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房揭瓦

“小姐,月兒不明白,為何你這麽着急要和洪弈生米熟成熟飯啊?”月兒不解地歪着頭,“真的有那麽着急?”

姜歆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真的有那麽着急。你不知道,我懷疑我爹現在開始要對洪弈下手了。”

“老爺要對洪弈下手?”月兒的聲音微微上揚,不過音量卻有所減小,“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老爺他怎麽會……”

“你最好相信這是真的,更何況我也沒必要說假話,更沒有必要誣陷我那位偉大的父親。”姜歆郁卒地嘆了一口氣,“今天我和洪弈在外面遇到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指名道姓要殺洪弈,你說這不是我爹做的,還能是誰做的?洪弈只不過就是府上的一個家丁,平白無故的誰會去暗殺他?而且那可是受雇于人的殺手啊,買兇殺人要花不少錢,若只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誰又會吃飽了撐的浪費錢?所以啊,綜上所述,指派那黑衣人來殺洪弈的必定是我爹無疑。”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太沒腦子了。當時她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就把洪弈給招出來了呢?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爹那殺人不眨眼的性子,怎麽莫名其妙的就把洪弈送上刀口了?現在倒好,麻煩接踵而至,他們怕是要應顧不暇了。所以為了彌補因為之前她沒有腦子而犯下的錯,她必須要舍身取義,成就一樁生米煮成熟飯的光榮事跡。

月兒一臉詫異地看着姜歆:“老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殺人可是犯罪的,老爺他身為當朝宰相,這不是知法犯法麽?”

“月兒,你太單純了。你以為我爹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宰相,真的就幹幹淨淨嗎?說句實在的,他的手底下怕是早就不知有多少冤魂了,聯合着宮裏的姑姑,倘若真的殺人就要償命,那怕是數都數不過來。在他們而言,殺人就等同于碾死一只螞蟻,沒什麽大不了的。只要有人擋了他們的路,只要有人做了讓他們不滿意的事,他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殺之而後快。我都懷疑那黑衣人不是我爹雇來的,而是他手底下養着的。”總而言之一句話:有這樣的親爹,那還真是造孽。

月兒的嘴張的大大的,估計塞下一個雞蛋絕對不成問題。月兒現在覺得,在這府裏呆着當真是危險重重,倘若她有一天也犯了什麽錯,那老爺是不是直接一刀就把她給捅死了?要是出逃的話,雖然還要冒着被人追殺的風險,至少也還有條活路啊,唉。

“那……小姐,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能直接和而我爹攤開了談,所以我別無選擇,只能趕快把生米煮成熟飯。如此一來,他定不會逼着我再嫁給太子。畢竟到那時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他沒必要讓冒天大的風險讓我去觸怒皇上和太子。如果我真的嫁給太子,到時再被太子直接戳破這個秘密,那這整個宰相府的臉也就丢盡了,滿門抄斬不是什麽難事。”

姜歆這話說的很輕松,反正楚逸翔也不會娶她,只不過她還是要為自己找個借口,這樣才算是上了雙保險,而且也不會耽誤了楚逸翔那邊的戲碼,一舉兩得,剛剛好。

“可是小姐,倘若你真的和洪弈……生米煮成熟飯,恐怕你的名節也就不保了。”雖說名節比命重要的多,不過适當的還是要注意注意。

“沒關系,我的名節就是為了洪弈準備的。反正遲早都要壞在他的手上,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

月兒偷偷地抹了一把汗。

小姐啊小姐,你還真是想得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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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了?”

“屬下失職,還請主人懲罰。”

姜啓冷哼一聲,眼睛掃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連一個毫不懂武的人都殺不掉,你還能做什麽?真是怪了,以前讓你去做過那麽多事,從未見你失手,如今你卻敗在他的手裏,總要給我個解釋吧?”

黑衣人沉默半晌:“屬下被突然出現的人算計,中了毒,所以才失手的。”

“突然出現的人?若是你速戰速決,那還能有誰會出現?這并不是主要原因,對吧?”姜啓并不傻,想要糊弄他可沒那麽容易。

“是小姐。”

姜啓皺眉:“小姐?”

“今天是小姐随着洪弈一同出府的,原本屬下想要挾持小姐,牽制洪弈,但小姐實在聰慧過人,所以……”豈止是聰慧過人,簡直就是聰慧過神,就她說的那一番話到現在還在他的腦海中徘徊,根本就揮之不去。想他做了那麽多年的殺手,如今竟然敗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這何其丢人,實在令他相當苦悶啊。

姜啓的眉頭越皺緊:“你說小姐和洪弈在一起?她出府了?”

黑衣人猶豫片刻:“是,似乎小姐是被洪弈帶出來的。只聽小姐還在念叨:不能再外面多呆、她不能出來之類的話。”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當時姜歆分明就高興的不得了,根本就是她故意逃出來玩的。但主人若是知道這些,小姐定會挨罵。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那姜歆看上去瘋瘋癫癫,令他很頭痛,不過他就是不忍心見她受到傷害。心裏一絲異樣的情愫由心而生,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所以他下意識幫着姜歆做掩護,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洪弈身上,畢竟那洪弈不論如何都活不了多久。

“這個該死的洪弈!”姜啓氣的拍了下桌子,“季騰峰,我相信你的能力殺洪弈絕對不成問題。這一次失手我不怪你,等你這毒性過去,找機會再去下手,我一定要見到你把洪弈的人頭擺在我面前,聽到沒有?”

“屬下遵命,屬下斷然不會令主人失望。”要他對付那個只能躲在女人後面的洪弈,呵,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當然,前提就是姜歆不能和洪弈在一起,絕對不能。

姜啓讓季騰峰離開,自己一個人坐在書房的密室裏雙手緊握,眼睛裏露出陰狠的光芒。

“果然是冤孽,看來這一次斷然不能留你了,楚逸飛!”

★☆★

夜半無人時,燈火未燃處,正常人都睡覺了。再瞧瞧相府別院裏某間屋子的屋頂,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蠕動啊蠕動……

洪弈此時此刻正在看書,他坐在書房就感覺屋頂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來動去。他微微挑眉,繼續看書,對此噪音表示暫時不予理會。

姜歆在月兒和她的不懈努力下,終于順利的翻過了牆頭,順便還爬上了洪弈的屋頂。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本來爬牆都困難的她,現在竟然在精神的刺激下順利的爬上了房頂,雖說折騰得她是大汗淋漓啊。

她對着牆外的月兒悲壯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這邊已經沒什麽問題,自己又繼續往前爬去。她的目的地是洪弈卧室的位置,确切一點,應該是他的床榻正對的位置。這樣的話,她只要直接掀了屋瓦,跳上他的床,然後再按照《秘戲圖》上面的圖畫一步一步照做就大功告成了。

其實她的方位感并沒有那麽好,這不,找了半天最終選定的位置實際上竟然是洪弈的書房。就在她揭開第一片屋瓦的時候,她看到的那一幕差點就把她吓得直接掉下去。

洪弈一邊看着書,一邊饒有興致地聽着屋頂的動靜。等到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他頭頂上的位置停了下來之後,他把書悠悠放下,身子向後倚着椅背,饒有興致地盯着屋頂看。果然,沒過一會兒,一片屋瓦就被掀開了,而後姜歆那鬼靈精的小臉一瞬間就換成了一臉的錯愕,這一系列的變化直接就映入了他的眼眸中,絲毫都沒有錯過。

洪弈嘴角含笑,戲谑地開口:“歆歆,在屋頂上玩得可好?”

姜歆的嘴角抽了抽、眼角抽了抽、渾身都跟着一起抽了抽:“還好,還好。”完了,竟然被他發現了,計劃有變啊。

“來都來了,難不成你要一直在上面趴着?”

姜歆心虛地笑了笑:“那個……我是想下去的。”這不是下不去麽。

本來她以為上去的時候麻煩點,下來的時候腿一蹬不就跳下來了麽?可是現在到了蹬腿的時候,她這腿卻怎麽都蹬不開了。

“笨丫頭,現在不敢下來了,當初上去的時候你怎麽膽子就這麽大?”洪弈無奈搖頭,站起身來,“你從上面跳下來吧,我接着你。”

姜歆眨了眨眼睛,接着她啊……這确實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那個……我可能有點沉。”最近吃的多了點。

“放心吧,我有這個心理準備,不會被你壓到骨折的。”

骨折?這也太誇張了吧?她只是随便謙虛謙虛而已。

“那我可就跳了。”姜歆又掀開兩塊屋瓦,看了看那個洞,再看了看自己的腰圍,小聲嘟囔道:“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咬了咬牙,閉了閉眼,反正在下面的是洪弈,她怕什麽?只聽衣服和空氣摩擦出來的“噗通”一聲,姜歆順利降落在洪弈的懷裏,準确無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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