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32
“……月野小姐現在,在赤司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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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奈奈在原地沉默着僵硬了半晌,突然就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
她這樣到底是怎麽了?跟自己置氣還是跟赤司征十郎置氣?她不過是人家的一個選擇品,說好聽點是情人,說不好聽了就是個和寵物一樣的玩意兒。
他開心了就來逗逗,不開心了呢?大概就是她現在的這種下場。
以前花間奈奈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保持的很好,無論赤司征十郎上各種宴會身旁陪伴的是如何如何的大家千金和名門閨秀,她都一點不在意,心情好又恰巧有空閑的時候她會調到那些迎賓宴會的現場直播去看看那些女人看赤司征十郎的眼神,然後在心底很輕浮的想:這個男人到床上脫/光之後也不過如此而已。
今天的所有事情,說到底,不過是她自作多情了。
俗話說得好,不作就不會死,她幸好及時反應過來了。
花間奈奈打斷了綠間惠子的話,眯眼一笑道:“算了惠子,人家這是給我面子讓我回去呢,給我的面子我不能不兜着不是?”
綠間惠子微微愣神兒,片刻後才給了花間奈奈一個爆栗,狠狠道:“死丫頭,老娘也不至于沒人性到這個地步,月野真央雖然也是我手底下的新人,但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還要憋着?赤司很明顯護着她你去了這不是受氣麽?”
“受氣?”花間奈奈似乎有些驚訝,“惠子這不是開心不開心啦,這是上崗問題,現在有人和我競争上崗啊!我得去求退休工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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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駛去往赤司征十郎家的路上花間奈奈一直很沉默,以一種非常安定的姿态坐在車的後座上,既沒有玩手機也沒有看雜志,甚至連窗外都沒有張望,就那樣安靜地坐着。
這樣的氣氛下Tommy顯得分外難受,快到赤司宅的時候Tommy狀似安慰的說了一句:“花間小姐,你不要不開心,BOSS并沒有對月野真央小姐做出任何不合禮的舉動,應該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花間奈奈盯着他看了半晌,笑着道:“Tommy,如果來了一只狗把你碗裏的肉叼走了,然後你餓死了,你會是什麽樣的想法?”
Tommy冷汗了一會兒不說話了。
奈奈幽幽的點了根煙,車廂裏煙頭的火焰明明滅滅,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歉意的道:“對不起,Tommy,我剛才心情不好,你別介意。”
Tommy搖了搖頭:“花間桑,你的一舉一動大家都看在眼裏,BOSS身邊的人從來沒說過你任何不好,無論月野真央小姐是怎麽回事,我們都希望你和BOSS能有個好的結果。”
“嗯。”花間奈奈淡淡的應了一聲,煙頭滾下來的燃燒着的煙灰燙在她的衣服上,燙出了一個小小的窟窿。
其實她的心早就跟這件衣服一樣,在外面煙灰的刺燙下,早已經千穿百孔。
和赤司征十郎有個結果,那也只會是不得善終,花間奈奈翻出手機調出前一陣子産檢時候的醫生電話,發了個短信過去,一會兒手機響起,那邊只回了三個字:“你确定?”
她抿唇笑了笑,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有什麽不确定。
現在赤司征十郎沒有讓她卷鋪蓋走人,她甚至也不能明白他的想法,但是花間奈奈卻覺得自己所有的尊嚴都已經耗盡,在赤司征十郎當着媒體說過她是他的,又當着媒體護住月野真央的時候,花間奈奈雖然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她卻覺得這是她此生最大的羞恥。
不同于曾經被侮辱侵占的那種恥辱,這次的羞恥,就像是給她過去的努力一個大大的耳光,打得她再也爬不起來。
花間奈奈突然漫不經心的對Tommy說:“對了,你見過你們BOSS小時候的照片麽?可愛不可愛啊?是不是那種青蔥小正太型?”
Tommy只當是花間奈奈想要更了解赤司征十郎一點,哈哈的笑起來:“我見過呀!花間桑你可真是問對人了,有一次我去赤司宅接BOSS,老爺正在書房和BOSS談事情,我上去之後書房裏就挂着少爺小時候的照片,老爺看我不小心看到了照片,還告訴我說BOSS小時候很是頑皮,但是很聰明的,說起來……BOSS從小到大真的一直都是所有人的驕傲啊。”
花間奈奈點點頭,難得的附和了一句:“他的确很好。”
好到……有時候讓她有些不能下狠心去弄掉這個孩子。
“老爺很喜歡小孩,一直催促着BOSS快點結婚給他弄個小孫孫帶着,還說隔壁的森川家老先生都有重孫了什麽的,哈哈!花間桑,赤司老爺和太太都是很好的人。”
可是很好的人,也會區別對待他人,越是位于高位的人就會越精通于人情世故,Tommy是赤司最忠誠的助手,他們當然要好好對待,而對于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情人……也許,對他們來說,只有她的孩子才有些價值。
可惜花間奈奈從來都不是仁慈的人,她既然過不上好日子,又憑什麽拼命生下孩子讓自己再受相思孩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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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赤司征十郎家裏的時候才發現廳中已經熄了燈,連傭人走路都是靜悄悄的,花間奈奈跟着Tommy走了進去,Tommy拉了個人問才知道原來是月野真央受了驚吓已經早早的睡着了,為了給她保持安靜才全家都熄了燈,現在赤司征十郎還在上面陪着她。
花間奈奈抿着唇含笑送走了一臉複雜的傭人,然後轉身對Tommy說:“好了,你也回去吧,很晚了。”
Tommy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麽,還是止住了嘴,恭敬地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
奈奈也沒有開燈,接着昏暗無比的走廊燈一點一點的往自己的房間裏走,不過走了幾步,已經碰到了很多東西,整個大廳裏有些嘈雜的響聲。
她有些因為營養不足而導致的夜盲,因為早些時候還沒有成名,甚至還沒有勾搭上赤司征十郎的時候她除了唱歌什麽都不會,只能在酒吧駐場維持一點生計,可是酒吧想來克扣嚴重,她日夜的工作只能換來很微博的薪水,而她又不甘心被個普通有錢人包養,所以更難以生存。以前一直都沒有注意,因為并不影響生活,而現在……這種夜盲似乎有些加重。
奈奈不得不停下來,揉揉自己本來就已經腫的跟包子一樣胖的腳,剛扶着桌子站定,卻發現客廳燈突然大亮,赤司征十郎就站在實木雕紋的旋轉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眉頭一簇,似有不愉。
花間奈奈笑了笑:“遇到一個故人,耽誤了。”
“準備去綠間惠子家?”赤司征十郎低頭看着她的腳。
“嗯,怕打擾了你。”花間奈奈聲音很低,似乎真的像是害怕吵醒了樓上的人。
赤司征十郎卻突然狠聲,拉住奈奈的腰将她攬進懷裏橫着抱起:“花間奈奈,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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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這種東西,她不是早就沒有了麽?
花間奈奈低眉順目的靠在床上看着給她的腳上仔細上藥的赤司征十郎,兩個人目光互不相接,赤司征十郎看不到她面上滿滿的都是冷清,可她嘴裏吐出的話卻是溫婉多情的,一如既往的乖巧。
這間房不是奈奈原來住的那間,剛進來的時候花間奈奈問赤司征十郎為什麽突然今天搬了家,赤司征十郎說月野真央挑房間的時候看上了她那間,反正房間也沒什麽差別,索性就讓給月野真央了。
想到這一出的時候,花間奈奈立刻就覺得赤司征十郎給她上藥的動作變得無限諷刺起來。
但她終歸什麽都沒說,只是幽幽的道:“那房間裏還有些我的私人東西,不介意的話明天讓傭人給我取來吧,也沒有什麽值錢的。”
赤司征十郎上藥的動作停了停,道了聲好。
奈奈似笑非笑,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赤司征十郎聽:“赤司,那間房子……離你是這個家最近的,不是麽?”
司馬昭之心,衆人皆知。
赤司征十郎皺了皺眉頭,擡起頭看着花間奈奈漂亮的小臉,調笑:“小野貓,吃醋了?月野真央是我小時候在美國舅媽家讀書時候,舅媽妹妹的女兒,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表妹,小時候跟我一起念的書,對你不構成威脅。”
花間奈奈支着下巴:“赤司,你幹嘛解釋給我聽呢?做賊心虛?”
她的這個詞似乎用的有些太過,赤司征十郎微微有些惱,擡頭盯着花間奈奈看了半晌,正要俯身繼續給她擦藥,卻又聽到花間奈奈不知死活的補了一句:“赤司,日本的表兄妹都是可以結婚的,你有什麽可怕的啊?”
“花間奈奈!你今晚回來是給我找茬的麽?!”
赤司征十郎一摔手上的藥瓶,玻璃制的藥瓶瞬間四分五裂的灑了開來,在地上一片的晶瑩渣渣,濃重的苦藥味灑出來,讓花間奈奈嗆得有些難受。
床邊也灑上了一些藥,花間奈奈看着幹淨的床鋪染上棕褐色的藥水,又看了看底下的一地玻璃渣,仔細垂下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看向床頭前站着的一臉怒容的赤司征十郎。
花間奈奈只覺得無限的疲倦感,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睡眠的欲望。
在赤司征十郎說話的前一秒鐘,花間奈奈第一次搶在他前頭開了口,笑得輕輕柔柔,似乎剛才的不愉快都是一場夢境:“赤司,別生氣,我錯了,好不好?”
将自己踩在腳底下這種事,有誰,會比花間奈奈更擅長麽?
看這個樣子,赤司征十郎好像并不打算立刻放棄她,這樣挺好,她剛好再趁機撈一把,多劃算,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奈奈就快要解脫了喲~!
赤司快要傷心去了!咩哈哈!
哦哦咯咯咯我真是個善良的人!叉腰大笑!今天還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了。
謝謝 赤司瀾 妹紙的長評!!!這是我收到的第一條野生長評我愛你┭┮﹏┭┮!今天才看到我要醞釀一下好好回複!愛你=3=!
另最近地震頻發……姑涼們注意安全,我這裏也地震了……幸好我在市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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