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不是楚瀾心。”穆霆宣肯定地說道，“一言一行都不是她。”要不是這張臉，他根本不會有半點猶豫。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楚瀾心，你也不是原來的穆霆宣吧？”她看着他的眼睛，神情驕傲又自負。既然他知道另外一個楚瀾心的存在，那麽他也就不是這裏的人了。
穆霆宣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她呢？”最壞的結果他不敢想，所以才會多此一問。
楚瀾心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大概，睡着了？”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是好好配合我，不然的話……”她眼神中透着惡意分明的威脅。
“不然你怎樣？”穆霆宣默默握緊拳頭，沉聲問道。雖然眼前這個人都不夠他一拳打的，但他下不去手。
“當然是，讓她永遠消失了，哈哈哈。”楚瀾心得意地捂着嘴笑着。
“你敢？！”穆霆宣的憤怒就快壓不住了，但他還是很快平靜下來，他暗暗思考許久才道：“按說，當她來到這裏時，你就該永遠地消失。”
“凡事總有例外，我這不就是重新出現了嗎？”楚瀾心以勝利者的姿态看着他。
穆霆宣對眼前的一切有很多疑惑，但是他也沒把握長公主是不是受制于她，就只能先順着她的意，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問道：“你想做什麽？”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她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指甲，皺着眉頭，“不過，至少你不能拆我臺，這樣對誰都好。”
“好。”穆霆宣答應着。
“還有，在小屋裏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楚瀾心又說道。
“嗯。”穆霆宣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不用她要求，他也做得到。因為，他從沒想過還要對別人好。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站着，楚瀾心沉默很久才道：“你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穆霆宣不置可否。
“你們原來是什麽關系？”楚瀾心一臉好奇地問道，“不會是男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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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霆宣覺察出她是在套話，并沒有直接回答，只道：“很複雜，亦敵亦友。”
楚瀾心沖他挑了挑眉笑道：“呵！牽絆很深嘛？”然後朝他禮貌地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她說着就扭頭打算往屋裏走，但還沒走到門口，就撲通一聲倒下了，甚至穆霆宣都沒來得及去扶。其他人都還沒發現這邊的狀況，穆霆宣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手還沒伸出去，倒在地上的人就自己起來了。
“怎麽回事？”楚瀾心看向神色複雜的穆霆宣。
“你剛才，昏倒了。”穆霆宣一邊說着一邊觀察她的神色。他在确定眼前這個到底是長公主楚瀾心，還是原來那位。
楚瀾心吸了吸鼻子，一副信你個鬼的表情：“我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腦子裏一大段空白，她心煩意亂地抓了抓頭發，習慣地撓了撓額頭。
穆霆宣的眼神疑惑起來，眼前這個似乎更像是長公主楚瀾心，畢竟她一颦一笑全都深刻地印在他腦海裏。他如釋重負，嘴角的笑意慢慢漾出來：“沒事就好。”
而楚瀾心的腦海裏已經響起了系統沉悶的聲音：“我擦！灰飛煙滅的家夥回來了？還控制了這個身體？”
“說清楚！”楚瀾心走到大門旁邊，消失在鏡頭裏。她急待捕獵者系統給個解釋，但是聽起來這個家夥也是一臉懵逼。
系統檢測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終于給出回複：“檢測到有其他系統侵入，試圖幫助原主奪回她的軀殼，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楚瀾心心下驚駭，憤怒夾雜着理智質問道：“你不是說原主灰飛煙滅不存在了？？”
系統被吓得不敢說話，等了好久覺得她怒氣值降下去才開口：“對不起，是我的疏忽。但現在咱們必須統一戰線，不能被他們鑽了空子。你們都是已死之人，要各憑本事争到這個身體。”
“卧槽！本宮這複活之路可真是曲折又憋屈。”楚瀾心忍不住吐槽，“但是本宮不會怕的，更不會被打倒。”
系統也随之鬥志昂揚：“嗯！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這一仗我們必須贏。”楚瀾心鄭重地說道。
“嗯！我會盡力幫你。只要你拿到越來越多的主角光環，她就沒機會再出現。”系統說道。
“那，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楚瀾心問道，“比如，我要怎麽才能最快地獲取主角光環？”
“經過這次我更加确定，穆霆宣的主角光環對你有很大幫助，簡單來看就是你們關系越親近，你刷配角好感度就越容易。”
楚瀾心這才回神，盯着旁邊的穆霆宣看了又看，心道：但是他對我有敵意，我刷不到他的好感度。
“重要的是，他的主角光環能為你所用。”系統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楚瀾心說道。
為了不被人打擾，和系統對話期間，楚瀾心都是低着頭保持思考的狀态。
穆霆宣不知道楚瀾心在想什麽，見她很認真的樣子，就沒有打擾她，等她回神才問道：“你現在，究竟是哪個楚瀾心？”
“本宮要自報家門還是要說些你幼年糗事證明一下？”楚瀾心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用。”穆霆宣擡手，瞧她這神氣的樣子就确定是她。
～當兩個人再度出現在鏡頭裏的時候，楚瀾心又恢複了正常的樣子，和他們所有人有說有笑，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麽。“本宮剛才有什麽不妥之處請多見諒，一定是我入戲太深，抱歉。”她沖所有人笑着解釋道。
楚瀾心這算是在道歉嗎？所有人都好奇滴看着她，甚至周遭有一瞬間的死寂。蘇暖最先站起來回應，她笑着拍了拍楚瀾心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你剛才是腦子迷糊，但我還是愛你的。”說着朝她比了個心。
“耐你。”楚瀾心也給她比了個心。
而穆霆宣在鏡頭裏不過出現不到一分鐘，就匆匆忙忙出去接電話了。不知道是家裏事還是公司的事，他最近電話很頻繁。
楚瀾心望一眼他的背影，轉頭就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瀾心今天想吃什麽菜啊？”闵滟圍着圍裙在廚房喊道。
楚瀾心想了想，然後一臉乖巧地回道：“我要可樂雞翅！”
“沒問題！”闵滟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還有你們一起做的酸菜魚，好好吃。”楚瀾心朝他們比了個心。現在他們這一對已經成了公認的cp，所有人都是默默嗑糖的态度。
“沒問題！”闵滟沖她眨了眨眼。
彈幕突然多了起來，這是一群人的歡樂。【不要拉我！我就是覺得女四和女生們最配！】【awsl，姐姐wink絕了，殺我！】【我站暖心cp永不會變！】【我站一秒藍焰cp!】【糖心cp相愛相殺！】……
秦思揚在楚瀾心身旁坐下，路嘉澤在蘇暖旁邊坐下，四個人突然就沒話說了。
“瀾心，你明天早晨想吃什麽？我來做。”秦思揚轉頭問道。
“早晨只想喝粥，別的沒胃口，起太早根本吃不下。”楚瀾心說完扭頭看向角落裏坐着的容棠問道，“容棠，你想吃什麽？”
突然被cue，容棠先是一臉不耐煩的懵，然後又溫柔地吐了吐舌頭笑道：“我想吃雲吞，有沒有啊？”
“可以，我去買。”秦思揚爽快地答應下來。
而一旁的蘇暖和路嘉澤只是坐着，什麽話都不說，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明天我早起，幫你買一份早餐。”路嘉澤鼓足了勇氣開口，他不是征求意見。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
“好。”蘇暖表情淡淡的，到底還是沒看他一眼。
彈幕又是一片歡鬧。【男二女四配一臉啊！他們坐在一起就能腦補出一部青春偶像劇！】【女四快點保護女一！拎走她，不許男一接近！】【我忽然覺得，女四真是和誰都配一臉，不論男女！】【男四女四天作之合，別人都不行。男四你快回來！有人搶你媳婦！】……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召喚，穆霆宣很快就從外面回來了，他打眼一看，就瞧見楚瀾心正興奮地和別人聊天，他大步走過去，像是拎雞仔一樣把楚瀾心提了起來，讓她離秦思揚遠一點，然後挨着自己近一點。
“坐這邊，我和你說會兒話。”穆霆宣溫聲說道。他有好多話要對她說。
“你先等會兒，我和他還沒說完。”楚瀾心直接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道，“剛才說到哪裏了？看電影嗎？”
“嗯。”秦思揚直接提議道，“下次一起去看吧。”
“好。”楚瀾心答應道，“那你先買好票，我要看古裝劇。”電影院是個适合說秘密的地方，她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問問他。
秦思揚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艱難開口：“那個，要晚點才能還你。”
“沒關系，我不着急。”楚瀾心風輕雲淡地說道，好像那筆錢就是頓燒烤而已。
“謝謝。”秦思揚一臉真誠地道謝。
“別那麽客氣，以後我也會有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楚瀾心說道。
兩個人的關系瞬間拉近很多，他們好像變得越來越好，甚至愛好口味都相似，話題越聊越多，他們完全沒注意到一旁邊黑着臉的穆霆宣。他心裏委屈但又極力保持風度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反差萌，看得人心裏癢癢的。
秦思揚似乎終于感受到穆霆宣無聲又冷漠的眼神，終于停止和楚瀾心的聊天，轉而去廚房幫忙去了。
“說完了？”穆霆宣語氣很冷淡，能凍成一層霜來。
“嗯。”楚瀾心伸了伸懶腰，然後摸了摸肚子，“好像餓了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穆霆宣本來還想說句什麽，終究在她溫軟的笑意裏咽了回去。
“恭喜長公主殿下，刷滿勤思揚好感度，穆霆宣好感度飙升！”系統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裏響起，“技能卡随機掉落。”
嗯？技能卡又來了嗎？楚瀾心心裏一陣激動，但是面對着鏡頭她不好直接拿出來，一雙手無處安放，只能在心裏暗爽。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穆霆宣挪過來挨着她坐。
楚瀾心連連搖手，生怕被人搶了寶貝似的：“沒，沒什麽。”說完以後她轉頭又和秦思揚說起話來，他只要一湊近他們的聲音就變得更小，甚至身體離得更近，最後變成了說悄悄話。穆霆宣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吃飯的時候路嘉澤随着蘇暖坐下，一直不熱衷選位置的楚瀾心卻默默跟在穆霆宣身側，她悄聲道：“你坐哪裏？我坐你旁邊啊。”
穆霆宣這時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主動給她盛飯夾菜，細心又周到。
容棠坐在穆霆宣的對面，挨着的秦思揚坐在楚瀾心的對面。而蘇暖挨着楚瀾心坐下，路嘉澤就坐在了她對面。闵滟和祁盛是最後落座的，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辛苦大廚，幹杯！”大家舉起酒杯慶祝。“幹杯！”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畢竟現在大家的關系也更像朋友，少了些戰争的殘酷，多了份心心相惜的溫情。吃完飯，其他人都在客廳坐着，依舊是闵滟和祁盛在收拾碗筷。
祁盛穿上圍裙，突然問向一旁忙碌的闵滟：“你是不是改過名字？”看似是不經意地随口一問，其實是放在心上滾在舌尖多日的疑惑。
“嗯。”闵滟愣住一瞬。
“嗯。”祁盛到沒多少意外，平靜地應着。
彼此心照不宣，之後，他們沒再繼續多餘的話，都在默默收拾着廚房垃圾。
就在今天的直播快要結束的時候，節目組突然宣布，今天的寫信環節取消，請直接當面選擇。當面選擇？可真夠狠的。
“也可以選擇放棄，但放棄之後，下次約會将失去主動權。”導演無情的機器聲音在直播間響起來。
對于這樣的安排，彈幕激動不已，哀嚎的哀嚎，看熱鬧的看熱鬧。【節目組是要拉仇恨！是要他們不做人？！】【太可怕了！我家善良小可愛要棄權了，啊啊啊啊不要！】【最坑綜藝，沒有之一！】【史上最尴尬的選擇！】【我賭一包辣條，所有人棄權！】【不許棄權！你們棄了，我也棄了你們！不要讓我看不起！】【感情面前沒有對錯，面子尊嚴不值一提，勇敢往前沖！】【為愛拼一把！】……
為了顯得沒那麽尴尬，最後還是決定閉眼選的方式。直播間裏，四位男生閉着眼睛，四位女生站在他們身後選。
“蘇暖選擇棄權。”“楚瀾心直接棄權。”導演的機械聲音再度響起。
闵滟毫無疑問選擇了祁盛，而容棠選擇穆霆宣，其他兩位男生落空。
接下來就是女生站在前面，男生在他們身後進行選擇。
穆霆宣，祁盛和秦思揚都選擇了楚瀾心，路嘉澤棄權。所以四位女生只有楚瀾心有票。
直播就在小屋裏的男生女生們或失望或難過或開心或平靜的表情裏結束了。
彈幕又是直呼失戀的一天。【為什麽女四又是全票！？？】【今天的狗糧沒吃飽！我要加更！我要每天看直播！】【我也！我也！】【求求以後不要這麽殘忍吧，直接選太可怕了，我心态崩了】【男生女生又看不見，有什麽關系？】【只希望他們下次的約會都能開心點，第一次真的是一言難盡！】【抱抱女一小可愛！順便抱抱女四！】……
直播結束後，結束表情管理，僵硬的臉終于能放松下來，看起來表情都嚴肅不少，大家各自忙碌着，瞬間變得陌生起來。
楚瀾心拉着蘇暖出去透氣，順便摸出自己的技能卡，只見上面依稀寫着幾個大字：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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