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甘心赴死
“是啊,她是沒有得罪我,不過她卻交給我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還有一個月的期限。”真是郁悶。
“任務?”一聽到這新鮮的事,楚逸翔立刻來了興致,“什麽任務?你不妨說說,人多力量大,也許就能相處合适的法子呢。”
姜歆撇了撇嘴:“這件事就算和你說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寧妃要我在一個月的時間懷上你的孩子,你說你能幫上什麽忙?”他要是敢說直接就給她一個孩子,那她絕對要把他的腦袋揪下來。
“這樣啊……”似乎這件事他确實幫不上忙,“雖然我幫不到你,不過你可以去找洪弈。誰的孩子不是孩子啊,你懷上他的孩子再向寧妃交差不是也一樣麽。”最好是這樣,到時候皇子、皇孫都湊齊了,他就能功成身退了。
“這怎麽行?”姜歆搖頭,“他又不是皇室的人,我可不能為了應付寧妃就做出那種混淆皇室血統的事。”雖然她現在心裏确實着急,不過再着急也不能做出那種不忠不義的事來。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現在我們的首要目标是先過了寧妃那一關,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找個什麽借口再把孩子還給你們不就成了。”楚逸翔聳肩,“實在不行到時候我認你們的孩子做幹兒子,我不把皇位傳給他就好。”幹兒子?啧,這似乎差輩了,他分明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叔叔。
“可是我覺得這樣似乎不是很好啊。”姜歆的眉毛開始擰了起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豈不是要嫁給你?而且你只能是我和洪弈孩子名正言順的爹爹。那在孩子眼裏,洪弈不就成了幹爹?那這關系未免太亂了。還有,你的憐兒怎麽辦?雖然我相信她不會介意我們這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但是畢竟我的名分挂在那裏,你堂堂太子總不能随便休妻吧?”雖然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不過她必須要提前想好以後未知的那些可能,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她不喜歡那種慌張的感覺。
“都和你說過了,你只需要專心對付寧妃,其他事都不需要你來操心。”楚逸翔無奈嘆氣,“你總不至于這麽不相信我們吧?好啦,好啦,事情就這麽說定了,你今後就負責努力地和洪弈生孩子,其他的事全都不需要你來操心。”
“……”負責生孩子?她是人還是母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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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沒有找到?”姜啓一臉陰郁,手中捏着茶杯,看上去像是要把茶杯捏碎似的。
季騰峰低頭回答:“回主人,尚未。”
“叫你看着人,你到底是怎麽看着的?”姜啓冷哼一聲,“在他們的手上,你已經是第二次失手了。”
“主人,雖然屬下并不知道那洪弈逃往何處,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件事。洪弈失蹤當天中午,屬下見過一人,那人和洪弈的相貌甚為相似。屬下起初将他認成了洪弈,後來和他交談才知那人并非洪弈,只是和洪弈相貌相似而已。那人武功極高,而且招式靈活,而那洪弈先前屬下便試探過,他并未有那麽深厚的功力。所以即便洪弈真的會武,也不該一時間出神入化到如此境界,所以屬下判定那人應當确定不是洪弈。”
“楚逸翔……”姜啓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相貌和洪弈相似,又不是他,那……就只能是楚逸翔了。”
“主人,那楚逸翔又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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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朝太子。”姜啓嘆氣,“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當朝太子?”季騰峰也有些被這個答案震驚到,“當朝太子為何與那洪弈相貌相似?”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了。”姜啓嘆氣,“希望楚逸翔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
“主人,那屬下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季騰峰是個明白人,既然主子不願多說,那他就不該繼續問下去。只是他心中仍舊好奇,畢竟那是關于洪弈的事,也就是關于姜歆的事。
姜啓思考片刻,方才說道:“我不能讓你進宮,太容易暴露。好在宮裏也有我的眼線,所以你只需在宮外等候,倘若看到姜歆出來便跟着她,相信她一定知道洪弈在哪裏。”
他現在首先要知道洪弈到底身在何處。不管楚逸翔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洪弈的事,洪弈定是必死無疑。就算到時候楚逸翔來找他的麻煩,他大可以說自己并不知道洪弈是大皇子,誅殺他只是為了還給洪管家和他兒子一個公道。畢竟洪弈現在還背着一個殺母的罪名,不管是養母還是親母,殺人就要償命。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所有知曉這件事的人都已經被他封了口,就連洪管家對此都毫不知情。呵,想要翻案,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是,屬下遵命。”如此一來,他就能見到姜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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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楚逸翔幾乎天天都拉着姜歆去憐兒那。美其名曰是讓她抓緊完成造人任務,實際上是他在對着憐兒死纏爛打,只不過找到一個很好的擋箭牌而已。不過奇就奇在,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在他們暗度陳倉的過程中,早就有人将他們的一舉一動監視了下來。
季騰峰早在楚逸翔和姜歆出去一次之後就明确知道了洪弈的藏身之處,只不過他并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尚且不知道洪弈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會武,還有一同住在這裏的小丫頭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每一次跟随過來,他都并未過于接近,只是在遠處等着他們出來,所以他對裏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不過身為武夫的他,在得知洪弈竟然和另外一個女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之後,心裏那一股想要把洪弈殺掉的想法立即轉變成要将洪弈碎屍萬段。
他怎麽可以負了姜歆呢?即便姜歆和那女人看起來也是認識的。不過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男人,和一個同樣獨自一人的女人在一起,那又怎會什麽事都不發生?于是這也就更加堅定了季騰峰要殺洪弈的心。
“呵,看來是老朋友了。”看到渾身殺氣的季騰峰,洪弈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恐懼甚至是詫異,他從容的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季騰峰來的目的一般。其實他真的不知道嗎?瞧瞧季騰峰手裏拿着的劍都出鞘了,這要是再看不出來可就成瞎子了。
“我來是要殺了你!”季騰峰把劍指向洪弈,“上一次是因為有姜歆在場,這一次她不在,沒人能阻止我殺你!”
洪弈聳肩:“那又如何?你跟着他們到我這裏跑了好多趟吧?能忍到現在才來殺我,我确實要感激你。也許是因為歆歆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其他,不過我還是得感激你,畢竟你又給了我那麽多天的機會。”
季騰峰對洪弈說的這一番話顯然有些詫異:“你這是甘心赴死?”
“我一不會武功,二又沒有歆歆在我身旁,我有什麽資格說“不”?莫說你現在手中拿着劍,即便你是徒手,想要殺掉我也是輕而易舉。雖然我很不甘心,不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洪弈苦笑,“我現在是逃犯,朝廷通緝我,你這邊又追殺我,我現在的處境也算是前有狼後有虎了。好歹我都逃不過去你們其中任何一邊的捉拿,既是如此,那我又何必多費力氣?”
季騰峰愈發覺得洪弈別有陰謀。雖然洪弈這一番話句句在理,但是聽上去還是會令人感覺怪怪的。也許沒有接觸過他的人不太清楚,但是季騰峰上一次和洪弈見面,雖然算不上是交手,但僅僅是那幾句話的時間就讓他覺得此人渾身散發着一種霸氣。
當他得知那個和洪弈相貌相似的人是當朝太子的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洪弈會不會也是皇上的兒子,譬如私生子。但是就算他真的是皇上的私生子,那對他的行動依舊不會有任何影響。畢竟他只是一介武夫,他不懂得這些有的沒的,他只知道要聽從主人的安排,做主人命令的事,效忠于主人。
其實不管這洪弈到底有什麽陰謀都已經無所謂了,好歹洪弈在功夫這方面和他是覺得沒有可比性的。殺人靠的其實就是武力,在武力上,洪弈差的太遠,所以即便他有什麽陰謀,那在他季騰峰的面前都無法實現了。
“既是如此,那我們還需要打麽?”季騰峰冷笑一聲,“我看如果你自覺一點,還是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吧。我真沒想到,姜歆竟然會喜歡你這種懦夫!原本殺你是因為任務,不過現在看來,我都不屑對你動手了。”
動手之前,季騰峰确實是猶豫了。他在想,如果是他親手将洪弈殺死,那姜歆知道之後……會不會記恨他?依着姜歆那別扭的性子,一定會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親自動手,更不能假手他人,而洪弈自己自盡……那便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季騰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丢給洪弈:“你是要保留你自己最後的尊嚴,自絕在我面前,還是要讓我親手殺了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其實是一個無能之輩?”激将法,這是他唯一會用的招式。
洪弈拿着手中的匕首輕輕笑了笑:“我還有別的選擇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