了一口氣。

所有人氣氛緩和下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進入易感期的到底是誰,而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深藏不露的Alpha擁有這樣強大的信息素。

餘惟就是在這個時候徑直沖進教室,當着所有同學的面,跑到他新同桌身邊用沾滿自己信息素的外套把人裹住,以十足保護的姿态将脆弱的Omega緊緊擁入懷抱。

而讓衆人更瞠目結舌的不止于此。

素來冷清清不茍言笑的學神緊繃的神色瞬時緩和下來,非但沒有把人推開,反而順從地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依賴地擡手環住對方,任由他将自己打橫抱出教室。

溫別宴聞着周身盈滿的熟悉的水墨香味,顧不得周圍震驚的目光,淺淺吐出一口濁氣,疲憊地閉上眼睛埋首進他的頸窩。

“哥,我頭好暈...”

“沒事,沒事啊宴宴。”少年清朗的聲音帶着焦灼安撫的味道:“哥在這兒呢,這就帶你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講個笑話,餘二狗說了,哪個Alpha攤上溫小花哪個Alpha倒黴。

餘二狗:…………為我的年少無知自罰一百杯,媽,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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